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但很多时候,提问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因为在问题提出前,提问者的心中便有了答案,之所以提问,只是确认而已。
真能感受到。
因为她的心正处在清诺岩...正处在清野雷鸣的内心中,正处于他的意识世界里,在这个世界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透明,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当雷光掠过天际时,真听到了隐隐的雷鸣,便听到了他的心跳。
“五百年后,有一场酒会。”那少年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午后微醺的晚风,“我们都在等着你。”
“这样啊。”真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微笑。
"我还要拜托真一件事情。这是很过分的请求,真可以选择拒绝。"
清诺岩轻声道,“五百年后,影会钻死脚尖...她会自己把自己困在一心净土中,再也不会出来。”
“我答应好了的,所有人都要到。”
“在她能真正走出一心净土前,请你能一直陪着她。她会很孤独的,请你能陪伴着她,引导着她走出那片孤寂的土地。帮助她,找到属于她的【永恒】”
“真拿你们没有办法...我答应了。”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又轻哼一声,“谁叫是我的妹妹呢...真是操心啦。”
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追求永恒的武士来说,战斗便是唯一的陪伴。
“谢谢你...真。”清诺岩低垂着眸子,“谢谢你。”
“在尘埃落定前,请你先留在此处,请你先活在我的梦想中。”
活在梦想一心中。
“你的梦想...哼哼。”真歪歪脑袋,她嘴角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像是春阳之下的早樱,熏暖的阳光与绯色的樱花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何处是花何处是光——便是如此明媚的微笑。
“你的梦想是什么样子呢?我很好奇呢。”
“我的梦想就在你的面前。”
真抬起眸子,看向那漫天的繁樱,看着那映天素白的世界,歪歪脑袋,“你的梦想真漂亮。”
——“那便让我居住在你的梦想中吧。”
这便是最后一句话了。
在现实中,清诺岩将神切收入了剑鞘中。
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叠卷烟,将烟草卷好后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看着那烟雾散在微冷的空中,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后方已然倾轧到脸上的灾厄。
刀收入了鞘中,便再也没有拔刀的必要了。
在山间斩雪这么多年,清诺岩斩人已经不需要用刀了。
他完美地继承了浮舍的剑和柱国的心,又在奥藏山中修了近千年的仙,开辟了独属于他的意识空间,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实现了他的梦想之一。
便是成为天下【最强】。
呼。
他只是抬起修长的手来,轻轻地按在了那深渊之上,无数道无形的斩痕便浮现在天地间,指尖轻点,像是在弹奏着什么乐曲,那些斩痕便落在了每一只深渊巨兽上,成千上万的灾厄同时遭受了斩杀。
那刀不是斩在肉身中,而是斩在污秽的深处,斩在意识里。
意识被斩断了,形体自然也溃散而去。
只是刹那间,这片区域的所有灾厄便被清除干净了,只剩下了干净如洗的天空,世界又重新回到了清明。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掉落了下来,一同落下的,还有那抹绯红色的落樱。
坎瑞亚的覆灭是命中注定的事实,它犯了错,便要承担它的罪责,不可以改变。
清诺岩也没有能力改变,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净化臣民的污秽而已。
傩佑。
他行走在荒芜的大地中,将那些痛苦的,悲伤的,绝望的灵魂,接纳进自己的心中,浮舍曾经用身体承接污秽,所以他最终才会被侵染而疯狂。
但清诺岩用的意识...用梦想一心去接纳人世间最悲伤的情感,在那片无限的纯白世界中,所有徘徊游离的离魂都会找到自己的归宿。
他心灵的土壤吸收了所有的痛苦与绝望,却接下了希望的种子,在梦想一心的深处所诞生的种子,将会成长为一株苍天大树,代替他守护这片人间。
这便是清诺岩最初的梦想。
足够的强大,足够的没心没肺。
然后允万民以一春的繁华。
坎瑞亚的伤痛将永远纂刻在提瓦特的土地上,他不能救下死亡的文明,他能做的就只有让那份文明走得更快一点,更安详一点而已。
这便是坎瑞亚的结局了。
清诺岩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曾经是坎瑞亚的末光之剑,但却未能拯救自己的国土——他死在了坎瑞亚覆灭之前。
可终究,那熄灭的剑中,终于藏下了他的家乡故土。既是救赎了故土,又是救赎了自我。
在这场灾难的末期,他与天理维系者会有一场争斗,这场争斗无法避免,清诺岩也不会退让。
以历史而言,天理维系者才是正确的,自己才是错误的,清诺岩是知道这一点的。
尽管知道是错误的,清诺岩依旧会去做。
我们终将重逢。
——
找不到那家伙。
荧不知道找了那家伙多少年了,五年,十年?
已经记不清了。
自从她醒来后,便一直在提瓦特大陆上寻找,那家伙要自己去旅行,于是荧便所有国家都踏遍了,去了璃月去了须弥...看过了沙漠与雨林,也踏上过雪原与高山,可荧终究是没有找到他。
提瓦特很漂亮,一路上的美景真的很漂亮,但旅行的路途上没有旅伴,便无人与其分享那美好的景色,旅行的记忆也模糊黯淡不清,再也留不下印象。
旅行便不再是旅行,那只是赶路而已。
所谓的美好,当然是要与人分享才叫做美好,荧想要找到那家伙,和他分享自己在旅行中的见闻。
遇到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人,到过了那些地方,又吃过了哪些美事,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那家伙说。
可终究是找不到他。
但荧还要继续寻找下去。
就算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乃至百年,五百年,她都要把那个家伙找到,她如此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就好像五百年后的她,固执地等待着千年前的他归来。
时间是一条长河,他们在时间长河的两个极点,互相向对方奔赴。
这一次,她来到了坎瑞亚。
因为荧知道坎瑞亚是那家伙的故乡,那家伙一定会回来的。
坎瑞亚,在荒芜的废墟上空,荧看到了那纯白的神明,祂只是存在于此地,便象征着世界的在【真理】。
灿金的发丝漂浮在空中,眼眸中没有多余的色彩,只有纯白色的空无,无比的古奥,无比的尊贵,全世界的光辉都汇聚在此处。
那位存在垂下了视线,看向了荧,面容平静。
“僭越的人之子。”
只是一瞬之间,由理构成的锁链穿透了荧的身躯,鲜血盛放,但天理维系者却顿了顿。
头一次,祂那空无平淡的眸子深处,浮现略显惊愕的色彩。
祂从荧身上移开了视线,看向了某处。
“更僭越的存在...”祂轻声道,像是喃喃自语,语调深处唯有死寂,“僭越了时间的凡人。”
——
ps1:呼,又填了一个大坑!
许多读者都说将军这人偶比影更懂人心,还要将军比影先察觉出了清诺岩的身份...现在知道缘由了吧。
ps2:然后就是,其实本书就没设计过写龙哥啊,原作是荧找哥哥,本书中是荧找旅伴。
ps3:最后,晚安!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理维系者与天理维系者
意识越发的昏沉。
荧勉强地撑着眼眸,由理构成的锁链穿透了她的身体,鲜血从创口出渗透了出来,灵魂也被理所束缚住了,摇摇欲坠,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视野中也并不断浮现出重重的幻象。
世间存续之理也在覆盖侵蚀着她的心智。
这里是哪里...
她不认得。
不是坎瑞亚。
坎瑞亚是一片废墟,可现在她却不在废墟中,目之所及是漫卷的原野,淡粉色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天空,樱花树开得绚烂。
那是谁呢..
那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又是谁呢?
纯白色的长发,一直垂落在腰间,藏青色的眸子剔透得像是雨后初霁的天空,他穿着素白的和服,长衿边纹绣着酒与蛇的纹路,就这样出现在荧的面前,黄昏的光辉尽数倾泻在他的背影上,白色的袍子被日光染得近乎熏黄。
陌生的面颊。
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但是...
又那么的熟悉。
不能忘的人。寻找了很久的人,等待了很久的人。
他是谁呢
在旅途中,她也试着遗忘,也常常会想一些旅途的风景去替代思念,比如想一想路边的雏菊和早晨的青草,去想一场雨,去想雨后青石板上桂花落了一地,去想黄昏时的云,云层旁边的天空色彩浓郁而鲜艳,可她当取想这些旅途的风景时,却发现那些风景都在想念他。
因为,他就是旅途的终点。
哪怕外貌变了,哪怕声音变了,哪怕整个人的气息也变了,但那终点的景色依旧没有变。
当黄昏的暮色笼罩在少年身上时,那熠熠发光的色彩,便是印象中的景色。
她认得那份景色。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在遥远的未来,无论是几次转生,无论是几次重逢,她都会认得她的终点。
荧的眸光倒映着少年的面容,她久久地注视着清诺岩,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声音很低,“...我要...睡着了。”
她的眸色逐渐黯淡下来,渐渐地熄灭了,但她嘴角噙着笑意,直到睡去前,她还微笑地看着清诺岩,语调带着些不满,“怎么不早点来?”
“我找你...找得好久。”声音很轻,像是一只撒娇的猫。
“明明好不容易重逢。”她的眸子合拢了,低垂下了脑袋,“却又要分别了。”
清诺岩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荧的面颊,将她额前那略显缭乱的碎发整理好,又轻轻地摸了摸后者的脑袋,“好好睡一觉。”
“说些话给我听。”她最后道。
“什么话?”清诺岩问。
"能安慰我的话。"荧小姐轻声喃喃。
“那便是情话。”清诺岩道。
欸...?
荧有些发呆,没想到这家伙竟这般直接,本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但此刻,却隐隐透出些羞红的晕染来了,“你...你说什么?”
‘说些情话给我听’
‘你也是我的荧小姐——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不是很会说吗?’
清诺岩贴在荧的耳畔,轻声对她道,
“好好地睡一觉吧,五百年后,当你醒来后,我们便会重逢。到那时候,你也叫我说些情话给听,我会对你说‘你也是我的荧小姐’,而现在,我要将五百年后该说的情话提前说给你听。”
“你是我的荧小姐。”清诺岩轻轻地拥着荧,“我思念着你。”
荧的耳畔如晚霞般绯红,她感受到了眩晕,意识在不断地被剥离,不断地涣散,她眸子动了动,嘴角依旧还噙着笑,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她轻声低语道,“还不够...”
“再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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