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丰滨和花僵了两秒钟,一个词儿也没吐出来,反倒是莫名心虚地迅速从旁边绕过去。
白影一个横步,叉腰拦在前面。
丰滨和花往左走,白影往左拦,她往右走,他就跟着往右拦。
两人左右横跳,毫无进展。
啊!不管了,快点去找姐姐!
丰滨和花危机感蹭蹭上涨,果断往左边一个拉扯,迅速拉回右边,一个不管不顾地猪突猛进向自由冲锋!
砰!
丰滨和花撞在原地没动的白影胸口上。
还没等懵住的丰滨和花反应过来,便感觉腰身与后背传来压制收束的力量……被抱了?!
“火柴人捕获成功啦!”
白影高兴地将丰滨和花拔萝卜似地提离地面。
双脚离地带来的悬浮不安感,强行被抱住的紧张感,满脑子念头窜来窜去的凌乱感,三合一让丰滨和花宕机的大脑闪电般掠过一串话。
要被一字马抬腿压在墙上进进出出然后生八个了!!!
双脚忽然落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重新踩住地面,丰滨和花软绵绵地往旁边一个趔趄,下意识伸手撑住墙面,抬头只见白影已经往片场快速赶去的背影。
啊——
啊啊啊啊!
第十七章 有一种痛……
这个剧本,如果刨除掉其中那些乱七八糟的部分——什么只要集齐十二位英雄,举行一场战斗,胜者能够实现一个愿望;什么我们兄妹情深,得加钱;什么大家要团结起来,互帮互助,让我先跑……似乎还挺正常?
冷静,开始觉得剧本有可取之处,一定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从大体剧本和个人角色剧本,还有自己从部分演员那里看到的剧本来看,整部电影的剧情突出一个百味俱全化作百毒。
片场边缘,樱岛麻衣坐在椅子上,顶着精神损耗仔细研读剧本,对演技的考验比曾经拍过的偶像剧高多了。
青春偶像剧是苦恼怎么在过于正常、平淡、稳健得毫无起伏的剧情里,能够展现出个人特色。
这位年导演的剧本是苦恼怎么在过于离谱、凌乱、意义不明的剧情里,能够演得让观众看起来正常点。
自己该怎么演呢?
砰砰砰砰……
脚步声忽然迫近。
樱岛麻衣疑惑抬头,白影以短跑运动员冲刺的姿势杀了过来,后面是同样姿势,满脸杀气的丰滨和花。
大概是不好出声干扰拍摄现场,两人保持着闭口不言的沉默姿态,眨眼间就跑到了樱岛麻衣面前,绕着椅子转来转去,眨眼间来回变向,你进我退,你左我右,你右我左。
丰滨和花愣是抓不到白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忍不住冒火跺脚,指者杵在樱岛麻衣椅子后的白影:“姐姐你看他!”
樱岛麻衣侧头看了眼身后:“嗯,看了——黑粉君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对啊。”白影诧异道,“我怎么就惹你生气了?”
“……”
丰滨和花表情一僵,回忆起来好像……非要说的话,故意堵路?小学生的把戏,算不上什么惹人生气吧?抱一下?男女朋友的话,抱一下又好像没什么问题——啊啊啊!总不能说被抱一下,自己就想到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但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刻意的、有意的、恶意的!
妹妹一副支支吾吾说不清或者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樱岛麻衣不禁微微挑眉,叹了口气:“我说你们啊——工作的时候都认真一点,该工作的时候就专心起来,和花别搭理黑粉君,黑粉君也别做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白影从椅子后面弯腰伸手,胳膊环住樱岛麻衣两侧肩膀,下巴压在她头顶上,两眼看向樱岛麻衣手里的剧本:“认真揣摩烂片导演的剧本,你该不会是自暴自弃,准备多出一个烂片演员的标签吧?”
樱岛麻衣僵住刹那,闪电般抬手往上,掐住白影脸颊用力一拉,压低声音急促道:“放手!”
白影光速放手,樱岛麻衣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这么容易就放弃是几个意思?你的牛皮糖烦死人精神呢?
“嗯?怎么了?还不够啊?”白影迟疑道,“工作时间还是要专心一点吧?片场要是被同行看见还是不太好吧?简单抱抱放松一下心情难道还不够?唉,勇者plus真是爱撒娇呢……”
白影叹了口气,张开双手:“来吧,让我给你工作的力量——”
你的回旋镖技术我认可了!
樱岛麻衣面无表情,直接踩住白影一只脚,身体稍微前倾踩稳。
“所以直接踹这家伙就行了。”
丰滨和花哼哼两声,过来冲着白影小腿补了一脚。
“教训他的事情回家再说。”樱岛麻衣揉揉眉头,拿着剧本问道,“黑粉君,导演写的这个剧本,是不是那种……实际上是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掺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元素?这里面十二个主要角色,白君演的‘中喰二偏激年轻人’就是导演的二哥,我要演的这个‘喝酒做梦大龄女性’就是导演的大姐……”
丰滨和花愣了下,挠头琢磨道:“说起来我要演的‘小儿自闭社恐症少女’,从人设上来说确实会画画……该不会是夕吧?”
“很正常的艺术创作,虽然烂片导演的艺术创作已经抽象到另外一个程度,但多多少少会带点亲自经历过的事情,以及个人感情。”白影伸手要过樱岛麻衣的剧本,一目十行地迅速翻看起来,“你这个角色有点缺乏爆炸性,看得出是想写个洒脱的角色,但仙风道骨未免距离观众太远,这诗也是酸不拉几的打油诗……”
樱岛麻衣问道:“我的大部分戏份都是喝酒和说梦话,黑粉君觉得要怎么演才有足够的表现力?”
“嗯……”
白影细细品味剧本,隐约间读出些意味,爽朗笑道:“要想有最厉害的冲击性,自然是先从外貌入手!”
樱岛麻衣:“?”
“呼呼!我这就去找烂片导演改剧本,她肯定愿意改!”
白影兴冲冲拿着剧本跑向年的方向。
樱岛麻衣眼角微抖,有种不详的预感,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片刻后,完成一幕拍摄,导演宣布立刻拍摄关于樱岛麻衣的几幕剧情,同时给樱岛麻衣递来一份改过的剧本。
……
……
夜黑风高,山村寂寥,古井幽深,哀哀悲吟。
“咕……哈哈哈……呜呜……呼呼……咕噜咕噜……”
怪异的声音回荡起来,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在哭,偶尔夹杂着溺水般的鼓泡声。
稚嫩少女手里拿着一只大毛笔,战战兢兢地左顾右盼,她忽然发现古井旁边有一件道袍和一个酒葫芦。
“嗯?那不是大姐……”
啪!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扣住井口,潮湿的漆黑长发披散下来,完全看不清正脸的白衣身影从古井爬出。
“咕噜!根据科学研究表明,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鬼只是人的猎奇心……没、没错……我只是在做梦,梦里只需要闭眼再睁开眼,就能醒过来……”
少女嘀嘀咕咕地用力闭上眼,然后睁开。
潮湿阴暗的白衣身影正站在面前,长长黑发完全遮住模样,只能隐约听见含糊地咕哝着什么:“…………夕……”
咯噔咯噔咯噔……
“夕、夕什么夕?不是我杀你的啊,你你你你你莫要乱说……”
少女牙齿打架,浑身哆嗦,又面露狐疑,觉得这应该是人而不是鬼。
她小心翼翼地将大毛笔掉个头,轻轻撩起对方的长发。
没有脸,只有一个后脑勺。
恰好几朵阴云飘过,掩过夜里的月亮,阴影占满少女的面庞。
“啊——!”
恰好一声大气磅礴的高喝,瞬间击穿少女颤颤巍巍的心防。
她嘎了一声,一翻白眼,硬邦邦地往后一躺。
“独斟人愈醒,久坐万籁稀。伶仃远望,山头灯火作新衣。明月盈盈含笑,坐入青峰好客,且去饮欢愉。劝风倾杯满,邀夜弈星棋。”
“话千秋,谈万代,酒莫急。觥筹遥举,万象与我共淋漓。未尽归来漫步,追至井中相邀,再续古今题。睁眼问良友,今夕是何夕?”
白衣女鬼转过头来,脚步踉踉跄跄,声音大气磅礴,她用持杯的手势举着毛笔,手臂上扬向着天上的月亮敬酒,嘴里似是终于憋不出地冒出几个饱嗝:“嗝……今夕是何夕?何夕嗝……哦……这不就是今夕吗?哈哈哈……嗯……何夕是今夕!”
“来来来,今夕与我再饮三百杯……”
白衣女鬼弯腰将软绵绵的少女抓住衣领,摇摇晃晃地朝着水井走去。
半路又想起什么似地咕哝几声。
“嗝……井?我怎么在这儿……算了算了,何处不是家……”
少女眼见要被塞到井里的时候,一个扑腾间睁开眼睛,茫然间回过神来:“大姐!你醒醒!你怎么睡在井里?!”
“嗝……井为何不能睡?”
“井里有水啊!”
“所谓鱼水之欢,能欢!哈哈……”
“你又不是鱼!”
“鱼!可往,嗝——我亦可往!”
“你给我清醒一点!别推啊!来人啊!救命啊!!!”
“乖……嗝……”
“乖什么乖?!大姐快醒醒!”
“乖乖听话!”
尖叫声,吵闹声,呓语声,村子瞬间被吵醒了,几个村民出门一看,只见夜月之下,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白衣黑发人,正试图将尖叫挣扎的外乡人往井里塞……
睡眼朦胧的村民们,瞬间被这场景干碎了睡意。
“有鬼呀——!!!!”
“别怕!我们人多!”
“鬼什么鬼,快报警!!”
镜头一转,警察局。
穿上道袍,梳好头发,露出姣好容颜的女子,成熟间又带着出家人的洒脱意味,完全无法和山村水鬼联想起来。
“姓名。”
“三三。”
“为什么试图把人往井里推?”
“邀请别人来家里做客——拉着人进来和拉着人不让走。”
“井是你家?”
“以为是。”
“那你昨晚干了什么?”
“呃,昨晚的话……我应该是睡井里了?”
“你为什么会睡在井里?”
“井里有月亮,月亮找我继续喝。”
“……继续喝?”
“之前我们在山头刚喝了一阵子,月亮喝不过我就走了,又不服气地追了上来,它还挺能喝的,可谓良友。”
“喝了多少?”
“大半个晚上。”
“酒醒了没?”
“如醒。”
“……”
警察记录谈话,嘴角疯狂忍住,做着口播体操。
女子摸出腰间的葫芦,拔出瓶塞……忽然注意到警察的凝视。
“这里面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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