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敢问是谁?”
“‘永恒女王’玛莉卡。”
“玛......怎么可能!”
不光是基甸,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这可是黄金树的‘神’,消灭鲜血王朝还在情理之中,可为什么要对付圆桌厅堂?
难道看不出计划成功,葛孚雷就赢定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本能地想要反驳,可唐恩吐露的真实又太过震撼,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嗤之以鼻,但越是聪明的人就想的越多。
怎么可能是玛莉卡女王,不对,好像还真有可能,我查了这么久,总觉得当初夺走大家的赐福有些怪,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还没等他消化,身后的白狼战鬼已经忍不住了,驳斥道:
“她为什么这么做?葛孚雷是收拾残局最好的人选,我们眼看就要赢了!”
听到巴格莱姆愤怒的咆哮,唐恩笑了,没有人比他更懂怎么甩锅,只要敢问,就证明有机会。
他也不慌,冷冷说道:“愚蠢,因为她不想让你们赢,就这么简单。”
“所以说为什么!”
“别激动,好好听这位陛下讲,他比我们古老而高贵,也懂得更多。”基甸拦住了激动的同伴,显得很冷静。
“你查到真相?”唐恩眯起双眼看去,眼神中充满了兴致。
“不,仅仅是发现了一些线索,我不敢继续往下了。”
褪色者们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两人在讲什么谜语,其实褪色者知道的不多,毕竟上古时候就离开了交界地,比如当年被夺走赐福也变成了永恒女王无所不知,就是算到了未来会出问题,才藏下一支生力军。
这让玛莉卡多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可百智爵士这种聪明人会自己去查,已经发现了交界地的历史有些不对劲。
既然查了,那就更好忽悠。
唐恩也没卖关子,用深邃而神秘的语气说道:“因为至高无上的艾尔登法环,是她砸碎的,黑刀之夜是她策划的,你们以为她是准备让你们成为救世主?不,她只是希望你们烧了黄金树,颠覆那璀璨的黄金律法。”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看着他,半晌没回过神来。
此刻距离阿褪归来还有数千年,即便是百智爵士也没查探到许多机密,至少玛莉卡砸环就属于最高机密,否则那些玛莉卡教堂早就被愤怒的人们夷为平地了。
唐恩干脆将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秘密这玩意杀不了人,但可以诛心。
永恒女王击碎了法环,是交界地沦落至今的罪魁祸首,这岂不是在说褪色者的坚持是个笑话。
大家怀着‘救世’这个伟大的目标归来,按这说法就成了道具,交界地临近毁灭的帮凶。
另外,圆桌厅堂是黄金树一边的,让他们去点火烧树,和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你撒谎,永恒女王的地位比王更高,她怎么可能造自己的反?”朵洛蕾丝当即反驳,扭过头看向百智爵士,“基甸,快拆穿他的谎言,基甸?”
爵士没有说话,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作为一个喜欢探寻秘密的老阴比,他早就发现有问题了。
世人只知道法环破碎,为何破碎双指只字不提,而且为什么法环破碎玛莉卡和拉达冈这对神王组合会神秘失踪,连一句箴言都都未曾流出。
须知道,王与神是互相牵制的。
秘密是无法掩盖的,而唐恩说的也全是真话,并且那身份也极为特殊。
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鲜血君王,还有那背后的神祇,这地位远远超过了半神,知道些隐秘也很正常嘛,况且对方也没必要欺骗自己。
“我想不通,拉达冈王是黄金树的拥趸,如果永恒女王想要砸环,不可能瞒得住。”
他信了,唐恩也笑了,这个问题会困扰世间一切智者,但他不在此列。
“很简单,拉达冈即玛莉卡,她驱逐了葛孚雷之后分裂出来一个意识,由此完全操控了黄金树,当王与神为一人,砸碎法环还难吗?”他缓慢地说道,故意引去了拉达冈是黄金树忠犬这件事。
第二个暴论,匪夷所思到让众人都麻木了,可是再怎么难以置信,也回答了基甸的问题。
拉达冈即玛莉卡,玛莉卡即拉达冈......
他反复念叨着,作为一个阴谋家,最后竟感到恐惧。
好大的一盘棋,整个交界地从半神到平民全都是棋子,不,唯有这份气度才配得上‘永恒女王’之名。
恐惧之后则是极度崇拜,感觉自己搞得那些阴谋诡计跟小儿科差不多,可回到现实,他终于懂了,将整个事件完全联系起来。
原来是玛莉卡在后面捣鬼,难怪鲜血君王会跑来见我,难怪会打乱我的计划。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肯定玛莉卡是想颠覆旧秩序,可黄金树势力如果赢得轻松,这让人叹为观止的计划岂不白费了。
基甸也不知道葛孚雷在大戏中扮演什么角色,但知道双指和无上意志是绝对不会允许黄金树被烧掉,黄金律法被颠覆的,否则把褪色者叫回来干嘛,增加不确定因素吗?
对了,这个鲜血王朝地位很尴尬。
他们当然想帮玛莉卡推翻黄金律法,可永恒女王却想清除掉这些邪恶之徒,他们别无选择。
大脑因为高速运转而隐隐发胀,基甸回到眼前,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作为被无上意志唤醒的褪色者,好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四百六十五章 梅琳娜认命了
基甸.奥尔尼夫始终相信,褪色者是为了修补至高无上的法环而归来,并非伸张正义,更不是为了活着。
为了这个最后的目标,什么人都可以排除,什么势力都可以合作,所以他并没有厌弃臭烘烘的血指,但了解到这个秘密,他犹豫了。
真假根本不用去猜,脑洞再大的吟游诗人也编不出这么耸人听闻的故事,鲜血君王也有资格去了解这秘密。
‘永恒女王’玛莉卡,为什么偏偏是你。
无意间,他露出苦涩的笑容,因为玛莉卡的身份太特殊了,她是黄金树的代言人,无数褪色者憧憬的对象。
在葛孚雷归来之前,大家不都想着成为艾尔登之王,迎娶这位绝美的女神吗?现在可好,憧憬对象成为了一切罪魁祸首,犯下难以描述之罪的恶人。
砸碎法环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且不提黄金律法,就是那些在动乱中损失家人的贫民也恨不得生啖其肉,甚至于褪色者也一样。
没有这场阴谋,他们就不会去边境受苦,也就不存在什么感谢复活了。
“你信了他的话?”巴格莱姆向前一步,他没有基甸聪明,分析来分析去还是没有结果。
“你不信吗?”基甸反问,就让一群人全都愣住,这如果是编造的故事,刚走的鲜血君王干脆叫故事王更贴切一些。
“他没必要编故事来骗我们,也只有那一位才能让他放低姿态,冒险前来,而且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总会留下只言片语。”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了,百智爵士早就查探过,但触及到禁忌之后及时收手,这一次是鲜血君王主动说的,可不能怪大家。
“如果是真的,那对所有褪色者都是巨大冲击,我等憧憬的对象是此世之恶,我等的自命不凡,却只是一个工具。”朵洛蕾丝将手握在胸前,声音颤抖:
“这让人愤怒,也让人颓丧。”
真相不一定是好东西,某些时候能对士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陛下何故造反?你们黄金树自己内乱,还把咱们褪色者当工具人用,惹不起,咱还不能当咸鱼么?
“所以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能漏出去,至少在我将颓丧化为愤怒之前不能说出去。”基甸目光扫过,严肃到极致,而站在这的都是信得过的人,所有人都凝重的点头。
这件事开不得玩笑,气势一泄,想聚集起来就难了。
但玛莉卡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跳出来?是没算到鲜血君王会暴露她的秘密吗?
基甸还是想不通,却也找不到其他原因。
“对了,咱们不说,那个鲜血君王会隐瞒吗?”朵洛蕾丝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不用担心,他的话没人会信,这个秘密除非由我来亲自告诉大家。”基甸随口答道,又一愣,无意间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永恒女王好可怕,居然算准了我知晓秘密也不会说出来,也有信心无论我等如何挣扎,都将达到目的。
基甸吸了口气,觉得脑袋越发胀痛,在得知传说中的‘永恒女王’是幕后黑手,他有些乱了方寸,无论智商力量,他哪有资格与玛莉卡做对手的。
看了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众人,基甸又强行冷静下来:“我们既然知道对手是谁了,总归是一件好事,别担心,咱们也有许多盟友,即便是永恒女王也别想达成阴谋。”
立场毋庸置疑,至少在黄金树光芒依旧璀璨的当下,没有谁敢说要帮玛莉卡把树烧掉,至于葛孚雷的立场,那就是大人物们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在他的鼓舞下,众人不再动摇,作为铁杆‘使命派’,他们必须一条路走到黑,起码,先把卡利亚给灭了,再去探讨未来的路。
这时约维奇也回来了,两手空空,脸上带着愤懑,不用问也知道没抓住维克。
基甸有些遗憾,却又在情理之中,维克当然逃不了,可如果他背后有一位永恒女王,摆脱追踪岂不是和吃饭一样简单。
算了,总归是有点收获。
他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看向队伍末尾的人影,那人身材可称巨大,套着黑色长袍,胸前挂着一个项链,看上去像是野兽牙齿链接而成。
无论之前的秘密再怎么惊悚,褪色者们再怎么失态,他从未开口,就如一块顽固的岩石。
“这些秘密过于重大,请您也不要说出去。”基甸行了个抚胸礼,看起来非常客气。
‘顽石’没有任何动作,直到目光慢慢扫来。
“黑剑能说吗?”
基甸张开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得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由阁下您自行判断,还有,下一次请不要擅自流露出战意。”
“知道了,他没有迎战,让我感觉安心了一些,至少君王并非疯子。”
爵士瞥他一眼,考虑到特殊身份也不好驳斥,便调转马头。
“走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奇列姆,盟友也应该到了。”
战马在月下掀起尘土,倒映在唐恩湛蓝的双眸之中,男人静静望着,嘴角不自然的上翘。
哼,尽管去遐想吧,玛莉卡这么牛逼的敌人,你们还不得把手里的牌都给用出来,我倒想看看,你们为了拉塔恩准备了多少底牌。
他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唯独有一点是假话,那便是玛莉卡根本不可能去找维克,玩什么幕后黑手,这位‘不惧者’的确有人支持,但那是卡利亚首席骑士唐恩.莱特。
至于‘丈母娘’莫名其妙背上黑锅,唐恩则毫无心理负担,这女人本来就想烧树挣脱枷锁,利用了菈妮不说,还把梅琳娜架在火上烤,背点黑锅又怎么了。
‘如果有机会见到你,咱们还有一大笔帐要算呢。’
“喂,你怎么又跑回来了,那几个人呢,到底杀了没有?”
就在唐恩对着玛莉卡狞笑的时候,梅琳娜终于回来了,她牵着一群褪色者遛狗,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干脆灵化。
这种赖皮的技能,追踪学再好也派不上用场,更像是被什么高人给救走了。
唐恩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优雅笑容:“没杀,只给他们讲了一场故事,足够消化好几天了。”
故事?
梅琳娜没怎么听懂,但看到唐恩的笑容就知道这男人又在算计别人了,便好奇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榨干价值,然后再杀了,百智爵士最大的价值在于声望,由他来说出‘真相’,才能让人深信不疑。”唐恩并不怕麻烦,有些东西也不是演技能处理的。
演的再好也是假的,他总不能一人分饰所有圆桌英雄吧。
“他看起来可不像容易上当的模样哦。”
“我知道,但他已经上钩了,逃不出我手掌心的。”唐恩哼了几声,话锋一转:“除了这事,我还打探到一些重要情报,发现在这杀不了他。”
梅琳娜看向军营,稍稍一想,便有了答案:“他身边藏了高手?”
“什么???”唐恩一脸惊悚的看过来,看的梅琳娜莫名其妙,只见男人伸出食指,气势汹汹。
“你到底是谁?识相的话就现出真身,否则老夫让你神形俱灭!”
“唐恩,发什么神经呢,我不是梅琳娜还能是谁?”少女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就有些惴惴不安,心说不会是入戏太深伤了脑子吧。
她想起了瑟濂关于‘精神扮演影响’的研究,真的担心起来,可还没多问,就见男人握住剑柄,气势不减。
“胡说八道,我的梅琳娜不可能这么聪明!”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转青,抬起的手握成拳头,开始微微发抖。
“唐——恩——我要打死你!!”
......
清晨,奇列姆以北密林。
唐恩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华丽的长袍已经被撕得撕烂,他摸了摸脸颊,发现伤口终于结疤。
“你能不能动手轻点,又从哪学到的暴力手段。”
梅琳娜跟在后面,听到这话,满不在乎的一哼:“都是你自找的,叫你别惹我,偏不信。”
她发现唐恩在治疗自己血压这块有独到见解,三言两语就能让自己进入狂暴状态,现在回想起来,先是觉得男人可恨,随后又觉得不可思议。
我明明很有涵养的,明明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怎么随随便便就被他搞得失态了?
梅琳娜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西北方,黄金树依旧没有改变,而她已经面目全非,就差变成唐恩的形状了。
哎,我也认命了。
少女晃晃脑袋,恢复木讷的表情:“快说,为什么惹我,是不是想替你老师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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