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瀞灵庭,已有多少年,未曾遇到过能令队长都战败的强敌入侵了?
碎蜂只觉下令的总队长高瞻远瞩。
这显然已不是一场普通的旅祸事故了。
夜一的一句话,令碎蜂脑海内思绪万千电转,作为刑军头子,她自然就该有这样敏锐多疑的情报嗅觉。
而想到了这一步,她也决定放弃原本想要尽可能留活口的想法了。
眼前的这支【旅祸】小队,显然是仗着白道门那边的动静,使得是调虎离山的计策。
无论目的是什么,她碎蜂都要在这里令这些危险的旅祸停步。
能留下活口收集情报自然最好,若是留不下……
碎蜂的手,摸上了腰间的斩魄刀。
同一时间,在一护他们周围,兀然接二连三的冒出了十数名忍者打扮,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
刑军这样的机构,可不会和目标讲什么公平和道义。
“啧,还有吗?”
雨龙咂咂嘴。
夜一的目光也静静在这些刑军成员身上转了转。
她不是没察觉到这些刑军的靠近。
但察觉到又能如何呢?
她想走,这些刑军,哪怕加上碎蜂,确实也都捉不到她。
可一护他们怎么办?
刑军这批人,现在对一护他们来说,就像巢穴被侵扰的马蜂。
跑又很难跑得过,躲也不一定能躲得过。
一旦招惹上了,以一护他们现在的条件,夜一怎么想,都只有一个法子来应对这些刑军了。
正当碎蜂和夜一都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
“唔?!”
碎蜂身形微微一晃,双目圆睁。
她下意识就想朝白道门的方向看去。
可一抬眼,她就不由得面色一怔。
——只见,那些包围着一护的刑军成员,此刻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重物倾轧了一般,体态各异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一护,已然是左手提着雨龙,右手抗着茶渡,背后背起了织姬。
“就是现在,走!”
不等碎蜂反应,呵斥了一声的夜一,便向她扑了过来。
第444节 第二十一章:至福......?
要被碾碎了。
——此刻,这是吉良伊鹤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被均匀的施加上了自己从未面对过的巨大力量,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突然自头顶倾轧下来一般,为了不被压成一团骨肉粘连的烂泥,吉良伊鹤的身体先于他的思维做出了反应。
趴伏在地,连头也不要试图抬起。
以这五体投地的姿态,连同名为尊严的碍事玩意一起,将不设防的背部进献给那无法反抗的存在,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求得一丝生机。
没错,只是【有可能】。
——因为即便此时此刻,吉良伊鹤已是这般姿态,也仍在经受着那无形之力的蹂躏。
突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良伊鹤不知道。
但这一刻,自心底涌现出的恐惧,却几乎要令他的思维变得比肉体更加僵硬。
吉良伊鹤并非没有经历过恐惧。
能成为副队长,说明在瀞灵庭众多死神之中,吉良伊鹤绝对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
如他这样的人物,往往都会有着不少面对恐惧的经验。
小到初次和人进行实战切磋的时候,大到与虚进行实打实的生死搏杀,曾经体验过的这些恐惧,都会让如吉良伊鹤这样的人物产生这样的理念……
恐惧,是可以战胜的。
确实如此。
但即便如吉良伊鹤这样的精英,对恐惧的认知,也往往就到此为止了。
恐惧,确实是可以战胜的。
可【恐惧】和【恐惧】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以吉良伊鹤为例子,至今为止,哪怕算上生前度过的岁月,他所经历过的恐惧,也都是【有理由的恐惧】。
像这样的恐惧,是相对而言最容易战胜的,因为只要知晓了恐惧的理由是什么,便有办法对症下药,试着去克服恐惧。
但有一种恐惧,是吉良伊鹤过去从未经历过的。
那便是【没有理由的恐惧】。
——这便是他现在正在面对的恐惧!
动弹不得。
这一瞬,被那无法反抗的【力量】剥夺了自由的,不只是吉良伊鹤的身体,还有他的思想。
他根本生不出对抗这【力量】的念头。
脑海中盘旋充盈着的,只有痛苦、恐惧,以及将死的预感。
到底在这样可怕的处境中滞留了多久?
吉良伊鹤自己也不知道,时间对这种状态下的他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他只知道,在某个刹那,那股无法反抗的【力量】忽然消失了。
那毫无预兆的轻松,甚至让吉良伊鹤在恍惚间有一种……得以重生般的感受。
他没有起身。
不是不想,是发抖的身体实在是一时间不听他的使唤。
不过谁也不能笑他狼狈。
因为在这瀞灵庭中,此时此刻,如他一样情况,还有很多。
甚至有不少,表现得比他这个近距离感受【灾祸】的倒霉蛋,更为不堪。
咬咬牙,瘫了几秒后,吉良伊鹤努力爬起身来。
他开始回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自己这副惨状。
(似乎,是从更木队长和那名自称郑器的旅祸交战的方向……)
想到这儿,吉良伊鹤赶忙扭头看去,却发现那个方向上,正站着背对着他的卯之花烈。
在卯之花烈身侧,草鹿八千流还是那副踮着脚尖手搭凉棚的观望姿态。
四番队的副队长勇音,则是和他一样,似乎刚刚从那种可怕的处境中里挣脱出来,满脸的劫后余生之感。
“卯之花队长,刚刚那到底是……”
吉良伊鹤顾不上声音嘶哑,开口向着卯之花烈询问。
“……是灵压。”
卯之花烈没有回头,只是如此应答道。
自己都还没缓过来的吉良伊鹤,没有注意到卯之花烈那稍稍发颤,似是努力压抑着什么的语气。
他只是怔怔的调动面部肌肉,无声的张了张嘴。
灵……压?
意思是,刚刚造成他和虎彻勇音那副惨状的原因,是灵压?
谁的灵压?
难道——
吉良伊鹤心中,瞬间诞生了一个他不愿去这么想,却不得不这么想的答案。
“噹!”
一束金色细痕划过。
郑器刚刚才修复了没多少的上衣,立刻又被撕开了。
“有这么好的东西,就不要藏着掖着啊!”
话还未说完,燃烧着金色豪意的巨拳便朝着他的面门掼来。
面对这一拳,更木剑八的对策是——躲。
躲?
那个更木剑八吗?
是的,就是躲,就是那个更木剑八!
很不可思议吗?
但只要真的了解更木剑八此人的话,便立时会明白了。
更木剑八,追求着对手,追求着战斗的乐趣。
面对对手的攻击不躲不闪,是因为不那样的话,他就享受不到战斗的乐趣——就如他总是戴着那特制眼罩一般。
所以,换言之……
对现在的更木剑八而言,不论是遵循本能,还是顺从欲望,他都清楚,如果面对郑器的攻击,还敢不躲不闪,那他就无法长久的享受这份难得的极乐了!!!
扭身,旋腰,双臂的肌肉由一瞬间的柔软到一刹那的紧绷,更木剑八那即便在一众队长中也能有人能出其右的力道,与蓬勃的灵压一齐,拧入了手中的斩魄刀。
他的双眼,紧盯着郑器的身体。
数次尝试,他已明了,就算是用上了那个老头子传授的剑道,他的攻击依然难以伤到郑器的身体。
在自己的记忆里,更木剑八再也找不到比眼前这具身体,更坚硬的东西了。
然而,越是这种时候,老头子曾经说过的话,就越是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对。
就算是这样的对手,也仍该是有能斩伤的地方。
“嘶——”
双肩。
双肘。
双膝。
霎那间,灵压凝成的刀痕在郑器身上绽放开来!
而在这夺命之花盛放的瞬间,身形模糊的更木剑八,也已裹着因高速而紧绷于体的衣衫,同郑器错身而过。
——这一招,取的是郑器身上的【角】!
以人体的结构而言,这都是肌肉与骨骼的防御性能较为薄弱的关节位置。
而这,就是更木剑八的选择。
是的,乍看之下,那个更木剑八,在战斗之中,竟是开始做出了【针对弱点】的行为!
难道说,现在的他,比起追求战斗的快乐,更专注于追求胜利了吗?
不,绝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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