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雪之下阳乃托腮看着落地窗外的雨景,有些出神。
桌子上的美食冒着热气。
片刻后,雪之下雪乃走进餐厅,合拢雨伞,左右观察寻找。
“雪乃酱,这边哟!”
雪之下阳乃满面笑容地举手挥来挥去。
雪之下雪乃将伞放在前台,没好气地走过去:“姐姐,你前阵子……”
“先吃饭先吃饭。”
雪之下阳乃说道:“我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再说几句恐怕菜都凉了。”
“……行吧。”
雪之下雪乃眉头深深皱起,但看着姐姐的灿烂笑容,又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闷闷地开始吃饭。
吃了一点之后,雪之下雪乃放下筷子,沉声问道:“姐姐,前阵子母亲公司的谣言,是不是你散布出来的?”
雪之下阳乃笑道:“是啊,怎么了?”
回答得如此直接明了,理所当然,反倒是让本以为她会推诿的雪之下雪乃一时间说不出话,憋了几秒后,只能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谣言,是真的啊。”雪之下阳乃随口笑谈,“母亲大人的公司里出了一只大蛀虫,瞒上欺下捞了不少钱,但是捞了钱自然会有窟窿,而那个窟窿吃掉的,就是那家垮掉一片,两死五伤的工厂,我只是恰好查出来罢了。”
雪之下雪乃感觉对方没有骗自己,但这并不能缓解疑惑,她轻声说道:“既然查出来了,那就应该告诉母亲吧?母亲不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管……网上先是爆出谣言,谣言被澄清,紧接着又爆出谣言,受害人家属有组织地一起到公司门口抗议闹事,从无到有开始出现一个个证据,警方出动进行调查,最后得出事实真相,进行通报。”
“那段时间里,母亲公司受到巨大影响,不少内部员工被纷争波及而辞职,而接受那些员工的是姐姐的公司,更不用说市值股票上面的波动。”
雪之下阳乃奇怪地反问道:“所以呢?”
雪之下雪乃定定地说道:“所以你是有意的。”
雪之下阳乃理所当然:“对啊。”
“?”雪之下雪乃抬手揉揉眉心,从未觉得姐姐如此陌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姐姐,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都得到答案了吗?”雪之下阳乃见状笑道,“还是说你想表达什么?那是母亲大人的公司,不是敌人,不是对手?这么多年过去了,雪乃酱还是这么天真可爱呢。”
“不要糊弄我!”雪之下雪乃声音一沉,“无论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你能知道的事情,母亲大人难道不知道?”雪之下阳乃轻笑道,“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私情,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雪乃酱还没明白吗?其实母亲大人说不定很高兴哦,如果子女连父母都赢不过,一代不如一代,那有什么用?”
“合格的孩子,就是要超越父母才行。”
所以你直接攻击母亲的公司?!
雪之下雪乃气上心头:“那我攻击姐姐也合情合理了?!”
“当然。”
雪之下阳乃笑道:“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这只是很正常的竞争行为,老实本分在商场上可不是什么褒义词,你主动攻击那就说明长进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雪乃酱的气呢?”
雪之下雪乃沉默,语气复杂地说道:“宝藏吸引的灵魂,将在欲望里沉沦,似水面漂浮的木板,风吹浪动不安分。执着引亲朋怨恨,追寻得无人幸存。来吧来吧,祝福你后悔终生;找吧找吧,寻觅到地狱之门……”
“嗯?好像是某个扑街诗人根据暴君诅咒宝藏的传说,编写的一首小诗?”
“对。”
“你该不会怀疑我被诅咒了吧?都什么年代了。”雪之下阳乃摇头道,“雪乃酱原来不仅是天真,还有点迷信吗?”
雪之下雪乃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
“哎哎,饭还没吃完呢。”
“你自己慢慢吃吧……我会认真的。”
妹妹头也不回。
雪之下阳乃放下刀叉,托腮看着窗外的雨。
没错,雪乃酱,你会赢的。
……
……
我赢了?
雪之下雪乃丢出12点秒杀,财富瞬间飙升全场第一。
该不会是姐姐故意让我……等会儿!别让白菌小剧场上脑!看看那边的比企谷君吧,已经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问小町了,那就是太把白菌小剧场当真的后果。
嗯?比企谷君居然真的打电话了?!
【哥哥,怎么了?是要问问小町喜欢什么阵出特产?】
比企谷八幡对着手机小声咕哝:“小町啊,我问你个事儿——你希望我们谁先老死?”
【噫!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好恶心,哥哥老是想这些东西,可是很容易孤独终老的哦……非要说的话,我希望哥哥先吧。总感觉要是小町先走,哥哥会很伤心,小町会很担心——咳咳,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没了……哦,我会记得给你带特产。”
比企谷八幡挂断电话,看起来更迷茫了。
可怜的比企谷君。
雪之下雪乃叹息一声,努力振作。
这场胜利全是运气,没有一点自己的成分,所以赢了姐姐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是游戏嘛。
现实里可没那么简单,想到未来得和姐姐比谁厉害,心头就既是面对超人姐姐的压力,又是母亲认可带来的动力。
雪之下雪乃瞥了眼自己的身份卡。
【城里城外:隆冬细雪羡阳辉,又怕消融作泥水。我观勇者喜自哀,捧腹直欲笑出泪。】
【游戏开始时记为160格,开局抽取一张抉择卡且必定大成功。】
笑笑笑,笑你个大头鬼。
雪之下雪乃磨磨后槽牙,仿佛磨的不是牙,而是白影。
现实里暂时想不到怎么赢,那就游戏里赌上运气,赢过一直憧憬的姐姐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折木奉太郎:节能成功?
总感觉很奇怪。
樱岛麻衣抱着手,普通地丢着骰子玩游戏,她观察了一下其他人……那看起来是一家人的三位女性,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出于家庭因素,她对一些情绪感觉比较明显。
这好像不是一场单纯的游戏。
樱岛麻衣进行抉择格判定。
“玩家请抽卡。”
傀影递来一叠抉择卡。
樱岛麻衣随手一抽——家庭?
“你早早进入演艺圈,在其他孩子在度过童年的时候,你已经在母亲的带领下成为童星,走过一个个演绎的片场,其他孩子在玩耍、读书和打闹的时候,你开始听母亲的教诲,学习敬语、礼貌以及成败,学习社会上的生存技巧。”
白影瞬间投来注视,深沉地念着旁白:“无论初心如何,行为是强硬还是温柔,有无道理和正确可言——对于尚且懵懂的孩子来说,本质都是将心灵塞进他人的模具之中塑形,必将伴随着抗拒与疼痛……玩家请丢骰子,决定成功或是失败。”
你暗示我的家庭?!
樱岛麻衣心中的暴躁有种瞬间拉满,当场冷脸起身走人的想法。
“玩家请丢骰子。”傀影轻声说道,有些意外……对方的情绪,并不是很极端?搞不懂。
仔细想想的话,所有家庭的父母与孩子,都会有对方表达的这种冲突,没有的反而是极少数……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再说这是个黑粉。
樱岛麻衣甩手丢出骰子,咕噜噜的骰子滚动,大大的1立在上面。
“你觉得母亲的做法很正确,别人还不知道未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在社会的前列。同龄人还在玩弹珠,耍游戏,决定谁是班上头头的时候,你已经开始进行社交,学习演艺技能,走进了社会——所谓赢在起跑线上,舍弃无所谓的童年,得到更加成功的人生,你已经要开始冲刺了!”
白影说道:“请再丢一次骰子,立刻向前骰子点数×10的步数!”
樱岛麻衣喜提飞奔80步!
“从游戏角度上来说,我这就是直接过了八年?”樱岛麻衣若有所思地说道,“按照白先生的描述,我这八年应该有所收获,而不是一无所得吧?”
白影点头道:“根据监护人法律,童星的收入由监护人分配,这和樱岛小姐没什么关系,毕竟你投出的是大失败嘛。”
樱岛麻衣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我如果投出大成功,白先生要怎么编?”
“那当然就是反抗母亲,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摆脱母亲走上自己的人生。”白影雀跃地说道,“情感抵达心灵的阈值,就会蓬勃地倾泻而出——哪怕迟疑是否正面反抗,也会做出一些小动作表达自己的选择……”
“很遗憾,樱岛麻衣小姐投出大失败,你依旧在母亲的主导之下。”
白影拿了张空白卡片,随手涂抹:“你获得一张【母亲的人生】,持续……嗯……400格,在此过程中若是碰见抉择格,将会由裁判为你丢骰子。”
白影将卡片放到樱岛麻衣面前。
樱岛麻衣拿起卡片,感觉游戏气氛又变化了。
懂了……难怪上一局游戏玩过之后的人,都一副精神内耗严重的模样,这哪儿是游戏,分明是故意戳人心窝子。
自己好像被对方用来当了刀,捅在场的三位母女吧?
果真是个黑粉。
樱岛麻衣心中摇头,自己是局外人,不懂其中的内情,也不知道那位母亲和自己母亲的差别……被当刀就被当刀吧,同自己关系又不大。
说起来,自己和母亲终究要有一个了断,只是尚未下定决心和找到机会。
不是因为害怕而不敢说,是希望母亲回头看看自己,理解自己的心情,能够清醒一点。
如果母亲最后还是不回头……
真不想走到决裂的一步,但人生本就无所谓完美,我早已认清自己出生在一个破碎的家庭。
樱岛麻衣眼神深沉。
白影收回目光,是个比勇者更有勇气的家伙,以后就叫你勇者plus吧!
游戏继续。
雪之下母亲隐约感觉有哪儿不对劲——这小伙子,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是不是在背刺自己?看起来又不像,自己又不是那种让孩子当童星,从孩子身上榨钱的母亲……不过,对别人家事指手画脚,未免太自以为是,不知分寸。
雪之下母亲微微皱眉,当场把白影从可考察范围打入考虑驱逐范围,同这种人交朋友,雪乃只会学坏。
雪之下雪乃心凉了半截,白君想干什么?!对母亲旁敲侧击,指指点点?!
她隐隐回过神来,心彻底凉了。
因为姐姐已经不笑,面无表情地把玩着身份卡。
平时在外人面前,姐姐一向是带着亲切笑容的虚假作态,唯有自己面前才会偶尔摘掉面具,坏心眼十足地捉弄自己。
这到底怎么了?
雪之下雪乃有些乱,随手丢出骰子。
“事件格·交际卡!你很羡慕姐姐的才能和姿态,认为模仿姐姐就能得到‘成功’,你憧憬着她的光辉,追逐着她的身姿,又认为自己无法成为那样耀眼的人。面对着太阳,越是靠近,影子越长——玩家请丢骰子,决定成功与失败。”
白影语气幽深地解说着。
雪之下阳乃说道:“雪乃原来这么喜欢姐姐我吗?姐姐很感动哟。”
“只是白菌在发散增生。”雪之下雪乃努力振作,回怼一句,抬手丢出骰子——3。
“是失败呢……耀眼的阳光,将我的渺小衬托得更加悲凉。那是我一辈子也无法成为的存在,所以还是远远看着吧。你下一次敌对环节的对战中,点数判定-2。”
白影简单描述完,继续解说下一位玩家的行动。
雪之下雪乃木木地坐在椅子上,有点像和母亲解释我会努力的,又有点想向姐姐表达不是那样,脑子里乱成一片,好不容易得到的认可喜悦感都冷却下来。
“哦呀,雪乃酱很想要吗?”雪之下阳乃调侃道,“那我让给雪乃酱,怎么样?”
雪之下雪乃小声反驳道:“都说了只是白菌在发散增生,而且我才不要你让。”
雪之下母亲的目光已经严厉起来了——让?放弃?逃避?阳乃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其实我说谎了哟。”
雪之下阳乃侧头朝雪之下雪乃笑道:“我没有什么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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