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也能有追夫火葬场 第48章

“我哪有虐待她！她在我家过得可好了！”兰登忿忿不平，“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不会是魔族吧？”

“……要不要回头试探一下？芙洛拉应该有能测试魔族的手段吧？”

兰登想了想，觉得是个好主意：“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正好，我生日宴会莉莉卡可能要来，这件事就拜托给芙洛拉吧。”

话是这么说，但兰登也知道，魔王现世之前，魔族觉醒的概率很低，说不定轮回个七八次都没觉醒，这种时候测试也测不出什么，不过也算是个背调了，让他看看亲近的手下有没有问题。

“所以就让你别那么排斥芙洛拉啊，这么容易想到的事都没想到。”雷石东吐槽了一下，还有点得意，“还有什么问题，都问问我吧，说不定我就帮上忙了。”

兰登立刻说：“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雷石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什么事啊，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别人我都信不过。”

兰登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去我藏书室里的密室，帮我找找我家血脉觉醒相关的资料啊？里面书太多了，我现在忙不过来，也不敢让别人进去……我能不能觉醒血脉魔法，就看你了，磊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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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还有人求着来免费打工啊（3k）

毕竟是要用到人家的时候，兰登也不好整天让中间人传话——雷石东直接找个理由跑路了，因为他不想面对芙洛拉写满了“为什么兰登总是找你”的嫉妒眼神——因此关于那个集体魔族检测的事，兰登打算亲自跟芙洛拉说一下。

正好他也有点好奇芙洛拉有什么办法，这种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好，说不定是什么秘密呢。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皇帝，这种完完全全就是有求于圣女的情况，也要放下身段，亲自去请圣女。

但兰登脑子里没有这根弦，他直接让人通知芙洛拉过来，而芙洛拉也真的就直接过来了。

被兰登随机抓去传话的侍女，看着圣女殿下不光没有被怠慢的不满，还有点迫不及待地往书房走，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她的同僚早已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悄悄戳她：“怎么样，是不是不理解圣女殿下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是啊……那可是，那可是圣女殿下啊！”

比起奥古斯特帝国、斯图亚特公国的公爵，全大陆唯一的圣女、同时也是神降的容器，其实光环更亮一点。

和知道神明不会随意降临，所以对圣女更多是利用心的贵族不同。

对于质朴的平民而言，圣女的存在，就宛如行走在地面上的神明一般，总觉得哪怕是公爵也应该更尊敬对方一些，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实在令人不安，害怕圣女怪罪。

同僚啧啧摇头：“一看你就是新来的。”

侍女承认了：“是的，因为要准备生日宴会，人手有些不足，我是今天被调过来的。”

结果她在走廊擦拭花瓶擦得好好的，忽然就被小公爵叫住，让她去给圣女殿下传话——她都快吓死了好吗！

同僚神秘兮兮地说：“其实，圣女和我们公爵是青梅竹马，以前还是公爵的贴身侍女呢！”

新来的恍然大悟！

难怪公爵这么习惯地直接吩咐圣女过来，完全没考虑身份问题！

“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就算以前是侍女，现在也是圣女了……”

同僚摆摆手：“圣女殿下都不介意呢，别想太多，这说明我们的公爵跟其他人不一样。”

这种特殊待遇，贵族们一定对我们的公爵羡慕嫉妒恨！

正要继续往下说，同僚忽然闭嘴，低头靠墙行礼。

新来的侍女好奇地一扭头，发现金发的公主竟然正往这边走，吓得她连忙跟着一起靠墙站。

高贵的公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们一眼：“圣女是去找公爵了吗？”

同僚连忙回答：“是的。”

公主点点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同僚擦了把汗。

她们的公爵大人真厉害啊，公主和圣女同时在这个城堡待了这么多天，竟然如此的和谐，公爵大人那风流的名声，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在御女方面很有一手啊！

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洗白了，但没完全洗白，兰登正在跟芙洛拉讨论魔族检测的事。

“……大概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确实能做到。”

话是这么说，芙洛拉的神情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失望。

她来到城堡后这么久，第一次被兰登主动叫过去，她还以为会跟她说什么呢，结果竟然还是正事……

怎么说呢，感觉很像是现在的兰登会做的事。

但又不像是她认识的兰登。

这就是继承爵位后的变化吗？好像变得更有责任感，但也变得更冷冰冰地公事公办……

不，他对今天的那个魔剑士就不一样，明明身处最应该公事公办的场合，反而私人情绪流露得非常明显。

……只是对她无话可说而已吧。

她有好多话想跟兰登说，可兰登似乎对她除了这些公事，就不想再说别的。

明明以前，哪怕只是看到了一朵颜色奇特的花这种琐碎的小事，都会和她分享……唉，那朵漂亮的三色花，就算她用神力精心温养，也没能盛开太久。

当时只是感觉有点遗憾，没想到现在再回想起来，却莫名感到心脏钝痛。

“……圣女小姐？”

兰登的呼唤让芙洛拉从消沉中重新打起精神。

“啊，是的，我听到了，关于测试的事，需要提前几天开始准备。”

兰登好奇地问：“所以，到底是什么办法？”

芙洛拉回答道：“用我的血。”

兰登一愣：“……血？”

“对，但不能低于某个浓度……”

当然，实际操作起来，也不是单纯的划个伤口出来就行，普通的血是没有意义的，不然神殿早就把圣女的血滴进水源里了。

芙洛拉直接把神殿的秘密告知了兰登。

“准确来说，我的血只是承载神力的媒介，需要我把身体调试共鸣，将来自神的力量压缩进血管……魔族和神的力量是冲突的，所以碰触到这种形态的神血后，他们反应就会很大——不过忍耐力强的，大概也能装出没事的样子，因此并不是完全准确，只是作为一个参考。”

解释完，芙洛拉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担心身边有魔族吗？不如我现在就给你一点备用吧？”

魔族这种神出鬼没的存在，确实很危险，芙洛拉也希望兰登身边能安全一点。

面对芙洛拉的关心，兰登心情有点复杂。

兰登稍稍沉默了几秒。

而明明是付出的一方，芙洛拉却用害怕的眼神看着他，祈求似的说道：“拜托了，兰登，不要拒绝……我只是想帮你。”

这样的芙洛拉，让兰登也感觉很陌生。

既不像小时候的天真可爱，也不像之前的傲慢强势，反而态度卑微到了让人不适应的地步。

尤其是回想起之前道歉都要找借口的芙洛拉，兰登忍不住讥讽：“我怎么记得，你辛辛苦苦当上了圣女，就是不想被人看不起呢？现在又何必摆出这种姿态来——”

“……因为我发现，我大概搞错了很多事。”

芙洛拉没想到兰登还愿意跟她说这种话，就算是嘲讽的态度，她也又是惊喜又是忐忑，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连这待遇都没有了，态度不由得更小心翼翼：“我不应该为了其他人的看法，反而忽略重要的人……完全是本末倒置……”

“随便你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兰登冷漠地回答。

芙洛拉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继续道：“兰登，我知道你现在大概已经无法再信任我了，但……但没关系，你不用信任我，就像这次一样，只要利用我就行了。”

兰登终于克制不住地露出了“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我很好用的，受伤了可以找我，找魔族也可以找我……不要特意避开我，就像其他人一样，利用‘圣女’就行了。”

芙洛拉鼓足了勇气，向兰登走过去，跪在他椅子旁边，握住他的手，从下而上地仰望着他。

樱粉色的眼眸泪光点点，娇俏美丽的面容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虔诚。

被她这样注视着的人，甚至会恍惚间以为自己是被祈祷着的神明。

不敢求赦免的信徒，只能哀哀地祈求。

“同样是被人利用，我更希望利用我的人是你，兰登，求求你——不要放弃我……！”

但正如芙洛拉本人所说，在经历过背刺后，兰登已经很难再相信芙洛拉了。

他只是忍不住吐槽芙洛拉的愚蠢：“你终于发现了吗？成为圣女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更有利用价值而已。”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芙洛拉却为这冷言冷语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我现在最怕的，反而是没有利用价值……”

兰登叹了口气，带了点顺水推舟意味地回答：“我真是搞不懂你……随便你吧。”

他本来就是要让芙洛拉帮他做事，没想到芙洛拉这么积极，生怕他不用她，还求着要给他打工……这么好的事，当然不能拒绝啊！

芙洛拉并不知道兰登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这已经是兰登短短几分钟内说的第二次“随便你”了。

但第一次只是让芙洛拉感到惊惶又悲伤，这一次则是让芙洛拉喜悦万分。

因为这一次的含义，意味着兰登答应了她的请求，以后不会再特意漠视她，或者为了避开她而选择更危险的选项。

再遇到莉莉卡那种附魔剑的伤害，也不会去求助外行的炼金术师，而是会找她治疗了。

尽管兰登的回应，其实并非积极的同意，更多的是消极的不拒绝，但对芙洛拉来说，这就已经是足够大的进步了。

只是，芙洛拉在喜悦的同时，心里也在接受着与喜悦等同的痛苦。

……她在做什么啊。

她在把这个世界上本来唯二会将她视为芙洛拉，而非圣女的人，导向将她视为单纯的有利用价值的存在。

但如果不这么做，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能让兰登再好好地正视她了。

这大概就是她的报应吧。

她任性自私的举动，害得她失去了重要之人珍贵的感情，哪怕她再怎么努力弥补，一切也无法再回到过去。

不过现在放弃的话，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利用价值，好让兰登用别人不顺手，以至于难以离开她……

芙洛拉重新站了起来，微笑着问道。

“对了，我可以演示一下怎么提取神血……听说因为非常接近神降的状态，对旁观的人也有好处呢，你想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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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心象具现的光翼（3k）

比起接近神降状态，其实兰登更希望神直接降临，他也好问问自己和大侄子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算不问，兰登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神那么容易就降临，预言之子还那么辛苦干什么。

而且神降给容器带来的压力也很大，正因为知道不会神降，所以圣女才敢调高共鸣，不然一不小心因为小事把神召唤出来了，感觉就很亏。

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先保证自己身边没有魔族再说吧。

芙洛拉找兰登要了本来准备放精神药剂的小瓶，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放置在桌面上的文件，在禁闭门窗的房间内，忽然无风自动。

芙洛拉双手在胸前十指交握，口中呢喃着什么咒语，粉红色的长发飘逸地轻轻浮起，朴素的白色衣裙在魔力波动中猎猎作响。

空气中白色的光元素被迅速聚集起来，与少女体内的魔力产生共鸣。

随着咒语的编织，一层淡淡的荧光渐渐在体表浮现，少女的背后也猛地展开了一双洁白的光翼。

这是魔力过于浓郁时所导致的现象。

理论上讲，每个魔法师在认真的时候都有可能引发这种现象，但通常来说影响的范围会比较小，大部分也就是因为魔力过分浓郁，随着魔力的属性暂时地改变了眼睛颜色、头发颜色之类的，只要散去魔力就能恢复原状。

像是芙洛拉这种直接凝聚出羽翼的情况，只在魔力非常强大的人身上才会出现，而且因为跟灵魂有关，算是心象的具现化，所以还颇为暴露本质，比如以前有个圣女凝聚出来的，竟然是狰狞的山羊角。

不过变化还不止这一点。

被魔力轻轻托浮起来的芙洛拉，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