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坚强的馒头
可是……我又该怎么办才好？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话说那边不是有张大床吗？
黛尔缇娜还在手足无措，犹犹豫豫的时候，却发现罗夏已经睡着了……
接下来还需要熬夜，所以得提前把觉先睡了，以免影响身体健康。
毕竟女神留下过教诲，要早睡早起，保持健康。
于是就这样，孤男寡女，爱情旅馆，共处一室，道具齐备，烈火干柴，各自睡觉。
直到过了午夜，罗夏才活力满满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黛尔缇娜就坐在不远处的心形大床上，衣着整齐，脸上闷闷不乐的。
“嗯？没睡好？”
罗夏关心的问了句。
“睡不着……”
黛尔缇娜哭笑不得的说着。
“那就抓紧时间，赶快完事了回去睡吧。”
罗夏又很是善解人意的说着。
黛尔缇娜则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心里那些不满和胡思乱想都抛出脑后。
她其实知道罗夏是对的，在查案期间，怎么能干那种事？
只是心里，又难免那方面的遐想和期待……
我真是个不知检点的坏女人！
她在心里偷偷骂了自己一句。
……………………
很快的，两人来到马戏团大帐篷附近的一条无人小巷里。
罗夏双手扒拉着墙壁，斜着探出半边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黛尔缇娜则在他旁边，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人看起来都鬼鬼祟祟的。
他们刚好看见剧团的人散场出来。
演员们都卸了妆，换回了日常的衣服，相互道别后，便乘坐各自的交通工具，返回各自的住处。
又几名演员挤在威尔经理的蒸汽车里离开了，又有几人结伴步行，只有那位身材瘦削的小丑学徒，独自骑了辆自行车，去往了与其他人完全相反的方向。
“走走走，跟上他。”
罗夏连忙小声说道。
然后下意识就想爬墙上房顶抄近道，但想到旁边还有黛尔缇娜在，只能放弃了习惯的捷径。
她今天穿的是一双蓝底高跟鞋，恐怕不太好爬墙……
于是两人便一路小跑，远远的尾随着小丑学徒。
大概几分钟后，这位学徒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栋二层高的小楼前，把自行车很随意的往门前一扔便进门去了，都不在意车会不会被人偷走。
“呼呼~我们也进去？”
黛尔缇娜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你先别急，不能这么莽撞。”
罗夏说着，拿出了教典，往黛尔缇娜脑门上一下一下的敲着，空着的另一只手则跟随着敲击的节奏，打起了响指。
黛尔缇娜被敲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罗夏在演奏什么音乐。
她被连续敲了几十下，额头一片红红的，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而罗夏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隔着一条街眺望着小楼二层的窗户。
那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拉上了窗帘，映出了一抹模糊的人影，似乎正在书桌前看书的样子。
“都这么晚了，还在看个什么？学他老师那样写点笔记？”
罗夏有些疑惑，便没有急着行动，又耐心的等了十几分钟。
可窗帘上的那抹人影，还是一副在认真学习的样子。
罗夏又想了想，先在眼前比了个剪刀手，让双眼亮了起来，然后又释放出灵感。
但他所‘看’见的，依旧是那位学徒还在认真看书。
罗夏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着小楼跑去。
黛尔缇娜微微一愣，赶快跟上。
外面的门根本没锁，轻轻一推，便露出了内里的客厅。
里面空旷得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没有任何装饰装修，简陋得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而等两人刚刚进入客厅，视线便一阵模糊，身后的门也自动关上了。
客厅里随之亮起了一道黯淡的光亮，就像是被乌云遮蔽过后的昏暗月色那般。
在这片黯淡之中，又像是马戏团大变活人的魔术一般，冒出来十余道人影。
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袍，遮住了全身上下，头上也带着兜帽，只露出脸上各种样式的小丑面具。
“是来找他的？”
其中一人低声说着，把一团什么东西扔在了罗夏面前。
是那位小丑学徒。
他正一副双目圆瞪，眼球都快爆出来的样子，双手用力掐着自己脖子，像是要以这种方式自杀一般。
送葬者 : 第84章83.就这？
罗夏低头看了看这位凄惨的学徒，有些意外的发现，他居然没死？
虽然一副痛苦到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样子，但呼吸和心跳却非常的急促，一时半会恐怕很难结束自己的痛苦。
果然人类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是掐不死自己的……
罗夏又抬起头来，看着对面那位黑袍人，低声说道：
“威尔经理……”
对方并不意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与您见面，罗夏牧师。”
说着，他摘下了脸上的小丑面具，身旁的其他十余人也如法炮制，露出了一副副罗夏今天才见过的面孔。
他们脸上已经没有的先前的笑容和热情，神态无比严肃冰冷，和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或许马戏团里的他们，也同样带着一张名为‘和善与热情’的面具。
而此刻，他们既然选择了露出两层面具下的真容，那今晚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罗夏牧师，现在，我向您发出最后一次邀请，加入我们，您将分享我们一切的财富和宝贵的知识，您将是我们的光，我们的灯塔，我们的引路人。”
威尔经理格外认真的说道。
罗夏却瞄了一眼地下还在试图自杀的小丑学徒，似笑非笑的问道：
“他呢？他也是你们的光？你们的灯塔？”
威尔经理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歉意的神色，耐心的解释道：
“我先前说谎了，希望您不要介意，其实他没能完全继承帕格里亚齐导师的衣钵和遗志，他的精神与内心都太过脆弱了，无法承担起‘灯塔’的重任。”
“灯塔注定是孤独的，而孤独，又会带来疯狂……”
“但罗夏牧师，您是不一样的，在我第一次看见您施展神术时便意识到，您必定会比帕格里亚齐导师更加坚韧，您才是在名为‘疯狂’的黑暗中，能指引我们前进的真正灯塔。”
说罢，他一手抚胸，一手递了出来，摆出那种诚挚邀请的姿势，又继续说道：
“加入我们吧！罗夏导师！”
剩下的马戏团演员也摆出同样的动作，跟着他一齐说道：
“加入我们吧！罗夏导师！”
黛尔缇娜站罗夏身后，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和毛骨悚然。
他们说着毕恭毕敬的言语，摆出谦卑诚恳的姿态，做的，却是逼迫别人坠入癫狂的深渊。
而罗夏如果答应的话，等待他的，必将是小丑先生那样的凄惨结局。
这样的做派，比那些邪教分子更加的歹毒和可恶。
罗夏显然也知道这些，脸上露出那种不屑的微笑，平静的说道：
“但是我拒绝，我罗夏最喜欢的事，就是对自以为是的家伙说‘不’！”
威尔经理则冷冷的答道：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但我仍旧相信您会改变主意的，在您接受之前，您和这位调查官小姐将无法离开这里。”
“呵~你们与邪教分子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我还得和你们多说几句废话。”
罗夏说着，拿出了教典，以一记响指召唤出了水晶锁链，缠绕向面前的演员们。
可对面却还是那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架势，任由锁链袭来，依旧凛然不动，甚至还开口赞叹道：
“您果然不是那种只会告慰亡灵的牧师，比我预料的更加强大。”
锁链直接从他们身上不受阻碍的穿过，这几个人似乎只是幻影？
而他们也在同时展开了反击，开始齐声念诵着什么，用的是正常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黛尔缇娜顿时感觉脑后袭来一阵剧痛，双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连忙回头一看，罗夏才刚刚把教典从自己后脑勺上收回来，然后又一脸歉意的再次举起教典，嘴上低声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没掌控好力道，再来一次。”
砰~
一声闷响过后，黛尔缇娜应声而倒地。
没办法，他想要的效果是【昏迷】而非【昏睡】，所以必须采用更直接一点的手段。
旁边那些马戏团的演员们看得有些懵逼，我们都还在酝酿，还没发力，你怎么就抢先动手了？
只有威尔经理的心里微微一沉，觉得有点不妙。
昏迷确实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法，胜过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如此一来，就很难用调查官去威胁他了。
看来，罗夏牧师比我预想的还要优秀一些，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很可能与其他秘密结社交过手。
但无所谓，他保护了调查官，又要怎么保护自己？
威尔经理这便加快了语速，带领着其他演员以更快的速度念诵着不属于生者的语言。
他们的念诵逐渐融合起来，隐约形成了一个明确的词：
【痛苦】
一般来说，正常人在听见这个词的瞬间，应该会感觉到全身涌出撕裂般的剧痛，脑子会是被丢在油锅里煎炸那样，如果意志再稍微柔弱一点，恐怕会瞬间脑死亡。
而罗夏却只是挠了挠耳朵，又不屑的笑了笑。
“你们究竟是马戏团还是唱诗班？”
无效？这怎么可能？
威尔经理无法理解。
众人齐声念诵出的亡者之语，话语中蕴含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汇聚之下，形成不容违背的【言灵】。
这是连神祇都无法抵御的真正伟力，源自世界的本质与真相，绝非人类所能抵御的。
可为什么无效？
威尔经理顿时急了，稍微顿了顿，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制造出强烈的痛楚，接着又拿出一把仪式匕首，在自己手背上用力的划拉了一下，制造出更多的痛楚。
然后，他改变了念诵的音调和节奏，准备念出更强大，也更具攻击性的【言灵】。
其他演员也跟着他的动作，用各种方法伤害自己，制造出痛楚，再跟着他一齐念诵。
越是强大的【言论】，往往越是危险，这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所以必须齐声念诵，以痛楚来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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