作者:Youzi
“周君不需要帮我推荐。”没几年就要引退的训练员向自己的学生说道,“东海德比失之我命得之我幸,顺其自然吧。”
“命是可以改变的。”周泰安不同意鹭见昌勇训练员的理论,“只要我们足够努力,肯定可以让老师拿下东海德比的。”
“我都看开了。”鹭见昌勇无奈地笑了笑。
周泰安看得出来,自己的老师也只有嘴上这么说说。
但他很理解,哪位训练员不想成为“德比训练员”呢?
“就算是小栗赢下了法国2000基尼,我不也在心底更渴求拿下法国德比么?”周泰安暗暗心想。
即使小栗帽真的达成了法国二冠,年轻男人也不打算让芦毛马娘去挑战第三冠皇家橡树大赛——
“3100米,比菊花赏还长,而且还是在隆尚竞马场举办。”可以说不管从距离还是场地的角度考虑都没有去挑战的必要。
上午做完骑乘训练后,周泰安下午有几鞍的骑乘委托,所以午饭也没吃就赶去笠松竞马场了。
但在他准备踏入竞马场内的时候,濑户口勉出现了。
“濑户口师,怎么到这里来了?”周泰安相当意外,“如果有事的话完全可以明天等我去栗东后再说的。”
“我和马主讨论了一下关于周君之前的进言。”濑户口勉招呼也不打,开门见山,“但最后果然还是想要谨慎一些。”
“毕竟小栗帽在地方的出赛频率相当高,中央的强度比地方高太多了,所以还是选择下个月月初的G2重赏新西兰4岁锦标。”
“我知道了。”对此周泰安也不感到意外,“感谢濑户口师告知我这件事。”
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很抱歉,我也想过让小栗帽在宝冢纪念上对战玉藻十字等古马豪强,但果然还是再成长一个夏天比较好。”濑户口勉微微地欠了欠身,“当然,主战还是周君,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嗯,”周泰安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我会努力让小栗帽继续取得胜利的。”
“不是努力,而是一定啊……”濑户口勉拍了拍周泰安的肩膀,“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中央的一线骑手主动请缨想要策骑小栗帽了。”
听到这份内幕消息后,周泰安无言地攥紧双拳。
“所以周君必须加把劲,不能给那些家伙可乘之机。”濑户口勉很勉强地笑了笑,“我也很想看到你和小栗帽成为永远的搭档。”
“我这边会尽力而为。”周泰安再次鞠了一躬,发誓道。
虽然因为濑户口勉的拜访导致年轻骑手的心乱了起来,但下午在笠松竞马场的四场比赛周泰安还都漂亮地赢了下来。
“地方最强!地方最强!”
——面对看台上自己粉丝们的欢呼,周泰安只是脸上挂着微笑,向着他们挥了挥手。
在心底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此时回到牧场进行放牧休整的小栗帽身上。
“希望能好好恢复。”周泰安心想。
一觉醒来,周泰安睁开双眼后,从床头顺手拿起手机。
“6点了。”他从床上爬起,揉了揉眼睛,整理了下身上的睡衣后便去洗漱了。
“今天他要带着小栗帽与崭新光辉前往蒙马特高地观光。
那是是位于巴黎十八区的一座130米高的山丘,正好在塞纳河的右岸,属于一处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娱乐区域。
有很多出名的艺术家都曾在蒙马特高地居住,比如毕加索、梵高与莫奈等等。
当然这次周泰安他最主要的目的地不是拜访这些画家们的故居,而是圣心堂与另一处景点。
“就在那里向她们俩主动出击吧。”年轻男人早就打定了主意。
“le mur des je t’aime。”他用法语念出了那个景点的名字——如果翻译过来的话,便是“爱墙”。
52.Je t'aime
8点不到的时候,周泰安领着两位马娘从酒店乘车出发,等下车后已经将将要9点。
什么都没做,上午就只剩下两个多小时了。有些急切的年轻训练员干脆领着小栗帽与崭新光辉立刻赶往圣心堂。
虽然看名字就知道这里是教堂,但这座教堂的建造原因并不是感谢耶稣,而是“作为对巴黎公社成员犯下的罪行的补偿”。
但对周泰安来说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他之所以选择在今天领两位马娘来到蒙马特高地并拜访圣心堂是因为这座教堂的圆顶是对游客开放的,只要站在这里,在气象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饱览巴黎全景。算是巴黎一日游中性价比最高的项目。
因为是工作日,蒙马特高地游客并不多,在三人踏入圣心堂的时候,里面甚至安静到让他们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这里是一百多年前开始修建的,但直到六十多年前才完全建成。”作为对巴黎最了解的人,周泰安主动给身后的两位马娘做起了解说,“这里的建筑风格是对巴黎歌剧院的回击——不过我感觉你们俩对歌剧应该没什么兴趣,所以还是先不提这个。”
说到这里,年轻男人指了指教堂棚顶。小栗帽与崭新光辉顺着抬起了头——在圣心堂的圆顶,有着一副主题为圣子耶稣的镶嵌画。就算不懂基督教的人也能从中感受到庄严肃穆。
“哇……”两位马娘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好漂亮……”小栗帽揉了揉眼睛,她有种自己看到的棚顶壁画装饰是幻觉的错觉。
崭新光辉双手合十,像是在对圆顶的壁画祈祷似的——但周泰安并听不到她的声音。
观赏过圣心堂的壁画与室内的装饰后,并不信教的三人来到了圆顶之上。
“哇哦……”两位马娘刚刚踏上来就不由自主地再次低声惊呼,“好漂亮……”
虽然是上午的关系,在圆顶瞭望台这里瞭望到的景色并没有夕阳的渲染,但也已经足够让她们感到震撼。
站在圣心堂的圆顶之上,随便选个角度远眺,就一定能看到巴黎市区内的某个景点——这么一说就像是开盲盒一样。
从远处望去,巴黎无愧于“浪漫之都”的称号,怎么看都让小栗帽与崭新光辉沉迷。
“真的好美啊……”崭新光辉的呢喃自语落入到了好友的耳中。
小栗帽跟着认真地连连点头:“真的很漂亮,和北海道的景色完全不同类型,但这里的氛围更浓烈。”
“等到法国赛马会锦标那天,这里的气氛便会染上尚蒂伊竞马场的颜色。”周泰安接过了话。
“如果我赢下来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小栗帽眨了眨眼,刚要往下说,却被训练员打断了——
“是的,小栗会成为本年度法国闪光系列赛的英雄。”
就算芦毛马娘来自海外,就算她在2000基尼之前还不被任何媒体专家看好,就算到现在还有人质疑她对于2400米的适应性,但只要当小栗帽达成法国睽违近30年的法国二冠后,那一天的巴黎就会染成小栗帽的色彩,那一天的芦毛马娘就是所有人的英雄。
——周泰安对此无比确信。
在逛完了圣心堂后,周泰安又领着小栗帽与崭新光辉逛了一圈诸如小丘广场、狡兔酒吧和洗濯船等等景点。
中午选择在一家日式料理店随意用了一餐,再到街上散散步,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下午3点多。
周泰安虽然看上去在下午这段时间只是漫无目的地领着两位马娘在蒙马特高地地区乱转,但事实上他一直暗暗观察着小栗帽与崭新光辉的状态。
“感觉有点急切起来了呢。”见到她们俩的状态后,周泰安心底嘀咕完,清了清嗓子——
“接下来我们再逛一个地方就回酒店吧。”
“诶?”两位马娘相当惊讶,在惊呼声中年轻男人能听出失望的情绪。
怀着抱歉的心情,周泰安率先迈开了步子,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相信你们会喜欢那里的。”
……
没走几分钟,在周泰安的引领下,小栗帽与崭新光辉来到了一处名为“Square Jehan Rictus”的小公园内。
这座公园相当冷清。看上去就和在日本的大街小巷中出现的小公园别无二致。
“训练员带我们到这里来……”不管是小栗帽还是崭新光辉心底都在犯嘀咕。
可转过一片小树林,一道由靛青色瓷砖筑成的墙出现在了两位马娘的眼帘——虽然说满满地铺设了靛青色瓷砖,但这座墙并不是一片青色,相反,瓷砖上刻着大量的文字,让墙体显得杂乱无章,远远望去就像是被蓄意破坏了一样。
可凑近些许,越过背对着她们站在墙前的训练员的肩膀,她们找到了一行自己认识的文字——“大好き(喜欢)”。
“这里是……”小栗帽低声向身前的训练员询问。崭新光辉的视线则不自主地瞟向坐在边上正自娱自乐弹着吉他的街头艺人。因为有这家伙的存在,崭新光辉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里是爱墙。”周泰安向身后的马娘们讲解道,“是生活在巴黎的艺术家弗雷德里克·巴隆收集了300多种文字后建成的。”
“300多种……”小栗帽捂住了嘴,相当吃惊——以她的经历还没吃过300种食物呢,面前就铺满了300多种文字。
“而正如你们所见。”周泰安转过了身,眼神落在小栗帽身上,又扫到了崭新光辉身上,顿了一顿,“这300多种文字构成的语句所表达的意思都是一个。”
“我爱你。”年轻男人望着小栗帽,轻轻开口。
就在崭新光辉垂下目光的时候,他鼓起勇气,视线转到崭新光辉身上,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喔——”虽然边上的街头艺人不懂日语,但只看表现他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干脆发出了怪叫。
53.爱是混沌
因为这怪叫的关系,周泰安不由得扭过头看向那位坐在条椅上的街头艺人。
街头艺人放下怀里的吉他,指了指爱墙上一处图案。
周泰安和身后的马娘们顺着看过去,那是爱墙的最上方,绘有一幅靠在桌边的少女图案。
这位少女边上刻有一行文字——“soyons raisonnables demandons l'impossible”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保持理智,莫要强求。”
周泰安当然认得出来这行字的意思。他立刻明白街头艺人想要说什么。
他再次望向对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随后在街头艺人愕然的目光,握住了两位马娘的手。
“虽然这样可能很抱歉,但我绝对不愿意放弃小栗和光辉。”周泰安慎重地开口道。
“其实我和小栗也早就有计较了……训练员应该是看得出来的吧?”崭新光辉抬起头,与眼前的男人对视,“但说实话,真的听到的时候,果然还是有点……”
周泰安以为栗毛马娘会抱怨,但没想到她接下来的发言方向超越了他的想象——
“果然有点感到对不起小栗。”崭新光辉的视线垂落在公园的砖石路面上,“毕竟比起我,小栗和训练员之间的沟通要更多吧?她也会比我更懂训练员。”
“不对吧?”小栗帽出言否定,“光辉每几天就会和训练员学习,我想你比我更了解训练员才对。”
周泰安赶紧止住了逐渐走偏的话题:“比起这个,我这边的回复呢?”
两位马娘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凑上前来。周泰安能听到来自两边的心跳声,接着便是温热的触感从两侧同时传来——
“啾~”
只是那么一瞬间的触碰,随后不管是小栗帽还是崭新光辉都往后退开了。第一次做这种事果然还是有些羞涩。
“所以,这算是肯定的回复么?”周泰安小心翼翼地想要确认。
“难道一定要说出来么。”崭新光辉嘟起了嘴,“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真的非常需要勇气呢。”
小栗帽跟着点头:“如果训练员想要听的话,回到酒店后想听多少次都可以。”
“这种时候应该换个称呼才对吧?”周泰安歪了歪头,盯着眼前的芦毛马娘。
小栗帽第一次被年轻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眼神扫过,不由得又退了一步。
见心爱的女孩子因为习惯不好改口,他也只好放弃并替她们俩找补:“嘛——训练员也没问题,总感觉现在这样叫还挺有情趣的。”
“嗯嗯!”崭新光辉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听不懂日语,但边上的街头艺人皱紧眉头,嘴里不住地重复着:“je ne comprends pas/我不理解。”
而挽着小栗帽与崭新光辉手臂的周泰安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开口道:“Aimer, c'est du désordre; alors aimons! /爱情本来就是一团混沌,就让我们去爱吧!”
街头艺人怔住了,呆呆地目送周泰安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在那来自异国他乡的陌生人身影消失在眼前后,他没有捡起吉他,而是转过头望向爱墙上方最显眼的那道图案与文字。
良久之后,街头艺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他是对的。”
“那就把这里改掉吧。”他打定主意,背起吉他,准备回家开始筹划——街头艺人不需要考虑如何得到爱墙设计者的许可,因为他的名字就是弗雷德里克·巴隆。
“呵,真是有趣的一天。”弗雷德里克·巴隆扭过头,看向周泰安他们离去的方向,“就把这份偶遇埋在心底吧。就当作是我贸然质疑他决心的道歉礼。”
……
周泰安倒是不在乎弗雷德里克·巴隆会不会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说出去,一方面是因为这家伙并没有照片,另一方面则是就算有小报壮着胆子只发流言,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比起这个,周泰安更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注意到不管是崭新光辉还是小栗帽,现在的步伐都要变得轻快了起来。比起半小时之前就像是卸下了心头的重担一样。
“我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周泰安在心底自言自语,甚至他要比起小栗帽她们更雀跃一些。
“但是在法国德比之前,必须要忍耐。”不止是对小栗帽,崭新光辉这边也是一样,从她俩的表态里年轻男人很容易确定她们俩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想拉着崭新光辉偷跑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偷跑,只能正大光明地来的话,出于作为训练员的负责立场,周泰安必须要让自己接受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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