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这不是测试一下嘛，人睡着的时候哪能知道自己打呼还是不打呼。”沈安轻咳一声，旋即低头，对着她清澈的双眸：“还有啊，昨晚的事情我得说声抱歉，那真不是我故意的。”
“我。。这。。我当时快睡着了，属于是潜意识的举动。”
显然，沈安指的是昨晚偷偷试图解开许亦婧内衣的举动。
唔，也谈不上是解开内衣，应该是莫名其妙地把手伸入她的腰间开始胡来。
许亦婧倒是淡定，还是微微点头：“我没怪你。”
“那就好~”
沈安嘴角扬起笑容，心底呵呵冷笑。
妈的，还没怪是吧，就差一脚把我踹出病房了。
“你也没怪我吧？”
许亦婧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还明知故问地回了一句。
“当然没有！”沈安咬着牙点头：“这是我活该，怎么能怪你呢，而且我觉得你都脚下留情了。”
许亦婧歪头：“从你的语气里，我听到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在撒谎。”
“我。。”
沈安连忙扯开话题：“咱们不聊这个，我说你这也刚刚睡醒，不打算清洁一下吗？”
“清洁？”
许亦婧一愣，有些不解：“清洁什么。”
“呦，看看你的脸，平时容光焕发多漂亮，现在都黯淡得跟阴雨天似的。”
“还有这里。”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掠过她的眼角。
瞬间，许亦婧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清洁是指什么。
蹭的一下，弥漫在她脸颊的浅红也化作深红，她有点难为情地躲闪他的眼神，小声道：“你好烦。”
“这不叫烦，叫关心。”
沈安笑眯眯地捏起她的下巴，柔声道：“正好我昨天回去把你的日常用品都带过来了，你也不用担心，更不用顾忌什么，我保证都是干净的。”
许亦婧低下头捂着自己的小脸，声音从指尖的缝隙透出：“你要帮我洗脸？”
“嗯，如果你自己能行的话，那我现在可以出去转一转，转半个小时。”
“你。。”
许亦婧迟疑片刻，点头道：“你帮我吧。”
沈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宛若阴谋得逞一样，嘴角噙住的得意也在放肆。
他托护士去买的粥应该也没这么快回来，趁着这点时间，正好给许亦婧洗漱一下，反正沈安估摸着她应该是不太能接受这种邋遢。
倒也不算邋遢，许亦婧其实没什么变化，除了脸色有点黯淡之外。
但想一想，从前晚把她送到医院开始，算上今天早上，都已经是住院两天。
多少都是需要洗一洗，清爽一下的。
不然的话，人会有点“硌得慌”。
他转过身，将带来的小行李箱打开，慢悠悠地拿出许亦婧的日常作品。
许亦婧也看着他，同时也注意到行李箱内装着的东西。
里面不止是她的日常用品，还有她的衣服。
自然也包括。。最贴身的内衣。
诶。。
他。。
他是从自己的衣柜里拿的吗？
许亦婧一时间有点难为情，再稍微联想一下，就更觉得“难堪”。
不过幸好她向来都擅长维持自己的形象，所以哪怕心里觉得窘迫，脸上却没半点流露。
待沈安将东西都摆好，他再回过头来将许亦婧从床上搀扶起身。
连着输液的支架，将支架摆在厕所的门外，沈安让许亦婧站在镜子前，然后开始捣鼓。
而看着镜中倒映的自己，许亦婧情不自禁地抬起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相比于平时，的确是显得黯淡。
如果说平时的许亦婧是不露声色在安静绽放的鲜艳花卉，那么此刻的她，多少是有点枯了。
色彩变得黯淡，透着一股虚弱，但也比她住院前几天那个病态苍白的状态要好得多。
因为是私立医院，又因为许亦婧是重点病人，所以她住的这个独立病房也算是“豪华”。
至少连厕所都显得宽敞，还有独立的卫浴，比一些简陋酒店的套间浴室都要好，只是没这么花哨，毕竟是医院，还是得朴素简单一些。
“别看啦，还是很漂亮的，待会洗洗脸就好了。”
沈安见她一直盯着镜子，心底暗道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就算是许亦婧也不能避免。
他握住她的小手，让她握紧边上。
他已经挤好牙膏，还特意调了热水模式，用热水冲一下，再慢慢地放入许亦婧的嘴里。
而许亦婧显然没想到沈安会做得这么细致。
或者说她没有想到沈安打算。。亲自帮自己刷牙。
这。。
洗脸她可能需要他帮助，但刷牙的话。。好像。。
“我自己来就好。”
她刚说出口，刚抬起的小手就被沈安重新按下：“听话点，来，啊张开嘴，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疼你。”
可恶！
他在耳边的轻松呢喃透着说不出的宠溺与温柔，让许亦婧毫无抵抗的力量。
心里明明在念叨着这不太好，但身体却格外地诚实，小手紧攥着边上，慢慢张开小嘴，让他操控着牙刷放入自己的小嘴。
刷刷刷~
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续从她的小嘴传出，是他摆弄牙刷的声音，透着他的小心翼翼。
许亦婧却无心在意嘴里的动静，她看着镜子，看着他的小心翼翼，看着他目光紧盯着的认真与细心。
好神奇。。
她感觉他就像是。。在照顾女儿一样。
因为通常这种待遇，都是小孩子才有的。
小孩子还没长大到可以自己刷牙的阶段，父母就会帮忙。
这种形容，有点荒谬，连许亦婧自己都觉得荒谬。
但转念一想。
不止呢，不止是小孩子才会有这种待遇。
情侣也可以。
情侣也可以帮彼此的另一半刷牙，是爱情甜蜜的体现。
“来，张开点，对。”
“这样可以吗？没有戳到吧？噢，那就好。”
沈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时不时地响起。
刚升起的所谓情侣，眨眼又变成父亲照顾女儿。
因为似乎只有父亲照顾女儿，才会细致到连换个姿势都叮咛几声。
许亦婧心底哑然失笑，心说他难道真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了吗？
而不知不觉间，她刚开始升起的那些觉得怪异，觉得“不太好”的想法，都随着沈安的温柔照顾渐渐消失不见。
她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她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
算是虚弱到需要别人帮自己刷牙，但她不觉得是沦落凄凉，而是莫名的温馨感动。
悄然，她往后一靠，靠在他的胸膛。
她的身体也变得放松，不再紧张，不需要再顾忌什么形象。
其实人与人的相处，往往都会忌讳这些很隐私的东西，比如上厕所，比如刷牙洗脸，再比如一些个人习惯。
忌讳，是想表现更好的自己。
但当这些忌讳被一点点突破，渐渐成为习惯，成为彼此的日常，那么也意味着关系上升到另一个层次。
宛若谈恋爱，刚投入热恋时，恨不得处处都表现出最好的自己，处处都小心，连放屁都要憋着，都要特意走开。
这样看上去好像更尊重对方，其实也透着一阵距离，你害怕把自己自认为不好的一面暴露出来，你在提防着对方的反感与厌恶。
而这种恋爱也不过是谋求一种新鲜。
只有真正的亲密无间，再好或是再坏的自己，都愿意呈现给对方那一刻，才是真正地从一场恋爱变成一段感情，是真正的感情交融。
如果无法度过这个阶段，那么再炙热的恋情，都无法转化成漫长的陪伴。
许亦婧跟沈安还不是情侣，连她都无法定义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但她认为，至少在这些方面，两人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她已经开始不介意把这些方面呈现给他。
自己也有很多很多出糗的一面，被他看在眼里。
他也不能嫌弃呢，因为是他自己要求的。
哼哼~
她的这种心态变化，也反应到镜中倒映的小脸表情上。
从一开始的紧绷紧张，慢慢变得放松，继而有些娇俏，有些故意在撒娇，故意在“卖萌”的含义在里面。
第五百二十二章：图穷匕见~
刷完牙，沈安打开水龙头，用热水打湿许亦婧的洗脸毛巾，又是宛若照顾小孩子似的全方面擦脸服务。
残留在脸颊的那一点热量迅速地在空气中蒸发，带来一阵凉爽却不冰冷的风吹感。
兴许只是错觉，但洗完脸后，许亦婧确实觉得精神了不少。
而沈安还在一旁念叨：“你还涂点什么吗？”
许亦婧扭头，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额~就比如护肤乳啊之类的，女孩子不是挺讲究的嘛，不像我，每天起床洗把脸就算结束。”
沈安半开玩笑地说道。
许亦婧哑然一笑，眨了眨眼眼眸：“你有带过来吗？”
“倒是没有。”
“那你还问。”
“我这就提前问一问，指不定到时候能给你带过来。”
沈安连忙一语带过，然后绕到许亦婧的身后，从镜中也倒映出他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背后。
许亦婧眼眸一眨一眨，觉得甚是有趣。
不过沈安可不止是绕到她身后这么简单，在许亦婧还对着镜子发呆时，他就悄然低头，凑到她的后颈处，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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