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艾拉教授,我怎么觉得瑟濂教授好兴奋啊。”托普斯在旁边递着材料,已经看傻了。
“一具神明之躯任由她操控,能不兴奋吗?”艾拉嘴角抽搐着,这一幕她想都不敢想。
一位至高无上的神祇就躺在椅子上,任由魔法师改造,即便是第一个观测起源的大师也无法想象有这么一天。
他们还是小看了瑟濂,魔女此刻哪是兴奋,都快到癫狂的程度了,连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唐恩的身体就代表了未知,代表了探索,而且随着他实力的增强,这份未知会向着无限推进,如此诱惑让她涌出一阵强烈的感觉。
老师这个做手术的人怎么比我这个挨刀的还恐怖,等等,这一副准备把我就地正法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唐恩也泛起嘀咕,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无暇多想,这世上哪有人手术做着做着就快流出口水来了。
瑟濂开始有些痛恨自己在做手术了,于是加快速度,越来越多的魔力纹路被刻下,这遍布全身的纹路核心,便是唐恩左右胸腔,当右侧密密麻麻的圆阵画好,她终于拿出了小盒子。
“徒弟,你准备好了吗?”
“嗯。”
闪耀着湛蓝光芒的源辉石被拿了出来,唯有当唐恩彻底成神,瑟濂才敢给他植入,那两位起源大师的意识将会被彻底湮灭。
虽然探寻那无限奥秘,谁来控制身体也无所谓,但她想要的唯有唐恩。
源辉石被她用辉石刀直接捅了进去,也没什么特效光芒,或者惊天动地的能量风暴,唯有唐恩传来一声悠长的嘶吼。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超人的体质让伤口飞速愈合,魔法的能量正向着四周填充,瑟濂则眨了眨眼。
“你叫什么?不应该有疼痛或者神经刺激才对。”
“呃,我觉得叫上几声才显得尊重,毕竟是一项复杂的身体改造工程。”唐恩尴尬笑道,当场就挨了个白眼。
“莫名其妙,而且这叫声一点也不好听。”瑟濂有些疲惫的起身,告诫道:“源辉石刚刚植入,还记得之前做过的练习吗?”
“魔力同调?当然记得。”唐恩点点头,两个能量核心必须用一种频率,这当然很难。
频率越同步,释放的出力就能越大,否则强行狂暴输出,会把自己身体给爆开,当然了,身体强度越高,承载力也越高。
“我怎么老是弄些危险的能力,癫火弄不好就烧灼灵魂,双源辉石弄不好就自爆。”
“这是你选的路。”瑟濂搓了搓手,正想让托普斯等人滚粗,自己好趁此机会好好研究一下徒弟,表情很快就僵硬住。
“看来你没有时间慢慢做练习了。”
唐恩也缓缓握住了拳头,慢慢起身,表情也变得古怪。
有些出乎预料,仿佛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不禁扶住额头苦笑起来:“为何我就遇不到一个愚蠢的敌人,总是给我出一些新的难题。”
“这就是你的命,看起来有些麻烦了。”
“麻烦算不了什么,好好解决就行,不过也值得庆幸,总算逼出了葛孚雷一张底牌。”
“你啊你,总是能想办法保住面子。”
两人的语气像是在说笑,听得托普斯和艾拉一脸懵逼,感受着地面微微震颤,他俩对视了一眼,快步去推开了厚重大门。
喊杀声、爆炸声、战吼声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这门向着南开,看不到激烈的攻城战,可他们见到了更恐怖的景象。
远方的山上,有着一团紫色光球,正直傍晚,相隔数十里依旧那般耀眼,远远望去就像紫色的星云。
那座山正在两人的眼中粉碎,就像是被重力所拉扯,一寸寸的崩裂,许多石块还漂浮在半空之中。
山碎了,连带着上面布置的数百名白金之子和卡利亚战士,想象中的南方支撑点,难以陷落的月光祭坛就这么粉碎,上面的战士甚至没能射出一箭。
“那是什么?”托普斯张大嘴,看着远超传说魔法的毁灭景象。
“重力魔法。”唐恩走了过来,将手笼在袖中,远远观察。
托普斯有些僵硬的扭过头,慢慢抬手指道:“这,重力魔法?凭空扯碎一座山,拉塔恩也做不到吧。”
“他做不到,但两个魔力频率一模一样的半神能做到,而且还能做的更好。”
“这世上哪有魔力频率一模一样的魔法师?”
“魔法师做不到,但是量产化的兵器就可以。”唐恩失笑一声,拍了拍光头的肩膀,从他身旁掠过,“今天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这时,整个卡利亚都注意到了远方的景象,一座巨山在眼前崩裂,那种视觉冲击力无与伦比,好在黄金大军退后休整,让慌乱的众人有时间调整心情。
可唐恩知道,这种退却是更猛烈进攻的开始,因为对方没打算用视觉特效吓垮卡利亚。
他在学院最高的塔楼见到了菈妮,月之公主在这制高点坐镇指挥,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异状,便默默看着唐恩。
“那个‘黑暗弃子’要出来了。”
“嗯,用另一只艾丝缇的共鸣突破封印,真是天才一般的主意。”唐恩轻轻鼓掌,替菈妮解释道:“两只兵器叠加,实力会变得很强,而且它们能从空中越过工事,再加上能瞬移,听起来就相当麻烦。”
菈妮的手瞬间握紧了栏杆,这也是她担心的问题,原本计划中可没有两只艾丝缇叠加的情况,这可是来自星空的战斗兵器。
她的脸色飞速变化,依旧保持着镇定:“所以你多久才能回来?”
“我这不在的吗?”
“哼,双源辉石刚刚植入,你能派上什么用场,必须找一个人来拦住葛孚雷!”
“那还得等,马利喀斯正在与我比拼耐心,他不突围,我找不到他。”唐恩同样冷静,慢慢摩挲着下巴,“但别慌,拉塔恩应该很快就到了,拼尽全力守下一波,我不信马利喀斯能一直按捺住。”
听到拉塔恩要来,菈妮心情稍安,诺克隆恩与学院的传送门已经搭建完毕,她还握有一支生力军。
“你最好快一点,并且一定要赢了马利喀斯。”
“我必须赢,就让这场战争耗尽葛孚雷最后几分力气吧,这样的话,我的归来才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唐恩一直望着远方,学院小镇废墟上和远方黄金大营已经燃起了炊烟。
厮杀声停滞,除了伤员的惨嚎,一切都变得非常宁静,但正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让人心绪不宁。
唐恩握住了菈妮的手,淡淡道:“明天会很漫长,无论怎样都要拼一个平手。”
“那会死很多人。”菈妮并没有挣扎,也没显得惆怅,傲娇外表之下,她是个狠辣的女人。
“嗯,让卡利亚骑士们都准备好,梅琳娜、瑟濂也会帮忙,拼死一战吧。”唐恩拖住菈妮离开了高塔,公主殿下还有些诧异。
“你干嘛呢?”
“趁风暴还未来临,陪我好好睡一觉!”
第五百八十二章 天空坠落!!
咚咚咚——呜——
城外,战鼓声、号角声突然响彻,全副武装的葛孚雷打了个哈欠,大马金刀的站在军营门前。
地面在颤动,经过不断消耗和补充,还剩下近三万的黄金大军正在整队,而王者紧皱着眉,看着同样喧嚣起来的魔法学院。
那座巨型的防御结界经过这几天消耗已经差不多了,他视力很好,能看到光幕之后那些起伏不定的头盔。
箭矢正上弦,弩炮正在拉开,刀剑已然出鞘,经过光芒折射,释放出一片银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兴奋的表情来:“对了,这种战争的味道,浓郁到让人沉醉。”
葛孚雷就像喝了什么陈年美酒似的,竟有了几分醉态,再向南看去,月光祭坛所在的山峰已经完全崩塌,黑暗弃子已然脱困。
牌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他怎么去打,而葛孚雷也不得不承认卡利亚的坚韧,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损失近万兵力,消耗无数军资,提前暴露底牌,这才来到城下。
所以葛孚雷并没有得意,反而在心里泛着嘀咕。
天空之城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马利喀斯赢了,为何没传来信息,如果是对方赢了,怎么还没解放命定之死。
要知道,点燃巨人熔炉释放命定之死,立刻就能打崩黄金大军的士气,如果罗德尔变为灰城,那么前线胜负也毫无意义。
“陛下,昨晚卡利亚并没有选择袭击桥头堡。”奥陶琵斯悄悄走来,小声报告。
“他们这是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了,不愿冒任何风险损失兵力。”
“这有意义吗?无非能给咱们制造更多伤亡,却改变不了结果。”
熔炉骑士身经百战,按以往经验,这种时候只能出奇制胜,比如夜袭桥头堡,还能拖延个几天。
葛孚雷也仔细想了想,随后凝重摇头:“不知道,但这种难对付的敌人,应该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懒得想了,我亲自去见识见识就行。”
“您要亲自出阵?”
“嗯,我感觉有些不太好,尽快解决这些卡利亚人吧。”葛孚雷也没细说,拍了拍手,高声喊道:“瑟洛修,滚出来做战斗部署!”
“该死的,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野兽宰相慢慢走来,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辅佐这混蛋,什么都不管,真以为排兵布阵有那么简单吗?
可两人相处了许多年,瑟洛修也知道这家伙为了保持专注,不会搭理这些麻烦事情,干脆清了清嗓子。
“我准备以艾丝缇为先驱,钢铁魔偶为前锋,辅以罗德尔骑士为刀刃打开突破口,大军再如潮水般涌入,以绝对数量防止反扑。与此同时要占据关键节点,特别是那个水车升降机,得想办法拿下,否则会被卡利亚人层层阻击,伤亡惨重。”
“所以在攻破城墙以后,以熔炉骑士、黑夜军团为主体进行突击作,地图和向导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瑟洛修语速极快的说着,葛孚雷不停点头,两人合作打了无数场胜仗,对于这头狮子的指挥能力绝对信任。
这与之前的战术完全颠倒过来,之前是炮灰在前面消耗,精锐压阵,而现在是要用精锐去打开突破口,那份突然暴涨的攻击力度也会让敌人不适应。
“那我和蒙葛特干什么?”
“坐镇中央,应对敌人的反扑,按我估算,卡利亚肯定也是将强者集中起来。”
葛孚雷想了想,也没发现什么毛病,干脆笑道:“你怎么舍得动用罗德尔棺材本了?”
艾丝缇、钢铁魔偶和罗德尔骑士都不是葛孚雷嫡系,却要承担最危险的进攻任务。
瑟洛修露出尖牙,果断答道:“和你一样,我的感觉也不怎么好。”
“哼,早跟你说过,直觉比脑子重要,就这么安排吧,如果没意外,应该能攻下来。”
“等等,还有一件事。”瑟洛修叫住了大步离开的葛孚雷,随口问道:“要不要劝降?攻破之后,需不需要俘虏?”
葛孚雷认真思考了片刻,转过身,摆了摆手便走了。
“太麻烦了,全部杀光吧。”
......
“来了。”
唐恩正站在第一线,直视着湖面上的百舸争流,成千上万的黄金树士兵正在袭来,他们将在桥头堡整队,然后踏上进攻的征途。
这份压迫感是巨大的,周围一片死寂,哪怕是最勇敢的士兵也心跳加速,经过几天的消耗,虾蟹傀儡已经不多了,就算把剩下的全派上去也没用。
船队的前端是铁塔似的葛孚雷王,他身边站满了暗红色盔甲的熔炉骑士,在他们身后,还有黑夜军团的噩兆之子,而在船队头顶,两头无法描述的怪物正在缓缓游动。
两头艾丝缇,当年永恒之城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那丑陋外表仿佛带着世间最纯粹的恶,普通人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军威鼎盛啊,好在火弹、爆炸桶消耗的差不多了,否则场面会更加热闹。
“阿诺,紧张吗?”唐恩放下了望远镜,拍了拍儿时好友的肩膀。
“有点,但见得死人太多,反而麻木了。”青年露出一丝苦笑,强行放松下来,“不过这种感觉很熟悉,反而比麻木的作用还好。”
“你又想起了庄园之战?”
“对啊,当初咱们也是遥遥欲坠,不也是你出手才稳定下来吗,只是杜鹃换成了这些黄金树的走狗,本质上没有区别。”
“这次可比那回困难多了,起码没了退路,而且就算那一次,咱们小队死了多少人?”
“就我、你还有卡琳活下来了呗,哎,死掉的那两个人我都忘记名字了,这该死的失智病。”
唐恩还记得名字,可他没有说出来,拍了拍儿时好友的肩膀就往回另一处城墙去,又听到身后传来高喊声。
“喂,唐恩,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名字吗?”阿诺期盼着回答,只看到背影远去,男人抬起手晃了晃,最后握成拳头。
这混蛋,还是那么内向,说两句令人感动的话会死吗?我又不会哭出来。
青年自嘲一笑,却发现脸颊湿润,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眼泪。
“他吗的,临到死我也是个怂包。”阿诺抹了抹脸,将头盔戴上,忍不住再看了眼唐恩离去的方向,却已经看不到背影了。
唐恩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心里存在的那些软弱就会暴露出来,这种时候,他只能像钢铁般坚硬,比葛孚雷更加坚硬。
等他找到菈妮等人的时候,近半的黄金大军已经靠岸,而前方是数十个巨大的钢铁傀儡。
它们都拿着城门一般的钢铁巨盾,不用说也是在前方吸引火力的,就那体型和硬度,爆炸桶丢上去也很难晃动。
“葛孚雷终于认真了,这些东西在之前冒着枪林弹雨也不肯拿出来。”
“精锐当然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候,话说,你和马利喀斯到底要对峙到什么时候?”瑟濂望着外面,头也不会的问道。
“这得看它,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就在这场战斗之中,有个人我必须杀。”
从菈妮到亚连,没有人继续询问,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感,他们盯着唐恩,等待后者的命令。
唐恩抹了抹自己的黑发,将小辫扎的更加整齐,环视周围:“菈妮、布莱泽,你们跟着我,其余的人按计划展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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