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因为他知道幽灵鲨喜欢这个。
其实幽灵鲨一开始的志向并不是成为深海猎人，如果还有熟悉她的人，压根不会认为她会从事这种职业，很难将她与那个手持电锯的猎人联系在一起。
原本她想要成为一位艺术家。
所以，比起骑士竞技场，展览馆才是最适合她的游览目的地。
……
展厅的灯光总是昏暗的，倒不是因为卡西米尔大骑士领抠门，舍不得这么点电费。
其实这是因为强烈灯光对于展品会产生损害作用，为了保护展品，所以展览馆才会降低打光的亮度。
同时，这也是为了烘托氛围，突出重点。
就比如出现在白夜和幽灵鲨面前的这面冠军墙。
昏暗的长长走廊中，一盏盏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冠军墙上的巨大相片。
因为只是在特锦赛期间开放，因此现在这里就只有白夜和幽灵鲨两人。画廊独有的氛围，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口气。
六十七年，二十三届骑士特锦赛，二十三位冠军……
可以说，展现在两人面前的，就是卡西米尔的近代历史，它展现出了文明的发展进程。从这些冠军的画像和他们手中持有的武器，也可以窥见到这片大地上人们对于杀戮的追求。
“历代冠军像啊……白夜，你一定很想和他们交手吧？”
幽灵鲨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人，作为枕边人，她显然很清楚白夜的心中所想。
显然，白夜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向武痴转变的预兆，这家伙，现在渴望遇到有价值的对手。毕竟，他这个强迫症已经被拼夕夕一样的剑术等级给搞魔怔了。
比如学成了赤霄剑术，进度条加了1%，但是下一次学了别的，就只有0.5%，然后是0,05%……感觉永远也无法将经验槽灌满了。
就差一丝就能够晋级大师级别的专家级剑术，就是卡在那儿不动，每次都感觉只差一点点了，但是进展就是不顺利。这让白夜有些恼火。
……
“是啊，确实很想要和他们过过招，和这些佼佼者战斗所能够收集到的数据，一定很有用。”
“这一位，有点东西啊，一个人霸占了三幅图，貌似也谁了……”因为是从后往前看，所以最吸引人的自然是蝉联了三届冠军的那位。
连着3面画像，都是她。
“黑骑士，九年三届的特锦赛总冠军，三冠王，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
“确实是一位不错的对手。”
“至少，弧光就是碎在了她的手上，也足够她吹一辈子了。”
白夜笑了笑。
虽然那位黑骑士锏小姐，并不会因此而自傲，但是白夜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在战斗中让白夜的武器碎裂，从此之后大概也就黑骑士这一位了。
这算是超稀有的成就哦。
“你和她交过手啊？”幽灵鲨有些惊讶。
“上一次在雪境的时候，有幸战斗过。”白夜转动了手腕，下意识使出了对方战斗时的招式。
那是一次收获颇丰的战斗，扩充了白夜的数据库，也让白夜下定决心，走上了寻找“传说中的武器”的道路。
要是弧光剑没有碎，可能白夜也就不会去找年锻造武器了，继续将就着用吧。
“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应该是我单独去的吧，貌似当初蒂蒂去了别的地方。”白夜安抚道。
显然，白夜抓住了重点，幽灵鲨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不过白夜却感慨道：
“如果实力没有突破一定层次，终究还是无法和商业联合会这种庞然大物抗衡啊。”
“一旦突破了商业联合会的底线，哪怕是三冠王也会被针对。当初她也是被逼迫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台面上暗地里想要排除她的人能挤满一座竞技场。”白夜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她不够强大，仅此而已，如果随手能够掀起天灾，那么也就没有人敢站着和她说话了。”幽灵鲨意有所指。
白夜笑着摇了摇头：
“凯尔希医生和我说过，这个世界的水很深，巨兽、兽主、前文明、星荚、源石……所以，并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底牌完全展现出来。够用就行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参观。
“这里空着的，就是耀骑士了吧？你的朋友？”幽灵鲨指了指黑骑士之后空着的墙壁，这里原本应该是挂着耀骑士玛嘉烈临光的画像，但是却只留下了空白。
“嗯。特锦赛官方特地淡化了她的存在，在多方博弈后，她最后被驱逐，不过至少活了下来。”白夜简单地说了说耀骑士的故事。
“啧啧……”幽灵鲨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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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他们还要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啊……”
白金翻了个白眼，难怪青金不想干这个活，把它推给了自己。
又累，还有可能对贵客出手，他们不愿意背这个锅。
不过就在此刻，白金的终端忽然响了起来。
接通后，发言人的声音在通讯另一端响起。
“白金大位，新的指令，董事会希望下一次会面，我们的客人能够好好配合我们，记住，是主动的。”
“……”
第十九章 保守的,激进的
（书友提醒得好，拜松见过白夜，我忘记了，吃书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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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白夜还是有些太嚣张了。在这些商业联合会的董事们看来，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将白夜当做贵客来看待，然而白夜从一开始就展现出了极其无礼的态度。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关键的是，在第一次会谈上，他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人想要白夜在卡西米尔也建立冒险家协会，但与此同时，他们还狮子大开口，透露出想要完全掌控协会在卡西米尔的各个分部。
其实白夜并不在乎他们给得多或少，钱只是其次的，白夜想要的其实只是协会本身作为楔子被钉在了这片大地上之后连绵形成的网络。
对于掌握玩家的动向，以及调配玩家具有非常大的作用，后续还可以依托协会建立移动基站。而这个平台带来的收益真的只是次要的。
所以哪怕那些家伙给再多的钱，白夜也不会将协会的运营和控制权限交给他们来负责。
可惜这些人是不明白白夜的想法的，他们只是觉得自己带着诚意来交易，但是白夜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再加上白夜与临光家族频繁接触，甚至还直接和玛莉娅达成了合作关系，这也是在商业联合会的底线上反复横跳，也难怪发言人会想要选择动用无胄盟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要知道，现在商业联合会的董事们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分成了两派，保守派和激进派。
保守派在破口大骂白夜，别指望和认为这些家伙能有什么礼节，他们过去都是骑士的扈从，并不是什么贵族，现在翻身做了主人，也从来没有从他们过去的主子身上学到什么高贵的品德。在撕开了虚情假意的伪装后，他们骨子里还是利益至上的商人。
那么，激进派在干什么呢？
他们认为保守派骂得太保守了。这些人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隔着长桌相对而坐的白夜让他们感觉到了压力，甚至都被压迫得不敢开口。在会议结束后，他们恼羞成怒了。
发言人自己倒是挺开心的，毕竟白夜真的如他所愿那样不知道好歹，这也给了他一个教训白夜的机会和借口。
不过隐隐约约的，恰内尔感觉自己的内心中有些奇怪地不安感。仿佛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的。
不过翻来覆去仔细思考，恰内尔却实在是找不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无胄盟的刺客是很厉害的，虽然新的小白金比较稚嫩，但是工作到现在也慢慢得心应手了，每一次任务都完成得很不错，这一次，教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关键还是在于等白夜配合后，他该怎么配合董事会拿出一个大家都能够满意的方案，毕竟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什么问题，恰内尔是能归结于自己刚才想多了，也就不再继续深究了。唯一要注意的，大概是白夜身边的侍从吧，看起来有些不太简单，不过如果能够找到他落单的机会的话……
“呵呵，白夜，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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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过家家游戏也该结束了……”
白夜伸了个懒腰。
他和幽灵鲨缓缓从冠军墙展厅了走了出来，此刻的时间已经是夜晚了。
夜幕将城市笼罩，灯火将天空点缀，街道被路灯点亮，成为了连绵整座移动城市的血管，而闪烁的霓虹灯，则是大骑士领的脉搏。
“我是不是该走了呢？”幽灵鲨轻声说道，一边强迫自己不去看一旁高楼的楼顶。
“确实有些刺眼了……实在是让人不爽。”
与之前的无人机不同，此刻白夜和幽灵鲨都能够感受到带着明显恶意的目光。
“难道这些家伙的教官没有教他们么……在盯梢的时候，目光里不能带着情绪，真是太不专业了。”
作为整合运动幽灵部队的兼职教官，白夜自认为自己其实并不专业，只是在将过去玩家总结出来的经验重新传授给这些幽灵特工而已。
不过相比之下，这些无胄盟的刺客貌似更加不专业。
这让白夜很失望。
身负盛名的骑士杀手，被浓郁的神秘色彩包裹的黑夜刺客，让所有竞技骑士胆寒的存在，其实也不过如此。
“看来是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白夜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按住了幽灵鲨的肩膀：
“暂时不急。”
“等会假装我们走散了。”
说着，白夜带着幽灵鲨朝着距离冠军墙展厅最近的一个竞技场走了过去。
“希望门票还有贩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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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么？”
“听不见，麦克风接收到的都是非正常频段的杂音，肯定不是他们发出来的，唇语也无法解读……”
白金和她的手下自然不知道白夜在和幽灵鲨说些什么。
事实上，非正常频率的杂音就是白夜和劳伦缇娜的对话本身。
这是深海猎人的交流方式，也就是所谓的“陆地人听不见的，只有猎人能明白的歌声”。
因为本质上，这是次声波和超声波，并不是陆地人的耳朵或是以分析正常频率而制造的仪器所可以接收和解读的声音。
这种语言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在水下交流和沟通而诞生的。
在地球上，鲸鱼和海豚也会使用这种方法交流。
而阿戈尔语，哪怕是和深海有些渊源地卡西米尔，也没有任何官方记录，所以他们无法解读唇语也是很正常的。
……
“语言，真是一种有趣的东西啊……”
“它所携带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白夜忍不住感慨道。
用震动空气传递信息的文明，效率确实不如心灵感应，但是也真是因为如此，文明也变得精彩和绚烂。
第二十章 舞者
（今天是父亲节，我打开了drive、ghost剧场版、捷德、老谭剧场版、01剧场版，我做得对吗——开玩笑的，记得打个电话给父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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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之前不来这里是正确的……”
幽灵鲨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两个竞技骑士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而周围则是沸腾的人群和热烈的声援。
然而白夜和劳伦缇娜两人却并不为所动。
甚至，还有些想笑。
毕竟，以二人的实力，自然不难看出竞技场中两位骑士之间战斗的猫腻。
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假了。
比如，其中一位竞技骑士在实力上是要强过另一位，然而他却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被另一位骑士像是受惊的羽兽一样撵着全场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