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那时候也不会对小栗帽动心思了。”
“皇帝”扶着额头，闭上了双眼。
“现在也只是训练员的猜测吧？”东海帝王撅起了嘴，“说不定医院检查后没有问题呢？”
“也是。”鲁铎象征觉得东海帝王说得对，“到时候安排给樱花星王一次体检吧。”
……
周泰安并不知道鲁铎象征她们又对自己刚才的提醒进行了一番讨论。
将小栗帽与崭新光辉送回到笠松特雷森学院后，他也不在学院继续停留，干脆直接早退回家了。
等到晚上，入睡之后，他也出现在了梦境中的京都竞马场上。
吸取了白天观赛时的经验教训，继续与黄金城搭档的周泰安在最终直道提前发力，成功在终点线上“逮捕”了樱花星王。
“地方之星中央G1初骑乘初制霸！不愧是地方怪物的唯一搭档！”现场解说在夸奖完了黄金城之后，又提了一嘴周泰安。
而周泰安并没有向着看台上的观众们打招呼或者对应援做出回应。他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死死地盯着樱花星王的四肢。
“怎么了？”樱花星王的搭档东信二注意到了周泰安的举动，不由得询问道。
“樱花星王它可能今年不能承担再多的比赛压力了。”周泰安留下了这句话，“这是我的直觉。也请东信二前辈转告。一切要小心为上，毕竟马儿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知道了。”东信二神情严肃——樱花星王出战菊花赏之前本就有会再次受伤的担心，作为主战的他肯定也要为自己的爱驹负责，“谢谢周君提醒，我会和马主与平井师说的。”
事实上他也有所察觉：“如果是伤病之前的星王，黄金城根本不可能抓住它。”
周泰安从东信二的微表情中读出了大概心思，也只是笑了笑。
在菊花赏结束后的第二天，周泰安开始重新让小栗帽投入到了训练之中。训练项目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等到晚上的梦境世界，年轻男人又回到了笠松。虽然多了个“菊花赏优胜骑手”的头衔，使得周泰安的骑乘委托大大增加了，但他并没有来者不拒，每周总是会挑出一天比赛日不去骑乘而是待在这个世界的小栗帽身边。
这一切都落在了小栗帽的马主眼中。
面对着越来越高的报价，面对着“我们可以让小栗帽去中央，更好地实现自己价值”的劝诱，他越来越倾向于放手了。
但看着对小栗帽如此珍视的周泰安，小栗帽的马主总觉得就这样转手，实在是对不起这位年纪轻轻却前途无量的年轻骑手。
当他向卖家坦露自己在犹豫什么的时候，对方提议道：“那么让周君也移籍到中央不就好了么？”
“让周君也移籍？”小栗帽的马主本来动心了，但他马上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将小栗帽移籍走，再将周泰安移籍走，自己的老搭档一下失去了足以为傲的马与学生……
换位思考，他都觉得心疼。
……
但鹭见昌勇好歹也是有数十年经验的训练师了，自然注意到自己的老客户最近状态不对劲。稍稍动动脚趾头，他就猜到了大概情况。
因此他主动找上了老客户，提出了自己的主意：“小栗帽移籍去中央我没问题，但周泰安他现在不能放走，我还没多久就要引退了，我希望在我引退的时候，他也还是我厩舍所属的骑手。”
“但是那样……”
鹭见昌勇打断了对面的话：“你在合同上加一条，小栗帽此后出战的所有比赛，鞍上固定为周君。”
“诶？”小栗帽的马主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反正他现在手握菊花赏优胜，有的是中央马主想要找我借他出去骑乘，想来那边也不会反对的。”鹭见昌勇嘴上这么说，心底相当疼——他可是一直期待着小栗帽替自己赢下东海德比的。
“好，我这就去和他谈！”小栗帽的马主连连点头。
于是在三天之后，当梦境世界的周泰安再次轻车熟路地来到小栗帽的马房前时，意外地发现本该在这里大吃特吃的小栗帽消失了。
“什么情况？！”他扫视了一圈周围，蹙紧眉头，“难道是出去锻炼了么？”
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鹭见昌勇一早就待在了马房，伸出手，将一份合同交给了他。
周泰安接过来一看，发现这是小栗帽的交易合同。
“小栗先生他说很抱歉，为你能做的只有最后那项了。”鹭见昌勇扭过头，向自己的学生解释。
周泰安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了“最后那项”。
“小栗帽的主战以后固定是我……”他捏紧了这份合同，挣扎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
“鹭见师，明年我会帮你赢下东海德比。”周泰安顿了顿，鹭见昌勇心中冒出了不妙的预感。
不等他开口，年轻骑手继续说道：“在明年赢下东海德比之后，请放我移籍去中央。”
81.黑色星期一的影响
第二天，当小栗帽开始训练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训练员离自己非常近——甚至她可以感受到周泰安的鼻息，听到周泰安的心跳。
这让她感觉自己后脖颈痒痒的，不由得歪了歪头：“训练员？”
“嗯？”周泰安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反问道，“怎么了？”
“训练员不要在这影响小栗训练！”崭新光辉嘟着嘴抱着周泰安的胳膊给他从小栗帽身边拖离。
“我怎么影响了？”周泰安一脸疑惑。
“训练员在边上，我没法全神贯注。”不等崭新光辉吐槽，小栗帽就开口了。
“呃——”这下他无话可说了。
“训练员也多少有点自觉啊。”崭新光辉站在边上，小声嘀咕。
周泰安只当作没有听见，继续死死地盯着正在做器材锻炼的小栗帽。
“梦境世界里暂时分开了，但现实世界我绝对不会放开小栗帽。”他在心底自言自语。
虽然距离拉开了一些，但小栗帽仍然可以察觉到身后来自训练员的灼热目光。
“训练员今天怪怪的。”她暗暗嘀咕。
……
对于周泰安一队来说，小栗帽次走的笠松Grand Prix并不是什么需要重视的比赛。
倒不是周泰安看不起对手，只是现在小栗帽与藤正进行曲之间的实力差实在太明显了。年轻男人觉得就算不特意设计战术，小栗帽也可以拿到压倒性的优势。
与其拿这段时间来为笠松Grand Prix做准备，相比之下去准备明年的中央重赏更好。
如果不是需要好好在笠松竞马场上作出宣告，周泰安本打算随便选一场笠松的普通比赛来作为小栗帽的“笠松引退战”。
“这样的话，就可以多尝试一场中央的比赛了。”
在周泰安的假想里，虽然2月没什么合适的重赏，但绝对能多狙击到几个经典赛热门。
而在傍晚，周泰安在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随手拿起了一份晚报——
上面的头版头条用大到夸张的一行黑体字印着“黑色星期一”。
“黑色星期一？”周泰安定睛细看。
“纽约交易所的道琼斯指数下跌了超过20%？”他捂住了嘴，“这下要蒸发掉多少钱啊？”
就算周泰安是不懂投资的外行人，也能意识到这个下跌幅度怕是前所未有的。
“可真是吓人。”他嘀咕道，“不知道日本这边什么情况了。”
以周泰安的见识，美国那边股市这么跌，怕是日本这边已经炸锅了。
但他扫了一圈，办公室的同事们谁都没有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难道大家和我一样都不碰这些么？”周泰安心想。
……
中央特雷森学院的学生会办公室里，鲁铎象征面露青筋，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堆成了小山的文件。
“一个个平时装得像模像样，股灾一出各个尾巴都藏不住了。这个家里出事那个身体不舒服，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了处理股灾的损失么？！”
“不止呢。”早就整理过一遍这些文件的副会长气槽悠悠地“火上浇油”，“除去请假申请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表格哦。”
“什么表格？”鲁铎象征愣了愣，脸色旋即变得更难看了，“有训练员想要辞职？”
“嘛……毕竟教不出出类拔萃的赛马娘，训练员的收入只能说比普通白领略好一些，如果股灾里损失太大的话，想要换份更赚钱的工作也不是不能理解。”气槽撇了撇嘴，“虽然我还是很鄙视那种家伙。”
“辞职的就让他们走，反正心思不在工作上了。”鲁铎象征转了转笔，“但这些队伍的马娘们也必须有新的训练员……暂且就让各个队伍的实习训练员顶上去。”
“但实习训练员们的能力未必能撑得起队伍呢。”气槽委婉地提醒了一下鲁铎象征。
“我知道。”鲁铎象征闭上双眼，沉默着思索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一方面扶正各个正式训练员辞职的队伍所有的实习训练员，一方面给这些队伍的马娘们一个自由选择队伍的机会。”
“能不能留下队伍原有的赛马娘，就看这些实习训练员们的水平了。”“皇帝”睁开双眼，“另外，气槽你帮我预约一下URA协会那边，我要和内村理事长聊一聊。”
“好的。”气槽应了下来。
东条华坐在Rigil活动室的沙发上，安静地读着报纸。
“真是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多训练员在股灾中受害。”坐在她对面的丸善斯基吐槽，“天啊，难道他们没有吸取上次经济危机的教训么？怎么还敢投资的。”
“他们受害不受害不重要，”坐在东条华身边的菱亚马逊摇头，“现在的重点是学院里不少训练员要辞职下海了。”
“也意味着很多马娘会突然失去负责的训练员，只能暂时用实习训练员来负责管理。”
听到这句话，东条华的耳朵动了动。
“这么说，西崎那家伙在Spica队是不是转正了？”她想到这里，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准备起身出门。
目送训练员离开后，菱亚马逊与丸善斯基面面相觑：“是我们聊了什么让训练员不开心的话题么？”
……
当东条华走进熟悉的酒吧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正在一口一口抿着啤酒。
“恭喜转正了。”她坐到边上，开口道，“西崎龙君。”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西崎龙继续抿了一口酒后语气里带着几份啤酒花般的苦涩，“我可还没有做好成为真正式训练员的准备啊。而且Spica队的队员们好像对我也不信任。”
“你的意思是……”东条华脸色一变。
“不出意外大概整个队伍目前所有的马娘都会选择转去其他队伍吧。”西崎龙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她们。毕竟谁能信任我这样的实习训练师呢？”
看着好友露出这样的表情，东条华突然想到了周泰安：“或者周君能指点一下西崎？”
82.再次拜访的玉藻十字
虽然东条华在这时候想到了周泰安，并觉得这位地方训练员说不定有可以教导西崎龙的办法，但想要联系上对方却并不容易。
“写封信吧。”等到第二天醒酒之后，女训练员才打定了主意，“稍微委婉一些，如果周君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
在东条华开始筹谋如何措辞的时候，一位芦毛马娘离开了中央特雷森学院。
“好久没去吃箕子面了，好不容易请到假，可得去一次。”玉藻十字自言自语，“顺便去见见小栗她们。”
“哼哼，这次的我可要让小栗她们大吃一惊！”嘴上这么说的玉藻十字，手上提着一个相当精致的包——是自家训练员送的。她才不会花大笔钱来买这种东西。虽然她也承认这只包让自己出门方便了不少。
而在包里装着几样玉藻十字到时候准备和小栗帽与那位提点了自己的训练员展示的东西。
……
稍早些时分，小栗帽正跟在周泰安的身后，逛着笠松的街道。
“咕——”走着走着，小栗帽的肚子就叫起来了。
“所以我说了，小栗帽你没必要跟着我的。我就是出来看看。”周泰安听到声响，无奈地转过头去，“你就好好待在学院吃早饭，不好么？”
“光辉说希望我替她出来跟着训练员。”小栗帽毫不犹豫把好友卖了。
“呃……”周泰安撇了撇嘴，“她有空叮嘱你这个，我倒是希望她把文化课赶紧补上。真是难以想象小栗帽你的文化课都毫无问题，怎么她的英语就挂掉了。”
“不知道。”小栗帽摇了摇头。
“哈……果然以后我多用英语来和你们交流吧？”周泰安做了个深呼吸后，提议道。
“……”小栗帽虽然还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走着，但眼神已经变得呆滞了。
“算了，开玩笑的。”周泰安回头瞥了一眼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对小栗帽与崭新光辉的学力可不太有信心。
在周泰安逛够了笠松，并得出了震动全球股市的“黑色星期一”在这里只是街坊们的谈资这一结论后，便带着小栗帽回到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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