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山暮雪曲无忆
以楚歌的性格来说，总能整出一点让人眼前突然一黑的花活，至少穆大陆遗留的坑，现在已经改成了人工湖泊。
……
第二天的时间，太阳正缓慢地攀升至某个高度。
逐火之蛾的临时作战营地内，嘈杂的争吵声，在指挥室内疯狂的不断响起。
驻守着实力较低的融合战士，听得出那个是总部长月的声音。
“梅比乌斯！”
“你难道疯了吗，居然让楚歌他一个人去讨伐约束律者！？”
月此刻已经懒得再加上博士两个字眼了。
她现在已经气得红温了，让梅比乌斯过去，是找楚歌讨论应该如何解决掉约束律者。
然后，梅比乌斯告诉她。
楚歌已经单枪匹马过去找约束律者单挑去了！
“很抱歉，他出发很久了，现在大概已经抵达了城市的边缘，我也没有办法喊他停止了。”
梅比乌斯往椅子上一靠，脸色淡漠的说道，反而有点欣赏月暴跳如雷的样子。
“那个可是约束律者。”
“可你觉得，楚歌他没有把握赢么？”
“……额，普罗米修斯，你的数据库，能不能计算出楚歌战胜约束律者的胜率？”
月语气蓦然一顿，旋即转过头看向旁边。
普罗米修斯轻轻点了点头，宛若宝石般的瑰红色眸子，其表面跳动着数以万计的数据洪流。
几秒后。
在月期待的目光之中，普罗米修斯慢慢地偏动着雪白修长的颈脖，唇畔张动。
“……嗯……哦……很抱歉，普罗米修也不知道。”
“……”
月愕然的瞪大着眼睛，内心犹如玻璃般瞬间碎了一整地。我要举报，有人演我！
“等楚歌失败了，再说如何？那个方案启动的话，我们需要做出的牺牲太多，逐火之蛾可能无法承受得住那种损失。”
mei不住地开口道。
当年高层们都自信满满，以为自己精心培养的毒蛹，能轻而易举地拿下楚歌。
最后面直到死的时候，还没意识到揭开的只是对方实力的冰山一角。
鬼影忍者们，差点把他们的骨灰做成了烟花。
“能打，又有啥用！”
“难道楚歌这个家伙，他比数千个融合战士还要强么？等等……为啥你们不说话了？”
月突然停顿，因为面前的画面已经切换成了一条荒芜的道路。
楚歌漫步在龟裂的水泥道路上，前方是死寂无声的城市，唯有从建筑中偶尔探出崩坏兽，会盯视其几秒，然后默默退开。
绝对的危险。
这个看似十分‘脆弱’的人类，敛藏着气势，每一步都平静地踏在约束律者构筑的约束领域内。可走着走着，他身上的气势却是不断的攀升，每一下都清晰无比。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迫使着崩坏兽们不断地退去。
生怕再多看一眼就原地爆炸。
而早在之前，浓密的云就从远方早早飘来，整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刮拂着细细的微风。
在普罗米修斯的检测中，意外发现着这片区域的气候，正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就像是太平洋上的龙卷风，爆发前都会出现着预兆条件。
而且一旦形成，其演变过程无所逆转。
呆立在城市中心时代广场上的约束律者缓缓地抬起着头，注视着天穹，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中轻盈地起落，似乎想看清楚些什么。
但某一个方向上，所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
又让她不得不将注意力收回。
——
——
025.约束律者的‘怜悯’
mei素白的食指，轻轻顶了顶红色的女士眼睛，镜片上反射着一片白色的光。
她的神色有些凝重，目光望向着屏幕。
“梅比乌斯博士，现在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哦？原来mei你也有不懂的问题？”梅比乌斯漂亮的眉宇微微挑起，饶有兴致地调整姿势，翘起着修长的黑丝长腿，右手托着脸颊。
对方不但是自己的后辈，而且某些领域上，更是远远超越着她的天才科学家。
mei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科学是呈螺旋不断上升的，只要文明一直延存，就意味着科学不断的进步。
而她只不过走在了绝大多数人的前面，某一些特别的问题上，mei也同样无法得出答案与结论。
例如，崩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而存在……
“普罗米修斯检测到了，约束律者所在的地区，空气气压正在不断的增强，在城市高空的上方已经形成一个极强的低压区，整个北美地区的气流都往那里流动着。”
“那里，就仿佛像是一个未知的旋涡。”
mei眼底闪过着认真之色。
火焰的温度除了燃料，也取决于空气，压力越大，含氧量越高，燃烧的温度就越高。
就好比战斗机的引擎，经过涡轮增压后，压气机使得空气被高度压缩，燃烧的过程变得极其剧烈，单位时间内释放出极大的热量。
而所有的变化，似乎都与楚歌离不开关系。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
“至少。”
“他会杀掉约束律者，然后彻底解决掉这场危机，所有的结果都向着我们的预期，过程压根就不重要不是么？”
梅比乌斯轻轻拉长着音节，像说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说。
无法理解的力量，无法理解的强大，却每次都会展露冰山一角，给人无与伦比的震撼。
这就是曾经统治整个世界的恶魔。
……
领域内的约束感越发增强，越是靠近城市的中心，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清晰。
楚歌耸动着双肩，背部的肌肉灵活地舒展着，渐渐隆起的肌肉轮廓，体内的魔力不断的奔涌，脱胎换骨的变化让，骨骼缝隙之间不断回响着细密的暴鸣。
心跳与血液的加快，无与伦比的力量，沿着肌肉和筋脉悄然无声地传递着。
约束律者所构筑的领域，仿佛突然遭遇到了克星般。
她根本无法彻底约束住这个气息雄浑的怪物，用于镇压的领域被强行撕裂，独属于神灵的权能被改写颠覆。
哪怕再多的崩坏能加持，被约束的空间始终出现着破痕。
而就在此时。
空气的温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着。
原本平静的水池，水面上突然冒出了气泡，像是煮开爆沸的开水，剧烈的气泡随着水花一起跃溅，大量的白色蒸汽升腾而起。
在距离楚歌脚步最近，被遗弃在地的彩色宣传单，忽地冒起火苗，黑色的灰烬，边缘的轮廓仿佛渡上了一层金边。
空气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柏油路面也犹如热巧克般融化着。
楚歌手指缓缓掠过手中的长刀，镜面一般的刀身，倒映着一双炽烈的瞳眸，指肚所擦拭过的金属刀身，颜色发生了改变。
从流淌的赤红转为了熔金，光辉四射。
城市中央的约束律者宁静的脸庞上首次出现了惊诧。
她比世界上所有人更能察觉到那个男人是多么可怖的存在，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种级别的怪物。
简直就像是进化悖论。
约束律者身形瞬闪，出现在楚歌的面前。
紧接着是她身后升起金色的耀眼光芒，巨大的金属十字架，从蒙蒙的光华中具现，犹如孔雀开屏，一把把锋锐的长枪展开。
约束律者维持着领域，试图将空间重新掌控在掌心中。
但几番努力过后，她猛然发现楚歌已经将周围的法则颠覆改写，弥漫的火焰正凶戾地燃烧。
“炎之律者的永燃领域？”
“……不对。”
约束律者淡淡地开口，旋即有立马改变了看法。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炎之律者，她不会如此的忌惮，对方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就像在直视着一尊神袛，至强至暴的存在。
随着对峙，楚歌的作战服裂开着，破碎的布料飞舞在空中，被点燃了金色的火焰，犹同一只只翩舞的飞蝶。
身躯猛地膨胀，手中的长刀也近乎快要融化。
体内的火之魔气被催化到了极致，啸风的魔气就像是薪柴，源源不断的供能。
顷刻间，周围的环境产生着剧烈的变化，紫黑色的火焰在领域内流走，所有的事物都在燃烧，仿佛突然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炼狱。
约束律者瞳孔倒映着楚歌挺拔的身影，面部的表情再度产生着变化。
“你不属于这一个文明，我并没有打算与你为敌的念头，能够请你离开这里么？”
“这是属于人类的考验，同你没有任何的关联。”
“你想要杀死所有的人类，可是里面同样包括着我所珍视的人，你居然跟我说，同我没有任何的关联？”
楚歌原本闭合的嘴角突然咧开，笑了。
空气出现着微微的震鸣，雄厚有力的声音涤荡在整个城市内。
远处的强化玻璃瞬间出现着白色蛛网般的裂纹。
约束律者摇了摇头，“我只遵循主的旨意，你不属于这个文明，你珍视的人我可以视作不见，不对她们任何一人出手。”
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人听到约束律者与楚歌之间的谈话。
否则听到两人交通的内容，绝对会被惊讶得瞪大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愕然表情。
约束律者在对待楚歌的态度上。
表露出格外的谨慎跟小心，甚至不惜做出了让步。
“你有一点搞错了！”
“你的‘怜悯’不过是对弱者的压迫，对强者的纵容退让，本质上都是你道岸贸然的虚伪。而且，你所说的那些种种……”
“把你杀了，同样没有了然后。”
楚歌的眼神蓦然一凛，瞳孔深处涤荡出宛若实质的狰狞杀意。
026.你还是让我回归崩坏吧!
溶金色的长刀缓慢的挥动着，时间犹如放慢了无数倍速度，楚歌的背后瞬间亮起着无数炽烈夺目的火焰，布满了整个领域。
以他为释放中心，形成着一个强大的结界，结界表面游走着黑色的龙蛇般的可怖火焰，温度一度直逼上万度。
比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金属熔点都要高。
哪怕只是有十几米的距离，约束律者周遭的金属物品只维持了区区半秒钟时间，随即化作了一股股飘着幽蓝色火焰的赤红铁水。
被啸风魔力高度压缩的空气留带着刺耳的嗤音，涌入着楚歌张开的炼狱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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