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小栗帽现在的身价早就超越了之前的2000万日元这个价格，对于我来说也是个需要再三斟酌的交易。”他是这么说的，“让我好好想想，周三之前我给周君答复。”
“好的。”周泰安语气波澜不惊，但他已经默认这算是吉田善哉的拒绝了。
……
挂断电话后，年轻男人叹了口气，踏出了电话亭：“先开车回家吧，明天再联系别的马主。”
而另一边，放下电话的吉田善哉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可就在办公室里协助他处理社台牧场大小事务的二儿子吉田胜己突然开口了——“父亲，是周君的电话？”
“没错，他向我推销小栗帽。”吉田善哉点了点头，“这笔买卖对我们来说不是能贸然点头应下的。毕竟小栗帽的竞赛价值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未来的繁育价值这一块，得考虑到明年周日宁静进入日本后我们需要划拨资源喂给它，小栗帽这边就不得不放下了，所以这笔买卖不好做。”
“但我觉得可以尝试买下小栗帽。”吉田胜己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就算小栗帽未来种马价值亏本也无所谓，我们完全可以把小栗帽放到一口俱乐部进行募集，这样购买的成本就被分担掉了，算是零成本的‘赌博’。”
吉田善哉一怔。他沉默了好一会后，开口道：“那这事就由你来办吧。”
“好的！！”吉田胜己眼睛一亮，身为次子的他当然想要接过父亲的衣钵。在吉田胜己看来，这次就是和周泰安搭上桥的好机会。
53.尘埃落定
第二天的白天，周泰安在现实世界里正常地训练小栗帽，等到了晚上的梦境世界里，本准备联系别的马主的他却在普通的周一休息日里迎来了没想到的客人——
“抱歉，家父吉田善哉，”年轻男人微微鞠了一躬，“我的名字是吉田胜己，目前还在家父身边做助理，这次叨扰周君是为了小栗帽的事。”
“小栗帽……？”周泰安回过了神，然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还以为吉田先生昨天的意思是婉拒呢。”
“没有的，只是像小栗帽这么伟大的赛驹，哪怕只是转手都需要认真对待，因此父亲不愿意轻率地就答应下来。”吉田胜己替父亲解释了一下，“所以他派我连忙从北海道飞过来，打算和周君一起处理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周泰安听到了吉田胜己的解释后，心底暗暗为自己怀疑吉田善哉感到惭愧，“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栗东训练中心找濑户口师吧。马主那边我没什么联系，还得濑户口师出面。”
“周君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吉田胜己笑着摇了摇头，“小栗帽的马主佐藤先生我已经在昨晚联系上了，今天我们就要会谈，这方面就由我们来处理，不管是周君还是濑户口师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为好，不然说出去总还是会被人挑毛病的。”
“那就拜托吉田先生了。”周泰安欠了欠身，“我希望小栗帽能得到正常的休息时间，每次都能有可以发挥自己全部实力的客观条件。”
“我们这边买下之后，并不会挂在吉田家的名下。”吉田胜己也不瞒着他，“父亲的意思是放在racehorse俱乐部，分为10口，由俱乐部里出资最多的会员们掌握。当然具体比赛安排什么的还是要和周君与濑户口师商量，会员们只负责出钱和分红。”
“那就再好不过了。”周泰安也安心下来，吉田胜己这句话证明了他们的确有在思考怎么妥善安排。
两天后，当周泰安准备骑小栗帽去跑晨操的时候，濑户口勉叫住了他：“周君，JRA那边的手续已经在办了。”
“是小栗帽的么？”周泰安眨了眨眼，“那真是太好了。”
“没错，吉田家那边已经买完了。”濑户口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掌，五指舒开，“花了这么多。”
“五亿？”周泰安马上猜到了。
“没错，5亿，佐藤先生本来想要更多，但是吉田家咬死这个价格，最后还是把小栗帽的现役所有权和未来繁育时的所有权都拿下了。”濑户口勉长出了口气，“然后吉田先生和我说，一哩冠军赛的报名取消，今年就只跑日本杯和有马纪念了，至于明年的比赛规划，他说等到有马纪念结束后再视情况而定。”
“好。”周泰安认真地点了点头，“日本杯和有马纪念，我会努力让小栗帽都赢下来的。”
这是现役最强骑手的承诺。
濑户口勉听到周泰安的回应后，心下恍然：“或许，吉田家这5亿日元买的不止是小栗帽的所有权，还有周君的关系。以后社台的期待马出道，叫到周君来骑乘的话，顺利出道的概率会变得非常高，胜率提高了，俱乐部的人气就更高，到时候牧场的生产马也不怕没有去处……现在看5亿的价格很高，但比起未来的收益肯定只能说不值一提。”
明白这一点之后，濑户口勉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离定年引退还有20年呢，要是可以和社台牧场从此打好关系，后面也可以得到更多素质马来训练，也更容易出成绩。”
对于人到中年的濑户口勉训练师来说，这次也算是个难得的机会。
周泰安不清楚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解决了这件事后，他在梦境世界中的压力小了很多，但一个新的问题浮现在了周泰安的脑海当中——
“不过梦境世界里与现实世界有照应的话，会怎么出现呢？”
就在小栗帽结束了今天上午的训练之后，年轻训练员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鲁铎小姐怎么来了？”当周泰安率先回到客厅后，意外地发现鲁铎象征坐在了沙发上，正捧着茶在和崭新光辉聊天。
“周君，小栗帽小姐上午的训练结束了？”鲁铎象征听到了周泰安的声音后，放下茶盏，头转了过来。
“是的，”周泰安先去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加了糖的麦茶，然后转回到客厅，坐在了崭新光辉身边——与此同时小栗帽已经打过招呼上楼泡澡去了，“鲁铎小姐今天是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鲁铎象征顿了顿，然后才开口，“我今早收到了URA协会的电话，有一家国内的运动用品生产商想要赞助小栗帽，地方那边没接他们电话，所以就打到URA那边去了，然后我就来把这事转告给周君。”
“直接手机上说就好的。”周泰安把杯子放稳，“这点事不需要麻烦鲁铎小姐费上半天功夫跑过来。”
“我也有自己的心思。”鲁铎象征直言不讳，“主要想看小栗帽小姐的恢复进度如何，这次日本杯海外马娘参赛名单尚且不清楚，如果阵容星味不够，大概率URA协会要全力宣传小栗帽小姐。”
“所以鲁铎小姐担心小栗的恢复进度不佳？”周泰安嘴角翘起，脸上的笑容与接下来的语气里都充满了自信，“放心吧，小栗的恢复进度非常好，现在的训练状态比起去年要更佳，虽然至今为止今年她还没有参加一场比赛，但是我可以保证小栗比起去年有很大的进步。”
“我相信周君的判断。”鲁铎象征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了，赢下日本杯和有马纪念后，小栗帽小姐她也不需要再做什么来证明她超越我了。”
54.日本杯的海外邀请名单
赞助合同的事是周泰安亲自处理的。这家国内的运动用品生产商提供的赞助商品他交给了小栗帽进行试用，得到的评价相当不错——
“感觉奔跑的时候反作用力要比起之前轻了不少，我可以发挥更多的力道。”
“蹄铁的话尝试了良马场和重马场适用的款式，也都没有问题，比起之前用的要稍好出一线，可能是针对我的奔跑习惯特意调整过。”
得到了这样的回复后，周泰安也没在赞助金额这种地方狮子大开口，只是咬死了一年时限的赞助时间。
“其实长一点也好，比较稳定。”崭新光辉是这么觉得的，但年轻男人不这么想——
“这份赞助合同到明年年底到期，那时候正好小栗从闪光系列赛上引退，准备踏上梦之杯系列赛舞台，合同到期就该换一份更好的合同了。”
“那小栗可得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交出来更好的表现呢。”崭新光辉心下了然。
……
这番道理周泰安也和小栗帽说了。芦毛马娘明白所谓“更好的表现”就要从自己的复出战日本杯开始算起，在训练中更认真了不少，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特意去东京竞马场的场地上踩踩场，熟悉一下正在使用阶段的草皮。
而在第一次去踩场之后，回到家的小栗帽向周泰安描述了她的感受：“比起去年，今年的东京竞马场草地要更快了一些，但我试着穿之前的鞋小跑了一下，反震力也要轻一些。”
“也就是说草皮比起去年要好不少了。”周泰安听得明白小栗帽的意思。
“没错，URA协会对草皮的研究看起来确实有所进步，跑起来比起西海岸的草地质量差不了多少。”小栗帽语气认真。
“草地质量提升，对于所有的赛马娘们来说都是好事。”周泰安拍了拍芦毛马娘的肩膀。
鲁铎象征清楚小栗帽的动向，她也乐得芦毛马娘全力以赴备战日本杯。不过对“皇帝”小姐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整理日本杯邀请的海外赛马娘名单。
“真是……出乎意料。”在粗浅地扫了一遍接受了邀请，并且真的打算前来日本参赛的海外马娘名单后，鲁铎象征如此感慨，“还以为今年的名单会变得很难看，但没想到这比起去年并不差啊。”
本届日本杯接受了邀请并实际准备出赛的海外赛马娘一共有七位——
hawkster/霍克斯特，今年美国草地G1重赏秘书处锦标优胜，手握3个G1优胜。
IbnBey/爱奔比，前年米兰大赛优胜，今年也赢下了欧罗巴赏，手握着两个G1优胜。
PaytheButler/支付管家，去年的日本杯第二名，今年在回到北美之后，前往加拿大连胜两场G1，不过在回到美国之后并没有再度取胜，目前手握两场G1的优胜。
TopSunrise/巅峰日升，今年的法国草地长距离G1皇家橡树的优胜，也只有这一个G1优胜。
CarrollHouse/颂诗堂，今年凯旋门赏的优胜，此外还赢下了今年的爱尔兰冠军锦标和去年的巴登大赛。不过今年的凯旋门赏上是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大冷门，
Assatis/充实，在九月份赢下了意大利URA协会金杯。这也是她唯一的G1优胜。
Horlicks/好利时，今年海外参赛马娘中唯一一位来自南半球的，目前手握3G1，但赢下的比赛中最长的也只有2100米，大多数胜场都在1200~1600米之间。
“整理完仔细一看，其实也没有那么好。”鲁铎象征叹了口气，“不过总算东来兵的骨折没有让这场日本杯毫无海外元素，已经值得所有人感到庆幸了。”
而在定下来名单之后，鲁铎象征先把名单交给了URA协会，然后在Line上发给了周泰安一份——不过这名单上也只有名字等基础情报而已。
在“皇帝”小姐看来，周泰安对赛场对手的情报收集能力在日本首屈一指——或许也可以去掉这个限定词，毕竟周日宁静在肯塔基德比上给EasyGoer以迎头痛击的背后，据说就有周泰安提供情报。
“这份名单交给他，肯定能给小栗帽提供很多帮助……尤其是颂诗堂和支付管家，这俩对手绝对会给小栗帽带来非常大的麻烦。”鲁铎象征放下手机后，低声自言自语，“希望周君能够在这个月里找到针对她们的新办法。”
……
在收到来自鲁铎象征的消息时，周泰安正在训练场边看着小栗帽跑圈。
他扫了一眼名单，除去支付管家以外，其他赛马娘并不算熟悉。
“还是等训练结束之后，我去收集完资料再好好看看这份名单吧。”周泰安暗暗嘀咕，“不过就这么第一眼看来，这些马娘看上去还真不像是小栗的对手。”
念及于此，年轻男人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如果能顺利赢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正好结束了跑圈的小栗帽看着周泰安脸上露出的轻松表情，心情莫名其妙地跟着也变得更明媚了。
“看上去是收到了好消息呢。”芦毛马娘也跟着微笑着想，“干脆等下问问好了。”
此时的新西兰惠灵顿，一位高挑丰满的芦毛马娘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捧着一杯麦芽热饮。
她暗暗嘀咕：“真是的，训练员不和我说就报名了日本杯……2400米的比赛，我根本没有跑过啊。”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芦毛马娘不想在春季末尾，在即将迎来假期的这段时间被迫出远门。
“我可是早就构思好假期该去哪里玩的！”她越想越愤愤不平。
55.被拒绝的挑战书
梦境世界这边，在确认小栗帽不出赛一哩冠军赛之后，周泰安的步调又慢了下来。JRA中央骑手许可考试第一次结果会在11月底放出，第二次的实操考试要在明年的2月，对于周泰安来说实操考试是不可能不过的——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在实操考试上卡他。
美国三冠骑手过不了实操考试……真要发生这种场景，JRA协会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自己会被马民与媒体们怎么抨击。JRA协会的官僚们可不愿意惹祸上身。
所以不需要备考第二次考试的周泰安干脆接了大量的骑乘委托，每周两个比赛日基本上要接总共20个左右的委托。
这些比赛获胜后的奖励让现实世界的周泰安攒了一大笔钱，而这些钱的用处年轻男人也早就有了打算——
“这些钱准备给明年的小栗远征用。到时候肯定要花不少钱的，而海外比赛的奖金……大多数比赛的奖金都很可怜，G1等级重赏的优胜奖金连日本本土的G3都不如并不是什么罕见情况。”
考虑到这一点，周泰安打算在梦境世界的比赛里更认真一些，多赢几场下来。
而这就出现了一件让中央的骑手们都感到尴尬的事——就算周泰安有几个月时间没有骑乘比赛，但靠着超高的胜率，目前为止他已经在今年砍下了110胜，排名第一。
可他还不是中央的骑手，所以排行榜上的第一是武丰，然而现在的武丰也才堪堪过了100胜。
“反正今年要是把骑手大奖颁发给我，我也不好意思去领奖。”武丰私下和不少人都这么说过。
不过周泰安对此不以为意，毕竟按规则他确实不符合进入排行榜的资格，这也不算被针对了。
“反正我多赢比赛，多赚钱就行。”他这段时间在梦境世界里最大的目标就是这个。
现实世界里，周泰安本来还担心小栗帽会突然提出想要参战一哩冠军赛，但或许是因为三女神的修正力，芦毛马娘完全没有提到想要去跑一哩冠军赛的想法。
不过年轻训练员不知道的是鲁铎象征在背后操碎了心——
“会长！请帮我向小栗帽前辈送这份挑战书！”名为青竹回忆的马娘一大早就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堵住了鲁铎象征，然后向她递出了一封信。
“什么意思？”鲁铎象征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本年度安田纪念优胜马娘，很是疑惑，“你一个英里马娘，给小栗帽发什么挑战书？小栗帽次走是日本杯，可没空和你去一哩冠军赛上比试。”
“没关系，我在跑完一哩冠军赛之后也会继续挑战日本杯的！”青竹回忆相当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绝对不让小栗帽前辈吃亏！”
“她接受你这封挑战信，就已经是吃亏了。”鲁铎象征幽幽开口，“人家复出战定的就是日本杯，目前训练步调也是这么来的，为了你的挑战紧急调整的话，很容易崩坏掉训练节奏，然后连斗日本杯，到时候要面对大量强敌……没有连霸日本杯的话，对她来说损失比赢你十次都要大。”
青竹回忆一怔，但马上还是固执己见：“但是我不战胜她，怎么证明我才是一哩战线上最强的赛马娘？！鲁铎会长还是把我的挑战信发给她吧！”
鲁铎象征蹙紧眉头：“我可以给你转交，但我不保证她会接受。”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青竹回忆自信满满。
当周泰安收到这封挑战书之后，他看都懒得看，直接把它放在了一边。
“不拆开看看？”鲁铎象征很好奇，问完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外面训练场上健身着的小栗帽。
“没必要。”周泰安撇了撇嘴，“青竹回忆，我知道她，是专注一哩比赛的赛马娘，她的挑战书无非就是想约战一哩冠军赛。开什么玩笑呢。两周连斗两场G1？小栗帽可是才伤愈，日本杯都才是复出战，提前一周复出然后马上连斗？伤的不是她青竹回忆所以无所谓是吧？”
年轻男人越说越恼火：“她的训练员是谁？如果不给我个解释，那我就得向URA协会抗议了——青竹回忆是要做什么？日本杯之前特意向小栗帽发起这种挑战？生怕小栗可以全力以赴参战日本杯？还是巴不得小栗再休养一年？”
“我知道周君不会让小栗帽接受这份挑战，但没想到会这么不满。”鲁铎象征小声嘀咕。
“当然不满了。”周泰安撇了撇嘴，“我们好好地备战日本杯呢，突然来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自以为是地要打乱我们的比赛规划，还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换作谁不会恼火？”
“青竹回忆说她也会参加日本杯。”鲁铎象征补充了一条信息。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周泰安翻了个白眼，“我只对我队伍的赛马娘负责。”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他敲了敲茶几，话锋一转，“鲁铎小姐请转告她，如果真的想在一哩比赛中挑战小栗，那么就明年见吧。或许我会让小栗明年首战选择安田纪念。”
“这样么？”鲁铎象征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吐槽道，“我还以为会选择一场重赏来开始明年的比赛呢。不过安田纪念的话，倒是也符合青竹回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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