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简直变成网友了……
不过这一次，白夜却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样的梦。
展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也就是核心城中央指挥塔下方的机房中。
周围是正在运行的各项设备和密布的缆线，而并非白夜之前看见的那诡异的“大厅”，也就是所谓“地球之井”的井底。
“我又回来了。”
白夜轻轻说了一句。
可惜他的声音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周围机器的轰鸣声很快就将他的低语给掩盖过去了。
白夜从地上缓缓起身。
随后他便愣住了。
白夜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此刻变得无比轻松，仿佛过去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他，而现在枷锁已经完全松开。
确实需要有对比才能够感受到差距，就好像过去有个近视的人习惯了自己的视力，然后有一天突然戴上了眼镜，才知道自己过去的视力有多差劲了。
或者像是清理完内存的手机，明显可以感觉运行变得更加流畅了。
白夜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变化，随后发现过去受到的暗伤已经完全清除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被补充了营养，浑身充满了活力。
现在或许可以被称为“富营养化的白夜”？反正白夜身体里寄宿了初生，也可以算是半个初生了，这么说似乎也没啥毛病。
甚至就连思维加速时，用精神力构建的脑回路通道也被优化了一遍，让白夜在开启天赋的时候能够更加流畅，使用权能的时候也更加轻松了。
虽然整体实力和基本属性都没有直接提升，但是白夜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不同了。
“真惬意啊……”
白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身体上的异变绝对和Luna有关系，难道说在她怀里睡上一觉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要是以后天天这样睡觉就好了。
当然，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在白夜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他还有斯卡蒂和劳伦缇娜，总不能冷落那两位和他关系亲密的深海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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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顺着通道返回到了核心城的地表。
不仅仅是身体上，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也处于完全的放松状态。
其实对于他而言，来核心城地下见一次Luna的实际作用，远没有象征意义来得那么明显。
换句话说，他压根就不需要去见Luna的。
但是白夜还是这么做了。
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参拜庙宇或者道观一样，有着慰藉心理的作用。
白夜的内心其实积攒了很多压力，而他在这片大地上又没有任何可以倾诉这些压力和秘密的人，甚至他连自言自语都不敢。
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哪怕是白夜这个专门接受过训练的人，虽然不至于崩溃，但是感受到疲惫还是很正常的。
不过，如果每隔一段时间可以见一次Luna，那么他的感觉就会好很多，因为他会意识到，自己并不孤独，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和Luna面对面交流一下，白夜都会感到放松和满足。
不过在脑海中，白夜隐隐约约有个看起来不切实际，但是却让他感觉真的有可能发生的想法。
那就是Luna自己，其实也很想要见见他。
这怎么可能呢……毕竟那可是Luna，本质上是接近于神的存在，她是全人类的神，又怎么可能会思念单独的某个人类个体？
但是，白夜直觉上，却认可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真是荒谬，白夜自己都想笑话自己自作多情。但是他的直觉又是那么准确，是一种近乎于预言的东西，这让他有些将信将疑了……
坐在机房里原地冥想了一段时间，白夜将所有的杂念和思绪全部都整理到了脑海深处，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个自己，无比坚强，强大而乐观。
只有在Luna面前他才会展现自己的弱小，因为Luna可以包容和接纳那个弱小的自己。
而在这片大地上，他必须强大，他必须一直变强，而且不能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他的敌人都在等待着他变弱的那一刻。虽然这不过是白夜变现出来的弱势，而并非他们变强了，但是他们也无比期待这一幕的发生。
白夜的朋友不少，但是他的敌人也很多。
“该继续前进了。”
白夜握了握拳头。
他开始仔细检查切尔诺伯格核心城的“滞空回线”。
这是给予他的权能开发出来的检测设备，可以同时监听整座城市的声音，这也是白夜在这里隐藏的无比深邃的秘密之一。
塔露拉也不知道这玩意，虽然她大概清楚那些风车是类似于某种祭坛的玩意，但是她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实际用途。
“滞空回线”运行非常流畅和顺利，不过核心城内部又多了一些不该存在的虫豸和老鼠。
这个结论并不草率，名单也不是随便得来的，而是核心城的中央智能处理终端在收集了从上一次清洗到现在为止的数据分析研判后得出的结论。
第六十章 清洗
通过滞空回线和智能终端系统的定位，白夜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显然，只是一次清洗是远远不够的，距离那次血夜也已经过去了接近半年时间，有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版本更新开始后，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又将会陷入最虚弱最危险的境地，因为玩家全部消失了。
整座城市将空出至少一半的区域。
过去被玩家占据的地方将会成为鬼城。
而此刻也是整座城市力量最空虚的时候。
而且，人口真空现象所代表的还有人口数量的直接流失，在任何时间点，切尔诺伯格核心城人口分布情况都是玩家数量远远超过原住民。
也就是说，在面积上，整座城市将空出至少一半的区域，而人口减少的数量只会变得更加恐怖。
在现实中，如果一座城市的人口流失率为10%，就已经很危险了。更何况是核心城这种远超过1/2的人口瞬间蒸发率。
对于这座产业布局极为特殊的城市而言，玩家消失的1个月，简直可以用死寂来形容。大量依赖玩家存在的产业将会出现萎缩。经济低迷带来的就是一系列的问题。
好在白夜早在上一次潮汐现象发生后就开始让塔露拉针对这种周期性现象准备了各种对策。例如重构产业分布等……不过这座城市实在是太特殊了，毕竟，这是唯一一座玩家主城啊。
在第二次冲击即将到来的时候，白夜必须保持整座城市的稳定和安全。
不能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叹了一口气，白夜扫了一眼终端屏幕，将数据都记忆到了大脑中。
这一次他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夸张了。
有过一次流血之夜就足够了。
如果再闹得声势浩大，对于核心城的声望也会产生负面的影响，白夜可不希望别人将这里妖魔化。
其实白夜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没有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地行事了。甚至，他会在乎一些过去他从来不会在意和关注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到白夜，让他变得手软。
虽然他不会声势浩大地搞屠杀，但是让人消失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同样的，这一次白夜还是亲自出手，他没有通知自己的暗部，而是一个人默默披上了风衣，带上了帽子，走出了核心城中央指挥塔的地下室。
白夜并不喜欢杀戮，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夺走生命。他并不会高兴，但是也不会悲伤。对于他而言，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是一项名为“除害”的工作。既然他已经享受到了这座城市赋予他的权力，那么维护这座属于玩家和感染者的城市，是他的义务和职责。
毕竟，塔露拉说过，这座城市有一半是属于他的，那么作为半个主人，经常打扫一下卫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吧。
虽然他这个主人，其实经常不在家。
……
上一次近乎恐吓和惩戒性质的杀戮不同，这一次白夜选择的是更加隐蔽和快速的做法。
甚至，白夜都不会获得任何传说度。
基于上一次清洗后，这一次各方势力派出的间谍比上一次还要隐蔽，而且联系时间间隔很长。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线人究竟是谁。
或许过了很长时间，他们才会发现自己伸出去的触须已经失联很久了。
白夜开着一辆经过伪装的卡车在城市里晃悠，假装自己是北十字物流的信使。在这座城市中，每天有无数这样的卡车在城市道路上飞驰。
但是白夜运送的并不是货物，他搬运的事生命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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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白夜坐在了指挥塔的塔顶，现在这里几乎已经被废弃了，只有在开动移动城市的时候，才会有人进入这里。
塔露拉办公的地方是市政厅，而并非高高在上的指挥塔。
白夜一个人坐在围栏上，看着天边的晚霞。
忙碌了一天的白师傅准备吃一颗糖放松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白夜从物品栏中摸出的并不是他最喜欢的巧乐力，而是霜星小姐过去送给他的特制“糖果”。
拿了一颗送进嘴里，白夜闭上了眼睛。
因为属性被强化过，因此白夜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他能够轻易地分辨出这特殊糖果的“材质”以及“刺激”。
确实好辣。
白夜的心情也不太好。
这座城市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他影响到了太多人的利益。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感谢白夜，那么至少有2个人恨他。
一旦玩家离开，这里呈现出颓势，白夜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好在直接的敌对是不太现实的，不过各种来自外界的压力，这座城市能否承受住？
幸好玫瑰报业是在他们这边的，白夜也掌握了一些对外宣传的喉舌。
“你果然在这里啊。”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白夜身后。
“塔露拉。”
白夜并没有意外，风早就告诉他少女的到来。
“实在是太见外了，回来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塔露拉嗔怪道。
显然她并不知道白夜这一天究竟做了什么。
直到现在，这位少女还是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白夜有些疑惑。
塔露拉开心地笑了：
“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散步，想着应该哪天运气好就能够看见你。因为如果你每次不声不响回来，一定会在这里坐着看风景。”
白夜挠了挠头，他没有想到这家伙对于自己的了解如此深入。
有些习惯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所以，这次回来，又是怎么了？”塔露拉靠在围栏上，捋了捋莹白色的发丝。
少女如同往日一样穿着军服，这是当初她流落在冰原时的装束，而现在她依然会穿这件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
它在感染者心中是一面旗帜。
“我在担心，第二次潮汐现象会不会冲击到这里。”
白夜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第六十一章 究竟说了啥
中央指挥塔算是整个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内最高的建筑了。
哪怕是后来新并入核心城的三个全新地块，上面也没有这么高的建筑。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塔露拉站在白夜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