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烧死不洁者，毫不留情！”
携带喷火器的士兵堵在隧道门口扣动扳机，火焰充斥着整个隧道。
“继续射击。”
“小心！”上尉猛地被人扑倒在地，他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士兵被一团邪火烧成灰烬。
“小心灵能者！震撼弹！”普通士兵对抗灵能者没有太好的法子，如果说那些恐惧类、暗示类的灵能还能依靠自身心理素质扛过去的话，那么灵火和虚霜两个科目的灵能者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不过他们依然可以使用一些道具来干扰灵能者的施法。
夸张的闪光与尖锐的爆炸声不断地在洞穴的底层响起，上尉并不清楚效果如何，但战斗依然在继续。
灵能者确实被接连不断的震撼弹弄得心烦意乱，尤其是身后仪式中不断传出灵魂的尖啸时。
她收起了自己的法术，拿着激光手枪随意地向上射击，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手持喷火器的士兵刚刚喊出这句话，就被一个巨大的人形生物所打到。
身后的钷素罐被巨大的力道击打至变形漏液。
“轰”
泄露的钷素形成了爆燃，周围的两个卫队士兵瞬间被烧死。
这边的巨大声响也将上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看见一个丑陋的变种人从火焰中走出，并朝着自己发出恶心的咆哮。
上尉在瞬间判断出对方并不惧怕火焰，那么光枪对于这个三米多高的变种人来说杀伤力恐怕也很有限。
“上刺刀！为了帝皇！”两名王朝卫队的士兵第一时间装上刺刀冲了上去，单分子刺刀确实扎穿了变种人的皮肉，但却被钢铁般坚韧的肌肉卡住。
斯戈挥舞着拳头直接将两名卫队士兵打死，接着举起手臂挡住上尉的链锯剑。
链锯的齿刃不断地撕咬着斯戈的手臂肌肉，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变种人统治世界！”斯戈喊完这句话，便将上尉打倒在地。
卫队士兵们将上尉拉回阵内，这种人形坦克不太好解决，爆破手已经准备好热熔炸弹和这名变种人一换一了。
但在洞穴底层，爆弹的独特响声将斯戈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可露凯举盾持杖，一马当先地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闪烁着分解立场的权杖给这些不自量力的变种人按个开瓢，鲜血很快便沾满了她的动力甲。
跟在她后面的是五名黑檀圣杯的战斗修女，以及其余的卫队士兵，伊尔斯和其余的侍僧在队伍的最后面。
新出现的部队和底层的变种人绞夜袭群⑥⑨④⑨三六壹叁⑤杀在一起，兵锋直指仪式中央的莫里尔。
斯戈不得不放弃顶层的卫队士兵，他直接从高处跳了下去，拦在可露凯面前，一记重拳砸在可露凯的盾上，让她后退了一步。
变异的身躯与信仰的坚盾相交。
瑞泽则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破碎锁链成员的灵能波动，她抬起头就注意到了伊尔斯，灵能者！瑞泽感觉到自己的战意在不断地上涨，有什么比杀死一个认证的灵能者更会让非法灵能者兴奋的事情吗？
她开始调动灵能力量。
审判官的目光注视着整个战场，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灵能者，又看了一眼莫里尔拿的乌泽奇尔之杖。
她拿起爆弹手枪，对准莫里尔扣动了扳机，在她的眼里，爆弹在那片区域发生了诡异的偏折。
她便没有浪费珍贵的宣判者弩箭，伊尔斯打了一个响指，两个飞过来的火矢直接消失不见。
“不要浪费时间！集中火力，突破他们的防线。”
在得到审判官的命令之后，战斗修女们调转枪口，集火阻拦在队伍前面的变种人。
爆弹对于斯戈的杀伤要比光枪好上一些，变种人用自己的手臂挡着身体不断地后撤。
而当斯戈放下手臂打算对帝国的队伍发出嘲笑的时候，可露凯丢掉盾牌，直接双手握住权杖，一锤直接砸在变种人的脸上，斯戈的头颅都被权杖砸得变了形。
巨大的变种人轰然倒地。但哪怕是这样，变种人的脑袋都没有爆。
可露凯用脚挑起盾牌，继续杀戮着其他的变种人。
莫里尔的变种人部队越来越少了，瑞泽在和伊尔斯灵能对抗的过程中出现失误被火焰融化了脑子。
而他的仪式并没有因此停下，随着变种人手下扔下了六十多个灵能者，仪式也进行到了下一阶段。
“乌泽奇尔，万变之门徒，给予你大军。”
大地开始轻微颤抖，不断有尸体从土地中爬出来，朝着审判官的队伍冲了过去。
乌泽奇尔用亚空间的灵魂唤醒了这片土地上，死去农奴的尸体，每一具亚空间僵尸都被莫里尔对这片大地的仇恨所填满。
不仅仅是这个矿洞、这个矿井，整个戈尔戈尼德的地下、地上，那些埋葬着农奴尸体的地方，不断地有亚空间僵尸从中冒出。
第四百零四章 降临
亚空间僵尸，一具被黑暗力量控制的行尸走肉。和一般人对这些怪物的第一印象一样，他们非常难以“杀死”。
这些生物不需要呼吸；他们不会疲劳，对毒药和疾病以及许多环境危害都有免疫力。他们不会遭受晕眩的影响或因受伤而受罚。只有对头部或身体造成的重伤才能摧毁他们——对手臂或腿的任何伤害只是使该肢体无用。
和他们的表亲纳垢行尸相比，这些东西的唯一好处就是相对干净一些，没有那么多什么瘟疫、也没有什么感染性。
这些怪物的出现打了福斯特王朝部队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在几天之内王朝就结束对城市外面“天灾军团”和各个男爵卫队的战事，整个星球的进攻恐怕要出现很大的差错。
控制着各个矿场的王朝部队们开始组织反抗，并让农奴前往已经清理出来的男爵城堡中避难。
这些城堡原本是男爵象征自己统治地位的建筑，贵族们会定期来到这种城堡中显示自己对领地的统治，对于他们来说，低贱的农奴是不配死在这些土地上的。
这也让这些城堡如今成了农奴们的庇护所。
指挥部不断地接到亚空间僵尸的战况，这些僵尸行动迟缓、反应迟钝、杀伤力乏善可陈，只有那坚韧的生命力可以值得称赞。
除了尸潮一开始袭击时的伤亡之外，王朝部队很快就掌握了杀掉这些生物的方法。
喷火器、重爆弹、重伐木枪成了士兵的首选，唯一的问题是没有办法使用火炮，石化蜥蜴一炮下去或许能够砸垮数个矿井。
奇美拉装甲车在面对这种敌人的时候突然成了香饽饽，上面的各种武器肆意地朝着僵尸群中挥洒着弹药。
瓦尔基里的秃鹰改型和劫掠者轰炸机的毁灭者改型在空中提供援助，这两种炮艇机可以轻松地净化一片区域的亚空间僵尸。
但问题是他们的数量太多了，在这颗星球上死亡的农奴数量大概是个天文数字，而冰冷的环境让他们的尸体可以保存很久，他们的数量足以和王朝部队的弹药数一较长短。
各式武器装备在清理了一片区域的僵尸之后，很快就会有一批新的僵尸填补了这部分缺口。
如果是原本的塞弗里斯次星的守卫力量，那些男爵卫队会在几小时内被庞大的僵尸群撕碎，而“天灾军团”也不会支撑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到最后，只有孤单的法务堡垒成了帝国势力最后的避难所。
而到了那个时候，整颗星球都将沦为叛徒的玩物，他们可以对这颗星球上下其手，肆意妄为。
西格尔在发现这种情况之后，第一时间带人来到了哈罗矿井。亚空间僵尸是杀不干净的，必须找到仪式的源头，只有杀了控制者，这些尸体才会重新得到安宁。
哈罗矿井上，奇美拉在地面上飙车，爆弹撕碎了从矿井中源源不断爬出来的亚空间僵尸。
叶戈尔指挥着士兵们清理出一条道路，来到了伊尔斯所在那口矿井，并找好位置放下绳索。
这个时候还想凭借那个人力升降梯进入矿井显然不现实，西格尔等人会通过绳降抵达矿井底层。
西格尔皱着眉头看着矿井，面色有些凝重，比亚空间僵尸更让人担忧的是：整个哈罗矿井给人的感觉开始变得虚幻。
现实的帷幕开始变得薄弱，哈罗地区很可能会裂开一个巨大亚空间裂隙，要么无数的恶魔从中涌出来，要么把整个星球吸进亚空间之中。
他不清楚自己的行动能不能赶上，所以整件事可能还是要依靠伊尔斯的行动。
——
而在地下，伊尔斯的突击也遭到了阻碍，跟她进入矿井的士兵们可没有足够的重火力来清理这些僵尸，这些僵尸填补了变种人部队大量伤亡产生的空缺。
即使这些僵尸的战斗力不高，在这些东西里面开无双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伊尔斯的队伍很快将弹药消耗殆尽，但她们依然没有威胁到仪式中央的莫里尔。
修女和士兵们开始用近战武器和这些怪物对抗，而这种白刃战，谁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面前的僵尸被冰霜冻住，随后可露凯用盾牌直接将这些僵尸打碎，即使有动力甲的辅助，可露凯也感到了些许疲惫。
但她依然高声鼓励着自己身后的战斗修女们，僵尸的攻击根本打不破她们的动力甲，战斗修女们也确实曾经摸到了仪式的边缘，只要闯进巫师的防护罩之中，她们就可以将那名变种人巫师就地处死。
但这些僵尸活生生地将修女们推回去了，物理意义上地推出去（注1）。
伊尔斯抬头看着洞穴的结构，她已经打算通过炸毁洞穴来阻止变种人巫师的仪式了，这种行为可能让莫里尔再次逃脱，这意味着她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追捕这个变种人巫师。
同时莫里尔走脱显然也会对西格尔开发这个星球的计划造成未知的影响。
但如果不能阻止变种人巫师的计划，也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看着灵能者越来越少，伊尔斯知道她必须尽快开始行动。手腕抬起，引导灵能力量，她计划摧毁这个洞穴的几根支撑柱。
乌泽奇尔也开始指引着莫里尔完成仪式的最后一步。
“阿索德·莫里尔，”他蛊惑着、引诱着莫里尔说出最后一句话。
而莫里尔的灵魂和精神在反抗着大魔的引诱，因为他意识到当奸奇大魔恢复自由之后，自己的灵魂也将被大魔吞噬。
“反复之人，”
但奸奇大魔的威能岂是能随意抵抗的？
“给予我自……”
就在奸奇大魔控制着莫里尔说出最后一句咒文的时候，一句响亮的吼声中止了这一切。
“阿索德·莫里尔！”一直跟在队伍中间的乌布雷克西斯男爵站了出来，他撕下了自己的伪装，洪亮的嗓音刺破了变种人的防护、掩盖住了洞穴中交战的声音。
“叛徒！懦夫！注视我！失败者！”男爵老迈的身子挥舞着一把动力剑，一边砍杀着亚空间僵尸一边冲着莫里尔咆哮。
而奸奇大魔突然感受着莫里尔的精神和灵魂都开始变化，一开始被极度的恐惧所占据，莫里尔认出了乌布雷克西斯男爵，他或许确实仇恨着男爵，但埋藏在他心里的首先是恐惧。
恐惧对方杀死了自己。
“好机会！”乌泽奇尔打算趁机出手控制住莫里尔的精神，他刚刚出手，闯入对方灵魂的灵能之力就被另外一种力量所湮灭了。
狂怒，一种由极端仇恨引起的狂怒，这种仇恨对于莫里尔这种曾有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变种人来说，远比家破人亡来得更加的刻骨铭心。
那是背叛理想导致的仇恨，那是事业毁灭引发的仇恨，那是失去价值点燃的仇恨。
“乌布雷克西斯！”莫里尔发出了完全不是常人的声音，怒火在他的胸腔中燃烧，乌泽奇尔之杖提供的护盾在那一瞬间破碎，整个仪式中止，逸散的灵能力量让洞穴疯狂地震颤，石块簌簌地落下，大地出现了裂痕。
修女和卫队们在护盾破碎的瞬间将仅剩的弹药打在莫里尔身上，但变种人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佝偻的身躯站的笔直，身上的原本就庞大魁梧的肌肉变得更加粗壮，乌泽奇尔之杖被他当做战锤，一把打飞挡在面前的亚空间僵尸们。
而背后的主导者乌泽奇尔此时连个屁也不敢放。
“杀了他。”另外一个雄厚狂放的声音在莫里尔的心中响起，“打断那根破拐杖，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你将会得到真正的晋升。”
第四百零五章 圣乌布雷克西斯
伊尔斯看着已经被亚空间之力扭曲强化的变种人，莫里尔身上那些亚空间灵能法术在不断的破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怒火。
她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尽管无论是爆弹还是刺刀都没有办法击伤这个变种人，但目前来看是好事。
虽然在场的所有人变成了对方晋升仪式的一部分，至少，她们还有机会杀了这个怪物，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仪式完成。
但在场的另一位大魔则是选择将自己藏好，毫无疑问，它又把事情搞砸了。
乌泽奇尔借助着仪式的力量，将亚空间毫无意识地游魂，引导至戈尔戈尼德矿区地下埋葬的无数农奴尸骨。
那些无意识的游魂仅仅是将尸骨唤醒，为了操纵这些游魂对帝国发起攻击，他将莫里尔对帝国的仇恨不断地放大，来感染这些幽魂，而这种行为最终导致了亚空间之中另一方的注视。
无论是另一方的哪一位，都不是现在乌泽奇尔能应付的了的，它只能认命地看着莫里尔把它当成战锤不断地挥击。
蓝色的鸟毛掉的到处都是，而转瞬间法杖又会再次长出羽毛来。
亚空间僵尸由于仪式的中止开始不停的崩解，奸奇大魔放大过后的仇恨如同洪水般反馈到莫里尔的身上，加强他的力量，把他灌满。
莫里尔带着满溢的怒火朝着乌布雷克西斯男爵走去，对于他来说，男爵就是人类帝国在这个世界的象征，因为他曾经给这个世界带来过希望，他象征的帝国，理性、美好的那一面。
只有杀了男爵，杀了这个和自己命运深深纠葛在一起的男人，他才能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帝国已经无可救药，他带领变种人走的道路才是正确的那一条。
乌泽奇尔之杖挥舞着，砸爆一名冲上来的王朝士兵的头颅，尖锐的鸟喙成了战锤破甲锥的部分。
可露凯举着盾迎上了莫里尔，盾牌架开了挥来的法杖，接着闪耀着分解立场的神圣权杖砸在已经被亚空间之力灌满的变种人肋下。
神圣权杖造成的杀伤效果非常有限，并且莫里尔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持盾的手臂微微发麻，变种人的力量即使在她对战过的敌人中也属于比较强的那一类，他诡异的恢复力，以及到现在伊尔斯都没有用灵能压制住这个敌人。
可露凯很清楚，莫里尔现在非常棘手，她并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帝国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都会清楚，他们敌人的能力千奇百怪，但这些敌人并非没有弱点，只是需要找到它。
只要能够杀死敌人，没有什么牺牲是不可接受的。
伊尔斯已经可以感受到弥漫在现实帷幕后面那股狂怒力量，这股力量在不停地加强着莫里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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