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沐
那是已经赌上了性命的绝地,要是想保证要害不被击中的话,只有采取冷不防从正面迎头而上这个必杀技。
现在间桐脏砚已经越过了这条线,它不是用脚而是用语言。
可是脏砚仍然用悠然自得的微笑面对绮礼发出来的冷冷的杀意。
“……哦?我是不是有些对你估计得太高了。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好呢。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无耻还是会感到有些羞耻心的——哈哈,实在是太青涩了。你是不是以为这像是沉没在自慰那样不能见人的事里而感到羞愧呢?”
既没有示威也没有警告。
在甚至连准备工作都看不到的瞬间,绮礼从左右两个方向掷出去两只黑键,好像要把这个老头的身体弄成串烧。
可是,面对白刃相加脏砚仍然没有任何动摇,显得非常从容,这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在将要被两把刀刃刺穿的瞬间,老魔术师的论快简直像是泥塑一样融解掉了,再次恢复成藏在角落里的形状不明的影子。
绮礼全身都警戒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好像很高兴的嘲弄声。
“啊,好可怕好可怕。虽然很年轻,不过毕竟是教会的走狗。要是取笑的话肯定会危及到
性命的。”
绮礼又拿起一个黑键,凝视着黑暗中蠢蠢蠕动的影子。
刚才看起来差点就要刺穿间桐脏砚的肉体难道是幻觉吗。
或者说间桐脏砚的肉体本身就不存在——在这个老奸巨滑的老魔术师身上,什么超乎常理的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讶的话,根本就担当不了代理人的职务。
“真是的,下次见吧,小伙子。为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平分秋色,你一定要好好养养自己的本性。哈哈哈哈……”
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脏砚的气息融入到了黑暗之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拿着刀像稻草人一样伫立着的绮礼的身影。
“……”
绮礼非常焦躁,把失去了目标的黑键扔在了屋顶。
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么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怪物。没有让他继续存活的道理。
早晚有一天必须除掉的仇敌。对于间桐脏砚他有这种确信。
【虫爷还是马奇里·左耳根的时候是个有为青年来着】
【雁夜拥有光明而温暖的感情,这是他们没有的。】
【这是把“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句话发挥到极限?】
【感觉麻婆从这里突然变帅了】
【偷税三人组是想笑死我吗】
【听成了卡哇伊=。=】
【看他俩打我莫名开心。。。】
【好家伙 这个老虫子真的是虫子啊】
【黑键还有这功能】
【圣杯战争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行动。】
天朝,咸阳。
“玛奇里·佐尔根,后来在冬木市为了融入当地,姓氏佐尔根变成了现在的名脏砚,而名玛奇里反而演化为了姓氏间桐。是300年前的御三家家主,两百年前参与了大圣杯的建设,圣杯战争创始者之一。之后一直为间桐家实质上的家主。”
始皇帝看着面前的资料陷入沉思。
在接手天朝大小事务时,可以说完美的过渡。
不过那时各个魔术家族都被始皇帝的铁血手段压下。
当时间桐脏砚这件事情让他尤为震怒,最后派遣几名英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这只虫子。
在后续的调查中,并没有看到间桐家其余人作乱,表现和正常人家一般无二,这才放弃监视。
而摆在面前的这份资料是更加详细的情报。
原来本家似乎在俄罗斯,最初是一个为了从世上根绝此世所有之恶与人类的恶性,而奉献一生的魔术师。
为了达成这一目标,这位“正义的伙伴”寻找了各种方法,最终将希望寄托于圣杯战争。
最初的圣杯战争是简陋的,经过几代演化才初步具备雏形。
但是由于水土不服,一代代的间桐魔术师血脉渐渐衰弱,魔术回路渐渐减少,魔术刻印的继承也断绝了,家族渐渐衰退。
间桐脏砚也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于是决定用魔术延命,为的是让后代感受到不论如何困难也不放弃愿望的意志。
可是在长久岁月后,灵魂渐渐损耗,并因为灵魂的损耗与伴随的痛苦,意志和记忆都被遗忘或变质,渐渐将手段和目的倒转,变成以追求不死为目的的恶徒。
“乞求长生啊。”
始皇帝看着资料上的内容,颇为感慨。
曾经的他也想过长生,但这一切尤其是那样容易的。
现在始皇帝看得比较通透,长生对他的吸引力并不是很诱人。
作为英灵,间接实现了这个目标。
始皇帝长生是为了什么?
为了延续秦帝国,现在的天朝就是秦帝国的后代、延续。
始皇帝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这个国家,让国家繁荣,人民富强。
始皇帝尽自己最大能力,让天朝人人如龙,天下大同。
他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不免要收到阻碍。
但始皇帝从冒出这个想法开始,已经做了完全准备。
这个想法很惊世骇俗,但所有人都相信在始皇帝的带领下……
天朝子民人人如龙的场面不会离得太远。
始皇帝单手扶额,托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饮尽。
茶的甘苦在舌尖流转,最后只留下独属于茶的清香在口腔中游荡。
始皇帝心神放松了许多,对着殿外喊道:“孔明,还有事?”
“陛下怎知我在外边?”
孔明露出一副赔笑的样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始皇帝微微一笑,指着孔明手中的文件:“晚上不休息,还来给我送文件,看来有要是要说?”
“陛下圣明。”
孔明双手握着文件,递到面前,并未多语。
始皇帝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文件,孔明顶着黑眼圈恭敬站在一旁。
大殿中逐渐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始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第225节 22
2、压倒雁夜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了,可是丘陵上的教堂仍然灯火通明。
身处神在地上所指定的安息之所欠,些许的矛盾与伤感阻止了间桐雁夜的脚步。
轻易就被祈祷之地这种形式上的慰籍所安抚,并感到安心的人类的单纯。
虽然一方面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另一方面对于这种哪怕明明知道是欺骗和虚假的东西也要找一个精神避难所的人类,不由得感到深有同感。
假如有人对自己说人在这个世界上所受的一切苦斗不过是神对人的考验的话,雁夜肯定会忍不住伸手把神和他的使者勒死吧。
可是如果有人问非神的普通人类能不能救赎的话——看着自己的逐渐腐朽的身体,雁夜也只能悄然沉默不语。
一步,又一步地慢慢朝圣杯走近。可是体内的刻印虫却以几倍于自己接近圣杯的速度侵蚀着身体。
仔细侧耳倾听的话,可以听到吞噬血肉,啃骨头的虫群的鸣叫声。
慢慢地侵蚀身体的刻印虫所造成的痛苦,对于雁夜来说已经成为了像呼吸和心脏的跳动一样自然的肉体的一部分了。
意识经常变得很模糊,等到清醒过来对于事件的流逝的感觉也变得很漠然。
发誓自己绝对不需要的那种放弃一切的达观看法,像从裂缝里渗进来的水一样慢慢地侵蚀着自己的心。
还能再战斗几次呢。
还能再活多少天呢。
如果想要亲手拿到圣杯,救赎樱的话,那个最后的依靠唯有期待奇迹吧。
既然这样的话雁夜是不是应该起到呢。
对着烟钱耸立着的从屋顶一直到地面的,超然俯视着他的巨大十字架,双膝跪地起到呢。
“开什么……玩笑……!”
对于控制了自己的让人感到屈辱的懦弱,雁夜忍不住诅咒似地怒骂一声以激励自己。
自己并不是为了得到愚不可及的救赎才在这个时候来到教堂的。还
不如说正好相反。
雁夜今天晚上是为了得到仇敌的鲜血而来的。
如果相信言峰绮礼的话,现在远坂时臣肯定在礼拜堂里等待着雁夜的来访。
不是为了忏悔,也不是为了做礼拜,而只是为了发泄怨恨,雁夜才站到了祭坛前面的。
和曾经败给过一次的时臣之间的决斗,言峰绮礼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原本不可能得到的雪辱战的机会。
今天晚上是杀死那个可恶的魔术师的最后的机会吧。一定不能大意。
胸口燃起的熊熊憎恶之火,肉体的痛苦和纠葛,还有绝望,把这一切全部烧成灰。
对于现在的雁夜来说,这才是能够战胜任何信仰的救赎和愈合伤口的圣剂。
上一次战斗没能报一箭之仇的记忆,更加煽动起雁夜内心的怒火。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亲手制伏夺走葵,抛弃小樱的时臣,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打倒时臣的瞬间。
这样才能忘记圣杯的遥不可及,以及对于失败的恐惧。
只有完全变成被愤怒驱使的自动机器,间桐雁夜才有可能从胸口的辛酸中得到解放。嘴角甚至露出微笑。现在即使Berserker不在身边也不觉得恐怖。
如果可以挖出时臣的心脏,全身沾满他的血的话——现在对于雁夜来说别的东西都无所谓。
肩膀不停地颤抖,吐出像野兽一般粗重的气息,雁夜来到了教会门前,全身充满了杀意。慢慢打开门。
柔和的烛光照亮了礼拜堂,与着温馨的气氛相反空气像被冻结住了一样凝滞,静寂得可怕。
雁夜感到有种类似墓穴的感觉,觉得有点不舒服。
可是,看到坐在信徒席的最前列的人的后脑勺的瞬间,立刻被溢出来的愤怒充满了。
【心疼雁叔】
【雁叔好惨一男的】
【这是要背锅的节奏啊。】
【雁夜:我要去背锅了】
【他所受的痛苦……】
【都是时臣的错】
【时臣出来背锅啊】
“远坂,时臣……!”
这声呼叫充满了杀意,可是没有人回答。雁夜把这段沉默理解为那个魔术师的傲慢的态度,所以继续大踏步地前进,缩短自己和时臣的距离。
“时臣你是不是想杀我?可是你太天真了。在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之前,我会来无数次的……”
可是时辰仍然没有任何警戒地背对着雁夜,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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