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的呆毛
“我就是Lucky。”
罗琦:……
来者:……
于是乎,一阵连忙的求饶和道歉之后,罗琦才在哭笑不得中,了解了她。
叶琳娜·莎拉波娃,NCPD警官,毕业于北加利福尼亚警察学院,在成为警察的第7个年头,坐在了罗琦面前。
而叶琳娜也万万没想到。
瑞弗口中那个“能够给你想要的”和“改变你的人生”的暴恐机动队警官,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比自己毕业那年都要年轻的大男孩。
罗琦:那我真是他喵谢谢你啊
“瑞弗和我说过了,他认识一个很英勇的警官,我想就是你了。”
罗琦亲切的笑容让叶琳娜有些不适应——
这么和蔼的暴恐机动队?
不会是骗子吧??
第五百一十四章 是墙角先动的手
经过了简单的“促膝短谈”后,罗琦和叶琳娜都对对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看着叶琳娜从自己身上扒拉出一大堆挂件,罗琦也感到有些汗颜——
为了避免被有心人发现,叶琳娜给自己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伪装。
用于填充衣服内部改变身材的布料,改变了暴露在外的皮肤的化妆品,还有就是和阿拉伯妇女别无二致的头巾,外加一个看起来就很可疑、鼓鼓囊囊又沉重的蓝色书包。
绝大部分人看到她,不仅不会把她往警察那方面联想,反而会觉得她搞不好是个可疑的犯罪分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类反其道而行之的思路,也是罗琦很喜欢使用的,因为的确效果拔群。
等到她终于不是很得体地把这些累赘去掉,一个完整或者说原本样貌的叶琳娜·莎拉波娃,就展现在了罗琦面前。
“精神面貌不错。”
罗琦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
腰杆笔直,眼神坚定,浑身上下的肌肉群,虽然和梅丽莎以及素子完全没法比,但依然是出类拔萃的结实和健美。
一个身经百战、经验娴熟、身体素质优良的NCPD警官?
那可真的是太难得了。
最厉害的是,当她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然后反手戴在自己脸上的时候,那一仰头、一板脸的潇洒,竟然让罗琦觉得还挺酷的。
不愧是毛妹……呃,毛姐,连气场都与众不同。
罗琦向来是对人脸和人名之间的联系很薄弱的,但叶琳娜无论是带“娃”的经典毛子姓氏,还是这幅造型,都让他感到印象深刻。
“MaoMei?什么是MaoMei?”
叶琳娜看着罗琦,问道。
“啊?毛妹啊,毛妹就是……卧槽!”
罗琦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说漏嘴了。
不过迎着叶琳娜的眼神,他也不好信口开河,只好支支吾吾地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
“大概就是……呃,来自俄国的姐妹这个意思?”
不过话刚说完,罗琦就意识到,这个称呼其实完全不适合叶琳娜——
将近30岁的大妹子,在夜之城街头混的时间比他长得多,而且在身为NCPD普通装备火力的情况下,就敢和赛博精神病对着干……
完全就是“傻白甜”的反义词。
不过不得不说,毛妹确实基因有优势,在夜之城这个临海地区的亚热带都没给晒黑了,还是那种白得耀眼的反光肤色。
化妆品伪装的深褐色皮肤,和其他部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罗琦第一时间联想到的,竟然是“她是不是刚刚去军训完”。
“好吧,我知道,我了解,这个国家的人总是对说俄语的态度比较微妙。”
看到罗琦的眼神,叶琳娜在墨镜之下翻了个白眼。
“啊?”
罗琦又愣了一下。
然后才意识到——
她在NCPD收到的排挤和压迫,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正义感过剩、总是为了市民奋不顾身的说俄语的小警察?
这听起来就不像是很会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人物模板。
关于“说英语的”和“说俄语的”两类人之间的矛盾,罗琦不甚了解,但他其实并不在意。
暴恐机动队里什么人都有。
在这里,每个队员“独特”且“富有张力”的个性,远远超出了任何伴随着每个人的标签之间的差异,从而掩盖了这些问题。
没有人会在乎你血管里流的是什么地区基因的血。
哦,差点忘了。
有的人早就义体化到血管里不流天然血浆了。
好吧,又是一个暴恐机动队冷笑话。
罗琦没有解释,只是把暴恐机动队的现状告诉了叶琳娜,然后那种误以为被嫌弃的脸色,就变成了略显尴尬的不知所措。
接二连三的僵硬操作,让叶琳娜一点也摆不出那种“酷酷”的pose了。
在NCPD足足干了7年,她已经习惯给自己带上面具,蜷缩得像一个全金属刺猬,以此来保护自己。
但是在罗琦面前,叶琳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自我保护,似乎有些太过度和多余了。
反正她这七年是完全没享受过被人笑着倒水请喝茶的待遇。
简单的小动作,普普通通的言语。
叶琳娜在罗琦这边,得到了一种虽然未获得承诺,但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感到足够安心的宽慰。
松了口气,坐下来,脸上的表情终于多样化了起来。
“就是这样嘛,放轻松,这里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罗琦笑着说道。
然后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
因为这里是地狱,傻姑娘。
“能给我说说,你为什么想要离开NCPD吗?”
罗琦坐了下来,用闲谈的姿势和神态,有些懒洋洋地侧靠着身子,在舒服的人体工学椅上前后摇晃。
“你是认真的吗?这还需要理由?”
叶琳娜也不是那种很拘谨的人,这让罗琦放松得很心安理得。
有些家伙把暴恐机动队看得太恐怖,说话不是哆嗦就是嗓子发紧,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到点上。
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他罗琦,多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啊——
括弧,虽然这样的担忧的确是正确的,括弧。
“好吧,你说得对。”
罗琦和叶琳娜对视一眼,露出了只有条子才会懂的嗤笑。
多讽刺啊,你说是不是,NCPD?
不过对于罗琦的“查户口”一般的询问,叶琳娜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方案。
用她的话说——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只有我一个人经历了这些,那我可能会多少觉得你有点在挑动我伤口。
可这是NCPD,我不需要去抹黑它,也不需要为自己装可怜,只要如实陈述,你就明白了。
罗琦当然明白。
他好奇的自然不是受迫害的那部分。
每个警察在NCPD做的事情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是受到的伤害却总是大同小异,有迹可循。
罗琦对于叶琳娜,其实是很欣赏的。
不止一次从赛博精神病手底下救人,这一点就够了。
如果是什么坏得流油的蛋和自私自利的家伙,压根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
当然,叶琳娜不是超人,自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她一共插手了五次赛博精神病袭击,而暴恐机动队还没来得及到场、甚至还没开始呼叫的紧急局面。
收获了三次救护车之旅,其中一次还是“ICU”特供版。
好在NCPD总算是没彻底坏了良心,没让警员们自己付钱。
即便如此,叶琳娜能活到今天,也属实是被运气所眷顾颇深。
罗琦抵达现场的时候,有时候不仅得处理掉赛博疯子的威胁,还得替NCPD的警察们收尸,等待后勤部队的抵达。
他已经有些忘了,好像是在哪里看到的数据报表。
仅仅是某一年的某一个季度,貌似是秋季,NCPD牺牲的警员就高达三位数之多。
这简直就离谱。
听起来是不多。
但是那些个裹尸袋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者亲眼看着那些家伙被装进去的时候,罗琦尽管已经很麻木了,也依旧会感到难以抑制的低落。
起先他会害怕,会生气,会难过,会愤怒。
然后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和犯罪势不两立。
最后是沉默,无言,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呼吸的节奏有所变化。
人对于一件事情的忍耐,不简简单单是“承受不住”和“承受得住”这两种指标。
罗琦不清楚这里面的心理学模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在一次又一次的难过之后,所有的情感都会逐渐淡化,最后变成简简单单的一个词——
累了。
但是这不是战争,也不是疾病大流行。
只要人类存在一天,违法犯罪和治安执法之间的冲突,就永远不会停止。
许多警员需要许多年才能走到这种阶段。
比如巴里·刘易斯。
跨过之后,他们的心智会更加坚定,对待犯罪会更加嫉恶如仇,但却内敛如水,低调似平。
而罗琦不同。
暴恐机动队的经历,让他用极为短暂的时间,就接触了超过许多警员一辈子要接触的犯罪量和严重程度。
尤其是动辄死人的案件,不仅是罗琦,对于暴恐机动队的每一个成员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在地狱里前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因为那代表着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经受刀山火海的痛苦。
这也是为什么暴恐机动队的队员们,工作时间比NCPD某些闲职人员都要少的原因之一了。
减少工作量,用大量时间去休息、恢复和平缓心情,还要接受心理和药物治疗。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有许多人行走在摇摇欲坠的赛博精神病边缘。
罗琦就像讲故事一样,向叶琳娜全面而详细地介绍了暴恐机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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