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看着托兰一手一个,带着到凋零腐败两兄弟消失在黑暗中,拓拉抬起头,再次望向夜空。
这么好的日子,他的兴致却一再被打搅。
他想去见一个人。
“……你在哪?郑器。”
拓拉低下头,提着长柄大刀,继续着自己的旅程。
第240节 第七十章:郑器,你究竟是什么?
“结果你说的地方,就是这?”
索娜一脸觉得自己上当受骗的了的表情,看向一直坚持和郑器并肩走着的薇薇安娜:“冠军墙展厅?”
“如你所见,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了,没有问题。”
薇薇安娜笑着说道:“不过,这终究是一次私人性质的会面,所以希望几位在这之后能保守秘密,不要声张。”
索娜左右看了看。
如薇薇安娜所说,如今的冠军墙展厅,或者说卡西米尔国立竞技场附近,空无一人。
这其实也正常。
大断电发生后,立刻就有竞技场的工作人员组织了人员的疏散,过去了这么些时间,自然早就把原本在竞技场内的观众,以及参赛骑士还有工作人员都疏散干净了。
毕竟,国立竞技场并不兼备特殊事件下的避难场所功用。
真出了像今晚这样的乱子,这里并不会被当作暂时维系治安用的公用场所使用。
只不过……
望着似乎还留有着灯火,于夜色中那般醒目的冠军墙展厅,索娜皱紧了眉。
看来,和联合会大楼一样,这里也有应急电源。
由感染者们所带来的深深黑夜之中,象征着竞技骑士们至高荣耀的冠军墙展厅,和那栋联合会大楼一样,仍旧燃着光火,避开了这夜幕幽影。
骑士,与联合会……
索娜回想起了郑器曾说过的话。
她的声音难免有些低沉了下来:“是哪位骑士想见我们吗?”
“骑士……确实如此,是一位可敬的骑士,想要见见你们。”
听到薇薇安娜的话,格蕾娜蒂和索娜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别担心,那是位年纪较大的女士,想来对待你们,是和蔼可亲的。”
对于小姑娘们脸上透露出的谨慎,薇薇安娜似是不以为意。
她在展厅外停下脚步。
“你们先进去吧。”
“你不来?”
索娜问道。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她可能是这卡西米尔里为数不多的几位,会让我感到有些害怕的人呢。”
“哇哦?”
闻言,索娜一挑眉:“连大名鼎鼎的烛骑士都怕,我们能行啊?”
“这……想来是不太一样。”
薇薇安娜稍稍低下头:“毕竟,名义上,她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养母。”
“哈……”
索娜挠挠头,对于这个有些劲爆的消息,放在平常她可能会窜起来问东问西,但现在的话,她更在意接下来该怎么做。
女孩又打量了一眼冠军墙展厅。
“来都来了,是吧?”
她嘟囔着,随即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格蕾娜蒂紧随其后。
郑器刚要跟上,却被薇薇安娜轻声喊住。
“郑器先生。”
郑器转头看向她。
面对郑器的视线,薇薇安娜看起来有些踌躇。
但迟疑了一下后,她还是继续开了口。
“一会儿,请您……不要太责备她了,她毕竟……”
“我知道了。”
郑器回过头去。
“待会见。”
“……好。”
慢了一步的郑器,靠着他的大长腿,几步又跟上了先进去的格蕾娜蒂和索娜。
刚进去没走几步,就有一人,缓步进入了三人的视线。
“焰尾骑士,索娜。”
“灰毫骑士,格蕾娜蒂。”
“以及……我是不是直接称呼你郑器会更好些?年轻人。”
见到来人,索娜和格蕾娜蒂都瞪大了眼睛。
“您、您是——!”
索娜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格蕾娜蒂则是一时间连声都发不出,只是愣愣的站在那。
唯独郑器只是稍稍挑起眉:“就那么叫我吧,大骑士长阁下。”
没错。
在这里等待着郑器他们的,正是卡西米尔的大骑士长。
伊奥莱塔o罗素。
这位上了年纪的库兰塔女士独自站在展厅那有些昏黄的灯光下,面对着郑器他们,笑容和蔼且优雅。
比起一名骑士,她看上去更像是位来自书香门第的长辈。
时间在她的容貌里留下了清晰的痕迹,隐隐之间,似乎还能见到这位女士年轻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那般卓越的风姿,时至如今,仿佛也依旧埋藏在那一缕缕由岁月所勾勒出的纹理深处。
当然,时间也给予了她礼物。
端庄的仪态中透着真切的慈爱,这位女士用无比温和的眼神打量着郑器他们,就像是在瞧着一个个未来可期的孩子。
大骑士长,伊奥莱塔o罗素。
毫无疑问,这是位一见面,就会让人不自觉想亲近的长辈。
“别这么拘谨,我这次来,不是以公务之身来见你们的。”
大骑士长笑着说道:“我听说了,感染者骑士和监正会之间……做了笔交易。”
此言一出,索娜和格蕾娜蒂的表情顿时有些紧张。
“是骑士协会和监正会议员,德米安。”
“感染者们为了能在大骑士领活下去,答应在他的配合下,进行了今天的行动。”
“四城大隔断……监正会,默许了这种事的再次发生。”
罗素侧过身,望着那面挂着历代冠军画像的墙壁。
“看看他们……这面墙上,这些勇武的骑士,他们本该是英雄,而非以这般姿态,受人关注。”
“你们不觉得……悲哀吗?”
“……当然悲哀,女士。”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索娜应道:“只不过,我是为时至今日仍然不能受到公正对待的感染者们悲哀,是为那些贪图享乐、沉溺于欲望的人悲哀,是为那每一个努力活着,却仍旧举步维艰的卡西米尔人而悲哀。”
这段话斩钉截铁。
显然,索娜不是第一次,想说这种话了。
“出色的就职演讲,小松鼠。”
罗素转过脸来,对着索娜露出了一个应该称得上是表示满意的笑容。
随即,她看向了郑器。
“那你呢,郑器。”
“不属于这片土地的你,又作何感想?”
“你这个问题,薇薇安娜已经问过我了。”
“那么你是如何回答的?”
“那我直白点吧。”
郑器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是给索娜面子,是给玛嘉烈面子——那栋大楼,还有这座竞技场,我没有在今晚将它们碾碎的原因有挺多。”
“但唯独,不是因为我看得上一帮自诩骑士的贵族和一帮机关算尽的商人。”
“当然,你看来有所不同,罗素女士。”
“也难怪,薇薇安娜会是那般模样,这看来是得归功于你。”
郑器点了点头,似是赞许,又如同是在肯定自己的猜测。
“你留住了她的烛光。”
“你让我收获了一个新朋友。”
“从这一点上,我挺喜欢你的,罗素女士。”
“哦呀?那我很荣幸。”
罗素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并非是在挖苦或敷衍,而是真的对于能听到郑器这样的回答而感到高兴。
“不过——”
郑器同罗素对视在一起:“一码归一码。”
“事我们已经办完了,轮到你们支付报酬了。”
“这是自然。”
罗素女士颔首:“手续、公文,国民院认可的法律文件,这一切监正会都会为你们办妥,这是老德米安的承诺,也是相当于是监正会的承诺,我们不会食言。”
“可是,你们身上的源石结晶又如何呢?”
“……”
索娜和格蕾娜蒂微微一怔。
但这并非是那种回忆起了遗忘之物而导致的恍惚,那副神态,看上去更像是某些不愿去深思的事,被无可奈何的拉拽到了台面上一般。
“我很欣赏你们,红松骑士团,但是,为了感染者而战,就代表你们将要面临更多……模糊的问题。”
“我老妈很喜欢一句话,所以时常用这句话来鞭策我。”
郑器忽然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无论如何,不动手去做的话,再怎么瞻前顾后,都是一样,一事无成。”
“我说过吧,索娜。”
郑器抬起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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