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万花
而现在看着这一幕的他们却是有点怀疑自己的认知是不是出错了。
看不出莫佐本质也没有听说过有关于提尔神的复活仪式的他们，自然是在想，难道当年真的是女神背叛了提尔神？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场的很多神职者恐怕会立即信仰崩溃。
他们都是选择了正义之路的高尚者，他们无法接受背叛。更无法接受对神王之间崇高关系的亵渎。
在这个世界，亵渎神王之间的崇高关系，那可是最原始的大罪之一！
序列一的两位大天使勉强能够看出莫佐的本质是何。
而序列二的黑骑士卡利斯则是颤抖着手臂的指着莫佐问道：
“您，不，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不知道莫佐到底是谁，他有想过莫佐很可能是他们的真正信仰裁决之主！
但是他更加害怕不是，因为他没有听说过任何的风声。这很不对！
所以他颤抖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随着黑骑士卡利斯的发问，原本跟着跪下的庞贝等人也是纷纷站在了黑骑士卡利斯的身后。
他们是信奉裁决之主提尔的派系，他们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他们知道作为同伴他们应该共同进退。
见卡利斯做出了如此‘狂妄’的举动，两位大天使当即是想要半是呵斥半是提醒的告诉他，那就是裁决之主提尔神！
不过在他们开口前，莫佐却是又一次抢先说道：
“好久不见，卡利斯·得欧西。和我不同，你还是这个样子啊！”
见状，才是起身的两位大天使又是默默的单膝跪下。他们知道事情马上就要解决了。
而听到这话的卡利斯则是陷入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复杂情绪中。
那是激动，担心，不解等等情绪的混合。
这个声线无疑是陌生的，这个样貌也无疑是未曾见过的。
但是这个语气卡利斯很熟悉！
在数次的组织语言后，卡利斯那张了又张都没蹦出一个字符的嘴巴终于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您，您难道是吾主？”
小心的撇了一眼四周的天空，确认没有那个女神火冒三丈的杀过来后。
莫佐才是笑着张开双手道：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别人呢？卡利斯？大方的说出来吧，我是谁！”
终于，在卡利斯的眼中，那两个身影总算是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再无怀疑的卡利斯当即是无比虔诚的匍匐在地的恭敬喊道：
“欢迎回家，伟大的提尔！”
莫佐也是立即对着下方全部的神职者朗声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吧？正如卡利斯·得欧西所言的那样，我就是昔日的裁决之主提尔！这个教会信仰的前身，同时我也是你们如今信仰的伴侣！”
“在如今，我必须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告诉你们还有此刻看着这儿的所有人。”
莫佐说完后便是拉起女神的手并转身认真的看着女神道：
“在当年，并不是贝尔娜黛背叛了我，这是荒谬的谣言。那只是一个必要的仪式而已！”
“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如你们如今所见的这样，我是她的王，她是我的神！”
405 大贵族会？！（4k）
当莫佐对着所有的信徒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后，在往后的一切其实就很简单了。
或者说这种单单针对于某位女神和其附属本身的事情，对于莫佐而言基本都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因为他有着无数梦境歌剧的积累更有着神与王之间无可争议的深邃羁绊。
这些东西相加之下，单一的女神所引发的问题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真正让莫佐始终一筹莫展的还是他招惹了复数的神祇这件事。
这个东东莫佐不管是横看还是竖看都是除了傻眼以外，再也找不到一点能做的事情。
所以莫佐一直以来的马不停蹄除了这些事真的必须尽快处理以外，更多的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逃避呢？
虽然可耻但至少有用。
说完了这句话的莫佐轻轻的出了一口气后，就是看向了自己始终握着的贝尔娜黛的手。
随后视线上移到了贝尔娜黛脸颊之上的莫佐又是看着对方宝石一般的双眼说道：
“该是让这一切结束了！”
女神贝尔娜黛点了点头后便是转身朝着下方的中央大圣堂微微抬手，随后便是有数十座巨型尖塔随着贝尔娜黛的动作拔地而起。
这是贝尔娜黛为了防止神国出现意外而设置的备用手段。
这能暂时为她替代神国，也就是说此刻的贝尔娜黛终于可以沟通她全部的信徒了。
作为万能者的神祇，这是贝尔娜黛的短板也是贝尔娜黛的长处。
至于如何在实际中善加应用那就是完全的看个人了。
总之，正义途径是一个上下限以及优缺点都十分明显的途径。
看着轻轻出了一口气的贝尔娜黛，莫佐还注意到她握着自己的手稍稍的用力了起来。
大致猜到了贝尔娜黛要做什么的莫佐没有进行任何言语上的劝解或是抚慰，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贝尔娜黛手心表示自己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
这样的举动让内心逐渐恢复生机的贝尔娜黛安心了不少。
也让她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借助着中央大圣堂的布置，女神贝尔娜黛昂首挺胸的朝着她所有的信徒和追随者宣布道：
“我是诸卿信奉的女神贝尔娜黛。我今天必须向着诸卿承认一个源自于我的错误！”
这句话让下面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神职者们又是小小的骚动了起来。
不过在中央大圣堂以外的正义教区中，却是让那些逐渐沸腾起来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们终于又听到了女神的声音，这表明神国虽然坠落但女神依旧健在！
正如莫佐所想的那样，只要作为信仰主体的女神还在，那么正义教区就乱不了。
“诸卿作为我的信徒和追随者，在这些年的时光之中，诸卿一直坚定的奉行着源自于我的错误教义！这令我深感惶恐和惭愧！”
随着女神的声音逐渐响彻广场，下方的神职者们也是越发的骚动了起来。
女神是要否定他们的坚持吗？
虽然在教会内部始终有着对于教义的不同看法，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筛选和潜移默化。如今侍奉女神的神职者们基本都是这个教义的忠实信徒。
而现在，他们的信仰居然要否定他们的认知和三观！？
这确乎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女神贝尔娜黛也是深知此点，但她更知道她必须继续，因为很显然的，这条路是错误的！
感情的流逝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了。这是在最开始她就知道的事情。
而失去了一切的感情后，所谓的正义也就成了毫无作用的一个名词而已。
因为一件事的对错其实不是出自人的认知，而是出自人的感情。
没了感情，也就没了对错。没了对错，也就没了正义。
“我知道诸卿此刻十分茫然乃至于气愤，我理解诸卿的想法，也坦然接受诸卿的怨恨，因为是我导致了这一切！”
“对于这一切，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也正因如此，我才必须纠正这一切！”
“因为正义的奉行，不能否定人的情感！”
直到目前为止，因为女神的权威，虽然下方的神职者们在心里都有着无数的话想要说出，但他们都是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沉默。
女神对此也是完全的看在眼里，所以她继续说道：
“我也必须承认此前的时间中，因为这条教义和诸卿的奉献，我们的人民才是能够安然生活至今。”
“但是诸卿啊，还请看看当下！我们的作为正在摧毁我们昔日的努力！”
“或许当下这一切都还不明显，可是既然诸卿会在今日出现在这个地方，不也说明了你们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吗？”
女神的发言让下方的神职者们越发的沉默。随着莫佐的回归，不仅仅是女神本身开始找回自己的人性。
那些在女神之下的正义途径的超凡者们，也是慢慢的开始寻回了自己丢失了无数年的感情。
在这样的氛围下，哪怕是原先最为坚定的两位大天使都是渐渐的回过了味来。
更何谈本来就有不少反对声音的其余人呢？
而女神贝尔娜黛又是紧随其后的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
“我也必须告诉诸卿一个无奈的真相！”
听到这话的两位大天使都是眉毛一挑的看向了女神。
他们知道女神要说什么。
因为这件事其实也和他们有关系。
“那就是我们的途径，我所统领的正义途径是有缺陷的！”
“从序列六狼学派开始的感情丧失，其实并不是自我的抛弃或是来自于我的伟力。”
“这是这条途径的缺陷所造成的无奈。”
这番话不仅让下方的神职者们越发的错愕了起来，就连莫佐也是频频看向了女神。
而女神则是继续诉说着一切的起因。
“在当年，我失去了我的提尔，虽然他在今天又是回到了我的身边，可这是我们双方都感到无比意外的事情。”
“这我必须感谢原初，感谢吾等之父。因为这一定是祂的仁慈和宽厚！”
“同时也是因为本该是王的我却在最后关头成为了神不说，还失去了我的神，我的王，我的提尔。所以正义途径便是在我这个序列零的影响下，产生了中高序列时会开始丢失人性的缺陷。”
“这是在最开始并没有的缺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今天的一切责任完全在我！诸卿只需怨恨于我便是！”
“但是，不管如何我也必须告诉诸卿，在今天之前，我们途径的人性流逝其实是无法阻止的。虽然很缓慢并且不起眼，但是它的确无可阻止。”
“此前的种种也正是这种无可阻止的人性流逝马上就要到最后关头的表现。”
“而在今天之后，这个缺陷不仅得到了修复，并且也无法在保留了。”
说着贝尔娜黛就是眼神和缓的看向了莫佐道：
“因为我的王终于回来了！”
到这儿，下面的神职者们其实都已经明白了一切——感情的流逝是因为意外而造成的途径缺陷。而如今这个缺陷被修复了？
那这么说此前的教义和牺牲岂不是一种可悲的自欺欺人？
这样的思想马上就是要爆发的时候，两位大天使又是站了起来：
“还请诸位不要一味的责怪女神陛下，因为这件事其实和我们两个也脱不开干系。”
“当年我们是第一批发现这个问题的人，不过我们两个在私下商议后，便是劝阻了女神陛下将其公之于众的打算。”
“因为我们认为既然这个缺陷已经无法修复，那么为什么不让其作为一个‘有利点’的来为我们的事业服务呢？”
“也是因此才是诞生出了如今的教义，这件事的主因其实在我们两个身上！”
到这儿，莫佐也是大致理解了为何铁金库给自己的情报会是不确定的。他们多半是查到了什么而判断出正义途径的人性流逝并非是什么自我抛弃，而是一种无奈的缺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因为自己的莫大玩笑，失去了王的女神缺失了人性，同时这一点开始辐射整个途径。然后两位大天使又是因为这无法阻止便是想要将其化作一个‘有利点’的制造了如今的教义。
所以这个问题的锅始终在自己的头上...
两位大天使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过也请诸位明白一点，那就是女神陛下也是在尽可能的努力着，努力的减缓着诸位的感情流逝。本来按照我们的预估，我们途径的感情流逝应该在几百年前就开始过渡到序列七乃至于更下级了。”
“而且感情的流逝情况其实也应该更加严重的，比如按照我们的预估，正常情况下序列四半神的情况应该和我们现在的序列三是等同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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