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回忆起下午的见闻,咒腕还是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样一来,西之村很快就能有马队来了,接下来的日子也会轻松得多,村人的生活也能得到改善了。”
郑器闻言点了点头。
“您有什么需求吗?我们会尽可能的满足您。”
郑器摇摇头。
“那,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等等。”
郑器的声音,让正准备离开的咒腕动作一顿。
“不用这么恭敬。”
望着夜空中的残月,郑器平淡的声音落在了咒腕耳中:“萨莉亚和鲁世德在我眼中并不特殊,你也一样。”
“所以,没必要,很麻烦。”
“……您的温柔,与您的强大一样,令在下叹为观止。”
“走吧。”
“好的。”
咒腕的身影,悄然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如此一来,这处山头,便只剩下郑器一人了。
只见从沉默的郑器身上,有墨绿色的迷雾缓缓淌出,眨眼的功夫,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郑器身后。
“你想做什么?”
肤色苍白的兰斯洛特望着眼前这个孤独的背影。
在旁人眼中已然是高大到有些异常的背影,在他眼中,自那一日之后,更是始终呈现着群山重岳般无法望其项背的庞然。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唤出自己,究竟又想做什么。
“兰斯洛特。”
郑器出声了。
他背对着兰斯洛特,让兰斯洛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你的儿子确实是儿子,不是女扮男装没错吧?”
第359节 第五十九章:便宜糖,适合止住泪水
“玛修o基列莱特,这是你自报的姓名,对吧。”
贝德维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有些莫名。
但玛修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的名字,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恕我冒昧,请问,这是作为英灵的真名吗?”
“这……”
玛修垂低眼帘,看起来有些为难。
“我很清楚,这不是该询问从者的问题,玛修作为半从者的事,我也已从达芬奇……亲那里有所耳闻。”
贝德维尔脸上有歉意,但更多的是严肃的神色:“但我还是要斗胆一问,请原谅我的无礼之举。”
“……”
玛修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起跟来的立香。
“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
立香没有替玛修做决定。
她只是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支持玛修的立场。
立香的话,让玛修的神色安定了下来。
“……谢谢,御主。”
玛修对上了贝德维尔的双眼,态度认真的说道:“贝德维尔先生,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我确实不是英灵,而是亚从者,是人类与英灵融合的产物,玛修o基列莱特是我作为人类的名字。”
“而英灵的真名……非常抱歉。”
玛修闭上眼睛。
“与我融合,给予了我力量的那位英灵,还未来得及告诉我真名便消亡了。所以,我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以至于我连宝具的真名也不得而知,因此,宝具的威力……极其低下……”
说到这,玛修的脸上难掩自责和低落。
“……非常抱歉,让你说了些影响心情的话,也非常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得到了回答的贝德维尔看上去也有些低落。
“如此,我心中的疑惑也就消失了。”
“不,请不用介意,我的存在确实较为特殊,这一点我是有自觉。”
玛修轻轻摇了摇头。
“确实啊,亚从者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哪怕有从者对此感到好奇也很正常,倒不如说我们一直以来遇到的从者居然都轻易接受了这种情况才是奇特。”
通讯里,罗曼感叹了起来。
“贝德维尔卿是对亚从者的存在形式感到了困惑吗?”
他问道。
贝德维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是的,起初,在认出那面盾牌的时候,我就有所顾虑,若非郑器先生的言行太过……刚烈,我或许都会忧心于你们是敌是友……”
“所以,请容许我郑重的——”
说着,他兀然垂下头,神色庄重的单膝跪地。
“哦哦……”
看着这一幕,立香一副像是在街上看到替身使者战斗的不明觉厉表情。
玛修则是面色微红,躲也不是扶也不是。
“您不用这样,我真的不介意……”
“这并非致歉,而是致敬,玛修女士。”
贝德维尔肃穆且真挚的说道:“诸位无愧于拯救人理的勇者,我希望尽可能的向诸位,还有诸位一直来的艰苦奋斗表达的敬意。”
“我、我只是个经常被前辈保护的亚从者……”
“这您就错了,我的女士。”
贝德维尔抬起脸来:“虽然将力量托付于您的英灵并未提及,我也不该说三道四,但毫无疑问,此时此刻,我有义务,也出于自身的敬意,需要将这份赞誉告诉您——与我一样,同为圆桌骑士的您。”
“——哎?”
玛修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您说,同为圆桌——”
“贝蒂,你认识和玛修融合的英灵?”
立香也意识到了这个要点。
“当然,不如说每一名曾与你照面的圆桌骑士,都一定会发现的。”
贝德维尔点点头:“最强大、最坚韧、最勇猛——即便在圆桌之中,也是唯一一位不以自身武力的卓绝为傲,而是以高洁的精神示人的骑士。”
“——将力量交托于您的,正是这样一位特别的骑士!”
——
“所以,你的儿子确实没有回应那个狮子王的召唤。”
“……你不是能看到我在这里的一切过往吗,何必多问。”
“那你为何当时不和玛修言明?”
和兰斯洛特并肩而坐,郑器平静的询问道。
兰斯洛特没有立刻回答。
郑器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半晌,才有人又开了口。
“亚从者这种事,我听都是第一次听说,更别提向着亲眼见证了。”
“那位少女,看似柔弱,实则有着坚韧的内心,虽然前因不详,但他会选择把力量托付给她,也算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吧。”
“而且……”
兰斯洛特抬起头,和郑器一样,看着天上的残月:“这是属于她的试炼。”
“不论是下定决心同已然变质的圆桌刀剑相向一决生死,还是觉悟真名解放出真正的力量,这些都是属于她自己的试炼。”
“如今的我……”
没有资格干涉,也不该去干涉——兰斯洛特本想这么说。
但一种苦涩,让他终究是没能把这话说出口。
突然间,兰斯洛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大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
他有些讶异的转过脸,看向了身旁的郑器。
郑器收回手掌,从自己的正装衣兜里,拿出了一颗蓝色包装的硬糖。
“我妈常说,薄荷的冷冽与柠檬的酸涩,都方便止住难忍的泪。”
说着,他将这颗硬糖丢到了有些茫然的兰斯洛特怀里。
“便宜糖,别客气。”
“……”
兰斯洛特低头,看着手里的这颗硬糖。
默然片刻后,他拨开包装,将半透明的淡蓝色糖块丢进嘴里。
死者的躯体,却能体会到生者的感受。
那股弥漫在口腔的凉意,让兰斯洛特垂首闭目。
“……你现在何必做好人啊。”
郑器只是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别误会。”
收回手,郑器重新看向天上的残月。
“我只是要你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从今往后,这狮子王,你不想打,也得打。”
“不过——”
郑器站起身来。
“除此之外的事,我懒得再过问太多。”
“仅此而已。”
言罢,郑器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所以说。”
扬起脸来的兰斯洛特,不知是哭是笑,最终,不过是一声长叹。
“何必,现在才来做好人呢……”
不等郑器走出多远,兰斯洛特的身体在月色下重新化作了墨绿色的浓雾,悄然追上了郑器的脚步,没入了他的身躯。
徒留下那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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