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这就是罗德尔的战争教堂,屡次征服的原点,庙算在这里开始,凯旋的酒宴也在这里结束,自从利耶尼亚战争结束之后,教堂已经荒废了太久。
葛孚雷眯着眼,用手掌一遍遍摸过野兽宰相的鬃毛,他的确惬意,沙盘上的一枚枚棋子就是最好的油画,骑士们的争论声就是最好的音乐,这陶冶着他的情操,正如藏在鞘中的长刀等待出鞘得那一刻。
这时,他看到了门口的调香师,微微坐的端正了一些,招手道:“托莉夏,有事就到我身边来。”
“是。”调香师快步穿过满堂的骑士,在王座阶梯下方单膝跪地,“葛孚雷殿下,我有重要军情汇报。”
她用的是殿下而非陛下,事实上现在罗德尔只有熔炉骑士会称葛孚雷为陛下,好在后者也不在乎,让人臣服靠的又不是称呼。
“说,尽量归纳为一句话。”葛孚雷摆了摆手,他太久没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让这群笨蛋爽快一些,什么汇报前先念赞美诗,真够蠢得。
“希芙拉河的英雄石像鬼已经陨落,永恒之城的人要出来了。”托莉夏果真是归纳成一句话。
葛孚雷听到,双眸先是睁大了稍许,随后又眯了下去,扭头看向王座旁的雄狮:“你要的人来了。”
瑟洛修已经抬起头来,眼中没有太多的惊讶,这种情况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是那个征服诺克隆恩的卡利亚人,没想到他还真的敢往前,而且他是怎么找到导水桥的?”
“但他就是找到了,还有你带着奥陶琵斯他们去,为什么不杀了他?”
“诺克斯人是敌人,况且这人不弱,贸然进攻损失会很大,而他并非不计代价也要杀死的存在。”瑟洛修自然有一番道理,依旧显得很理智。
真正的大敌在利耶尼亚,拌一拌手指就知道了,那边有多少个半神级战力。
“所以你永远都当不了王,尽玩些花样。”葛孚雷笑了起来,胡子皱成一团,“但他追来了,现在你说怎么办?”
瑟洛修没在乎王者的嘲讽,对着调香师问道:“两只英雄石像鬼陨落用了多长时间,按回馈,又被命中了多少下。”
交界地并没有安装摄像头的能力,可现在机制健全,对于看门狗提供的情报也有专门分析,托莉夏立刻就把结果汇报出来。
英雄石像鬼陨落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中间受到了数以十计的攻击,几乎是被慢慢磨死的,只要对方不是刻意折磨,那么战斗势均力敌。
“看来这个卡利亚人很强,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葛孚雷斜眼看着它,眼神有那么一些让人不爽。
“从击杀时间反推,这并不难,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两头英雄石像鬼即使是半神也不能从容面对,表演的可能性非常低。”
“如果他比半神更加强大呢?”
瑟洛修有些无语地看向自己的王,摇头道:“如果卡利亚有两位半神之上的强者,您现在应该在城墙上枕戈待旦,而非在这里说风凉话。”
“哈哈哈,我可没说风凉话,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不能用聪明的脑袋去推断。”
“那靠什么?毫无意义的直觉?”瑟洛修作为宰相当然得讲逻辑,直觉可不能治国。
“没错,就是直觉。”葛孚雷扶椅而起,活动着手腕,转动着脖子,“这次的客人我与你一起去迎接,准备一下吧。”
“有这个必要吗?您现在得坐镇罗德尔,格密尔火山那边有异动,已经封锁了黄金大道北侧,赐福王昨天才带人出征。”
“蒙葛特要是这点事都处理不了,也别来见我了。”
“可是那个唐恩.莱特最厉害的就是潜行突袭,如果您不在,赐福王很可能丧生他手!”瑟洛修还在大声疾呼,那可是连碎星将军都能压制的顶尖强者,如果带上两个半神,蒙葛特很容易就会死。
“那就是蒙葛特的命,我讲过了。”葛孚雷伸出粗大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所以得去看看。”
您真不是听到碎星将军战败后手痒,抓住机会出去发泄吗?
瑟洛修满脸怀疑,他知道葛孚雷看似鲁莽实际上阴险的很,真要战意隆隆早该去卡利亚挑战了,不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拿下此人。
然而瑟洛修还不好说什么,以前还会因为责任压抑自己的脾气,当了褪色者之后索性放飞自我,照他的话讲:
在登上那万众瞩目却又如同牢笼的王座之前,他讨厌受到繁文缛节的束缚。
“瑟洛修,你还愣着做什么,把你那个该死的传送门给我打开。”葛孚雷拿起了巨大的战斧,在那喊道。
“托莉夏,你该知道这件事绝对要保密。”瑟洛修没搭理葛孚雷,转身看向调香师。
“在下明白,那一位大人的状态永远不可以被外界所知。”托莉夏立刻点头,这是调香师的最大秘密,黑刀之夜后,奉玛莉卡之命,那位大人以很不体面的方式被他们藏在了最隐蔽之处。
然后就是漫长的浩劫。
瑟洛修满意的点点头,快速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就在王者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这才慢慢爬了过去。
“陛下,带不带熔炉骑士?”
葛孚雷摸着下巴浓密胡须考虑了几秒,扛着战斧就往外走。
“这随你。”
随我?
瑟洛修怔怔望着那背影,半晌之后缓缓摇头。
这个宰相当的难受啊,葛孚雷并不愚蠢,也不傲慢,甚至不鲁莽,他只是——
任性罢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你这半神,真够失败的
哗啦啦——
瀑布的落水声回荡在唐恩耳中,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棺材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缝隙,略显褐色的昏暗光芒照了进来。
终于到了?
唐恩觉得自己有些麻木,这趟旅程比传送门还要难受,这倒不是说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而是太过漫长了,漫长的他都睡了过去。
鬼知道这棺材怎么逆流而上,穿越一整个中心海,直到这黄金树下,可他掏出怀表一看,整个人又当场愣住。
怎么才这点时间?也太不科学了吧。
真就是一个午睡的时间,考虑到两边的距离,这他吗什么超音速棺材?!
“唔,到了?”身上传来托丽娜慵懒的声音,由于唐恩身穿盔甲,并感觉不到什么萝莉的身娇体柔。
当然了,他对菈妮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兴趣。
“这棺材有古怪,速度快的不符合逻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唐恩完全搞不懂,可他也没多想,好用就行了,要是坐着棺材漂流好几天那才麻烦。
他扶着石棺坐了起来,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空洞,岩壁上、顶端、乃至整个空洞中长满了根须,这些根须很粗,反正骑马而过是足够的。
而岩壁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洞穴,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就像是动物的啮齿在咬合。
昏暗的空洞,诡秘的声音,让人不由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好阴森的鬼地方,没想到那颗绚烂的黄金树下方是这幅模样。”
“这地方大得很呢,藏在黄金阴影之中,最适合藏起秘密了。”
唐恩已爬出石棺,站在汪汪水流中,挑眉问道:“你来过?”
背着手走在前面的托丽娜转过身来,挤了挤眼:
“你猜猜看。”
说完,她踩着水就往前去,清澈的水流打湿裙摆,女孩就像在水中嬉戏,结果没走两步,衣领就被唐恩一拽,整个人被甩进了水潭中。
咚——
漆黑的影子从天而降,将托丽娜刚才站立的位置砸的稀碎,看到面前换了个人,扬起巨大的权杖横扫。
铛!!
碎星出鞘,与权杖相比小的如同牙签,却像是一座山那般纹丝不动,若非炸起的水柱,这一击就像幻影一样。
唐恩微微昂起头,溅起的水珠打湿了灰色长缨,他看着木雕似的怪物,手腕一拧。
“黄金树化身,多久没跟你打过了?”
铮——
长刀一荡,却是体积大上十倍的黄金树踉跄后退,两只脚踩出大片水花,将权杖猛地砸地。
数以十计的金色涟漪在四周绽放开来,金色长枪穿刺而出,挤满了每一寸空间,但唐恩站在原地,扬起了青色剑刃。
一刀,仅仅一刀,漫天的金色长枪皆化作碎片,飘散在昏暗空洞内显得无比瑰丽。
好在黄金树化身没有惊愕的情绪,它巨大的身躯开始转动起来,化作金色巨剑的权杖随着身体旋转,就像是一枚巨大的黄金陀螺。
轰!轰!
岩石、树根,但凡拦在路上的一切都被拦腰斩断,这枚陀螺像是要把两人逼进大瀑布之中,在此之前永不停歇,但这转动在区区十米后就开始减速,随着‘咔咔’的冰碎声渐渐停滞。
半条暗河已被冻结,空气中飘荡着冰冷的雾气,而寒冰顺着黄金树化身双足而上,直至腰部。
它在挣扎,权杖敲得碎冰漫天都是,但冰层却越来越厚,而这时候,唐恩已飘在它身前,将手掌摁在像是头部的位置。
“学一下,这才是黄金祷告。”
浓郁的金光在掌中聚集,而后形成的巨型光矛将黄金树化身整个穿透。
咚。
碎裂的木屑在空中散溢,黄金树化身跪在了结冰的暗河上,又在地上砸的粉碎。
锵——
振刀、归鞘,面无表情的唐恩转过身,又露出歉意的笑容来。
“抱歉,没控制好力度,而且你应该躲远一点观战的。”
“这么快的速度我能跑远吗?说,是不是蓄意报复!”本来变成落汤鸡的托丽娜体表又结了一层薄冰,正在那打摆子呢。
你这半神,当得可真失败,连小牛马都不如。
唐恩心说这托丽娜也忒脆弱了,果然属性全加了智力和魅力,体质连9都不到,便干笑起来:
“说过是误伤的,等着,我这就烤干。”
“生把篝火我自己烤,反正有话要对你讲。”托丽娜看着唐恩掌中的灰灭火焰赶紧后退,要是被烧到那可麻烦了。
啧,屁事真多。
唐恩把火焰掐灭,想了想,他还真没有什么安全可控的火焰,灰灭之火、格密尔熔岩、猎神黑焰,哦,还有血焰,一个比一个危险。
于是他随意找了个洞穴,唰唰两刀把里面的蚂蚁全部干掉,又用血焰把残留的恶心血肉烧成灰,这才点燃一束篝火,然后趁托丽娜脱衣服的时候,就准备到处转一转。
“等等,你往哪去?”
“四处逛逛,这里面好东西可是很多的。”唐恩步伐止住,下意识地侧过头,便看到了一个雪白、娇小的后背,白到极致,也嫩到极致,完美到连一丝伤痕都没有,仿佛吹弹可破。
“好东西很多,也代表着很危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还有你看够了没有?”
屁事真多,当了拖油瓶,还一点也不知耻。
“有什么可看的,连一点峰峦起伏都没有。”唐恩嘴里这么说,还是坐了回去。
“你!”托丽娜表情一变,还没生气呢,就感觉到盔甲冰凉的触感,不由打了个寒颤向前躲开稍许。
“有时候感觉那几个女人真是眼睛瞎了,怎么会爱上你这么讨厌的人。”
“用不着你关心,哦对了,魔法学院的事情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唐恩搓着手掌,立刻感到托丽娜躲得更远了。
托丽娜用手捧着脸,恨恨说道:“你已经捏过我脸了!”
“那算什么,我还没揉过你头呢。”
“用武力压人,真可耻!”
“如果武力不能用来压迫,那强弱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了,你比我聪明就暗地搞事,我比你强,当然要扬长避短。”唐恩理所当然的说道,欺负一个小女孩很可耻,但考虑到这是一位半神——
那就变得很爽了。
托丽娜深吸一口气,竟然无法反驳,只能威胁道:“等玛莲妮亚醒来,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哼,手下败将而已,我怕她干嘛?大不了把你们两个一起料理了。”
托丽娜咬了咬牙,忽然有种无力感,她再聪明也对付不了唐恩,只得又往篝火靠了靠,一边拨弄微卷金发,一边岔开话题。
“我让你留下是有话要说。”
“葛德文的事?”
“嗯,的确和他有关,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托丽娜抿了抿唇,这才说道:“感觉告诉你也没什么,或许效率还要更高一些。”
信任就是信任,扯什么效率。
唐恩没作声,往篝火添加着木柴,反正这鬼地方到处是树根也不缺柴火,示意托丽娜继续往下说。
“唐恩,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复活葛德文。”唐恩一边往篝火丢数根,一边答道,然后微微转动眼珠:“还有你过分惊讶,转过来了。”
长袍架在木棍上,托丽娜正什么都没穿的鸭子坐,听到这话,脸上一红,双手抱住胸前赶紧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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