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相信我,接下来周君真要有动作,也会是最终直道上了。”他补充道,“不然只要保持眼下这个展开,周君肯定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在进入看台对面的直道后,周泰安还是让东海帝王安稳地待在再来一次与列奥德班的右侧,没有做出加速向前的姿态,也没有考虑稍稍减速切进内道吃破风福利,就是一副我行我素的姿态。
“虽然知道东海帝王很强,但这副姿态是不是也太轻松了一点?”冈部幸雄皱紧眉头,“推骑都很放松的样子,你真的把眼下这场日本德比当成了重要的比赛么?”
他无法理解,甚至想着赛后要不要去向周泰安提问。
如果周泰安能听到这道问题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重要的比赛,但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年轻男人绝没有忘记现实世界里东海帝王的“隐患”。没有现实世界的时间线作参考,他不知道梦境世界的东海帝王会不会爆发伤病问题,会的话又会是在什么时候。所以他进言了一条特别偷懒的路线,让东海帝王可以少参加比赛。不过就算如此,周泰安也无法断言东海帝王会在什么时候受伤。
但让他猜测一个答案,那一定是日本德比之后,所以周泰安绝不会让东海帝王在这场比赛上负担过大。他想要用最轻松的姿态帮助东海帝王赢下这场日本德比。
“慢节奏下的先行就是最合适的战术。”这就是周泰安选择不去让东海帝王做剧烈节奏变化,哪怕不去吃破风福利和内道节省脚程,只是单纯地走王道先行战术的原因。
这一点是无法对任何人说明的。
哪怕阵营里最信任周泰安的松元省一也不会相信不谨慎使用的话,东海帝王会在德比后受伤,这件事年轻男人只能埋在心底。
在我之后通过1000米标识的时候,周泰安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是62秒左右的样子。
“真是慢步速了,感谢丰桑没有上去逼迫在我之后,也感谢蓑原君带出了这么舒服的步速。”估计了一下自己与在我之后的马身差后,周泰安嘴角翘起,“这样一来,可以考虑让东海帝王慢慢加速逼上去,而不用等到最终直道找个进路再猛地加速冲刺了。”
虽然前者的加速时间更长,但对脚踝的压力肯定是不如后者来得剧烈,所以周泰安很高兴看到在我之后带出了这样的节奏,以及其他对手们配合着做出了让东海帝王最能降低消耗的马群展开态势。
……
在即将跑完看台对面这条长直道的时候,周泰安稍稍加大了手上的推骑力度,然后东海帝王顺从地提速起来,只是几步就摆出了要超越列奥德班的样子。
冈部幸雄注意到了东海帝王和鞍上周泰安的状态后,不甘示弱,立刻开始推骑:“怎么可能让你在这里加速上去!?”
角田晃一虽然之前就想好了要在东海帝王之前加速,但他此时注意到再来一次如果在这里就开始加速的话,等到最终直道上肯定会筋疲力竭,便只能捏着鼻子看着冈部幸雄和周泰安以两面夹击之势超越了自己,把自己的加速进路给暂时地封了个严严实实。
“东海帝王这里就开始加速了么?果然是嫌步速太慢不能尽情奔跑吧?”现场解说注意到了东海帝王的举动后,大声叫道。
“这么早就开始加速么?”本来内村马主还有点不安,但注意到大屏幕上的周泰安并没有动用马鞭,就又安心下来了——这要是动了鞭子那就说明此时的东海帝王反应迟钝,或者需要强烈的刺激,可不是好的信号。
松元省一眯着眼睛,看着逐步逼近领放马的东海帝王,又扫了一眼眼下的东京竞马场最终直道,轻轻地长舒了口气。
“周君赛前就已经判断出来这场比赛的展开了吧。”他暗暗嘀咕。
67.梦中的日本德比 下
对于周泰安来说,眼下的比赛展开确实是他最期待的那种。在东海帝王加速后,进入最终弯道路段,只跑到一半的时候,周泰安已经可以在东海帝王的鞍上去数武丰的头发有多少根了。
注意到身后的视线,武丰不需要转过头去看,就能确认这视线的主人是谁。
“泰安桑在这里就逼上来了啊。是想保持均匀加速么?并不打算在最后让东海帝王再爆发末脚把对手们都甩开。”武丰心底有数,“感觉他除了要拿下本场比赛的胜利之外,好像还在追求着什么东西。”
但武丰一时间还想不明白。不过眼下毕竟还在赛场,他的职业道德不允许自己在继续往下细想了。
“还是先把象征斯基带过终点线吧。”武丰蹙了蹙眉头,“感觉脚步已经开始有些乱了,在这里稍微减速一下缓一缓,恢复一点气力吧,等到距离终点还剩400米左右的时候再重整旗鼓也来得及。”
武丰现在也不指望能靠象征斯基战胜东海帝王和周泰安了,他只想给象征斯基拿一个还算对得起人气的成绩——换而言之就是进入前五名就算成功。
……
于是在距离进入最终直道差不多还有100米的时候,周泰安惊讶地发现武丰和象征斯基开始减速,竟然把内道的好位置让了出来。
但他没有靠着本能上去抢占这个位置,而是先思考了一下武丰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比如说等下斜行到外道和逐渐失速的在我之后一起封锁住东海帝王之类的。”
但年轻男人很快散去了这个想法,但也没有直接上去补充武丰让出来的空间,只是因为象征斯基稍稍减速的关系,从落在象征斯基半马身后到领先了对方半马身而已。
而此时的东海帝王距离领放的在我之后也只有两马身的差距了。
“感觉反应不错啊。”就算是不算特别懂马的内村马主此时也能看出来东海帝王比起周围的对手要显得余裕很多。
松元省一训练师跟着附和:“没错,看上去这次的步速节奏很合帝王的心意,周君不去操作反而让帝王的状态发挥得更好。该说不愧是现役第一么?换作是别的骑手,肯定会想着‘帝王这么强,我也得做出配得上的操作’吧?这样反倒容易弄巧成拙了。”
“毕竟是德比……”内村马主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右手捂在胸口,“说实话,我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稍稍用力就能把心脏从嗓子眼里吐出来。但我不想错过帝王冲线的瞬间,所以只能逼着自己这么看下去。”
“我也很紧张啊。”松元省一说了实话,“毕竟这是我们距离德比最近的一次机会了……万一错过了,可能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去争取德比优胜。”
“但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努力给周君加油了。”他握了握拳,“周君曾经和我说,帝王拥有成为下一个‘无败三冠’的资质,这里就要考校帝王的运气够不够了。”
……
就在松元省一与内村马主聊着天的时候,东海帝王紧跟着在我之后,已经踏入了最终直道,此时距离一生一度的荣光只剩下500多米。现场解说的嘴也都快忙不过来了——
“武丰开始加鞭了!刚才减速下来的象征斯基再次准备加速!”
“列奥德班转移到了再来一次的外侧,调整起步频准备冲刺!冈部骑手朝着自己的德比再度制霸发起了挑战!”
“イイデセゾン从最后方自大外袭来!柴田政人骑手第十六次挑战日本德比!将所有的心意都凝住在了自己的马鞭上!”
每一位骑手都奋力地将自己的精气神展现出来。有人是为了能和搭档摘下这世代最最耀眼的王冠,有人是为了保存一分属于自己的颜面,有人则是想要尽情地体验自己可能再也无法踏上的这个舞台。
但在18位骑手之中,周泰安就显得像是个异类一样。因为在我之后的失速表现得相当明显,就算鞍上的蓑原骑手很努力地打起了鞭子又大力推骑,但年轻男人完全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只是着东海帝王先是向外道拉开,踏上比起靠内道部分要干净了许多的草地,然后重新调整了步伐,轻松地越过了领跑了1900米的在我之后,来到了马群的最前方。
而解说员自然不会漏过本场日本德比最大热门和它鞍上的表现。
“仅仅是在推骑!仅仅在普通地推骑!周泰安骑手连马鞭都没有使用!东海帝王已经超越了所有的对手来到了队伍的先头!”
此时的东海帝王距离终点线还剩下最后的300米。而在周泰安的视线里,终点的指示牌已经变得清晰可见。但他压下了心头的想要让东海帝王猛地加速的冲动。
“就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他一边逐渐地加大手上推骑的力度,一边将左手的鞭子从反握变成了正握,做好随时加鞭的准备。
但周泰安很快就发现自己其实多余做后一件事,因为不管是大外道那里奋起直追的柴田政人,还是在自己左后方恨不得用全身的重量来推骑的冈部幸雄,他们的搭档所交出来的步速都不及此时跑起来还显得很是轻松写意的东海帝王,甚至它们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地拉开。而年轻男人可以确信眼下的东海帝王还绝对没有全力以赴。
距离比赛终点还剩最后的50米,耳边只能听到东海帝王马蹄声的年轻男人选择先向左后方瞟了一眼,又向着右后方瞥了一瞬,确定谁都无法追上东海帝王后,他收敛了自己的推骑动作。
距离比赛还剩最后的20米,周泰安再次确认了一遍身后两侧,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冈部幸雄与列奥德班还和东海帝王有着五个马身的差距。
他干脆拍了拍东海帝王的后颈,让东海帝王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减速姿态掠过了日本德比的终点线。
“追随着‘皇帝’的脚步,‘帝王’站在了世代的顶点!”伴随着现场解说的呐喊,松元省一和内村马主抱在一起,欢庆着属于他们的胜利。
而大屏幕上的镜头先是对准了露出微笑,向着看台竖起了两根手指的周泰安,然后扫向了身后四个多马身外露出精疲力尽神态的冈部幸雄。不需要解说员多说什么,只要看到了这一组镜头,就能明白导播在传达什么意思。
“自去年十二月的中山出发,于莺乱啼之际从弥生赏豪取经典赛的门票,卯月时分三战踏破皋月赏达成无败皋月,如今在这即将步入盛夏时节的府中竞马场,在鞍上名手的指引下,东海帝王只剩下最后一步就可以追上伟大父亲的身影了!”
在现场解说的总结中,东海帝王昂起了头,仿佛它听得懂在说什么一样。
“只差一步了啊……”周泰安低下头,收敛了笑容,轻轻地抚摸着东海帝王的脑袋,“首先别受伤,然后还要克服可能的距离之壁,做好这些才能拿到那最耀眼的勋章。”
“我们能做到的。”他再次抬起头,望着迎着自己和东海帝王小跑而来的东郁夫厩务员,在心底自言自语。
68.出道前的准备
即使从梦境世界中醒来,周泰安的心还在牵挂梦境世界里的东海帝王。他很想知道自己努力地让东海帝王减轻消耗后的成果如何,是不是让东海帝王避免了受伤。
但年轻男人知道这件事急不来,就算赛后检查也得两三天的时间呢。
于是他把这件事暂时放在了脑后,暂时全力以赴投入到了目白多伯的出赛准备中。
“多伯她出道后,Sadalsuud队的闪光系列赛现役马娘就重新回到‘2’了。”周泰安一边研究着目白多伯出道战的对手,一边在心底自言自语,“这场东京1600米的出道战除去目白多伯之外一共有7位马娘还在出赛名单上。看起来最值得注意的是エアスマップ/AirSmap和ゲイリーザプライド/GailythePride。其他对手们的训练数据看上去倒是不怎么需要在意。”
说实话,周泰安一直以为这些选择和目白多伯一样早期出道的马娘至少本格化进度不会太糟糕,甚至本格化进度比起同世代的对手们要快上一步乃至几步。
但在看了她们的训练视频后年轻男人只觉得无奈:“这些马娘被训练员安排早期出道,完全是为了可以得到多跑几次未胜利战的机会吧?”
除去前面提到了的两位马娘,其他参赛马娘周泰安决定不去在意。他认真地重新观看起自己从鲁铎象征提供的训练场录像中剪辑出来的两位马娘训练片段。
第二天,也就是出道比赛周的周一,周泰安笑嘻嘻地站在了目白多伯面前,向她宣告了一件事:“出道战的规划我已经制作好了,等到周三多伯小姐做完最终追切后是会发给你。”
“好!”目白多伯心下雀跃无比,她也很期待踏上为目白家争夺荣誉的闪光系列赛舞台,也很期待眼前的训练员为她描绘出来的未来。
“就算无法踏上春季天皇赏的赛场,我也可以成为目白家的骄傲!”
而另一边的东海帝王嘟起了嘴:“好想出道啊~”
“帝王还是要好好忍一忍。”周泰安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着撒娇的东海帝王,“属于你的时代会到来的。”
在梦境里见识过东海帝王天赋的他无比确信这一点。
“那我希望明年就是我的时代呢。”东海帝王叉着腰昂起了头。
“那得看本格化的情况了。”目白多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队友。
说到“本格化”,东海帝王又变得垂头丧气,“我前几天还去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并没有本格化开始的迹象。”
“这种事是急不来的。”目白多伯拍了拍东海帝王的肩膀,“顺其自然吧。”
东海帝王瞄了一眼目白多伯的胸口,眼神漂移到了另一边。
目白多伯没注意到这一点,转过头向着自己的训练员询问起了出道战前还有没有需要她注意的事项。
事实上严格来说这是Sadalsuud队第一次有马娘参加中央的出道战,周泰安干脆照搬了当初小栗帽参加弥生赏之前的经验,给目白多伯写了一篇tips。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提醒目白多伯最好回目白家征询一下家里的看法。对于闪光系列赛出道战这种比赛,目白家肯定都有早就准备好的预案。将两边的经验结合在一起肯定是再好不过了。
但当目白多伯问出了“若是两边有冲突的话呢?”这样的问题后,周泰安想都不想就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当然是以我这边为准吧?不过若是多伯小姐觉得两边都有道理的话也可以问我,我再拿主意。”
目白多伯本来想吐槽周泰安是不是看轻目白家的经验,但一想目白家最近几年拿到的G1数量还不如周泰安训练出来的马娘拿到的多,就把话咽下去了。
这也让目白多伯再次意识到目白家虽然还在日本很受尊重,但其实已经趋近衰落的事实。
而想要让目白家再次复兴,她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自己在闪光系列赛上取得好成绩,另一件事则是……
目白多伯故作无意地瞄了一眼正在和东海帝王讲解近期训练重点的周泰安。
周泰安给目白多伯选择的出道战是在周日的东京竞马场举办,因为一共才8位马娘报名的关系,并不需要抽选,只在周五公布了比赛的闸位——目白多伯运气很好地抽到了大外道的8号闸。
“如果是满闸的比赛,我肯定不能说多伯小姐的运气好,但一共才8位马娘,大外道8号闸并不算是劣势,尤其是对多伯小姐这种习惯跑差行战术的马娘来说,大外道出发很适合表演大外一气呢。”
而在确定了闸位后,周泰安也从目白多伯这边得知目白家的马娘们会尽可能地在周日赶往东京竞马场为目白多伯加油。
“哈?”他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后赶紧问道,“恕我冒昧地问一下,目白家别的马娘出道战会有这种事发生么?”
“一般来说不会,但光明姐姐出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家里认为有潜力的马娘踏上出道战的舞台,一般都会去现场观战。”目白多伯解释道。
周泰安得知了情况后,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事实上比起这场出道战,他更希望目白家的马娘们能去函馆希望锦标的现场给目白多伯加油——在年轻男人看来,那场比赛的难度甚至要比今年目白多伯的大目标阪神JF还要高。
毕竟函馆希望锦标是1200米的比赛,对目白多伯来说很考验她的爆发力与取位水平。前者周泰安自然无比放心,但后者一般来说是要靠比赛经验去长进的。
“或者我可以考虑让目白多伯到时候跑先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周泰安掐掉了。
“我还是得让她学习怎么取位,这场比赛正是合适的课堂,总不能到了G1的大舞台上再练习差行战术的取位吧?”
哪怕因此耽误了已经规划好的比赛计划也没关系,比起这个,周泰安更看重目白多伯的未来——不止在闪光系列赛,更在梦之杯系列赛上。
69.平安无事
当天晚上,周泰安进入梦境世界后终于得到了自己这周最想在梦境世界里得到的情报。
松元省一拿着JRA兽医检查的报告单将最后一行展示给他看:“确认一切正常。”
“也就是说帝王在德比后没有受伤。”周泰安嘀咕了一句后,长舒了口气。
“看上去周君很担心帝王在德比后受伤?”不需要年轻男人说什么,松元省一也能看出来这一点。
“嗯,很担心,毕竟这是我距离‘无败三冠’最近的一次机会……以后可能都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周泰安耸了耸肩,“我不希望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任何的意外。”
“所以这次德比的骑乘才显得比较放松?”松元省一心下了然,“是为了让东海帝王尽可能不要受伤所以降低了强度?”
“嘛——”周泰安苦笑着耸了耸肩,“说实话,我其实甚至想过把帝王领先的马身控制的小一点,但是它的强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基本没做什么,帝王也没有拿出自己的全力,就轻松地把身后的对手们都带开了。”
“难以置信的强大呢。”松元省一望向属于东海帝王的空荡荡的马房——在周泰安的建议下,马主内村正则没有把东海帝王送到生产牧场去过暑假,而是送到了与社台有合作关系的信乐牧场过暑假。
这当然需要内村马主掏一笔额外的钱,但东海帝王能在这里不是只吃了睡睡了吃,而是能在过暑假的同时还可以得到充足的锻炼。
“既然目标是菊花赏,心肺功能肯定要多练练的。”这是松元省一的主张,但考虑到东海帝王的身体健康,牧场给出的训练菜单是游泳为主,坂道为辅。对此周泰安也表示赞同——虽然游泳的锻炼效果大概率不如坂道训练,但后者的训练压力太大了,他担心坂道训练多了会伤到东海帝王。
内村马主觉得自己绝不比松元省一与周泰安懂马,干脆只负责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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