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兴尽晚回舟
天野一辉立刻下楼,将提包取回屋内。
直到放在灯光下他才看清,这是一个蓝黑色的运动手提包。
这种手提包,一般是在健身房锻炼的人,用来放置饮料或者备用衣服的。
但此时提包的外面灰扑扑,沾着不少黑的、红的痕迹,倒像是某些案发现场的关键证物。
天野一辉拉开提包的拉链。
打开后。
一把漆黑的格洛克正静静躺在提包底部,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线。
格洛克的旁边还放了一团卷在一起的衣服,和其他用得到的道具。
天野一辉打开衣服后,发现是一套通体漆黑的西装,还配了一个毡帽,一个面具,一双掉色的皮鞋。
他放下衣服,再戴上一双手套,拿起手枪,划出弹夹,一共六发子弹,够用了。
再用手轻轻一推,弹夹重新归入枪身,天野一辉看向提包里的其他物品。
包里剩下的,分别是一些标着使用方法的道具,和一张之前被压在格洛克下面的纸条。
纸条上是黑色碳素笔的笔迹:
【手枪是一起邪教枪击案中缴获的,没有上交,可以放心使用。
衣服是一名小偷惯犯进监狱时扒下来的,我没有将其销毁,不会被人追查到。】
天野一辉看完后忍俊不禁:“来须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警队里的败类啊,什么东西都要扣下一些。”
这些“脏东西”,想必是来须圭悟多年办案来偷偷昧下的,就为了在像现在这样的时候派上用场。
虽然这样的行为并不好,但也不得不说,来须圭悟做的很是滴水不漏。
有过案底但没有上交的手枪,属于失踪凶器。
再次使用这样的手枪作案,不会被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而作战服也是一个道理,没有线索,就和他们两人没有关系。
仔细检查了一番装备,确认没有问题后,天野一辉认真的把衣服和手枪重新放回包内。
至于纸条,自然是被他拿到厨房焚毁了。
“万事具备,就看明天的行动了。”
天野一辉躺在床上时,入睡前依然在思索着第二天的行动。
…………
第二天,7月30日。
这一天,是御目方教教主和市长相约会面的日子。
也是我妻由乃被其母亲囚禁在铁笼里的最后一天。
天野一辉一如前几日,穿着一身休闲装出门。
走出家门后,他便提着包,钻进路边的奔驰车内,一路驶向御目方教。
他早早约了豊穰稻衣,请这位阿姨今天再带他参观一次御目方教的总本山。
一直想要拉人入教的豊穰夫人自然也乐得如此。
在御目方教的停车场停靠好奔驰后,天野一辉从后备箱取出一块黑布将其遮住。
然后他又蹲下身,在黑布下,偷偷将汽车前后两块车牌都卸下收好。
做完一切,他才笑着走出停车场,迎上出来接他的豊穰稻衣。
两人碰面后,他自然又是一阵对御目方教的认可和吹捧,把豊穰夫人说得喜笑颜开。
之后两人在教会里走了一圈,把能参观的地方都参观一遍,甚至有些地方连豊穰夫人之前也没涉足过。
一直到下午一点。
天野一辉看到几个教徒,把停在神社前院的奔驰开出鸟居时,知道行动时间到了。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向豊穰稻衣道别,说下次再来参观。
然后便径直离开神社,回到了停车场里的奔驰内。
他发动汽车,紧盯着停车场的入口。
在那辆“会面用”的奔驰驶进停车场时。
他也立刻松开离合,一脚油门驶出了停车场,开往市区。
一路上。
他把油门踩到底,车速飙升到两百码,路过交警的测速仪时,超速的警告声震天响。
但警察们看一眼后,也只能摇头兴叹。
没办法,樱见市的警车追不上这么快的尾灯。
“等一下,刚刚那辆车好像连车牌都没挂?”有个认真执行任务的年轻警察看着回放。
“是吗?我看看。”另一个中年警察过来,“确实是没挂车牌,很嚣张啊。”
回放里,奔驰车的前后方都没有车牌。
这辆超速车连犯两条交规,只要抓到,驾照都要吊销,还得抓去局里蹲几天。
“那我们怎么办,追上去吧!”年轻警员准备大干一场。
“得了吧,别说是超速和没有牌照,那车就算装了一车炸弹要去炸市长,我们也追不到。”
中年警员重新坐下:“这种车我们管不了,由他去吧。”
年轻警员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年人,第一次感受到了职场的油腻和黑暗。
下午一点五十分。
富宅区,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我妻宅的后门。
天野一辉下车时,已经换好了一身通体漆黑的西装,头戴毡帽,脸上是一个猪头面具。
“嘟~嘟~”一阵电话的忙音,“我开始行动了,等我的信号你们再动身。”
天野一辉给来须圭悟打去一个简短的电话,叮嘱说好的计划流程。
电话挂断后。
他把手枪插在后腰,提了一个小包,绕到我妻宅的前门,光明正大的按响门铃。
和两天前的无人回应不同。
按了两次门铃后,我妻宅的前门被打开,一个气质颇有些温婉的女人走出来。
这女人一头黑色长发及肩,容貌姣好,举止优雅,一看就是个传统的霓虹富人家的夫人。
但生活优渥,本该幸福的她,却又给人一种极为冷漠的别扭感,双眼里的色彩都暗淡得很。
这就是我妻西果,由乃的母亲。
“你……是谁?”我妻西果皱眉看着院门外背对着自己的西装男人。
——天野一辉在我妻西果出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就转过了身。
他带着面具的正面可不能被看见,会我妻西果怀疑的。
“啊,是这样的,我们是一家教育培训机构,夫人你有兴趣了解一下吗,我们机构可是有教出过东大考生的老师哦。”
天野一辉背对着院子,装作从包里取出东西。
“东大?真的吗?”听到东大,我妻西果果然来了兴趣。
之前看天野一辉背影,西装都起了无数褶子,怎么看都是个穷鬼,她还在心里大皱眉头。
现在却主动开始询问。
我妻西果在给我妻由乃找培训老师的方面,可真是怎么多就怎么来,怎么苦就怎么找。
我妻西果人到中年,皮肤却依旧白皙,脸上没有任何皱纹。
她朝院外走来,打开院门,想看看这个教育机构的资料。
“能教出东大生的机构也就那几个,你们叫什么,能不能上门。
等等,你脸上这是,你,你想干什么……唔!唔!”
我妻西果走到天野一辉身后,才发现这男人带着面具,有些诡异。
然而还不等她心生警惕,天野一辉立刻回身,手里攥着块麻布按了上来。
一个猪头面具在我妻西果眼中放大。
她想要尖叫,但下一刻嘴鼻就被捂住。
刺鼻的味道席卷鼻腔,顺着呼吸道直通肺部。
紧接着我妻西果的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皮挣扎着合拢,最终晕倒在了天野一辉的臂弯。
“我只是想给贵府推荐一款家庭和睦套餐而已,希望夫人能够喜欢。”
天野一辉弯腰一挺,把我妻西果抗在肩上,走进屋内。
这是天野一辉第三次进入我妻宅。
第一次是他和由乃约会时,怀着激动和好奇踏入这里。
第二次是前来观察由乃的状况,心里既有担忧,也有再次见面的喜悦。
而这一次,他是作为一个纯粹的反派而来。
一个以复仇为目的,因遭受我妻银行贷款项目迫害,而家破人亡的御目方教教徒。
这就是他这一次的身份。
从光线充足的玄关,走进没有窗户,昏暗的走廊。
天野一辉扛着我妻西果,像一个背对光明而行的复仇者。
踩在熟悉的木地板上,皮鞋与木头的敲击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低沉的声音在越来越暗的走廊里回响,有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
“哗啦啦。”
天野一辉拉开铁笼所在房间的滑门,一眼看到铁笼里,半靠在笼柱上的我妻由乃。
“果然还被关在这里吗。”他的声音里有种压抑。
笼子里的我妻由乃面色依然苍白,嘴唇干裂,比前天的状态好不了多少。
看着来这几天我妻西果依然没给她什么食物。
这时听到开门声,我妻由乃虚弱的抬起头。
“妈妈……”
相比起几年后的我妻由乃,此时的她面容还有些稚嫩,柔弱的神情楚楚可怜。
明明遭到母亲病态的惩罚,她的眼里却依然没有任何怨怼,依然饱含希望,仿佛永远都对世界报以温柔。
我妻由乃抬起头,本以为是母亲来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双掉了色的皮鞋,而不是母亲熟悉的棉拖鞋。
“你,你是……”这样的皮鞋,是不可能出现在我妻宅的,只能是个陌生人。
我妻由乃愕然的再往上看去。
一条发黄的西裤,一件满是褶子的西服,一个怪异的猪脸面具,以及……她的母亲。
“妈妈!?”我妻由乃惊疑地看着猪头人肩上昏迷的母亲。
她的状态很不好,但依然迅速判断出形势:“你对妈妈做了什么!”
我妻由乃焦急的撑着笼底想要起身。
但她太虚弱了,手臂没有一点力量,想要使力却全身一阵发软,跌倒在笼中。
我妻由乃瘫软的趴着,心里绝望了。
她现在被饿得脱力,又被关在笼中,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仰着头惊惧而愤怒的看着猪头人:“你,你把妈妈怎么了,如过你想要钱的话,可以在家里找一找,请把我的妈妈放下来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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