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作为一名历史学家,她很有一种历史责任感。
她咬着牙,像是在咀嚼着恨意,“盐民也不会成为摩拉克斯的阶下之徒!”
伟大的城市么...
钟离注视着山下的城市,眸光轻轻动了动,灿金色的眸子首次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来,似有感慨。
而反观荧小姐,就没什么感时伤秋啊历史使命啊的,她只是单纯的琢磨着这么古老的城市,里面能挖出多少宝贝。
钱不够用了。
清诺岩这厮..上次在万民堂鬼混,花了好几千摩拉,春天到了又要置办衣物. ..真真是当家才知道油盐姜醋贵。
他们可以感时伤秋,但荧小姐便要关注柴米油盐了。
这次倒斗...咳,考古,一定要把今年的伙食费都给捞出来。
地中之盐的路并不好走。
“你又在写什么?”
清诺岩问着走在后面的荧小姐,后者又掏出了她那沉旧的《提瓦特旅行指南》,拿着一只铅笔,认真地在书的扉页记录着什么。
“日记。”荧头也不抬地道,“旅行日记。”
“正经人谁写日记。”少年道。
清诺岩轻轻瞥了一眼,纸上密密麻麻全是荧娟秀的字迹,日记地点一应俱全——她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再旅行。
许是察觉到了清诺岩的视线,荧抬起头来,秀眉一皱,面色冰冷,用手指头怼着清诺岩的后背:“不准看。”
让自己不看便不看,未免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清诺岩余光瞟着地上的水洼,他视力很好,打算偷看。
“初三,和清诺岩去了...绝云间的奥藏山,山间开着野百合和蒲公英,很漂亮。"
少年不由自主地读了出来,“那个笨蛋..突然...抱起了我,很害..很害什么来着?——喂,别合上啊。”
荧啪嗒一声合上了书本,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野兔,灿金色的眸子似乎有些慌乱,眸光乱得宛如一池碎金涟漪,她微微地咬着银牙,轻轻地用手中的铅笔戳着清诺岩的后背,
“是很害怕,混蛋。”
她声音不高,头滴下来,用笔筒一下又一下戳着清诺岩的后腰,“笨蛋,是很害怕你突然把我摔下去了...是害怕!”
她重复地强调了一遍。
“那是害怕。”
写的那些东西,那些...怎么会被这家伙看到了!
混蛋混蛋,不知道偷看少女的日记是很不礼貌的吗...!
“真是这样吗?”
清诺岩歪着头看着她。
荧面颊染上了些许红晕,她避开少年好奇的视线,“是这样。对,就是害怕,是害怕。”
“那你现在的样子也是害怕吗?”
清诺岩搞不太懂女孩子,荧精致的脸侧了过去,露出了白皙的脖颈,目光也不与清诺岩对视,细腻的汗珠顺着侧脸,沿着脖颈淌到锁骨上,她似乎很热,耳郭现出晕红般的色彩。
这个样子,和那日在山上见到的神情一模一样——原来是在害怕吗?
“是害怕。”
她嘴硬地道,“我现在也是在害怕。下地倒斗,谁不害怕!”
这样啊。
“还说什么无论龙潭还是虎穴,你都会保护我,你才是小鸡崽吧。”
清诺岩笑了笑。
“这...”荧咬着唇,“这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那你不要害怕。”
清诺岩笑着道,少年认真地盯着荧,湛蓝色的眸子干净得宛若一汪湖泊,倒映着荧泛红的侧脸,
“无论这地下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会保护荧的,所以你不用害怕。”
少年也很认真,他露出了一个都包在我身上的笑容。
不过...为什么...这家伙的表情似乎更害怕了啊!
头偏得更厉害了,似乎害怕与自己视线对上,咬着唇,耳郭上的红晕已然覆盖到了面颊,细腻的汗水淌在白皙的脖颈上。
“犯规。”
荧轻声道,声音低得像是虫吟。
“什么?”清诺岩问道。
“你说这些话...明明是我的词。”她别扭地避过脸去,咬着唇,“你...这是在犯规。”
“是犯规...”
——
这座古遗迹,终于是走到尽头了。
这路上,自然也有丘丘人等怪物拦路,但都被清诺岩的符箓解决了,仙家的法门他使得越发得心应手起来,近乎于融汇贯通,这具身体的天赋高得令人瞠目结舌。
在他们面前的,是古城最高的建筑,或者说殿堂,据钟离介绍,此地位于地中之岩的权利中心,换算成璃月的话,相当于璃月的群玉阁。
足足有三人高的大门,长满了锈斑。
大门的表皮已趋近脱落,露出猩红色的内皮,爬满了深郁的爬山虎,门前自有几道机关,但都被钟离先生轻易解除了。
随着齿轮的轰鸣声,一层又一层腐朽的铁锈开始脱落,爬山虎的藤门被扯开,大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轰然洞开。
里面是废墟。
漫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有一处祭台,出人意料的是,台子上很空荡,只有一个古朴的瓦罐。
瓦罐并不大,里面盛了半罐的细盐。
清诺岩注视着那半罐细盐,莫名地有些出神。
约定内容里有找到盐罐。
想必这便是盐罐了吧。
“只是个盐罐头么...”荧小姐似乎很失望,她本以为能大赚一笔的,“盐之魔神并不富裕啊。”
“虽说是盐罐,却也并不普通。”
钟离道,“只有一半,但也永远也有一半,无能如何倾倒,盐罐里总会有一半。”
“那不是无穷无尽的了...!”
“我要这个了。”
荧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她快步走上祭台,取下了那盐罐,她护食地将盐罐护在胸前,像是一只抱着坚果的小松鼠。
“小姑娘,我会遵守契约的。”
按照契约,顺次取物,一人一次。
宛烟兴奋地注视着遗迹的最深处,那眼神已然近乎盲目了,“无穷无尽...盐之魔神的权柄果然很强大。”
越是探索,宛烟便越是深信,强大的盐之魔神是被摩拉克斯派遣奸人所暗害了,偏偏,璃月统治者选择了掩盖这段不光彩的历史。
继续向前走,又过了一重青铜锻造的大门,复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祭台,一柄剔透晶莹的尺子摆放在祭台上。
“这是盐尺,也有一部分赫乌莉亚的权柄。”钟离解释道,“将其插入土壤中,土壤便会被盐覆盖,象征着盐的【丰收】。”
相比于无穷的盐罐,盐尺似乎更为珍贵。盐尺的权能更加的强大。
清诺岩在心中暗道。
盐尺,果然下一个是盐尺。
约定要收集到盐尺与盐罐。
“我想要——”
“请将盐尺交给我。”
令人意外的是,清诺岩与宛烟同时出声了。
啧。
这下子麻烦了。
两人同时看上了一件物品。
清诺岩心中暗道,为了完薃成约定,他需要拿到盐尺。
可与钟离先生立下的‘契约’也是约定,清诺岩讨厌违背契约。
可宛烟并不打算退让,这位少女眸子熠熠发光,她直直地注视着那块瑰丽的尺子,轻声道:
"只要将尺子带回去,让璃月的百姓看看,大家都会知道盐之魔神的强大...这便是证据!"
“钟离先生。”宛烟转过头来,与钟离对视着,“请把这柄尺子交给我。”
“您曾说过。”
她认真地道,文化人不愧是文化人,能很有道理地争抢东西,或者说歪理来:
“契约是公平的,而荧小姐与清诺岩是一起的,按照顺次取物的规则来说,他们这一边已经取过了盐罐,那么这一次就应该轮到我这一边来取物了。不然的话,这并不公平。”
虽然她这个说法有些钻字眼,但也有几分道理的。
可清诺岩不能退让的。
他要完成约定。
“少年,我知道的。”
宛烟声音柔和了下来,她向清诺岩道,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算猜到了一二,无非便是想靠盐神的权柄赚钱罢了...你们已经拿到了盐罐,已经不会缺钱了。”
她瞥了荧一眼,视线在荧腰间别的小铲子停留了一刹那,其实一开始,宛烟便不满荧的态度了,只是一直忍着没有发泄出来——这个少女带的东西是什么,铲子,罗盘?
她将考古视作什么了?
眼里只有钱么...?
若他们的价值观便是如此,宛烟也不便说些什么,但涉及到了她崇拜信仰的盐神,宛烟便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可我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少女的目光很诚恳,眸中似乎有光,那眸光似破晓明朗的太阳,很干净很剔透也很伟大,她认真地盯着清诺岩的眸子,想要感化冥顽不化的清诺岩,
“我需要这柄盐尺,需要将它带回去——因为它涉及到了一个重要的历史真相,这是身为历史学家的使命。我有义务向百姓揭示仙人的丑恶一面!”
她说的很感人,但从一开始,清诺岩便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话。
他歪歪头。
什么赚钱啊,什么使命啊,什么她不一样啊....只有她有使命吗?
搞得好像...自己很低劣一样。
完成与友人的约定,也是清诺岩不能退让的使命。
这本是约定中友人交给他的东西。
清诺岩垂着头,淡蓝色的眸子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宛烟。
你的使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也许很伟大,但我就很低劣么?
任何人的使命都与清诺岩无关,他这辈子已经下定决心没心没肺地活着了,对自己的人生都没心没肺了,又岂会在意其它人的事情?
清诺岩最讨厌被人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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