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的呆毛
“欢迎来到恶土。”
当罗琦等人的厢型车，在那个风化到几乎看不出来绿色油漆的垃圾箱旁边，停留了超过五分钟以后。
才有一辆破旧得几乎看不出来是辆能开的车，嘎吱嘎吱、丁零当啷地开了过来。
风沙、烟尘、还有干巴巴的风。
就这么从他们之间的空地上刮过。
“不错的伪装。”
司机显然也是个老江湖了，交易流程比罗琦熟悉多了，自然上手谈判的也是他。
而对方车里的几个枪手，看着坐在巨兽车顶的罗琦，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哪怕他在那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依然没有打消这种提防——
当你来到军用走私的交易现场，看到对方开了一辆小坦克过来，就是心再大，也会有点在意的。
“验货吧。”
司机拉开了厢型车的一扇后门，然后让对方钻了进去。
几分钟以后，看架势估摸着是把所有能上手的家伙全都检查了一遍，这家伙才重新跳了出来。
“成交？”
“成交。”
货是对板的，钱是到位的，双方各取所需，然后一拍两散。
“钱到账了，你们可以回来了。”
罗格的电话打来，象征着这次无惊无险、风平浪静的交易，正式结束。
“还真是顺利，不是吗？”
那个司机说道。
“难道你们每次交货都要打上一架？”
罗琦可不是那种做生意的时候这里忌讳、那里也忌讳的人。
除了当初绀碧大厦那趟，杰克在路上使劲逼逼个没完，那倒是令人不得不印象深刻极了。
“送我们回去吧，我要好好喝一杯，然后一觉睡到明天。”
枪手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每一次干活儿，都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哪怕很多次以后，也依然如此。
毕竟熟练归熟练，但这些活计本身，就是需要承担风险的。
这和负责人的经验无关，该出问题的时候，问题从来不给你面子。
“要不，你们自己先回去，我想去那里逛逛。”
罗琦手握方向盘，眼睛看向了对面的酒馆。
在夜之城待久了，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种混乱又肮脏的酒馆，也许能偶遇一次冲突也说不定。
然后大打一通，闹得天翻地覆，最后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把这片恶土上，炸得到处都是改装越野车的残骸，以及人类的尸体碎块。
虽然听起来有些怪，但是这就是罗琦想要的——
不是后面那些狼藉，而是冲突本身。
在来生，或者其他的什么鸟地方，绝大多数人都听过罗琦的鼎鼎大名，或者罗格的鼎鼎大名。
他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同时也都是聪明人。
极其少有人敢对罗琦本身打主意。
也并不是没有，但是自从那几个家伙，被罗琦打了个全身粉碎性骨折然后吊在路灯上以后，就连胆大包天的蟊贼都没了。
罗琦唯一能够施展身手的地方，要么就是公司，要么就是暴恐机动队。
现在好了，暴恐机动队的工作给停了，对公司下手也不能太频繁，否则他们非得触底反弹不可。
一个人走夜路和大路不走钻小巷之类的，罗琦也都试过了。
的确遇到不少次普通人会觉得头皮发麻的情况。
但是对他而言，就俩字——
无聊。
每次他一暴起杀人，或者贴脸躲子弹，对面那些个不知道说幸运还是倒霉的混蛋，那掉头就跑的速度，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人家也不傻。
这年头装得起战斗义体的，没一个是好惹的。
他们就是打劫点小钱，犯不着把命给搭上。
街面上的街溜子没意思，罗琦也不是没找过帮派的麻烦。
这些人比起散户，成群结队的，下手和报复的时候，那更是一个比一个黑，普通人别说惹了，躲着走还来不及呢。
但是在罗琦这里呢，其实也不算什么。
漩涡帮的罗伊斯被他和V、杰克宰了；虎爪帮死在他手里或者脚跟前的老大，都快挂满一面墙了；清道夫的人渣他突袭窝点的时候从来不计数；六街帮的暴力分子也被他打得满大街地逃窜；也就是瓦伦蒂诺帮啥的，在神父的协调下，没有起过什么大冲突。
动物帮的老大之一洛根·加西亚被他亲手送进了号子里；巫毒帮之前曾经被他们火力突袭过，虽然当老鼠躲得倒是挺厉害的；莫克斯帮那点人垒起来还不够他一只手打的，更别提他们之间也没仇；乱刀会的夜游鬼当初和帕南一起料理过，后来被阿德卡多的魔蜥几乎全歼了。
甚至还带着暴恐机动队的队员们一起剿灭过远在百里之外的查韦斯部族。
老实说，夜之城算得上号的非公司第三方势力，几乎都直接或者间接地被他修理过了。
尤其是在得到了感知芯片后，被极度强化的反应速度，已经让他达到了常规手段无法战胜的水准。
总结下来就是两句话——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不是，于是罗琦在用这些人练完手以后，终于把“罪恶的魔爪”，伸向了公司。
这在过去是完全难以想象的。
那时候他们教训一个虎爪帮的混蛋，都要考虑一下日后会不会被对方找上门，干扰甚至恐吓自己正常的生活。
而现在的话，应该是虎爪帮们要害怕，罗琦会不会哪天又心血来潮上门砸个场子。
荒坂也好，军用科技也罢，这对于以前的罗琦来说，都是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
虽然现在也是。
但是至少，罗琦拥有了神出鬼没地袭击他们的能力。
整个荒坂打不过，但是如果把荒坂拆分成一万份，甚至十万份。
那么摆在罗琦面前的，就不是难度问题，而是时间问题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你个牛油果鲨手！
比起浪费时间，在那些街溜子之间称王称霸，罗琦更愿意和那些帮派老大坐在桌子对面，让微笑地看着对方，让他们拿出自己满意的筹码，来换取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例如冈田和歌子，就和他达成了一个无声的默契协定——
罗琦让冈田和歌子的敌人消失在世界上，冈田和歌子让他们的东西变成罗琦的东西，并且永远不会找他的麻烦。
有时候，罗琦的存在并不会让虎爪帮的人感到难堪。
比起那些无时不刻不在想方设法勾心斗角、明争暗夺、尔虞我诈的帮派头目，罗琦的野心和实力完全不匹配。
一个云顶都快给经营成了福利院了。
对于街区的地盘，人手的需求，地盘的宣称，还有渠道上的市场份额，一点要求也没有。
完全就是给了他们这些小人物自由发挥的空间。
头顶上的大山拿掉了，却也没多一座新的大山。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不过人口和器官买卖，谋财害命和制毒贩毒之类的严重犯罪，遇到了还是照收拾不误。
至于用“伪合法”的医用大麻渠道销售饮品和药物；顺带经营着色色业务的酒吧；提供黑市货源渠道的非法地下改车厂；还有各种小偷小摸的走私和非法转卖……
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意，反倒是无所谓，毕竟比起身边的一堆烂事儿，危害已经低到了极点。
更何况这种东西比起“强犯罪行为”，才是真正的无法杜绝。
以至于一段时间过后，街区的犯罪率都他喵的下降了。
一个缺钱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多干活儿然后攒钱，完全没想到还有云顶的性偶们可以剥削的老大，至少对于这一小块地盘里的人们来说，简直不能再好了。
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和各种人一比，他简直就是他妈的天使。
忘了这话谁说的，反正罗琦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来着——
你管一个暴恐机动队叫天使？
好家伙。
那些被威力过剩的武器轰得稀碎的犯罪分子在地狱里哭泣。
以前罗琦觉得，在夜之城活着，就是个第一人称的动作冒险射击游戏，唯一的区别就是，命只有一条。
但现在他似乎，把自己的小日子过成了模拟经营。
“车你们开走吧，待会儿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罗琦把钥匙丢给了他们，“停在来生外面的停车场就行。”
“哦豁，虽然我很想劝劝你，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想试一下这车是什么感觉了……嗯，满满的安全感。”
那个司机没想到自己也有能摸到这种车的一天。
对于雇佣兵这个行当来说，车就是消耗品，经常行动完为了保密，甚至得把车给摧毁得一干二净。
有这么一辆豪华配置的小坦克，需要大笔的钱不说，还得有渠道。
一般人可驾驭不来。
“不过我想你们恐怕没机会开火了。”
罗琦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路况。
现在回去，正是夜之城的晚高峰。
别说飙车火并了，能不堵到半夜就算烧高香了。
“晚点见。”
巨兽离开了，留下了一串渐行渐远的尾气和烟尘。
罗琦站在路边，孤零零的。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才是开始。
目标酒馆，出发！
原本罗琦以为是要敲敲门，问个好，然后再进来点个单什么的。
但这里不是downtown的高级酒吧，而是一个混杂着各种人群的廉价买醉场所。
价格很便宜，就像这里的环境一样便宜。
罗琦还没好好看一圈周围的装潢，就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复合型臭味给熏了一鼻子。
味道嘛，不好说，至少比清道夫那些尸块和废弃器官腐烂的阴沟地下室好多了。
“有什么？”
罗琦找了个空的位置，熟门熟路地坐了上去。
“看你要什么了？”
酒保是个男人，没啥特别的，但是眼睛很有神，带一点小胡茬儿。
“哟，这么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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