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霄丶sama
“等，等下！我才刚从起飞时的晕机缓过来啊！”九霄虽然这么大喊着，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等待片刻了。
“休伯利安号！最大动力！前进！”博士咬紧牙关，看着那耸立的高塔，“给我——————撞开啊！！！！！”
“轰隆——————！！！！！”
［呲拉……呲拉……休伯利安号，受损严重……动力炉……完全瘫痪……电力补给中断……呲拉……大量舱室起火……请立即撤离……呲拉……］
在碰撞发生之后，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休伯利安的灯光黯淡，但在周围出现了点点亮光，将这里点亮。
“呃……看样子应该是成功撞进来了……”羽荧捂着头，朝着周围看去，发现自己现在不在休伯利安里面……应该是刚刚的冲击力把自己甩出来了。
不仅仅只是她，还有九霄、布洛妮娅、希儿和德丽莎，她们也都在这里，不过却没有看见博士她们的身影。
“伊瑟琳！听得到吗！”布洛妮娅取出通讯器，“我们已经成功进入塔的内部！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呲拉……稍微……呲拉……有些不妙……”博士此时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应该是周围的崩坏能影响了设备的正常运作，“战舰内部……现在已经彻底瘫痪了……呲拉……估计，撑不了多久。”
“我现在马上来救援！”布洛妮娅连忙起身。
“不，别管我们。”姬子的声音从通讯器那段传来，“赶紧朝着塔顶前进……呲拉……趁着现在，战舰独住了缺口……时间已经……呲拉…………”
“喂！喂！啧……通讯断了！”布洛妮娅对着通讯器大喊，但那边已经没有回应了。
“布洛妮娅，姬子说得对。”德丽莎说道，“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塔顶！如果现在停下脚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难道又要抛下她们了吗……”布洛妮娅握紧了拳头。
“布洛妮娅，奇迹的背后总会付出代价。”九霄此时已经蓄势待发，“我们必须肩负她们的意志继续前进，这才是对她们最好的回应。”
“九霄……嗯！立刻前往塔顶！律者一定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布洛妮娅下定了决心，又低声念道，“伊瑟琳，姬子，请一定要撑住……”
“放心吧，她们可没有那么脆弱。”羽荧伸出手，拔出了刺在一旁的和璞鸢……这或许就是天意吧，这把武器刚刚好掉在了自己的身旁。
这座塔内的道路看起来错综复杂，如同巴别塔一般螺旋上升，里面白色的墙壁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角质物，周围还漂浮着一个个闪耀的光球I。
“吼吼吼！”
然而就在羽荧做出这个动作的下一刻，就有几只崩坏生物从墙体中钻了出来……就像是从虫卵中诞生的虫型崩坏兽一样，这些家伙在飞快地繁衍。
“这数量也太多了吧！”羽荧一惊，短短十秒钟时间，就至少有上百只崩坏生物出现，而且整座高塔的墙壁上，都开始出现类似的痕迹。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或许五分钟时间不到，她们就会被这些崩坏生物彻底包围堵死在高塔的内部。
“天星！”羽荧想都没想就是一发技能，然而，天星没有如她预想中地落下……是因为这座塔吗！还是塔顶上的律者，直接摧毁了出现的天星。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快点往上跑！”羽荧凭借着自己的速度优势冲在了前方，长枪突出，撕开了一条通道……在这交错复杂的路径中，就只有这样的速度是最快的！
“唰！”
“德丽莎园长，姐姐大人！掩护我们！”希儿也焕出了镰刀，斩断塔内物质、破开道路的速度一点都不比羽荧慢，还有九霄手中由虚化武器阵列构造出的大剑，同样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
可是，问题在于，这些崩坏生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还没抵达塔顶，我们就会被崩坏生物淹没！”羽荧不断地攻击并使用技能，她的伤害完全能做到一枪扫死好几只崩坏生物，可是周围繁衍出的数量，要比她杀的更多好几倍。
【这座塔是全人类的坟墓，这里徘徊着无数死去的亡魂，你们的死和这个世界的结局一样毫无意义，终结的时刻即将到来，整个世界都将归于虚无……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事情，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终焉律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布洛妮娅手持枪械不断扫射，拼尽全力抵抗着周围的崩坏生物，她大喝道，“律者！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如果你不想亲自动手就在塔顶等着！我们一定会阻止这一切！”
【是么……不过恐怕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们的道路会在这里终结。】
“不……还没有结束！”德丽莎转过身，“即使是遍体鳞伤！我们也会继续前进！如果害怕结局而什么也去改变的话就什么都无法得到！即使付出再大的牺牲也要去争取！这就是现在的我们！所以……啊喝！”
“轰！！！”
德丽莎举起了犹大，朝着地面上砸去，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破碎，她一个人拦在后方，前往上面的路已经被砸断。
“布洛妮娅！九霄！羽荧！希儿！”德丽莎将犹大的地盘插入地面，犹大展开，光矛涌现，“琪亚娜和芽衣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抵达塔顶！告诉她们！我们是如何在绝望中创造奇迹的！”
“……嗯！你一定要坚持住！”布洛妮娅留下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上方冲去。
【飞蛾扑火……究竟是追逐希望还是盲目的毁灭……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会在塔顶等着你们，不过末日的火焰即将烧却整个世界。】
【希望你们能活到那一刻。】
…………
“呼……周围的崩坏能……”羽荧微微喘着气，即使有着系统帮助，减免了不少崩坏能对自己的影响，但是在这崩坏能最为浓郁的地方，她的崩坏能感染度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升到了30%，还在逐渐增加中。
“呼……呼……”和羽荧一样的还有九霄，她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只不过她似乎并不是因为此时周围的崩坏能影响。
“九霄，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是受伤了吗？”布洛妮娅在朝着上方突围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九霄。
“感觉……脑袋里有很多声音……好像有成千上万人需要得到救赎……”九霄低声说，“他们在呼唤着我……但是我现在……”
“放心吧九霄，只要把击败终焉律者，这一切就结束了。”羽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而在这一秒，她整个人呆住了。
因为在接触九霄的那一刻，她也听到了那些声音。
［救救我……快救救我……你不是救世主吗！为什么不救我！］
［我就在这里……快来帮一下我……我不想死……］
［妈妈……你在哪里……可以让我再一次见到她吗……］
无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羽荧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下了，直到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从九霄的肩膀上移开。
这种感觉……好难受……
羽荧喘着气，在听到那些声音的时候，就如同有无数生命的痛苦和绝望压迫而来，几乎要让她的精神崩溃……这还只是接触了一下，九霄她……从进入塔内到现在，一直在承受着这样的事情吗……
想到终焉律者刚刚说出的话……这里是全人类的坟墓，那些声音，肯定就是在大崩坏下死亡的数十亿人类，在生命最后留下的绝望和悲悯。
来自数十亿人的痛苦……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不用几秒就会崩溃吧。
“对不起！你们已经死去了！现在的我帮不了你们！”九霄此时的状态也显得十分糟糕，她双目无神地念道，“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
“吼吼吼！！！”
一堆崩坏生物再次袭来，可九霄没有做出反应，羽荧一咬牙，抓住她护在身后，也就是这一刻，她再次听到了那些声音。
［果然救世主什么都是骗人的！］
［骗人的……骗人的……你这个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不是的……不是的……”九霄摇着头，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武器，低声念道，“对不起……对不起……”
“九霄！”羽荧大喝一声，“我们马上就要达到塔顶了！你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站起来啊！九霄！！！”
“吼吼吼！”
“呃……”羽荧的肩膀被一只虫型崩坏兽咬住，她连忙伸出手将其抓住甩开，可这又让更多的崩坏生物突破防线……该死！这些家伙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必须……抵达塔顶！
第295章 绝境中抛出的刀刃
“荒星！”羽荧唤出荒星，将几只靠近的崩坏兽定飞，手中长枪挥舞，与此同时，布洛妮娅和希儿的支援也赶来，击杀了靠近她们的这些崩坏生物。
以她们现在的火力，如果全力抵抗的话，弹药一旦用尽，就将陷入危险……那样的话，想要前往塔顶也变得更加困难。
所以，必须要做出觉悟才行！
“九霄！不要再发愣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停下来！”布洛妮娅大喝道，“不管你刚才听到了什么，现在都只能继续前进！”
“对不起……布洛妮娅……我……”
“羽荧！带着九霄一起冲上塔顶！”布洛妮娅唤出重装小兔，“这里的崩坏生物由我们来拖延住！无论结局如何，我都相信你们！九霄，羽荧！你们一定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用你们的力量证明这一切！”
“吼吼吼！”
眼看那些崩坏生物逐渐逼近，九霄看着布洛妮娅的神态，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嗯！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啊……走吧。”布洛妮娅转过身面向那些崩坏生物，“我一定会等你们回来的。”
“吼吼吼！！！”
“唰！”
希儿的镰刀将那些崩坏生物斩成两段，她微笑着说，“其实对于我来说，能和姐姐大人你死在一起的话，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情。”
“说什么傻话呢。”布洛妮娅低声说，“我相信她们肯定能成功，因为她可是……救世主啊。”
…………
“轰！”
在破开最后一道障碍之后，羽荧和九霄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景，此时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宇宙。
原来这座巨塔，已经到了怎么高的地方吗。
“你们，终于来了。”终焉律者缓缓降下，她看着羽荧和九霄二人，“即使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最终来到这里的也只有你们两个人，这就是挣扎的结果吗……”
“不！所有人都在我们的身边！”九霄握紧了拳头，是她们的力量让我们站在了这里，我们也将继续战斗，把希望的曙光带回到她们的身边！”
“希望的曙光？自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真的有希望存在么。”终焉律者冷声说道，“等待你们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悲伤……在这个荒芜枯萎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希望的曙光。”
“蓬莱寺九霄，还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玩家羽荧。”终焉律者又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毁灭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一切都已经是在重复过去的悲剧，这个世界不存在救赎，也不需要救赎……所以，在这里安眠吧！”
光芒涌现，一把金黄色的长矛出现在了终焉律者的手中，羽荧本能地就做出了防御的驾驶，但就在她准备观察终焉律者行动时才发现……
自己的腹部，已经被长矛贯穿了。
“呃……这是什么速度！”羽荧一时间都傻眼了，自己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居然就已经被击中……这就是终焉律者真正的实力吗。
不过还好，这一下显然不是全力，只让羽荧损失了90%的生命值，这种程度一下子就能直接回复，而且还能接住这个机会反过来一枪！
“唰！”
还没等羽荧攻击，终焉律者就已经出现咋了另一个地方，这并不是西琳那样的空间能力，只是单纯的速度快……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还有反击的机会！
“天星！”羽荧激活技能，就在天空中天星出现的那一刻，终焉律者肯定会朝着那里攻击，来将其击碎，那么只要在这一瞬间！
“喝！”羽荧和九霄同时抓住了这个机会，朝着终焉律者攻击而去，长枪和大剑几乎是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铿！”
只是一个清脆的声响，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羽荧全力的这一枪成功命中，但是，就连终焉律者的防御都没能破开。
怎么可能……能够损伤雷之律者至少10%生命值的一枪，就连防御都破不了，这种差距……自己的攻击真的能击败她吗……
“人类的力量就是这么渺小。”终焉律者伸出手，崩坏能凝聚在了她的手中，将羽荧和九霄二人吸附，“在崩坏面前，你们毫无胜算。”
“轰！！！”
崩坏能爆发，羽荧和九霄瞬间被轰飞，这瞬间的爆发，把她们都推到了塔顶的地面上，强烈的冲击力使得砸出了一个大坑。
“呃……”羽荧咬着牙站起身，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行动，就再次被终焉律者的力量击中，生命值跌落谷底，只剩下……0.01%。
【警告！系统已将你的伤势以其他代价转换，如果继续受到攻击的话，会使你的精神受到致命性打击！请尽快退出——呲呲呲——】
系统的声音才刚出现就被屏蔽了，显然，终焉律者此时已经使用了她那越权者的力量。
呃……终焉律者的力量……好痛，感觉全身要裂开了……
可是，退出副本……这怎么可能啊！
都已经到了这里，怎么可能再前功尽弃！而且……自己怎么可能辜负逐火之蛾大家的期望！
“就算是终焉律者！我也必须击败！”羽荧再度握紧和璞鸢，在终焉律者转身的那一刻，一枪刺向她的头部。
可是，情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纵使和璞鸢再怎么坚硬，也无法突破终焉律者的防御，就连她身旁那一层若有若无的崩坏能都无法撕开……这就是硬实力的差距。
“这个世界早已经被毁灭，现在你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四万两千年前那场悲剧的重演。”终焉律者淡淡地说道，“只不过在那时，那位名为琪亚娜的少女，在化作律者之后，便将所有人亲手杀死，在圣芙蕾雅学园中，你们在逐火之蛾看到的那些人，早就已经死亡了。”
“在她们死后，人类文明也在大崩坏的热浪中被摧枯拉朽，即使有少数的个体，也在之后的肃清中被全部消灭。”终焉律者看向下方的地球，“琪亚娜就这样成了人类的噩梦，成为了驱使着一切毁灭的恶魔。”
“她就这么漂浮在星球上方，没有意识，没有动作，也没有感情，在漫长的时间中，重复着崩坏的指令……一次又一次，直到名为人类的物种彻底灭绝，才会停下手中的刀刃，然后……恢复意识。”
“在她醒来的那一刻，所做的一切都如同噩梦般涌入脑海，这是崩坏神所降下的惩罚，让她注视着自己犯下的所有罪恶……让她陷入了绝望与疯狂。”
“最后，她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悲伤，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用枪刃贯穿了自己的身体，企图杀死最后一个人类……可是，她是律者，是已经脱离‘人类’的存在，所以，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死去，直到崩坏彻底散去的那一刻，她才能得到解脱。”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真正的残酷世界，在这样的世界中，你又能做些什么？”终焉律者看向了九霄，“呐…蓬莱寺九霄，在这样的绝望中，你可以为我找到一丝希望吗？你可以为我带来一丝救赎吗？告诉我……蓬莱寺九霄……即使是这样的我，你也可以拯救吗！！！”
“呃……我……我……”九霄的神色发生了变化，这种情绪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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