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雷神纪 第206章

然后，一众磕着瓜子的“老大爷”们，走到了芦屋道满身边。

原本“一人当关”的气势，一下子变成了稻妻每日傍晚，街边聚堆扯淡的老年日常。

“……”对此一幕，将军的语言库貌似是缺乏了些，看了良久，干瞪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净土里的影，也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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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全盛芦屋道满与源赖光

在一片明黄，绛紫，深绯等整齐划一的颜色中，那一大片潇洒飘逸，清绝独立的青色，更显得其遗世独立的清雅……

好吧，编不下去了。

这群穿着青袍的家伙们，作为勘定奉行官员，倒是也知道礼仪这回事，没有当场来个老年生活实录。

瓜子纷纷装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不过，一时间，动作太过整齐，又是一片的注目。

年幼的天皇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一脸懵逼啊。

扶着天皇的藤原道长脸色一下子也是黑了不少。

你说你们，一个人就一个人，本来不来人的，来一个，也算给面子。

现在！什么意思？搁阅兵现场干嘛呢？度假呢？

但是，有着雷电将军的稻妻，与没有雷电将军的稻妻完全就是两个事物。

后者，虽然强盛，却并非没有击败的办法。

至于前者……就算把整个稻妻灭掉了，也打不过她一个人，还扯什么犊子~。

“哼！。”藤原道长发出了一声“傲娇”的冷哼声，不去关注那群给人涨血压的倒霉玩意儿们。

经过了许久繁琐而又漫长的祷告祭祀，又向京都神社祈求胜利与平安后，整个上午已然过去。

最后，在源赖光的带领下，讨伐大江山鬼族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自罗城门离开了京都。

“你们回去吧。接下来，我还需要跟着走一趟。我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了~！”道满认真地将狩衣宽大的袖子用一根根红色的发绳绑住，而后拱手道别。

作为阴阳师，道满本身应该跟着晴明一行人，坐在军队中间的马车中，晃晃悠悠地前行。

不过，要是坐那里，那个狐狸脸大概就会借着由头，溜过来跟自己打机锋。

比脑子，有不小的可能，自己搞不过对方。

不是自吹，道满除了跟老头子学过一点半斤八两的东西外……

你说说，和义，信延，鹰司毅，哪个鬼东西会这些？

作为稻妻常驻战斗部门，我用考虑这？

面对对手的一些计策，往往就会得到他们因为听不懂，而选择先直接照脸抽一顿的伺候方式。

别看道满是有点聪明，可惜这辈子没来得及往哪方面发展。

所以，道满直接了当地来到源赖光旁边：“源大人，请借我匹马吧。马车这东西，坐不惯。”

作为源赖光家臣的渡边纲四人，也知道道满的身份，虽有所不满，却不至当即发怒。

“可以。季武，到后面牵一匹过来。”源赖光端坐在马背之上，面色如常，没有半点因此受到激怒的样子。

“多谢。”没有深仇大恨，或者什么夙愿的，道满也到此为止，不去继续撩拨。

等到马匹牵来，道满对其也没有太多的评价，反正没有将军大人那里的那个骊驹帅气。

想到这里，道满又多出了个疑问，那个骊驹有把自己当作过马吗？貌似将军大人骑马的次数，屈指可数来着……

源赖光看着道满随意地摆弄驾驭着这匹普通的马，手法相当熟练，也来了点兴趣：“芦屋大人，没想到你的骑术有这般水平。”

“多谢了，源家家主。只是平常长途跋涉时骑乘而已，比不得你们这些武士。”确实如他所说，远了骑马，近了的话，直接开雷铠的速度绝对要比马匹快不少。

“听说，芦屋大人在稻妻的声名不小。妖怪一方可是都说你掌剑双绝。此时距离大江山尚远，不如，我们试一试？”

稻妻的阴阳师按着京都氏族家养阴阳师还有阴阳寮暴捶了几十年，而且还是那种武者最喜欢的拳拳到肉的打法。

即使他对妖鬼执念深重，而且又肩负着，在平家打压下，复兴源家的重任，却也不由得源赖光不感兴趣。

“好啊~。”“交流”这种事情，道满怎么会不感兴趣。

更主要的就是，源赖光体内隐含的某种充满恶意的力量，让他很有兴趣，因为那股恶意，实在太过纯粹了。

凡事皆有缘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恋，也无有凭空而生的仇恨。

爱恨情仇，皆有其兴起之因。

可是，那一闪即逝的感觉，带给他的触感，实在太过纯粹了。

二人并列着前行，驾马领先了军队，来到了他们路线边远处的林树之间。

“看得出来，你对我的兴趣不小。从进城之时，就有了吧。”道满马劣一筹，慢了源赖光几步，到达了林间的空地。

光滑如镜的切口出现在空地周围的木墩之上，淡淡的鬼气残留其上。

“呵呵，芦屋大人，不也是如此吗？”背对着道满，源赖光缓缓收回了鬼切，不咸不淡地笑道，“是我哪里引得芦屋大人的关注了吗？”

道满摘下马匹的缰绳，将它系在了一旁的树上。

“我说，这是命运的指引，你信吗？”道满摸出三枚铜钱，崩到了半空之中，说道。

至于，那股恶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来自哪里……关我屁事！有本事你跟老子进稻妻~。

源赖光呆愣住了片刻，很显然没想到道满是这般回答。

不过最后，源赖光还是说道：“我信。”

“……”不管是真信还是假信，人家既然说了信，那这天基本也聊死了，“多说无益，我们……速战速决。”

“呵，好！速战速决。”

此前用来砍树的鬼切，在源赖光话音未落之时，猛然出鞘。

暗沉的刀光，仿佛延伸出了数米之远，斩向道满腰间挎刀之处，不让他第一时间出刀抵抗。

“呲啦~！轰！咯吱~咯吱~……”

结果，只见道满左掌迅速翻过，掌心蒙上了一层闪耀的雷光，拍向了鬼切。

此前，因为斩断华扇鬼臂而进化的鬼切，并没有势如破竹地击破道满的肉掌。

反而被一层薄薄的雷光阻隔住了，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响声。

道满这里虽说挡住了鬼切的劈砍，但是因为斩鬼而变得有些诡异起来的鬼切，透露出的鬼气，还是让道满感受到了一线凉意。

似是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手掌被其斩断的景象在自己眼前复现。

不过，也就这么一瞬，道满想要直接缴械的动作慢了半拍，让鬼切被源赖光带离了自己的掌心。

下一刻，道满全身雷光爆射，比之此前明亮数倍的雷霆眨眼扑到了源赖光的面前。

“雷虐水平。”低哑的声音，在轰鸣的雷音下，多出了几分的威严。

无论源赖光有什么底牌，此时他都没有可能在这种速度下，抽手使用。

只能凭借着战斗的直觉，将剑横举到了胸口前方，并且将刀刃对外。

可惜，对方完全没有顾及鬼切的锋锐，反而因为他的举动，道满担心真的有可能双向用力下雷铠被击破，右臂上的雷光又胜几分。

霸道的力量，在一个穿着阴阳师狩衣的男子身上，有些违和地施展而出。

那一瞬间，源赖光宛如正面撞上了急行的攻城车上，胸口顿时如遭重击，一口气顿时散开。

淡淡的焦糊之味从他双臂上被雷电波及的部位散发出来。

不过，他没有倒飞而出，因为道满是自斜上而下的攻击，如今直接躺进了大坑之中。

从源赖光身上散乱的衣服边角而看，十几道击发式的符咒已然报废，慢慢掉出了衣服。

PS:摆碗~~~

第379章 京都的盘算

与身着着宽袍大袖的白色狩衣的晴明等阴阳师不同，道满因为长年需要亲自冲阵，学着重洋对岸的儒者们，用结实细绳将长袖紧紧绑缚在手臂之上。

这样的着装虽然有些失却所谓的风度，不过对于行动而言，却干净利落了许多。

一般而言，除却面见将军大人，或者有相关的重大典仪，诀箓阴阳寮的众人多少也用着自己的办法，显得轻便一些。

当然，也有影从来没有对众人的衣着礼仪有所限定的原因。

回到静谧的小树林儿里，本就是被劈倒在地上的源赖光也没有出现动画片里那种，被远远击飞，从而得到喘息的机会。

但这毕竟不是生死相搏，芦屋道满也不可能用阴阳寮一贯的准则——趁你病要你命，去直接把源赖光打得反抗不能为止。

就现在这状况，你就算有千般手段，被开着雷铠的道满一下喘息不给的撸一顿，基本也就等不到什么救命手段了。

“还要来吗？”道满适时地停手，左手按在左腰上斜挎着的太刀末端的胄金之上，站在深坑边缘，问道。

除却最近有所变化的鬼切外，后来被成为“童子切安纲”与膝丸双刀也没有来得及出鞘。

数般武艺，源家的式神，咒术，一样都没有用上的机会。

小时候，见过诀箓阴阳寮的阴阳师来到京都“交流学习”。

（写做交流，读作吊锤）

那些阴阳师们面对那些人时，第一个反应不是召唤式神，施展阴阳术，布下结界，而后依照兵法所云，步步为营。

令小时候的源赖光大为吃惊的是，那些自诩优雅的阴阳师们，娴熟无比，使用起了无敌的翻滚闪避技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甚至那一段时间的阴阳师们，都有了些许的武艺在身，至于为什么，那就没啥可说的了。

如今，小时候的疑惑和不屑，至此，源赖光也终于明白了。

诀箓阴阳寮的阴阳师，就是群挂着阴阳师名字的莽夫。

出手没有试探，直接便是七成力起步。

堪比自己拔刀斩的速度，被雷属性灵力加持的力量

和肉体，近身搏杀，大概确实是最适合这群人的战斗方式。

为即将到来的与鬼族的战斗，以及未来有可能要面对的那些威名赫赫的大妖怪做得许多准备，如今绝不可能在面对一个人类暴露出来。

即使武士的道义在心，源赖光也只好就此认输。

源家所祭祀的蛇神，也是无论如何不能就此暴露。

否则，以那个蛇神的危险程度，京都大抵上也就那么几种对策了。

集合团战，是一种；向神明求助也是一种，只是这种需要冗长的祈祷祭祀，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投下视线。

最后一种则是，付出堪比请下神明的代价，请雷电将军拔除蛇神。

而最后一种所需的代价也会让贵族与天皇肉疼不已。

神与雷电将军，是两种身份，后者作为稻妻的统治者，自然所需不同。

但是，这却是最快的办法。

真就是，你把霓虹全境给我，我这就上高天原给那群神全剁喽~。

说得夸张了点，但是，拿“钱”办事，不管是影，还是将军，都是相当果断的。

（这里的钱，可不是指钱这个货币，包括但不限于各种通行权，通商许可，甚至一些国家的土地所有）

“不用了。是我输了。”源赖光凝聚起被道满一掌拍散的灵力，将手脚从人形大坑里拔了出来，说道。

“那，承让了。你们武士倒是比那些阴阳师诚实不少。”道满笑着说道。

想起晴明和贺茂保宪执掌阴阳寮前，那群人被自己给拍在地上后，还嘀嘀咕咕说着自己不讲武德之类的。

源赖光听见这话，想笑，却笑不出来，那是稻妻和京都的交流战，一场没赢过，你让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