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狠人从太平洋开始 第14章

运气比较好的是伊文唯一的一个技能在此刻展现出了它的力量。

【｛技能-爆发忍耐｝已触发】

原本安静的世界立刻变得嘈杂起来，代表着听力没有被摧毁，摸了摸身体的各个部位完好无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刚才飞过来的炮弹最少有70毫米口径，排除来自己方的误炸，那只可能是日军惯用的92式70毫米步兵炮亦或者是75毫米山炮，前者可能性最大。

“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

听清楚是谁呼喊以后伊文摇了摇脑袋表示没事，莱基冲着他连忙挥手。

“快过来，我们必须转移阵地——！”

他意识到必须转移阵地，毕竟刚才用机枪直接打的鬼子哭爹喊娘，堵住了阵线上容易被突破的口子。

“别管我！莱基，你们先转移——！”

“你别死啊！”莱基一边喊着一边拆卸枪身。

“千万别死！”笑面虎也跟着大喊道。

过去的三个小时内，仅仅头一个小时有遭到日军的炮击，后续的两个小时都是陆战1师重炮营以及后续更多的81毫米迫击炮往东岸齐射，本以为日军的掷弹筒迫击炮都被干掉，结果还有92步炮能打到西岸的阵地。

“妈个鸡，赶紧溜——！”

伊文刚准备动身三发89式掷弹筒打出来的50MM炮弹分别落在了他趴着的弹坑的左前后三方向，相比较于刚才的92步炮威力要小上很多，弹着点也比较远最少六米开外。

按照纸面数据92步炮的杀伤半径是20米，然而伊文在弹着点3~4米的位置安然无恙仅仅是被冲击波震的够呛，那杀伤半径8.5米的89式掷弹筒打过来的炮弹自然也无法伤到伊文，可还是阻止他离开弹坑的行为。

伊文笃定这四发炮弹必然是冲着莱基与笑面虎去，但特娘的打歪了——其实92步炮那不叫打歪，仅仅是散布随缘了一些，掷弹筒绝对算得上打歪。

作为日军内部支援步兵的利器，其优点就是不错的杀伤力、射速，射程比手榴弹远比美军的60毫米迫击炮近，但极端情况下只需要单人就能携带并发射，缺点就是主炮手必须有丰富的使用经验，否则打不准。

探出半个身子发现莱基与笑面虎已经溜之大吉，伊文自然不可能待在这种‘重灾区’，可就在他发力的一瞬间92步炮的70毫米高爆弹落在了正前方五米左右的位置，那个地方距离莱基与笑面虎架设的机枪阵地也就三四米。

巨大的冲击波根本不给伊文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他掀进了弹坑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弹坑的坡道上。

“叮——！”

该声音代表着他的后脑勺撞到了插在泥土的破片上，如果不是钢盔保护，伊文的后脑袋恐怕要被开出一个口子来。至于会不会直接搞的头骨裂开一条缝，那就得看运气了。

钢盔真的是个好东西，完美保护了后脑勺。

虽然伊文吃了第二发70毫米炮弹炸开的冲击波，却因为【爆发忍耐】的效果没感觉到疼痛，所以他立刻从弹坑里爬起来迈开双腿跑路。

不是往后跑而是往右跑——明知道日军报复性的炮火覆盖冲着左翼来，还尼玛待在左翼抱着脑袋等炮击结束？

只不过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还剩下半个班的马润一个也没有开溜，都在地上‘蠕动’找个弹坑往里面一滚。

伊文不是指挥官，自然不可能让这群马润跟着自己跑，只希望他们能在日军的炮火覆盖中活下来。

按照他、莱基、笑面虎想的那样，日军的炮火最少得持续半个小时，但实际上也就打过来二三十发，其中92步炮就打了五发，其余都是掷弹筒打过来的。

“咱们就是个憨批，把美军的标准当做日军的标准。”抱着稍稍降温的枪管莱基忍不住吐槽道。

“受罪的是老子，你他妈的——！”笑面虎狠狠骂道。

毕竟他一手拎着水箱、弹药箱，另一只手扛着30.5公斤重的脚架，身上还有杂七杂八5公斤左右重的杂物。刚才他两跑路的速度不亚于正常初中生百米考试的速度，对体能的消耗是巨大的。

现在日军的炮火停了，马上就要进攻，他们又不得不跑回去架枪。

“水箱与弹药箱给我。”

伊文拿过笑面虎手中提着的东西，“赶紧回去，那个地方被突破整个连队都有危险！”

回去的路上思考着今天这场战斗里充斥着的古怪。

一木清直大佐是【特殊任务】的目标，肯定是这支日军的指挥官，按照日军的战斗序列，大佐级别的指挥官麾下至少是一个完整的联队。

日军的一个联队编制差不多有3800人，下辖92式70MM步兵炮15门，94式90MM迫击炮与89式50MM掷弹筒80具左右，轻重机枪加起来上百挺，然而今日的战斗中伊文怎么感觉这个大佐指挥的军队也就一个大队规模，轻重机枪火力严重不足，最关键的还是缺乏90MM迫击炮的支援。

H连的战线并不窄，正面宽度大约在580米左右，伊文待在左翼并不知道右翼的情况，可能日军的迫击炮都打在了右翼。

等到迅速返回阵地的时候伊文发现‘味对了’，就是90毫米迫击炮的威力——杀伤半径15米左右。

伊文又双被掀翻在地。

然后就听到了‘砰’的几声，整个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中一样弄得他有些晕乎乎，幸运的是他再次躲过了破片。

由于【爆发忍耐】的效果还在，上一秒伊文还晕乎乎，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拎着水箱与弹药箱朝着莱基他们追过去。

就在伊文重新找了个弹坑趴着的时候沙滩方向传来了一道道“板载”的声音，山呼海啸的高喊仿佛要将守住阵地的美军活吞。

24.不需要理解，因为他们是小日本

倘若有军官冲着日本陆军说“必须放弃自杀式的进攻”，那一定会被大骂“海军奸细”“海军马鹿”，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沙滩上就‘挤满’了日军，伊文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样密集的人群还是在国庆假期的峨眉山。

亲眼所见绝非骗人，这帮不要命的畜牲真的发动了集团冲锋，人与人的间隔不超过一米，狭小的海滩上挤满了人。

其结果也必然注定——或许他们的指挥官认为刚才的炮击已经消灭掉了这里可恶的重机枪火力点，然而莱基这个机智的家伙在第一发70MM炮弹落下后就溜之大吉，等到炮火停止以后就立刻返回。

虽然这两个家伙还吐糟就几分钟的炮火覆盖不值得转移，但内心肯定是庆幸自己跑的及时。

“哒哒哒哒......”

伊文根本插不上手，包括那些躲在弹坑里的马润。

后者以惊讶的姿态望着己方正在疯狂收割的重机枪火力点，他们的记忆里恐怕很难留下飞速跑过来运送弹药与备用水箱的飞毛腿、山地人，只记得这一晚M1917式勃朗宁重机枪就像是收割小麦一样将日军打死在沙滩上。

下个时刻得到炮弹补充的60炮也开始了急速射，像是追杀溃兵一样与重机枪抢人头。

“你妈的，给我留一个人头！”

伊文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因为打了快四个小时还没收到一个人头。

最多一个大队的兵力，前面四个小时内左翼防线少说也打掉了三分之一，右翼肯定也是差不多的击杀，如今这一波必定是日军的拼死一搏。

要是这一波没拿到人头，恐怕没有别的机会。

奈何手里拿着的M1903春田，但凡给他八大粒或者芝加哥打字机，亦或者是M3黄油枪，都不至于一个人头都拿不下来。

随着空枪次数增多，伊文也逐渐把握住弹道，可莱基那儿不管不顾就是一顿短点射、长点射、扫射，三种射击方式切换的相当熟练一点也不给步丨枪手一个机会，每次伊文瞄准到了一个日军还没等他开枪就被重机枪喷射出的几颗子丨弹打成了筛子。

“留一个，给我留一个啊——！”

伊文越是这么着急，战友越是不给机会——这里的马润好似心中压制的兽性被不断倒下的日军勾了出来，伊文甚至还听到了好几个如疯子一般的笑声。

算是明白了PTSD形成的因素有哪一方面。

‘冷静，不要沉浸杀戮。’

‘小日本可恨，血海深仇，但不要让造成PTSD的因素影响到自己。’

告诫过后沙滩方向已经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日军冲出来，照明弹之下能看清楚这般畜牲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嗑了兴奋剂一样露出极为舒爽的笑容，即使被全威力步枪弹击中了腹部还能端着枪往前走两三米。

‘啥兴奋剂啊？这么厉害？’

虽然后续跑出来的畜牲越来越少，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像是到了极乐世界，伊文经过无数次致命空枪后终于回过神——可能那是叫做‘兴奋剂’的苯丨丙丨胺。

早就听闻二战时期的士兵嗑药成瘾，尤其是轴心国，甚至小胡子本人都因为嗑的太多导致血管里找不到太多正常的血，其专职医生每天需要干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给老板研制劲更大的‘兴奋剂’。

此时地平线上冒出了火红的太阳，短短几分钟就将黑夜驱逐，照亮了整个战场。

日军的攻势彻底失败，沙滩上挤满了尸体，不曾见到一个站着的畜牲。

“唉，还是没能完成支线任务中的第二个条件。”伊文只能感叹自己的运气都用在其他方面上。

下个时刻开始回想这一夜的时候才细思恐极，或许运气用在躲子丨弹、炮弹破片上更好。

那灌满水箱的十几秒钟他是能感觉到子丨弹在自己身边乱飞，若不是运气好早就滚回主世界了。

后续来到沙滩附近的阵地，右侧3~4米的距离一发92式步兵炮打出来的70毫米高爆弹落地，杀伤半径足足20米，伊文仅仅被冲击波撞了一下，没有被破片击中。

后续3发来自89式掷弹筒的50毫米高爆弹落在身旁，弹着点最近6米最远7米，他待在了8.5米的理论杀伤半径内，可也就仅仅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冲击波，弹片更是找不到他在什么地方。

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又一发来自92式步兵炮打出的70毫米高爆弹落在了正前方5米左右的位置，冲击波将他掀进了弹坑，可破片还是打空。

最后是回到阵地的路上一发杀伤半径15米的94式90毫米迫击炮的高爆弹落在大约6~7米的正前方，也仅仅将他掀翻在地。

相比之下，谁会拒绝无数次致命空枪给自己带来其他方面的运气？

只是伊文有些贪心，既想要一个人头也想要躲过炮弹破片与子丨弹的运气。

回过神的时候天空上响起了F4F野猫战斗机掠过的声音，引擎的轰鸣声宛如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一样。

“嗡嗡——！”

“轰隆隆——！”

这批战斗机以超低空姿态飞行，百分百要去舔地，同时给一线的马润提振士气，告诉血战一夜的士兵——你们的空中支援已经抵达！

“彻底没机会了。”

伊文倒也没怎么纠结，缓步走向莱基呆着的地方。

“真正的猎火鸡。”莱基望着短吻鳄溪飘着的尸体，以及密密麻麻最少堆了一百多具尸体的沙滩感叹道，“从没想过战争是这个样子。”

“难道不是他们自己跑到枪口下？”笑面虎注视着河流对岸居然还有一片完好无损的芦苇荡，“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愚蠢的冲锋，我也无法理解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伊文点上一支烟，道：“不需要理解，因为他们是小日本。”

“只要是小日本，一切都解释的......”

话还没说完，因为扭过头的莱基见到了令他震撼无比的一幕——来自伊文脑袋上的钢盔。

“主厨，你......！”

“Holy fuck！”笑面虎也惊呼不已。

“咋了？”

伊文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待在钢盔上，于是取了下来。

看到上面布满着的东西以后瞬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钢盔的磨损恐怕已经超过【战痕累累】这个级别，有三个口子明显是被三个子丨弹刮破，顶部、左侧、右侧各插了四五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炮弹破片......戴在头上就像是弄了个奇特的刺猬头发型。

“我觉得你能活着一定要感谢上帝。”笑面虎从惊讶中缓过神。

“该不会......”

莱基看了一眼伊文又看了眼犹如天降神兵送过来的水箱，“你在我们走后去这条河里取水了？”

重新戴上钢盔的伊文点了点头，“等到3排将备用水箱带过来，你们早就被小日本冲烂了。”

25.人头，人头，人头——出现了！

莱基与笑面虎的表情从震惊转变成愤怒并没有太长的时间，因为伊文补充的那句话令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愤怒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们俩陷入沉默很久，有很多话想说却如鲠在喉。

有些骄傲，因为他们是战斗英雄伊文亲密无间的兄弟，也有愤怒与后怕——那种情况下，东西两岸的士兵开枪对射，离开掩体跑去短吻鳄溪里取水，妥妥找死的行为。

可没有伊文及时送来的水箱，沙滩防线肯定会被突破，莱基与笑面虎不说战死最起码也得受伤，完全可以说这挺机枪的主射手、副射手的命都是伊文用赌上自己的命换来的。

莱基与笑面虎都很在乎伊文，不想他受伤也不希望他战死......因为很早的时候，这位【主厨】已经受过一次伤，那是精神与内心的创伤。

他们至今也忘不了十几天前的早晨，伊文无力瘫坐在西里斯·道奇尸体旁边的模样。

换位思考，一个关心与帮助你两次的人，甚至邀请你去他家做客，而你想着要回报他的时候却被友军误杀......最令人内心愧疚的事情莫过于击杀西里斯·道奇的很可能是伊文自己开的那两枪，因为莱基第一个发现雨夜异常的方向，伊文当时就在他身旁。

莱基与笑面虎无法态度强硬的对伊文说——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们就是伊文赌命行为的受益者。

“都结束了，结果好比什么都好。”伊文发现他们脸上的纠结，勾着两个兄弟的肩膀道，“至少我还能在这里吹牛逼，不是吗？”

莱基与笑面虎点了点头，脸上慢慢绽放出笑容。

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的就过去，因为这两个呆逼暗暗下定决心——若是伊文遇到危险，自己将性命赌上也要帮助他。

“我真的无法想象当时你做出这样决定的时候究竟是充满了怎样的勇气。”莱基忍不住询问道，“告诉我，主厨。那个时候的你究竟如何鼓起勇气，毫不畏惧的离开掩体？”

回想起来后怕，但当时做出这番惊天动地举动的理由一点也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粗暴。

沙滩方向的左翼被突破，靠谱的战友莱基与笑面虎必死无疑，H连必定在半个小时之内崩溃，很多时候士兵的死并不在正面交锋的战场，往往是溃逃的时候被追杀，没有可靠战友的相互帮助他没有信心在玩命跑的时候活下来。

马润里不缺乏狠人，副连长休克利根中尉关心士兵不假，可他在战时的表现证明了这家伙绝壁是个狠人，呼叫炮火覆盖H连左翼阵地绝不会眨眼，就105和155榴弹炮的散布，很难不打到自己人。

伊文就算昨晚上运气爆棚躲了2颗近距离爆炸的70毫米高爆弹与1颗90毫米高爆弹，可105榴弹炮、155榴弹炮与这些细水管不是一个几倍，最关键的是美军的炮火覆盖基本都是半小时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