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西格尔看着前线发回来的战报，思索一会便命令道：“抽调一部分战斗修女前往地下迷宫，看守海刃长墙的地下隧道。我怀疑基因窃取者们准备偷袭那里，以扭转现在的局势。”
西格尔赌对了，他的行动又一次在基因窃取者的行动之前就准备好。当纯血和初代的鸡贼从隧道和管道中冲出的时候，王朝卫队和战斗修女们给予了对方重重的一拳。
第六百零八章 刃窟巢都攻防战 2
刃窟巢都在建设过程中，它的设计师就失去了来自警戒星各方的资金支持。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设计师并没有停止巢都的建设，只是从地表转入了地下。
这几乎完全改变了刃窟巢都在设计时的初衷，原本计划中的工业巢都如今只剩下南部巢都框架中的部分工业设施。
在地下的隧道和空洞几乎无法满足设计时打算安装的工业设备，最终，这些区域成了基因窃取者的巢穴。
或许可以更大胆一些，在这个巢都的建设过程中，那名设计师就已经被基因窃取者感染了。
此时，福斯特王朝的主力部队就在阿舍尼德伪巢都的边缘，叶戈尔观察着巨大的，漆黑的巢都框架，大型鸟卜仪显示里面有着大量敌人活动的迹象。
阿舍尼德伪巢都的北部依然有部队前进的道路，但基因窃取者邪教的信徒可以在伪巢都的高地上对行进中的部队发起攻击。
装甲单位也无法再在这种地形环境下进行下一步突破，叶戈尔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哨兵机甲和彩虹小队聚集在一起，搭配上一部分德鲁斯坦克准备对巢都框架发起进攻。
德鲁斯坦克在其余部队的守护下停靠在临时建造的战车掩体中，他们的火炮对准了巢都框架的外部结构。斥候和特工们尽可能地靠近伪巢都的框架，搜索和探查其中的基因窃取者工事。在海刃长墙上，一个联队的瓦尔基里和几架劫掠者毁灭型炮艇被部署在这里。
在经过两天的短暂侦查之后，进攻准备已经完成，叶戈尔随即下令发起了进攻。
战胜者主炮朝着标记的地点倾斜着炮火，而哨兵机甲和穿着重型甲壳甲的士兵们借此机会朝着伪巢都发起了冲锋。
当士兵们冲进伪巢都之后，基因窃取者教派的攻击从四面八方，甚至头顶和身下出现。士兵们对此虽然有所准备，但敌人的数量和疯狂程度还是给他们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
畸变体甚至畸变体暴君都出现在了地方队伍当中，试图将王朝的部队直接赶出伪巢都，只要基因窃取者教派牢牢地占据巢都框架这个制高点，帝国部队想要前往刃窟巢都的另一侧就要付出相当大的伤亡。
这个事实敌我双方一清二楚，所以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不能后退的战斗，王朝的士兵们像钉子一样牢牢地扎在巢都框架，并一点一点地朝着内部渗透。
外面的坦克、在巢都框架周围盘旋的瓦尔基里和掠夺者炮艇在框架的缝隙中对基因窃取者的队伍发起攻击。
钢铁和血肉的碰撞，信仰和利爪的争斗在这个巢都中上演。
进攻的第一天，伤亡数字就超过了叶戈尔战前的估计，鸡贼的战斗意志远超他们的想象。事实上，经过在线网地道的战斗，贫民王子教派见识到了福斯特王朝在一个地方站住脚跟之后，有多恶心。
如果不能在这个时候击退福斯特王朝的部队，他们再想把这些人赶走就需要付出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伤亡。
而西格尔看见战报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但这是必须的代价，如果他打算在战后控制刃窟巢都，就必须作出足够的成绩，至少刃窟巢都的战事，西格尔不能让外人来插手。
王朝部队和基因窃取者在刃窟巢都激战了两个星期，终于完全地夺下了外围的一个巢都城区，这片城区框架中的所有可以让基因窃取者发起偷袭的路线都被成功堵住。
当王朝成功占据一处立足点之后，鸡贼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贫民王子”又一次见到了福斯特王朝的“壕”。
戒备森严、枪炮林立，大量的临时工事在巢都框架上搭建完成。王朝部队稳步推进，用子弹和火焰组成的风暴一步步地占据着整个巢都框架。
战斗开始之后的一个月，王朝控制了巢都框架对北部通道发起攻击的高点，装甲部队在新兵的掩护下再一次朝着刃窟巢都的尖点突进。
战斗开始之后的两个月，王朝部队包围了巢都框架，阻断了基因窃取者在地面上的增援通道，老兵们撤出刃窟巢都，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新兵在巢都框架中与基因窃取者邪教进行无情地绞杀。
战斗开始之后的三个月，巢都框架的基因窃取者被王朝部队肃清，部队开始沿着地下管道进攻刃窟巢都的磷岩地下城以及夹击关键的线网地道。
战斗开始之后的四个月，王朝部队抵达了刃窟巢都的刀尖点，也就是巢都的最北端，这意味着整个刃窟的地表被控制在福斯特王朝手上。
除了继续和基因窃取者教派在巢都地下战斗，王朝的士兵们组织起了新一轮的人口检查，筛选出那些潜伏在正常居民中的基因窃取者。
至于部队的战损统计，西格尔投入战斗中的老兵们损失了百分之四十。这些原本可以作为基层军官甚至有一天可能指挥一个团的老兵们最终留在了这个地方。
而各个巢都的基因窃取者教派之间的灵能通讯一直没有间断过，宏北节区、斯特瓦尔节区、欧特克节区的起义已经失败，当地的基因窃取者们再次蛰伏在巢都的最底层。
海伯利亚节区、东托利亚节区和刃窟巢都的战事焦灼，而现在其中两个节区已经陷入了明显的颓势，只有东托利亚节区的战事还是处在稳中向好的状况，帝国稳住了防线，但每一天基因窃取者的数量都在增加。
现在“教派”面临是否放弃海伯利亚和刃窟巢都的抉择。调集剩余的兵力在东托利亚的战事寻求突破。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被福斯特王朝占住落脚点的刃窟巢都可以从海伯利亚源源不断地获得人员和物资补给。尽管这里是最早被基因窃取者掌控的巢都，但这座巢都的战争潜力太低了。
海伯利亚节区因为有战斗修女和当地警戒星卫队的主力在防守，所以也很难寻求突破。基因窃取者教派开始挖掘一个新的地下通道，朝着东托利亚巢都运动。
他们相信那里将是他们的龙兴之地。
当然，他们还是给西格尔留了一份礼物，一场剧烈的爆炸导致了刃窟巢都的金属框架坍塌了三分之一。
但这也就是基因窃取者的绝唱了，现在整个巢都已经落入了福斯特王朝的手中。
而在这时，来自殉道女士修会的支援抵达了警戒星，十个圣堂的战斗修女进入了海伯利亚节区。
但这并没有令西格尔感到意外，只是……
当教堂敲响了欢迎这些姐妹抵达的钟声时，火光在教堂尖塔处闪烁。
第六百零九章 圣人
海伯利亚节区沸腾了。
所有海伯利亚节区的狂信徒们都陷入了一种狂热的殉道行动之中，他们踊跃地报名参加部队，疯了一般地朝着巢都底层冲去，杀戮那些基因窃取者和变种人。
或者说，在底巢所有的人都是被狂信徒猎杀，烧死的目标。
原因也很简单，当火光在教堂的尖塔处出现，当恒星的光芒刺破云层，照耀在金色的铠甲上，当洁白的羽翼展开，活圣人从高空中缓缓落下。
圣塞勒斯汀的到来让警戒星的国教信徒陷入了疯狂之中。
西格尔并没有见到活圣人出现的场景，但当他知道活圣人出现在此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自己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圣塞勒斯汀，还有就是有一些担忧，警戒星上的战斗完全达不到让活圣人出现的程度，但圣塞勒斯汀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平白无故刷活圣人怎么可能是个好事。
“我并非为你们而来，但我需要你们和我一同作战。”圣塞勒斯汀在教堂中对战斗修女们说道：“被亚空间吞噬的虔诚星即将挣脱束缚，重新返回到现实宇宙之中，虔诚星已经堕落为一个恶魔世界，但上面依然摇曳着脆弱的信仰之火。”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布莱斯大修女半跪在塞勒斯汀的身前，狂热地询问道。对于国教来说，活圣人的要求一定会得到无条件地满足。
“一场新的远征，就像我们曾经做的那样，我们将要登上虔诚星，去寻回圣人的遗物。”圣塞勒斯汀看着布莱斯大修女，说道：“我想知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布莱斯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撒谎将修女们准备清理基因窃取者的作战隐瞒下来，然后义无反顾地加入活圣人领导的圣战。紧接着，她对自己这样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随后如实告知了圣塞勒斯汀她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
“信徒们被异形的宗教污染，我们正在清理，净化这颗星球上的威胁。”
布莱斯将塞勒斯汀引领到观察战事进展的沙盘上，塞勒斯汀看着东托利亚节区的示意图，她只是慷慨激昂地对战斗修女们说：“帝皇的信徒正在遭受伤亡，如果我们对此坐视不理，就违背了我们立下的誓言。”
“姐妹们，我将和你们一同完成你们的使命，然后你们将跟随我前往虔诚星。”
随着塞勒斯汀的号召，战斗修女们被一种狂热所感染，她们开始做着前往东托利亚节区的最后准备。
而在这段时间，警戒星上的帝国贵族们渴望着能够亲眼见到活圣人一面，他们向国教提交了无数的会见申请，但都遭到了礼貌地拒绝。
国教深知这些贵族的德行，活圣人虽然并没有表示什么，可一旦让某个贵族得到了会见活圣人的殊荣，在警戒星的政治环境上，国教的处境会非常地尴尬。
而西格尔犹豫了一段时间，才向国教递交了朝圣请求，在这段时间，他在猜测塞勒斯汀出现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可能的事情，或许是帝国漫长历史中不被人铭记的，或者说在时间线上难以找到对应的某次战斗。
西格尔谨慎地从机械教那里又拿了一批军火，新的一轮征兵开始了，他在为某种未知的危险做准备。
直到他从布莱斯大修女的口中得知，战斗修女将在短时间内净化东托利亚的异形威胁，随后，她们将跟随塞勒斯汀进行一场新的远征。
东托利亚底巢以及潜伏在警戒星上的其他异形污染，就交给西格尔的部队去解决了。
在得到消息之后，西格尔松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某次不被记载的庞大军事行动的一部分。但毫无疑问，这场行动的结果恐怕会极其地惨烈。
圣塞勒斯汀的战斗从来都是凶险异常……
有那么一瞬间，西格尔有了打算跟着战斗修女们去看看的想法，但他还是制止了自己冲动的行为，王朝的军事力量损失得很严重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以备将来。
西格尔还是向国教提交了自己朝圣的申请，同时也把忤逆小队的几人带上了，他希望让她们和塞勒斯汀见一面，或许可以把压在她们神经上的负担卸下来一些。
不过西格尔估计自己的申请会和其他的贵族一样被国教拒绝。
直到布莱斯大修女找到自己，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告诉西格尔。
“圣人要见你。”
……
【我实际不太想见她。】
如果是梦里，象征着某种暗示或者预言，西格尔很乐意尽自己的努力去做些什么，但和活圣人现实中的对话……
考虑到对方在国教的地位，或许面对教宗西格尔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西格尔走在修女的修道院中，石质的廊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她们狂热地守护着国教的活圣人。
他的身后除了布莱斯大修女，还有安洁莉娅等人，她们的心中或许远比西格尔还要忐忑。萨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们身上，她们一直放不下自己的过去。
西格尔等人停在了一个房门之外，在布莱斯大修女通传之后，西格尔领着人走了进去，走进房间之后，他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了塞勒斯汀。
对方的金色盔甲和自身携带的神圣气息格外引人注目，西格尔朝着对方行了一个标准的天鹰礼。
“塞勒斯汀圣人，我很荣幸能够得到朝圣的许可。”
“西格尔·福斯特，我从布莱斯修女那里听说了你在警戒星上的事迹，你成功地从异形手中保护了一个帝国世界，和数百亿名信徒的生命。”塞勒斯汀看了看西格尔，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忤逆小队成员。
“她们是？”
“她们是来自忤逆修会的战斗修女，原本属于银白寿衣，她们被要求保护堕落主教萨凡，在我解决弗拉克斯战役之后，将她们带走。”
“她们成立了一个新的修会，只是目前程序上还没有完成。”
“弗拉克斯……我知道那里，你叫……安洁莉娅，对吗？”
“是的，圣人。”安洁莉娅回答道。
“犯错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如何弥补和挽救，像赎罪修女那样极端地奉献是一种方式，而脚踏实地是另外一种方式。”
“献身殉道对于我们来说，很容易作出这样的决定，但一点一滴地去弥补挽回自己的过错，要难得多。”
“我接下来要进行一场远征，你可以作为我的双生圣女之一，与你搭档的是布莱斯修女。”
“圣人……”塞勒斯汀突然的邀请让安洁莉娅激动不已，她虔诚地跪在活圣人身前。
“我就当你同意了。”塞勒斯汀对安洁莉娅说道：“我和西格尔有一些话要说，请给我们一些空间。”
第六百一十章 信仰
“如若绝望，你便是将自己弃绝于暗影之中。相信吧，真诚地信仰人类的帝皇，那么无论你踏上的道路何其黑暗，都将行于他的光芒中。”——圣塞勒斯汀。
——
随着战斗修女们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塞勒斯汀和西格尔。
“所以，有什么吩咐，圣人。”西格尔很不适应这种环境，或者说，他很担心塞勒斯汀的下一句话。
最好别是什么预言使命之类的东西，西格尔相信自己是被帝皇所注视的，但梦境的暗示是一回事，被别人通知是另一回事。
“西格尔·福斯特？”塞勒斯汀和西格尔确认了一下他的名字。
“是的，圣人。”
“你似乎有些抗拒？”
“可能是我太激动了，也在担心自己能为您的事业贡献出什么。”
“不必如此。”塞勒斯汀摇了摇头，她对西格尔说道：“我并不是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我之所以想要见你，是一个意外。”
“意外？”西格尔不明白对方的说法。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说法，但你应该知道，我被国教的牧师和姐妹们视为希望的象征，因为我总会出现在最绝望的战场上。”
“是有这个说法，国教的牧师说这是帝皇神力的证明，而同为活圣人的安娜斯也说过这样的话。”
“我的重生，我的复活当然是帝皇神力的证明。而当我从祂的意志中找到我的任务时，我会穿过亚空间，前往我的目的地。在那种绝望时刻，仍保持对帝皇坚定信仰的人，他们的信仰之火，就是引导我挣脱亚空间束缚的信标。”
西格尔清楚塞勒斯汀在亚空间的复活过程，她会在堆满自己尸骸的小山上醒来，将战损的盔甲重新穿好，在这期间，她会失去自己的记忆，直到穿着盔甲战胜蛊惑她的种种邪魔，找到一个小女孩的灵魂，她会恢复自己的记忆，然后向帝皇再度起誓。
接着她将再一次代表帝皇的意志出现在最危急的战场上。
“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或者说，意外。”塞勒斯汀对着西格尔露出了笑容，“国教的亿万信徒中，总会有新的塞勒斯汀、萨巴特或者是德鲁斯出现，他们的信仰纯粹而炽热。有的时候他们就在我的目的地上，有的时候他们的信仰之火会和我的目的地混杂在一起，这就需要仔细地分辨。”
“在战事没那么危急，或者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我会见一见他们。在战争期间，我会帮助他们成长起来，在我离开之前，我会把后续的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通常来说，这些人会是某个底层的牧师，某个忠贞的将军或者是海军上将。”
“但你是个例外，我确实第一次见到一个行商浪人是其中一员。”
“我并非对此抱有偏见，但你确实是一个特殊的例子。”
“嗯……或许您也可以把我当成是将军或者是海军上将？”如果说西格尔是个虔诚的国教信徒，这话没错，但是他对帝皇的信仰有多热烈，这话也不好说。
就像基利曼醒来之后，卡尔加心中的纠结一样。西格尔对帝皇的情感也很复杂，大远征到大叛乱期间一系列的形象和国教经典中神皇伟岸的形象混杂在一起。
西格尔相信帝皇是神，或者说类似于神的生物，但信仰……严格来说，西格尔认为自己信仰的是帝皇和人类应该为人类群体牺牲的这件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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