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大哥来得正是时候啊!”
一声熟悉的称呼从旁边传来,雪之下父亲眉头一跳,当即斜眼看去,谁是你大哥呢?给我放尊重点!
未等他开口呵斥,白影将方天画戟扛在肩头,见猎心喜地说道:“义父!有人可以演三弟了!”
“嗯?”雪之下大爷目光一闪,神色和蔼些许,“确实,我和小伙子拍戏玩,两个人少了点感觉,你也跟着一起来玩玩吧,还能锻炼一下身体。”
“啊?”雪之下父亲一愣,连忙说道,“我也不会演戏啊,再说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雪之下大爷诧异道,“你要做饭还是杀鸡?”
白影啧啧摇头:“以我观之,大哥不像是做饭的料,与鸡的胜负怕是五五开——还是来演个三弟吧。”
雪之下父亲:“区区一只鸡而已……”
未等他出声反驳,白影扛着方天画戟跑回大堂,迅速取来丈八蛇矛,伸手递给瞪大眼睛的雪之下父亲。
雪之下父亲:“我这身上一堆东西……”
“父亲加油!”
雪之下阳乃伸手取过大包小包放到门口,还从中翻找出一包瓜子花生,满脸好奇期待地看着庭院里的三人,同时摸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
雪之下母亲和雪之下雪乃没说话,心情是各有各的古怪。
“来!把兵器拿上,活动活动筋骨,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老人家精神一振,扭腰舒臂,一把青龙偃月刀在身前身后回旋几圈,势大力沉又迅疾如风,眨眼间已经被双手正握在手,伴随一声沉闷的低喝,向前空劈一半又稳稳停住,直指雪之下父亲。
白发竟显勇猛,皱纹突出气概,既有拖人下水之心,又有耀武扬威之势。
雪之下父亲眼角微抖,下意识转头看向白影,伸手接过丈八蛇矛,超出心理预期的重量让肩膀一沉,不由连忙双手抓稳。
岳丈的兴趣未免太沉重了吧?!
“准备好了吗?”白影手臂一压,扛在肩膀上的方天画戟指了过来。
“等等!”雪之下父亲努力暗示,“我们不应该是一伙的吗?”
白影奇怪道:“吕奉先的剧本,当然是被群殴啊。”
我怎么感觉是自己要被群殴?!
雪之下父亲看看眉目和善的岳丈,又看看孝口常开的白影。
“义父!”白影挺戟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你这孽畜!”
雪之下大爷突然一声爆喝。
孽畜?
雪之下父亲看向白影,忽然发现白影在看门口,遗憾地转头看去。
那是一只鸡,一只强壮的鸡,它从侧门走出,一条腿上还拴着断掉的草绳,双眼炯炯有神地顾盼,动作停顿,似乎也很错愕刚摆脱束缚,就撞见了一群直立猿。
“咯咯咯——!!!”
伴随斗志昂扬的啼鸣声,鸡展动已经无法借力腾飞的双翅,快步朝着庭院外狂奔而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追逐自由,不停进击的鸡。
“拦住它!!”
雪之下大爷一声高喝,距离最近的雪之下父亲精神一振,下意识就把手上的丈八蛇矛当棍子一样砸过去,如此迟钝缓慢的一击,自然是被鸡一个横向弹跳躲开。眼见一击不中,雪之下父亲连忙以费力杠杆的方式挥动丈八蛇矛赶鸡,不过两三个回合便将自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咯咯咯咯!!”
辗转腾挪之间,鸡奔向庭院外的自由。
“呔!”
青龙偃月刀凌空劈下,准备将它提前下锅,鸡的双翅用力一振,险之又险地向后弹开,目睹大刀在地板上砸出一声震响,随机一个倾斜,未开锋的刀刃剐蹭地面,横挥而来。
“咯咯咯!”
鸡纵身一跳躲开扫地刀,左摇右摆地快步朝另一个方向突围。
一点寒芒突至,擦着鸡的脖子掠过。
“咯咯咯!”
鸡慌张后退,试图左右腾挪从侧面突破,但方天画戟如影随形,时而轻挥,时而突刺,封锁住鸡的走位方向。
“哈哈哈!区区弱鸡,不过如此……卧槽!屎!”
鸡大抵是感受到生命威胁的恐惧,一串排泄物飚在地上,划出一道不可践踏的三八线,竟然为自己赢得了几分喘息之机。
另外两个方向立刻封锁过来,三杆老长的兵器围成一圈,封锁驱赶着中间左冲右突,试图逃离的鸡,三杆兵器又相互之间形成牵制,忽进忽退,时不时碰到一起,始终无法致命一鸡,绕来绕去走马灯般缠斗厮杀。
“咯——!”
鸡始终无法脱离包围,最终愤怒地啼鸣一声,弹射而起扑向雪之下父亲。
雪之下父亲吓了一跳,丢掉沉重的棍子,抬手挡在面前。
啪叽。
鸡以滑倒的姿势摔落在地,扑腾着一时站不起来。
抱头蹲防的雪之下父亲茫然抬头,看着那只在地上累得咯咯叫唤的鸡,一时分不清那是鸡还是自己。
“咳咳……据说远古人捕猎的方式,就是围猎追赶,直到将猎物体力耗尽。”雪之下阳乃坐在小凳子上,笑得直喘气,“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识这一幕,长见识了。”
雪之下父亲撑着膝盖站起来,咳嗽一声:“我这是人均水准,已经不差了。”
“呵,真是一只弱鸡。”
雪之下大爷脸不红气不喘,从容上前将跑不动的鸡逮住翅膀提起来。
白影扛着方天画戟道:“绳子都能被啄断,至少这嘴皮子是真的硬。”
雪之下大爷微微点头:“确实。”
雪之下父亲茫然了,不对啊!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难道不是我和岳丈联合起来,痛击孽障吗?!
究竟是哪里不对?莫非是他看穿了我的谋划,提前一步来到岳丈家刷了好感度的缘故?
雪之下大爷找了根绳子将鸡重新绑好,来回厨房一趟的功夫,他心头一动,想到个打开话题的法子——聊聊小伙子不就行了?他抬手亲切地拍拍白影肩膀,脸上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小伙子叫白影……”
“?”雪之下父亲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当即告状道,“爸!这小子在骗你呢!”
“骗我?”雪之下大爷奇怪道,“你这话莫名其妙,小伙子能骗我什么?”
白影点头道:“就是就是。”
雪之下父亲没好气地说道:“我认识他,他刚才还叫我大哥呢!”
“演戏而已,他还叫我义父呢。”雪之下大爷先怼后问,“你们还认识的?”
“确实是认识……”
“白君。”雪之下雪乃抱着双手,忍不住幽幽插话,“你提前出发,就是来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雪之下大爷:“?”
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你们一起来见义父,义父露出的样子肯定不一样,要是以萍水相逢的状态见义父,那种感觉才不一样。”
白影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自然地往前走了两三步,雪之下雪乃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张开双手将她抱进怀里。
“?”
雪之下雪乃脑瓜一懵,目光越过白影肩侧,对上陌生爷爷和父亲更懵的目光。
你这个笨蛋干什么呢?!周围都是自己家人啊!你……
脸颊上忽然传来鼻息轻轻扫过的痒痒感,抱着自己的人将脑袋轻轻偏斜一些,接着便是脸颊被什么柔软凸起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雪之下雪乃的思绪转动一下,聪明地得出结论——被亲脸了?
明亮的眼眸不由迅速扑闪几下——被億亲脸了!
心脏忍不住地飞速跳动,成分复杂的情绪疯狂增生——在爷爷、父亲和母亲面前,被亲脸了?!
冷、冷静下来,先醒过来再说……
白影松开神态开始凌乱的雪之下雪乃,如闪电战般迅速地转向雪之下阳乃,张开双手将对方抱住怀中。
“停!”
雪之下阳乃抬手逮住白影正欲动作的脑袋,往外推开些许:“我说你——唉唉唉!都说先停!”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
白影抱住雪之下阳乃的腰身,试图将嘴皮子变长。
什么说一不二,我看你就是在搞事,真不怕被打死……啧!
雪之下阳乃对上白影戏谑又认真的目光,竟有点读懂意思——当着家人的面就不敢了?因为不合适,所以不敢碰?因为习惯性避开可能存在的讨论,所以避免在家人面前做出亲近行为?杂鱼杂鱼哒哟~
“你在干什么……”
雪之下父亲从小女神被闪击的懵逼中回神,当即正义出声,准备把正在和中女神拉锯战的孽障当场擒拿!
然后,他就看见雪之下阳乃微微咂舌,双手逮住白影的脑袋,探头朝对方脸颊闪电般一低一抬,速度之快让人疑惑她究竟是碰到了,还是一种电影错位般的表演技巧。
“去去去,我才没雪乃酱那么容易被突然袭击。”
雪之下阳乃迅速将白影推开,顺口点了一下懵圈的妹妹。
雪之下雪乃手足无措地风中凌乱,完全不敢面对任何一个长辈的眼神,她绷着红润的脸蛋,强忍住跑进屋的冲动,咬牙道:“白菌!你这突然干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和义父打了个赌。”白影理直气壮道,“我说要见面的时候拥抱和亲脸,他说要见面拥抱坦诚相待!现在看来是我赢了,我敢义父不敢!”
“等会儿!”
雪之下大爷瞪大眼睛:“你和雪乃阳乃……”
“嗯?我不是说过吗?四个女朋友,其中的姐妹就是她们。”白影拍着胸口道,“放心吧,义父!我会谨记你的教诲,认认真真对待她们,不会因为欲望辜负她们的心意。”
“爸——你就认了?!”雪之下父亲震惊出声,忽然觉得哪儿不对,“等会儿!哪儿来的四个?!”
雪之下母亲淡淡道:“樱岛麻衣与丰滨和花吧,那出舞台剧原来是这个意思。”
“什么?你们都知道?!”雪之下大爷完全绷不住了,震声道,“我现在才知道!”
“义父何故如此失态?”白影疑惑道,“你不是懂我的吗?难道是我的问题?”
“?!”
雪之下大爷想起昨天的畅谈,聊天和愉快时光,只觉一下子遥远起来,清晰起来,化作回忆里的一道道寒芒,噗嗤噗嗤地将自己扎成刺猬。
原来,世上最强的兵器,不是方天画戟,也不是青龙偃月刀,更不是丈八蛇矛,而是往事回旋镖。
镖镖穿人心,招招要人命!
雪之下大爷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猛地抄起靠在墙上的青龙偃月刀。
雪之下雪乃连忙一个闪身,挡在白影面前:“爷爷,你先冷静一点。”
“冷静?”雪之下大爷气急道,“你才该冷静一点!”
“你……唔唔?”
雪之下雪乃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被背后伸出的手捂住嘴,她惊讶地斜眼看向身后,完全没想到突然被保护目标挟持了。
“义父!不要冲动啊!”白影慌张道,“勇者在我手上——注:勇者是你孙女!”
“呔!”雪之下大爷怒目而视,宛若白发修罗,“是男子汉,就站出来接我三刀……”
白影补充道:“三刀复三刀,万世不竭?”
“知道那就自觉点!把雪乃放开!”
雪之下大爷持刀威慑。
“想要击败我,除非你先踏过勇者的尸体!”
“雪乃你看看!这就是负心人啊!”
“……”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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