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噗噗……”
旁边,雪之下阳乃恰到好处的笑声成功将妹妹击沉。
驾驶位上,雪之下父亲面目和善,内心狰狞,心上天平正在疯狂摇摆。
待会儿约好的路口处,就当犯了一个新人司机的常见错误,将刹车踩成油门吧!
“姐姐对爷爷真的没印象吗?”
“喂喂,雪乃酱是把我当什么非人类物种了吗?你难道记得自己三岁左右的事情?”
“那爷爷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不说,我们来推理一下吧……”
嗯?
雪之下父亲眉头一皱,开车路过一个路口,进入高速公路。
事情不太对劲儿啊……
人呢?
卧槽!你这孽障该不会是放我鸽子了吧?!
除了雪之下母亲,其他三人隐隐都有自己被鸽了的预感,这种预感伴随路程不断缩小,越来越大。
啧,莫非是混蛋觉得这件事不如鸽了更有趣?
雪之下阳乃摸孱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未读未回。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雪之下阳乃一头雾水,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看向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
离开城区之后,山野的苍凉荒阔,让人的目光看不到尽头,有种城市高楼起伏所没有的自由感。大地和天空都在视线尽头不断延伸,偶尔有一只掠过视野的安洁莉娜,漫走在高速公路的围栏外……
啥玩意儿?
……
……
时间拨回前一天。
将锦旗贴心地挂在大哥私车的后车窗上,至于是今天被发现还是明天被发现,又会是被谁发现,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交给命运吧。
自己都已经感谢勇者了,说明与我无关。
白影心情愉快地坐上电车,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镇。
顺着修建出来的平坦水泥路,宛如正在时光里逆流而上,将城市发展的风景倒转过来观赏。来来往往自然是老人偏多,正如最没有生机的城市需要最富有生机的年轻人填充,最富有生机的乡野,慰藉着一个个苍老的灵魂。
“城市让人有种如困笼中的渺小,山野让人有种天地不尽的渺小……嗯?”
白影歪头眺望前面大路上的老人。
背负连着一扇肉的猪头,右手稳稳扶住身后的猪肉,左手提着一鸡一鸭与草绳穿腮挂着的两条鱼,脚下虎虎生风,格外有力,放在古代少说也是一员能披甲的猛将。
好一条壮老汉!
收回前言,汉子老了那也是老汉子。
“咯咯咯——!!”
鸡突然发起了偷袭,挣脱脚上的绳子落在地上,它迅速爬起展动被剪掉长羽的双翅,一蹦一跳地飞快逃离。
“你这孽畜!!”
老人一声大喝,须发皆张,怒目而视,只恨浑身千钧之重,一时只能看着要下锅的鸡逃跑,他忽然注意到鸡慌乱逃跑的方向上,一个城里打扮的年轻人试图阻拦,连忙高喊。
“小心!这是山里抓来的野鸡!凶得很!”
白影微微一笑,调整方向拦住野鸡的去路,区区一只鸡……
“咯咯咯咯——!!”
野鸡凶性大发地叫唤几声,鸡脚一个踏地,伴随双翅地扑腾,凌空跃起近两米之高,半空弓腰低头,锐利的鸡喙和干瘦有力的鸡爪,同时朝着白影发起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白影弯腰躲过鸡喙,抬手抓住一只鸡脚,在野鸡陡然变得慌乱的咯咯声里,一阵大风车甩动,再反手砰一下丢在地上。
伴随几片飘落的羽毛,扑腾的野鸡便被一只手掐住双翅翅根提溜起来,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好!”
老人不禁喝彩一声。
这一刻,野鸡回想起被直立猿支配的恐怖,以及被抓住命运后颈的耻辱。
第二十六章 男人嘛,我懂!
“小伙子运动神经不错啊。”
“咯咯咯!”
“大爷也不差,一把年纪还能肩扛手提,不露疲惫。”
“咯咯咯!”
“哈哈哈,一般一般,都是干活练出来的力气。”
意图反抗命运的野鸡,终究是被抓住了命运的翅根,只能无能狂怒地咯咯叫唤。正在大路上与白影边走边聊的老大爷,朝着野鸡怒目而视,冷哼道:“叫叫叫!回头把你吊起来看你还叫不叫!”
野鸡宛如抗争的斗士:“咯咯咯——!!”
“哼。”老大爷冷哼一声,大概已经想出十几种杀鸡的方法,“小伙子是出来旅游的?这里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温泉澡堂很不错,顺着这条路直走到头,就是带温泉的民宿。”
“多谢老大爷指路。”
白影随意笑道:“大爷扛着这么多东西,家里有喜事准备办席?”
“算是有喜事吧。”老大爷方正威严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忽然问道,“对了,小伙子今年多少岁?”
“十六,正在上高中。”
“嗯嗯,看起来确实差不多……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平时喜欢干什么?”白影想了想,“谈恋爱吧。”
“喜欢搞对象?”
“毕竟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课学习读书,总不能是喜欢教科书课本和试卷吧?”白影侃侃而谈,“说到喜欢,肯定是在意又不好说的对象,由此可得喜欢谈恋爱……”
老大爷纠正道:“我是说兴趣爱好。”
白影诧异道:“这种事情肯定是因人而异啊——大爷莫非是平时完全没注意家里的年轻人喜欢什么,事到临头才突然发现这一点,急哄哄想要找个标准答案的那种长辈?”
“?”
老大爷咳嗽一声:“小伙子说话真是不中听,这是因为代沟……”
“大爷说笑了,所谓的代沟都是懒得交流。”白影不以为然道,“男女朋友间都能意见不合,那也叫代沟?”
“这可不一样。”老大爷扬眉道,“比方说,我在你们这个时候,就要学着怎么做生意,和其他人交际合作,还要去工地上干活,开始扛起家庭重担。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在同样的年龄,要做的是读书学习,交流起来自然没多少话题,这个才叫代沟。”
“哦。”白影不屑一笑,“大爷这么懂,那和自己家里的晚辈关系一定很好吧?”
“?!”
老大爷眼角一抽,皱眉不满道:“你这小伙子,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倒是净说些扫兴的东西。”
“你看,代沟不就出来了?”白影耸耸肩,“大爷,标准答案是没用的。”
老大爷扯扯嘴角,这小年轻嘴皮子倒是利索,他莫得感情地笑了两声,话头一转:“小伙子这么说也不错——你出来旅游,怎么没带着女朋友一起?”
“与其说是出来旅游,倒不如说是出来散心吧。”
白影摇头说道:“最近在烦恼感情上的问题,有时候觉得可能自己错了,有时候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唉……”
“听说你们小年轻就喜欢闹分手,今天分明天合什么的……”老大爷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诚,不由说道,“男人嘛!大气一点,不要扭扭捏捏,纠结那些小问题!”
“主要是她比较在意。”白影苦恼地说道,“她在意的话,我总不能当作不知道吧?”
“这倒也是。”老大爷咂咂嘴,“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架了?”
白影说道:“吃醋吧,我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胡思乱想,然后气鼓鼓——当然吵架算不上,她不喜欢发泄情绪式的争吵谩骂,只是说起来的时候,难免情绪不佳。”
“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老大爷沉吟道:“谁能决定需要对话的人是男是女?总不能从今以后就和她一个人说话吧?你女朋友的控制欲有点强啊。”
“大概吧,我和她姐姐说几句话,她有时也会挺不高兴的。”白影点头道,“我倒是能理解她……”
“理解?”老大爷直摇头,鄙夷道,“男人要有骨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委曲求全算什么?小伙子,你得拿出自己的态度!”
白影迟疑道:“这是她的问题?”
老大爷斜眼道:“难道是你的问题?”
“也是。”白影面露恍然,理直气壮道,“她喜欢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怎么看都是她的问题。”
“对,她这问题可大了……”
老大爷附和一句,忽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姐姐的男朋友?谁?你?”
白影点头道:“对啊。”
老大爷茫然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白影疑惑道:“对,刚才说过啊。”
“你……”老大爷迟疑道,“你有两个女朋友?”
白影摇摇头,还没等老大爷松口气捋清人物关系,便听见一句把思路搅成麻花的话。
“是四个。”
老大爷宕机中,四个?
好哇!合着你小子是个脚踏多条船的负心人?!
老大爷刚捋清思路,白影就感慨道:“我现在都有点说不清楚,她们究竟是一时冲动就这样做,深思熟虑暂且容忍,还是违背常理以证真心,或者将错就错顺应本心,反正就这么承认下来了——不过,偶尔难免对现状有些不满,互相吃醋生气很正常。”
“啊?”
老大爷从死机里恢复过来,差点又当场死机,他眼角一跳:“你这意思是,她们知道?”
“嗯?”白影疑惑道,“那是肯定的吧。”
老大爷板着脸装深沉,半晌后憋出一句评价:“你们年轻人花样真多。”
“所以我挺烦恼的。”白影边走边说道,“烦恼该怎么对她们好=。单独对某个人,会不会让其他人觉得偏心不满?怎么化解她心中的负面情绪?她想要的关系和状态,该怎么才能维系?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算是对她们好?毕竟过错在我,不在她们。”
怎么对她们好……确实是个问题。
毕竟过错在我。
老大爷颇有所感,说道:“小伙子,你是该烦恼,也该去背负这些东西,所以一个人跑出来散心,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哦?我还以为老大爷要冷眼横对,指指点点。”
“呵,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骂你都是浪费口水。”老大爷大气地笑了笑,倒是出口安慰起来,“男人嘛,我懂!心猿意马,抱着这个,想着那个,都是花心的货色。”
“是啊。”白影赞同道,“但是顺从欲望的话,想要的就永无止境,有一个两个三四个,就会想着五个六个七八个,最后单纯地想要更多,对于拥有的,既不在乎,也不关心,只认为那是自己的。”
“那样就是欲望的奴隶。”老大爷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诫道,“小伙子,珍惜你拥有的东西。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喜欢这个喜欢那个,漂亮姑娘在你心里,就会变成一件两件东西,而不是一个两个人,你不把人家当人看,别人怎么把你当人看?追名逐利也是同样的道理。”
白影总结道:“以为自己在驾驭欲望,实则是在被欲望驾驭,分不清自己是哪一种的时候,就该停下来看看左右。”
“是啊……到了到了。”
老大爷停在一栋乡间常见的独栋宅院外。
水泥砖瓦的二层漂亮房屋,门前是一个宽敞的石板院子,后山上春意渐醒,葱葱郁郁的绿色与山石一片。
“走了这么长的路,进来歇会儿吧。”
老大爷热情地邀请白影走进屋里,虽然是乡间的建筑,但和城市房屋没什么差别,水电气一应俱全,甚至显得更加宽敞。白影利索地帮忙将野鸡与鸭子绑好等待秋后问斩,活鱼丢进水盆里养着,猪肉塞进大冰柜里保鲜。
“手脚勤快,一点也不像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忙一会儿就驼背喘气的城里人。”
老大爷似是想到了谁,虚空鄙夷了一下,他泡上一壶茶水,将两个躺椅和一张小桌搬到庭院里。白影忙了一会儿到处,在大堂的屋子里看到一个神龛,以及周围置放的兵器架。
刀枪剑矛一应俱全,愣是给神龛添上几分兵戈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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