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雪之下雪乃对玄学的事情不感兴趣,问道:“叶山隼人约了吗?”
“嗯,叶山同学答应了。”
由比滨结衣点头,小雪好像对叶山同学挺有意见的?上次小雪和优美子吵架的时候,叶山同学出来劝,小雪的态度就有些特别唉……要不要将消息透露给小白?不不不,自己可不能像小企一样隔三差五背刺上司。
“小雪,你和叶山同学是怎么了吗?”
由比滨结衣选择直接开口问。
由比滨变了,变得更大胆,更坦诚,不再那么畏首畏尾。
如果是以前的话,看似傻乐呵的她,是绝对不会触碰这种或许是对方雷区,可能导致关系变化的话题,而是小心翼翼地迎合,傻笑着糊弄,装作什么都没察觉。
车祸事件后发生的变化。
那次也是由比滨结衣第一个鼓起勇气,尝试去触碰问题的核心,最终三人才发现这只是一场啼笑皆非的误会,反而因此遭到白神父的社死攻击,令人悔不当初。
人与人的关系太过奇妙,不勇敢地说出声,就会自顾自拧成结,但操之过急,又会留下后遗症,比如厌恶。
雪之下雪乃感慨,倒是佩服那家伙,何止是自来熟,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人类社会中的物种。
这个社会有种别给别人添麻烦的风气——准确点来说,应该叫别给我添麻烦的风气,人们下意识排斥自来熟和特立独行的人,白影那种性格,总感觉不是简单的文化差异……要不然这个世界也太热闹了。
勇者……勇敢的人吗?
“我和叶山隼人,算是青梅竹马……也不算。家里大人有工作上的往来,所以小时候认识,也在同一个小学读书。”
雪之下雪乃发现谈论这件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开口,她简单地回忆道:“小学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挺讨厌我的,又不敢正面对抗,于是有的偷藏我的室内鞋,有的偷竖笛,有的拿小纸片写上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骂人话,塞进我的抽屉——现在想来,那时候我有些手足无措,恼火都不知道该朝谁恼火,似乎谁都是自己的敌人,似乎谁都很无辜。”
“集体就像一块遮羞布,置于其中,做出什么混账事都不觉羞耻。”
“如果我那时候更成熟一点的话,应该想办法从所谓集体里抓某个人的偷窃现行,让证据确凿,恶行定论,杀鸡儆猴,想必也不会是后面自己落荒而逃的结果……偏题了。”
雪之下雪乃收回思绪,将过去的恩怨总结了一下。
“我在困惑于怎么办的时候,叶山隼人伸出援手,于是我相信了他,相信他的办法。”
“最终结果是我出国读初中。”
第六十八章 我不讨厌你了,叶山同学
“这样啊……”
由比滨结衣若有所思地点头,至于小雪并未说出来的东西——例如叶山同学究竟提出了什么办法,为什么最后导致小雪出国,这些大概就属于小雪不是很想谈的部分,那就不用问了。
知道两人间大致发生的事情就足够。
很好,这样一来就不用给小白通风报信。
“那那那——那个叶山同学想出了什么办法?我很好奇!”
千反田爱瑠双眼闪闪发光,边上楼边出声询问。
额,差点忘记还有一个听众了。
由比滨结衣思考如何打圆场。
“这方面我不是很想说。”
雪之下雪乃微笑,目光宛如在看一只好奇宝宝:“毕竟从我的角度上来说,我对叶山隼人意见很大,很讨厌他,所以我会避免评价他的行为,那样非常容易变成我在背后说他坏话,这是不对的。”
雪之下雪乃顿了顿,笑容更灿烂了些:“我还是更习惯当面说人坏话呢。”
千反田爱瑠,感觉到一种强悍的魄力,扑面而来。
她挠挠头发,脑子有点打结。
唉?当面说坏话,似乎也不对吧?
千反田爱瑠陷入对复杂人类社会的思考中。
非要说的话,我也很好奇。
叶山隼人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用那种办法来帮自己。
雪之下雪乃考虑着。
我要询问吗?
问一个自己讨厌的家伙,似乎格外需要勇气。
反倒有些羡慕那家伙,真搞不懂他是会读心,还是其他怎么回事。总能将复杂的人变得很简单,复杂的问题变得很简单——当然,也包括将简单的问题变得很复杂,兴风作浪,把一堆人卷进去,还在那儿桀桀嘎嘎。
说起兴风作浪……
那天白神父在校门口,被三浦优美子挑衅,一顿反杀之间,好像也和叶山隼人说了点什么,但那时自己正忙着去搬救兵,没有听到具体的对话内容,只是回头瞥了眼的功夫,看到白神父正在大杀特杀的一幕。
莫非叶山隼人有什么奇怪的,憋在心里,不能宣之于口的东西?
勇敢、勇气、勇者……
雪之下雪乃,你要当得起勇者之名——啊呸!分明是那家伙莫名其妙强行安在自己头上的外号!
脑子里虽然在翻江倒海,脸上依旧是沉静如水的高冷风范。
雪之下雪乃来到天台,随手推开天台门,旋即有些讶异地看向前方。
“也不知道叶山同学到……唉?已经到了?”
这么快?由比滨结衣有点懵。
哦哦……这位就是叶山同学?能不能让修学旅行的目的地变成家乡,就要说服叶山同学了。
千反田爱瑠打起精神,斗志熊熊。
听到开门的声音,正在眺望校园,穿着足球运动副,有些走神的叶山隼人,下意识迅速转过身,看见三个越过门走上天台的女生。
他伸手挠挠头发,心底苦笑一声,脸上微笑平和地问道:“雪……雪之下同学,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修学旅行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揣着手,直接问道:“你打算投票修学旅行去什么地方?”
“修学旅行……”叶山隼人有些搞不懂,摇头笑道,“我没什么特别想要去的地方,大概会选择弃票吧。”
“那……”雪之下雪乃皱了一下眉头,琢磨着自己开口,是不是又有点像小学时候接受对方的帮助?
她感觉自己有点心理障碍,着实不愿意做出拜托叶山隼人的选择。
还没等她梳理好思绪和情绪,千反田爱瑠已经兴冲冲地开口问道:“叶山同学,你听说过神山市的阵出地区吗?”
叶山隼人愣住:“那是哪儿?”
“我家的地方。”千反田爱瑠询问,“有兴趣修学旅行去我家玩吗?”
叶山隼人倒是总算弄明白了,笑道:“原来如此,是侍奉部的委托吗?”
“没错,千反田同学想让修学旅行的地点是她的家乡。”雪之下雪乃不自觉地深深皱眉,有种干净利索转身而去的冲动,甚至希望对方别答应,免得像是由于自己的缘故,才答应帮忙。
着实是微妙的情绪。
有点想对方干脆是个陌生人,这样交流起来也无需考虑什么,更加简单轻松。
我为什么会想出这种让自己很别扭,不爽的办法?这就是白影说从根子上就有问题的缘由?
因为我对这个办法其实暗藏不满,所以施行的时候一定会出问题?
雪之下雪乃稍微闭眼,深吸口气。
想想浴室里关着的猫咪,想想昨晚欲睡不能的战斗,想想平日里白影各种拉血压的行径,想想自己和白影同居后,母亲有些异常的行为……
很好,烦躁buff叠满,已经不会对眼前的事情感到烦躁和不爽。
自己的个人好恶当然重要,但委托只是为了解决委托人的困难。
正确的做法是好好区分两者,既然是自己接下的请求,那就该努力去做到最好,不能因为个人好恶问题,影响接下的委托。
雪之下雪乃平静下来。
叶山隼人却在了解到状况后,皱眉陷入沉默。
“你既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那么能否投票给神山市阵出?”
雪之下雪乃冷静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号召力和影响力,如果你投票给神山市阵出,那么后续我会想个办法把消息扩散出去,应该能让大部分学生跟着你投一样的地方,当然这个办法可能会对你产生一定影响,比如朋友来问你是什么情况之类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说是侍奉部的委托。”
“我所能想到的情况就是这些,你有什么顾虑和困惑吗?”
千反田爱瑠补充道:“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会尽量帮忙的!”
叶山隼人稍微用几秒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雪之下同学……有点和我印象里不一样了。”
“我没兴趣和你谈论任何私人关系的话题。”雪之下雪乃一口回绝私聊,“我们说的是,你能不能投票给神山市阵出,如果不能,那么是否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尝试提供帮助,如果能,那就皆大欢喜。”
“嗯,也是。”
叶山隼人笑道:“这个问题的话……投票方面,我应该是会弃权的。”
“好的。”雪之下雪乃点头,问道,“那么是出于什么困难?”
“这不是单纯能够被解决的困难。”叶山隼人回避了问题,摇头道,“我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抱歉。”
雪之下雪乃心情很微妙——既有种会被白神父破防,果然这家伙心里藏了什么事情的了然,又有种为何你这人如此麻烦,能不能说点简洁人话的感觉。
你是什么牌子的谜语人?
从对方的态度上,能看出这一点不会让步,那么这个办法就行不通。
还真被白影说中了。
雪丞相铁索连舟,一把火烧得灰头土脸属于是。
办法行不通的症结不在自己,在叶山隼人——这个症结究竟是什么?叶山隼人有什么问题吗?
小学时的印象与高中时的印象,基本上完全一致,依旧是人气王,依旧是个好好先生,依旧和大多数人维持着表面良好,自己嗤之以鼻的关系。
麻烦,要是我能从白影身上学会那莫名其妙的洞察力,这时候也不会有点僵住……等等!
白神父固然与七宗罪同归于尽,却也在死前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雪之下雪乃立刻侧头,凑到由比滨结衣耳边,小声咕哝。
‘由比滨,那天白影在校门口发疯,他和叶山隼人说了什么?’
‘小雪,耳朵有点痒……我那时候很慌,站得不是很近,只是隐约听到什么‘顺应他人期待’‘真心’‘色欲’之类的奇怪东西。’
排除两个意义不明的东西。
顺应他人期待?
顺应他人期待……
顺应他人期待?!
雪之下雪乃一怔,思绪繁杂如锁的内部纹路,而这个评价如同钥匙般,严丝合缝地进入,扭动,解开问题,一下子将跃动的思绪释放出来。
“没帮上忙很抱歉,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继续参加社团活动了。”
叶山隼人正准备离开。
“请站住。”
咬字十分用力,又格外沉重的声音传来。
叶山隼人看向出声的雪之下雪乃,从对方眼里仿佛窥见了火光,他感觉似曾相识。
很像是雪之下阳乃和雪之下母亲动怒时的气场,但终究显得不一样,那两位哪怕是动怒,也会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只能从语气和词句中,体会到令人难安的压力。
雪之下雪乃并不是那样,她没笑,或许还在努力压住气急而笑的情绪,她胸口有些激烈起伏,数秒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学的时候,你主动帮忙,说是帮我调解和同学的纠纷。”
叶山隼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何雪之下雪乃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甚至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
“我既没有无端辱骂谁,也没有偷窃,更不会去做是非不分的事情,仅仅因为一个不合群的缘由,我好像就该被排挤和嫉妒,被恶意对待,我没有错,我是正确的,现在我也这么认为——你出面调解,说互相和好,说大家都是同学,是朋友,应该好好相处。”
“我那时候很不舒服,却又觉得是你帮忙解决困难,我应该感谢你。”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起初很冷,却渐渐变得越来越平和。
千反田爱瑠和由比滨结衣不太敢说话,似乎突然卷入不得了的私人恩怨里了?
结果如何是她们很清楚的——问题没有解决,雪之下雪乃出国。
“那次,是我考虑得并不周到……”
叶山隼人似乎想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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