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兴尽晚回舟
在昏迷前,他朦朦胧胧听到背后的人说话。
“你只不过拿着几千円的日薪,为什么要把自己搅入危险的局面?
一直守着监控,浑浑噩噩度日。
想必这样的你,每天会忘记的事都有上千件,何不把这一件也忘记掉。”
天野一辉用带着橡胶手套的左手,按着值日教徒的面部,把对方安稳的放倒在椅子靠背上。
然后他重新收起吸满迷药的棉布,走到桌前点开停车场的摄像头画面。
他快速拉动进度条,找到中午自己驾驶奔驰驶入停车场的画面。
截取、删除。二五五伍⑨53○0
从中午到现在的画面,都被他清理一空。
其他几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也被他仔细检查,确认自己没有因失误而被拍摄到带有嫌疑的动作。
行动前充分准备、精细策划的好处,现在体现出来了。
所有保存的监控视频里,全都是他正常参拜的举动。
别说潜入神社的画面,就连他下午离开神社的镜头,也一个没有拍到。
也就是说,虽然他在豊穰稻衣那里已经告别离开。
但若是有人只看监控来判断,那他实际上应该依然还在神社中逗留。
检查完下午的监控视频,天野一辉又开始检测硬盘,确保删除的视频无法被恢复。
十分钟后,他把一张报纸盖在昏迷的教徒脸上,掩门离开了监控室。
天野一辉的目标很明确。
解决了监控的问题,还有身上的手枪和工具需要处理。
一路躲在高脚楼的下层,掩藏着踪影,来到干部决策室下方。
天野一辉把迷药、引爆器之类的道具和手枪,都放入严密的自封袋中。
地板上方的干部决策室里,还时不时传来干部船津的工作动静。
而天野一辉则光明正大的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下方,挖了一个小坑,将自封袋埋入,又重新填好土。
重新掩埋时,他特意只是简单的盖上泥土。
于是,装了很多东西的自封袋,把泥土顶出一个小包。
这个小包在地板下的阴暗环境里并不显眼。
但拿着参考答案来办案的来须圭悟。
在搜查时,一定能在一众警员敬佩的注视下,“嗅觉灵敏”地找出这些埋藏的“证据”。
到时一切“真相”,就会被顺势揭露。
天野一辉看着小土包,满意的拍去手上的泥土。
至此,所有会牵连到自身的证据,已经全部处理。
他现在只需再找一个有说服力的不在场证据,计划的收尾部分,就算完成了。
虽说警方基本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但作为案件实际上的真凶,他不能没有完整的脱身证明。
这是一名曾经的神选游戏胜利者,该有的基本素养。
天野一辉沿着建筑下层那一颗颗交错排列的承重柱,弯着腰,往御目方教的后半部分走去。
想找到最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还是得落在御目方教的圣女,春日野椿的身上。
而说到春日野椿……
御目方教总本山的后半部分,圣女日常工作的房间。
春日野椿在房门紧闭的屋子里,焦急的等待着。
她的身子挺得笔直,后背似乎都已经开始僵硬,显然这个动作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
在她跪坐的桌案前,桌上是整齐叠放的信件,和一杯已经放凉的清茶。
不管是信件还是清茶,都没有被动用过的痕迹。
满心都是父母即将遇害的春日野椿,整个下午都坐立不安。
被天野一辉告知了船津的阴谋后,她也尝试过提醒父母。
而她的父母也的确如天野一辉所预测的那样,对她的提醒一笑了之。
在他们看来,这大概也就是女儿做噩梦后的心有余悸罢了,当不得真。
毕竟女儿视力有问题,怎么可能发现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见父母不相信,春日野椿也不敢随便找人揭露船津干部,只能忧心如捣的等待前天那名少年的到来。
原本说好的一点到五点间,让人把汽车开到停车场去。
因为太过着急,刚到一点,她就迫不及待下达了命令。
而负责准备车辆的船津也没有一点阻拦。
或许在对方看来,把车开离教徒们的视线,反而会更方便他们这些造反者的行动。
春日野椿枯坐着等待天野一辉。
如今能做的她都做了,只能按捺住心里躁动的焦急,默默等待。
为了防止被别人看出自己的不正常,她甚至还紧闭了房门,不允许其他人进入屋内。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太阳慢慢西斜。
春日野椿也越来越无法掩藏自己的不安。
她此时跪坐着,挺直的背脊却微微发抖,桌下的双手紧攥衣摆,无神的眼睛里满是收不住的焦虑。
“哟!这是什么表情,你看起来怎么跟个马上要去教堂结婚的新娘一样紧张。”
“呜啊!谁!啊……奇怪的大鸟!啊呜,不对,是天,天野一辉先生?”
正胡思乱想间,春日野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抬头。
模糊的图像让她下意识以为有只大鸟落在窗沿。
喊出声了她才反应过来,是前天来过的天野一辉,于是赶紧咬着舌头改口。
“春日野小姐,都见过一次了,你见我的第一反应,怎么还是奇怪的大鸟。”天野一辉跳下窗台。
“还有,叫我天野就好,你是御目方教的圣女,还比我大几岁,不必使用敬称。”
听到天野一辉的声音,春日野椿眼睛骤然亮起,压抑的情绪消失,像卸掉了几十斤负重一样轻松起来。
“天野先生,怎么办,爸爸和妈妈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出发了,可我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春日野椿焦急的起身:“明明我都让人把车弄得满是泥泞,但爸爸妈妈居然说提前出发去洗车就好,如果他们的真的出发了……怎么办才好。”
春日野椿拉住天野一辉的胳膊,她真的太着急了,满心的惶恐却没人能诉说。
此时见到天野一辉像见到了救命恩人,终于呜呜啦啦把一肚子担心害怕倒了出来。
她语速极快,快得像嘴里含了块刚出锅的牛肉丸,不快点开口换气就要被烫坏了。
“天野先生,你说那个船津他们是不是除了汽车,还会把炸弹安在别的地方,我也不敢找人去问……”
春日野椿就像把连发枪,毫无间隙地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把天野一辉砸得头晕脑热。
“冷静,春日野小姐,请冷静。”
天野一辉急忙按住春日野椿:“你忘了吗,我说过你父母的事我全都会处理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那个船津,很快就会被警察逮捕的。”天野一辉把春日野椿按到桌前坐下。
“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就会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充足的时间甚至可以允许你父母解决完船津的问题,再重新挑选一辆车,继续出发前往会面。”
“可,可是……”春日野椿很困惑,但脸颊却又莫名浮起晕红,“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吗?”
天野一辉按着春日野椿的肩膀:
“如果非要做点什么,才能让春日野小姐你安心的话。
那就请你把平时照顾你的信徒叫来,然后告诉她们。
我是你之前认识的朋友,而今天整个下午,我都一直和你呆在一起。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哦,对了,为了充分证明我们之前就认识,先来加个line吧。”
春日野椿拢着一身巫女服跪坐着,脑袋上冒出问号,呆呆的歪着头:“唉?一,一直在一起!?”
第二十章 嫌犯就是船津!
五辆上白下黑的GTR警车从远方飞速驶来。
隆隆的引擎声像长鸣的防空铃,吸引了鸟居外所有游客的目光。
人群好奇的眼神中,五辆GTR整齐划一的在路边减速停靠,乌的一声熄火。
穿戴整齐,满脸严肃,一看就是正处理重案、闲人免近的十来位警察下车。
他们有的身着便服,有的制服森严,唯一相同的是下车后,他们便立刻掏出手枪,严阵以待。
参拜的人群喧哗起来,交头接耳讨论这附近难道有什么流窜的重犯,该不会就在他们中间。
“你们三个去停车场查看是否停有那辆奔驰,你们三个去神社内调取监控,西岛,你去联系神社负责人,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领队的来须圭悟利落的下达命令,眉宇间透出一股正气,眼睛炯炯有神,笔挺的西装把他衬托得威风凛凛。
在场所有人都把这位警官当做了一位英姿伟岸、刚正不阿的人物。
这肯定是个好警察!
不少参拜的人心底暗暗感叹。
如果不是好警察,怎么会有这么一身荡然正气。
“是!课长!”今天的作战让这群警员对来须圭悟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着七人离去,来须圭悟和剩余的警员走到鸟居旁等待。
有穿着巫女服的信徒小心翼翼靠过来,询问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来须圭悟点了个警员出来解释,让大家暂且停留在鸟居外,不要进入神社,也不要离开。
附近可能有犯罪嫌疑人潜伏的消息,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有些游客想要立刻离开,却又被其他警员拦下。
“嫌犯可能就躲在你们之中,请大家暂时忍耐,等我们调查结束再离开。”
这么做显然是不合规矩的,但警员们对来须圭悟的指令没有产生任何迟疑。
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此时正做的,是揪出樱见市的黑暗一角,是造福全市民众的伟大事业。
而跟来的我妻夫妇,端坐在车里,更是对来须圭悟的做法表达了充分的认可。
只要能抓到猪头面具人,尽管加大力度!
几分钟后,御目方教的教主春日野夫妇,跟着西岛真澄从神社里赶了出来。
夫妻两人神色焦急,看到警察声势浩大,态度强硬,还以为自己一家犯了什么大错。
“警官,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市长那边出事了吗?如果需要我们帮忙,一定倾力而为。”教主先生语气凝重。
来须展示自己的证件:“在下是樱见区警署搜查科来须圭悟。”
他解释:“与市长无关,先生,警方怀疑你们教会里,混入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请允许我们入内搜查。”
“犯罪嫌疑人?”春日野先生还以为是自己真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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