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驯马技巧 第51章

“必须要为了小栗着想。”他暗暗提醒自己，“外祖母的事未来一定可以查清楚，但当下更重要的是小栗。”

周泰安相信就算父母在，他们也会支持自己暂时如此与法国URA协会交往。

回过神来，他对迎上前的staff开口道：“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想寻求几份资料的复印件。”

“哦？是什么样的资料呢？”staff小姐眨了眨眼，反问道。

本来这位staff以为周泰安是准备以自己的身份来索求什么便利的——不怪他以小人之心去度量周泰安，此前法国URA协会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想要一下近十年的五月份，尚蒂伊竞马场与隆尚竞马场的气象资料。”周泰安顿了顿，“以及今年尚蒂伊竞马场与隆尚竞马场的草地养护规划书——这个给我四月和五月的就行。”

staff小姐想了想，回答说：“气象资料的话倒是没问题，但草地养护规划属于敏感文件，这个我必须向上级请示才行。”

“不过很少会有人到我们这边来寻求这些资料呢。”她歪了歪头，“这些东西对周先生来说很有用？”

“我需求这些资料，自然是有它们的用处。”周泰安不打算解释——如果是懂行的，马上就能猜出来。

“那么请在等候室里稍事休息，我这边去向上面请示。”staff小姐将他引入休息室，随后便离开了。

当法国URA协会的会长得知了周泰安此行的请求后，毫无犹豫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养护计划虽然说是敏感文件，但哪年外面不知道？尚蒂伊和隆尚它们都不在意保密，我们管什么。他想要就给他咯。”

“那我就去整理资料了。”staff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迈开步子。

在她离开了办公室之后，URA协会会长拿起了电话话筒，陷入了犹豫。

“该不该通知她们呢？按理来说她们那边也该知道爱丽丝的孩子回来了，但好像她们一直都没有动作，我现在去说是不是也有点多管闲事？”会长自言自语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打定了主意——

“不说的话后面还会被当把柄，我说了之后她们不行动那就是她们自己的问题了。”

秉持着“不背锅”的心态，法国URA协会会长拨打了一通电话。

周泰安在休息室等了一会，便从staff手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非常感谢！”他认真地向送来资料的staff道谢后，便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动身离开这里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借助这些资料来规划小栗帽在未来两场比赛中应该使用的战术。

“小栗她现在最适应的是差行策略，但不管是隆尚的1600米赛道还是尚蒂伊的2400米赛道都并不适合差行。”想到这里周泰安又叹了一次气，“如果能找到传授小栗‘先行之鬼’的方法就好了。”

另一边，巴黎中央特雷森学院的学生会办公室里，Sagace/伶俐放下了电话。

“怎么了？”待在办公室里的Rainbow Quest/追逐彩虹抬起头询问，“是URA协会那边又有需要你出席的会议么？”

“不是，那老头子和我说爱丽丝大前辈的孩子带着他训练的赛马娘来到法国了。”伶俐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

追逐彩虹一怔：“这时候从美国来我们这？要挑战什么比赛？”

“不是美国，是日本。”伶俐耸了耸肩，“真是疯了，那种落后地区的赛马娘也想来挑战我们的经典赛。”

“有什么嘛。”追逐彩虹倒是不以为然，“今年这一世代的马娘们表现只能说一般，人家动了心思也是很正常的。”

“但那可是日本诶！”伶俐嘟起了嘴，“日本的德比马娘在我们这边的G3重赏上都讨不到便宜，他竟然直接让自己负责的赛马娘报名了2000基尼？！”

追逐彩虹能听出来伶俐之所以会不满是认为爱丽丝前辈的孩子对母亲出身国的比赛抱有轻视。

可比起伶俐更了解学院内部情况的追逐彩虹明白今年巴黎的经典世代实力确实不够强。

“去年的1000基尼优胜Miesque干脆都不回学院锻炼了，毕竟找不到合适的练手对象。人家宁可出去住酒店。”她在心底思忖，“学院里规划今年出道的马娘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能重振法国赛马娘荣光的存在。”

想到“荣光”，追逐彩虹意识到了一个更要紧的事——

她开口向伶俐会长询问：“说起来，今年凯旋门赏学院内有意向报名的有谁？”

“Emmmmm……”伶俐卡住了壳。她心底盘算了一下，发觉学院里还真没有什么有竞争力的马娘准备参加今年的凯旋门赏——除非经典战线上冒出新秀。

“Trempolino/弹跳人去年赢下凯旋门后踌躇满志地远征美国参战育马者杯草地大赛，结果半马身之差败给了Theatrical，赛后心灰意冷干脆宣布闪光系列赛引退。这下国内就没有能有把握在凯旋门赏上应付Tony Bin的存在了。”追逐彩虹见到会长的表情后，直言不讳，“我们也得想办法挖掘后辈们的潜力，凯旋门赏的荣光总不能总被外国赛马娘摘走，不是么？”

“你说的对。”伶俐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

36.媒体的注意

周泰安对巴黎中央特雷森学院里学生会长与副会长之间的交流不清楚也不感兴趣。

在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后，周泰安先把这些资料扫描进电脑，随后开始了自己的分析工作。

本来晚上小栗帽与崭新光辉想要拉着他出去逛一逛的，被周泰安拒绝了。

“训练员之前还有空的，今天出去一趟之后就忙活起来了。”崭新光辉吐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和我的比赛有关。”小栗帽说了句废话，让栗毛马娘翻了个白眼。

“反正训练员不说，我们也帮不上忙。”崭新光辉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栗，我们继续出去散散步吧。”

“嗯，散步回来后我再好好思考一下Miesque小姐今天教给我的内容。”小栗帽应道。

听到好友自己的安排，崭新光辉默默嘀咕：“这么一来，作为后勤的我不就成了最闲的那个人了么？”

她可不想一直闲着无所事事。

“如果一直没有我能做的工作，我留下这里的意义不就越来越小了……”崭新光辉开始头脑风暴，“我必须想一下自己能做什么。”

……

MolitorParis - MGallery邻近隆尚竞马场，在这周边夜晚能游览的景点和设施也不少——比如王子公园球场，比如瑟涅河，比如巴尔扎克故居……

但对两位马娘来说，也就对瑟涅河最感兴趣。她们既不看足球，也不怎么爱看书。

所以在从MolitorParis - MGallery出门后就直直地向西边走去了。

没走几分钟，小栗帽就发现了问题——明明是崭新光辉拉着自己出门的，但她却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光辉是有什么心事么？”芦毛马娘在此时不打算藏着疑惑，干脆就出言询问了，“如果有问题的话，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谋一下。”

“没什么。”崭新光辉摆了摆手，突然心弦一动，反问道，“小栗，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诶？”小栗帽一怔，她不太理解好友的意思，但芦毛马娘注意到了好友的眼神与散发出的“渴望”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崭新光辉对小栗帽的反应表示安心，“我们去瑟涅河边看夜景吧！”

“走吧。本来不就是这个打算么。”小栗帽见崭新光辉身边散发的氛围重归平静，也放松了起来。

对于法国专注马娘相关的媒体们来说，4月份开始他们就要开始为经典赛期做准备了。

“今年的法国经典世代，总觉得没什么大概会崭露头角的存在啊……”法国赛马娘业界规模最大的报刊《Paris Turf》的总编Boussac先生在扫了一眼今年意向报名法国1000基尼与2000基尼的名单后，不由得感慨。

“前哨战除去Blushing John/害羞约翰之外其他马娘的表现让人完全没有什么印象，”Boussac先生说到这里，视线落在了名单的最下位——小栗帽的名字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难道说为了噱头，我们必须要拿这海外前来参赛的马娘炒作点新闻么？”Boussac主编有点不情愿，“从远东来的马娘，能有什么水平？就算赢了G2，但也只是日本的G2，对隆尚竞马场的场地适应性估计也不太行。”

“比起这个，倒是她的训练员值得好好打探。”中年男人的视线扫过了小栗帽边上的训练员信息。

“这名字总觉得眼熟……”Boussac一边在脑海中搜索记忆，一边轻轻地用食指不断地叩着桌面。

在指尖与桌面连续地敲击声中，他找到了答案：“应该是爱丽丝小姐的孩子吧？我记得她长子出产的时候，办公室的大家都很失望来着。”

这倒也好理解，像爱丽丝这样的法国三后冠赛马娘，如果生下的是马娘，那才能谈接班的事。可是男孩子的话，那就一切休提了。

“可惜爱丽丝小姐后面为了保护家人隐私，开始拒绝任何采访，到最后大家对她这个孩子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Boussac继续轻敲着办公桌面，“不过按理来说在西海岸找份工作绝对不是难题，总不能薄情寡义的美国佬因为去年股市危机经济下行就给他赶出去了吧？”

想到这里，Boussac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部孤苦伶仃的贵族遗孤被恶人赶出家门后毅然决然前往乡下奋斗，现在领着自己的队伍开始东征西讨的故事——

不幸的是，这次他“征讨”的对象正是法国的闪光系列赛。

“越想越觉得这家伙身上会有新闻。”Boussac舔了舔唇，“就从他身上开始吧。”

作为总编的拿定了主意，《Paris Turf》的下属员工们老实地开动起来。

当然，也不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周泰安的身上——Boussac也不会允许自家出现顾此失彼的失误。

第二天上午，结束了日常训练后，周泰安突发奇想，不准备先回客房休息，而是转去了咖啡厅。

又点了一杯澳白后，他坐到了咖啡厅靠内的角落，准备在这偏僻的地方享受一下安静。

但就在周泰安刚抿了一小口澳白之后，Miesque找到了他，神情严肃。

“怎么了？是小栗那边怎么了嘛？”周泰安也没有嬉皮笑脸，表情也跟着正经了起来。

“不是的，我找到这来，是有件关于周先生的事。”Miesque马上解惑，“《Paris Turf》那边想要从你的身上挖出来新闻，所以最近稍微注意下周围比较好。”

“那就挖去呗。”周泰安倒是无所谓，“我又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

年轻男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光明正大。

37.小栗帽的提升

4月24日，法国URA协会公开了今年法国2000基尼倒数第二次报名表。

“竟然有这么多马娘报名啊……”小栗帽和崭新光辉跟在周泰安身边看了一眼报名表。

“这倒是无所谓。”周泰安见怪不怪，“接下来的半个月，你们会看到这名单上大量马娘的名字消失。”

“消失？”小栗帽怔住了。

周泰安点了点头：“是的，消失，因为会在进行考量后选择退赛。这在欧洲绝对不算意外。”

“我不理解。”小栗帽嘟起了嘴，“既然报名了的话，退赛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比起日本，欧洲的赛马娘有着更多的比赛选择，不跑这场比赛，总有别的比赛可以选择。”周泰安解释道，“而且比赛的名额是固定的，有些赛马娘不想因为惨败影响自己的心态，往往会选择先报名留位观察对手们的水平，如果觉得取胜机会不大，那么选择退赛也没什么损失。”

“我是觉得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要试一试的。”小栗帽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对手强就避战，可以避一次两次，难道能避一辈子么？”

“你说的也没错啦。”周泰安摸了摸芦毛马娘的脑袋，“但是欧洲丰富的闪光系列赛赛事确实支持马娘们一直避战下去的。”

“那也太让人无法理解了。”崭新光辉闭上双眼，她是想象不出来身边好友不断避战的样子。

“那训练员觉得这么避战有没有问题呢？”小栗帽把话头递给了周泰安。

“我的话……理解，但不会跟着去做吧。”周泰安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事实上，西海岸特雷森学院也不喜欢一直避战的作风，毕竟能挑战经典赛的赛马娘可能会在前哨战这块为了拿到出赛资格而求稳避战，但大家终究是要在肯塔基德比、必利时锦标与贝蒙锦标这条经典三冠线路或者橡子锦标、CCA橡树与阿拉巴/马锦标这条三后冠线路上见面的。难道还能给避战的赛马娘们提供另一条道路么？

就算是不属于经典三冠与三后冠的，那些地位高奖金丰厚的比赛，同世代的强者也会纷纷前往挑战。在美国，马娘没呢可以避战一次两次但不可能永远避战下去。

说回日本，可供避战的余地就更小了，无非是在几场前哨战里做选择，如果是特定距离专精的马娘，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一场重赏可以选择，避战的余地都不会给留下。

比起欧洲，周泰安还是习惯这两个地方的情况。

下午，继续分享自己一哩比赛上感悟的Miesque和上午的周泰安一样，从小栗帽这里听到了那个问题。

“Miesque小姐是怎么想的呢？”小栗帽询问道。她很好奇眼前的七冠马娘会持什么态度。

“我的话，没体验过避战的感觉呢。”Miesque笑眯眯地回答道，“只有别的赛马娘打听我的赛程以避开我。”

从对方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小栗帽很意外，心底又浮现出了几分羡慕。

“我也想成为像Miesque小姐这样的赛马娘。”她想到这里，决定自己接下来要再提高一些训练强度。

“好啦，我这边对于一哩比赛的感悟全都教给小栗了，我知道对你和周先生来说最重要的是2000基尼后的赛马会锦标，不过我相信以小栗的能力，未来随着比赛经验的增长一定可以做到触类旁通。”

小栗帽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眼前的七冠前辈几乎倾囊相授——明明国籍不同，但Miesque毫无藏私。

“非常感谢！”她从训练场边的条椅上起身，恭恭敬敬地向Miesque鞠了一躬。

Miesque没有避开，这一礼她自认为受得起。

……

在小栗帽与Miesque聊着天的时候，周泰安待在客房的书桌前，正用电脑查着最近的气象资料。

“光辉和我说她想比较一下法国赛马娘使用的蹄铁和我们准备的蹄铁有什么区别，如果区别很大，她打算为小栗采购几双。”年轻男人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走着神。

就在这时，他心有所感，打开了属性查看器——

“小栗帽掌握了Miesque的一哩比赛感悟！英里适应性：A→A+！”

“诶？”周泰安眼睛瞪得溜圆，“原来要这么提升么？”

这一刻他脑海里闪过了鲁铎象征的身影：“是不是可以拜托鲁铎小姐给小栗和帝王讲一下中距离？”

但马上周泰安就冷静下来了：“不一定可行。”

倒不是他觉得鲁铎象征会拒绝，只是鲁铎象征的中距离适应性不如Miesque对英里的适应性，年轻男人猜测鲁铎象征帮忙的话，未必能有效果。

“算了，先看着眼前。”他捏着睛明穴，自言自语，“英里适应性提升的话，2000基尼的胜算高了很多呢。”

但在周泰安为小栗帽制订的规划里，法国2000基尼之后，小栗帽大概率会专注在2000~2400米的赛事上，最多跑一次有马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