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六镜梦
面前这家伙的表现实在是有点让他忍不住，黑发少年捡起一瓶果汁拉开拉环，灌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帆高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
心肺停止的“噔噔咚”音效仿佛出现在了帆高的身边，红着脸不敢看那边正在给阳菜的小腹和后背涂抹防晒油的菲丽丝的少年连忙把手忙脚乱地挥舞起了手臂，“没、没、没有这种事情！凪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真是标准的纯净少男的回答啊。”艾伯鲁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撮呆毛从他后脑上翘起，像是兔子的耳朵，“我见过的小学女生都比你坦率，人家可是很好地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告白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啊。年轻人的话，不应该趁着自己的还有机会就勇敢地上去传达自己的心意吗？”
等等，小学女生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告白？你说的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有点问题？
帆高压抑住自己吐槽艾伯鲁特的话的欲望，手指从一旁的沙滩上抓起一把干燥的沙子仍有它们从自己的指缝洒落，自暴自弃地倒打一耙，“艾桑你还没跟我们说过，你和菲丽丝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艾伯鲁特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我没和你们说过吗？”
“当然没有。”
天野凪撇了撇嘴，心道如果不是了解你，看你这神情说不定就信了你说的这句话了。
想要转移火力的帆高显然打错了主意，艾伯鲁特没跟他们说这方面的事情，当然也只是因为没有必要而且解释起来很麻烦而已。不过既然这里都被人问了起来，他也干脆就决定给垂死挣扎的帆高来那么一个致命一击，“她是我的家人，用你们比较难以理解的方式来说的话，她以前是我的姐姐和妈妈，但是现在转换过一次之后变成了我是她的哥哥和养父的情况，用更简单的方式来形容，现在应该就是一起生活的家人吧。”
森岛帆高、天野凪：？？？
不是，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你这话我们每一个字都听得懂，怎么加起来就完全不懂了呢？
“随便你们怎么想都好。”艾伯鲁特伸手抻了个懒腰，躺在防水布上感受着沙滩的柔软，懒得和这两个孩子解释自己的过去和她的纠葛，“但是不管过去怎么说，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从来都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所以我觉得喜欢就去表达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事，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在还珍贵的事物没有从你指缝中流逝之前，用力地把它握紧才是。”
放弃了思考自家老板和老板娘之间复杂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根本就是一对老夫老妻，森岛帆高也懒得纠结他那车轱辘一样的话，神情落在了自己手中所握住的那一捧沙土上。盯着自己指缝中流逝的砂砾，他有些低落地开口说道，“我也不是很明白……只不过……”
“有什么只不过的？”艾伯鲁特慵懒地眯起双眼，虽然他现在看不到，但也能猜到帆高肯定是一幅纠结的的表情，“你以为自己的表现别人看不出来？凪，你说是不是？”
天野凪丢过去一个无语的表情，“帆高哥难道你觉得自己表现得很隐蔽吗？恐怕就算是迟钝的姐姐，心底也早就有所感觉了，只不过这种事情……”
少年说到一半，目光忽然也变得有点暗淡下来。
感情这种事，确实很难有一个标准答案，尤其是有着一个他这样的家庭。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与他相依为命的就只有他的姐姐阳菜一人，为了承担起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她不得不肩负起了她年纪远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姐姐身上的疲惫和难受，天野凪这个作为弟弟的人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
可自从她与帆高相遇，习惯了在艾菲侦探事务所的日子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整个人都变得快乐了起来，就像是有些干枯的花朵遇见了温和的阳光和渴求已久的水，他也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姐姐感到开心。
要说他是否讨厌森岛帆高这个人？天野凪能很轻松地说出很多他身上的毛病，比如冒失、比如不那么坦率，还比如有些迟钝……但他并不讨厌他。
他的姐姐天野阳菜，也一定不讨厌森岛帆高这个走进了他们生活的少年。
“这不就得了？”艾伯鲁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低着头的帆高的后背，“非要我给你唱一首《届かない恋》才行？年轻人的事情，哪有这么多花哨的，不就是还没有等到一个合适的告白的时机吗？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的话，那也太晚了。”
他靠近帆高的耳边，笑着说道，“少年，告诉你一个秘密，阳菜的生日快到了哦，你觉得什么样的礼物，适合送给女孩子？”
“一枚戒指可以吗？”
……
……
pS：读者们大概已经忘记了本卷的主线剧情（我的错），天气之子部分的剧情已经快要到为尾声了，我加快进度大概在月底之前搞定，就会回到魔法界开始最后的战场啦。
我也得反思一下自己的写作风格才行。
第106章 艾伯鲁特的确定
第106章 艾伯鲁特的确定
在感情问题上，强硬的去推动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虽然本人的品质值得怀疑，但艾伯鲁特确实是个很合格的长辈……至少他不会强硬地为他人做主。
尽管可能有的人认为现在恶趣味地喊一声“阳菜！帆高喜欢你！”可能是很有趣，但这种事情就像是在毕业典礼上起哄让原本班上对彼此好感的男女同学见告白一样，面皮薄的女声可能会反而顶不住这种压力选择拒绝，而被拒绝的男生的脸面又往什么地方搁？
结局就或许会因此而变成他人并非想看到的那样。
他短短数年的人生里面学到的和人好好相处的最重要一点就是“不要替人做决定”，艾伯鲁特对森岛帆高还有天野阳菜两个孩子很有好感，虽然这男孩冒失又迟钝，虽然这女孩喜欢故作成熟，但这都不是什么毛病，从其他方面看起来，这都是他们的可爱之处，所以他也不希望自己家里养的这对猫狗间出现什么差错——他又不是瞎子，这少年少女之间青涩的感情他看不出来就该去和Evolto聊天了。
反正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连女孩和女孩子之间的姻缘线都牵过，离开前不把这段苗头很明显的感情给办好喽，他也就别再当魔法学院的老师了。
什么，你问为什么魔法学院的老师的工作是给孩子们牵线？这个嘛……就请自行想象，反正传统都是这样不是吗？
附在帆高耳边说完那番话之后，他也就懒得再管这个脑袋已经陷入了混乱中的小男孩，把他交给年纪比他小但是感情经验丰富的天野凪，艾伯鲁特和隔得稍远的菲丽丝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双手抱在脑后慢悠悠地向着海边走去。
他虽然是这里唯一的成年男性，但是要是还有人想来耍流氓菲丽丝也会教他们做人，女神的铁拳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东西，所以他也没必要担忧自己离开会出什么问题。
一路在沙滩上留下自己的脚印，一边欣赏着海边大大大白白白等各种意义上的美景，艾伯鲁特拒绝了路上几位似乎对他有些兴趣的热情女子，很快就走到了海浪所侵袭的沙滩边缘。
感受着冰凉而清澈的海水打湿双腿，脚趾踩在不断被浪花所洗濯的沙砾上，他稍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还高悬着的太阳，弯腰伸手淘了淘海水，随后就继续向着深水区走去。水位很快地就从他脚腕的位置一直上升，浸湿了他的腰部，带走了皮肤上的温度，将清凉带入人的心中……就算是他是别有目的地来到这边的，也不由得享受起了这种安详的感觉。
忽然一捧水花溅到了他的身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起起伏伏地飘到了他的面前，艾伯鲁特伸手抓住这个沙滩球，扭头向着自己右边望去，正好看到靠后一点的位置一个黑发的女孩正笑着朝他挥手大喊，“白发的大叔！帮忙把球丢过来一下！”
“谁是大叔啊！”他笑骂一声，却很轻巧地把手里的球丢了回去，摆了摆手，然后一个转身向下游去。
只是区区超高校级的游泳健将的才能我也是有的。
心无旁骛的他甩开这片沙滩的其他的人，如一条灵活的游鱼般毫不犹豫地游向更深的海域，稍微用了点手段让其他人忽视自己的身影，花了一点时间，他很快地已经来到了一个常人不依靠潜水器具无法到达的水深位置。
这个时候，能停留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各种鱼类和其他的海生物了。
身为思念体，他完全不需要氧气就能生存，身体的强度也足够能够忍受这里的水压，如果想要做些什么事情的话，这里和地下一样方便。来到这个没人能够影响他的位置，艾伯鲁特一双赤红的眼眸直视着这片水域内的生物，伸手往身后一掏，立刻就足以让这个世界的科学家神智错乱地从随身异次元空间里面取出了一台奇怪的仪器。
这台仪器……看上去有点像是泡面桶，不过实际上要大一些，差不多有金拱门全家桶的水平。银色的外壳上布满金红蓝三种颜色的涂装，看不到螺栓之类的结构，呈现完全的一体化构造，再加上全息投影式的屏幕和键盘，看上去就给人一种“什么叫高科技，这就叫高科技”的感觉。
艾伯鲁特打开仪器的圆形盖口，双手十指在光屏上迅速地连续点动，输入启动程式的密匙，随即立刻就有一道道功能如声呐却还要更加隐蔽的波纹扩散开来。
三十秒之后，他看着这台仪器显示屏上用各种魔法文字写成的数据报表，眉头微皱，“果然，海洋里面的神力浓度很低。”
这台仪器全名为“波纹蓝宝石逸散神力采样分析机”，刚刚仪器反馈给他的结果表明，在这本应该符合波纹蓝宝石逸散出来的神力聚集位置的“海中”，所蕴含的神力的多寡却远比他最开始想象的要少。他此刻之所以不觉得惊讶，只是因为最近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他确定了某件事——
他保持后仰的姿势，仰头看向海面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厚厚的水层，看到那极其遥远的天际，“不会有错了，这个世界的空间结构确实有其独特性。之前阳菜去过的那个被称为‘彼岸’的空间，应该就在这个世界的天穹之上……只不过因为那片空间和正常的世界存在空间断层，所以显得存在较为暧昧，也因此没有被这个世界的人类所察觉。”
“而融入了这个世界的波纹蓝宝石中所蕴含的那些属于生命母神的神力，绝大多数都在那片天空之中！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无止尽地降雨，还会有着那种随着雨而诞生、又随着天晴而死去的雨兽存在！因为这些奇特的生命都是受到了母神的神力的影响才得以诞生的！”
……
……
第107章 天气之子不是克苏鲁片场吧！
“母神的神力能够跨越时空，对一个世界造成全方面的影响，这一点『无尽光』层次的神明都能做到不算有多么出奇。或许是因为某个时候的奇妙交互，所以导致了阳菜这类的人出现吗……”
伸手抓着一只似乎觉得他很奇怪所以好奇地路过他身边的海龟，艾伯鲁特撸着这张牙舞爪的倒霉小家伙的龟壳，神色沉凝，“之前已经拜托菲丽丝给阳菜做过‘身体检查’了，她的身上并没有蕴含强大到能够直接左右天气的母神神力，但对应的是，她能够呼唤位于彼岸的那部分力量，来对这个世界的天候进行操控。”
考虑到让她成为现在的“天气之子”的那座神社的存在，在更远之前的时期，能够操控天候的人不止阳菜一个……这种考虑是必要的。
那么，以前的“天气之子”们都去哪里了呢？为什么能够赐予人类改变天候的强大的力量的神社，最终会沦落到一栋废弃的大楼的顶端无人问津呢？
“统合至今为止收集到的线索，那么已经可以做出基本的推断来了。”艾伯鲁特神情微微凝重地说道，“答案是反噬。”
就和他一开始推论的那样，以人类的身份使用神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没有副作用？
既然来到了海边熟悉的沙滩，那就可以换个大家都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就像是人使用必须要耗费生命力变身的腰带会导致变成沙子一样，像阳菜这样呼唤彼岸那一端的神力来改变天候，她自身的存在也必然会被神力反过来同化，逐渐地溶解……
就如一滴水落入海洋之中，除了被吞没之外别无他选。
他再度昂头，看向头顶上方，“越是使用这份被赐予的能力，位于彼岸那一端的神力就会越发地活跃，同时对阳菜本人的同化就会变得更加严重。如果不加限制的话，当天空再度被阴云所覆盖，神力所化的骤雨与冰雪覆盖这个世界的还是，也必将是阳菜被完全同化，化作镇压天气异变的人柱的时候。”
神明的愤怒？完全没有这回事，只不过是无知的人类为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添加的定义而已，就像是无知的古人会把长颈鹿叫做“麒麟”，这是一种文化上的“俺寻思”行为，和真相相差甚远。
她操控天候的范围……只是因为“她自身”显得过于孱弱，才局限于一小片区域而已。
位于彼岸的神力中没有意志，也没有人格，有的只是一种符合力量性质的倾向，操控天候的人最终也会被天空所同化，这仅仅就是一种“规律”，没有什么可敬畏的成分蕴含其中。
只是艾伯鲁特在理清楚了这些东西之后，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怕的。这情况可能会吓住帆高或者阳菜，但是他是什么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神力同化而已，又不是没法解决的问题……可问题在于在这个事实之下隐藏的“另一个黑幕”，也就是如今正在发生的那些大范围昏迷事件背后真正的操控者的存在。
「这次之所以要带阳菜来海边，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放松一下，另一方面就是确定自己的几个猜想。其中第一个有关海洋中所蕴含的神力的多寡的猜想已经得到了确认，另一个猜想则是之前那些昏迷事件中的人们身上存在的某种共通点……」
艾伯鲁特伸手再度操作起面前的全家桶仪器。
他在之前对帆高和天野凪解释的时候稍微隐瞒了一部分他的推测，因为说出来除了徒增困扰之外没有别的意义。
天空因为彼岸的神力所以诞生了超乎这个世界人类想象的天气生物“雨兽”，这些生物生存在雨中，随着雨诞生又随着天晴而消失。之前昏迷的人们，都有在下雨天出行、疑似接触过雨兽的可能，随即而来的便是无法控制的恍惚和昏迷，最终衍生出来的另一个现象就是他们身边“重要之物”的丢失。
他赤瞳中的神情变得愈发深邃，“这一系列的连锁说明，或许有某个不知名的存在隐藏在这背后，甚至可能是通过原本的神力作为媒介，影响到了本应该不被影响的普通人，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够合理地去触碰这些被ta当做目标人……为什么ta的目的是那些人身边的重要之物？ta又能从这里面中获得什么好处……”
“想不明白，不清楚的东西太多，就算是我也没发去猜测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而且连存在形式都不知道、散步出来的情报的家伙的内心的计划。”
“滴滴滴！”
被他操作着的仪器上忽然亮起了一道红色的标识，艾伯鲁特也没有丝毫犹豫地取出了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场过的『Terror』记忆体，接入从仪器侧边弹出的插口——黑科技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有防水的问题的——随即这个“波纹蓝宝石逸散神力采样分析机”的另一个功能就已经在这时开启。
“敌人隐于幕后，那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掀桌子，来硬的让ta现身了。”艾伯鲁特按下另一个弹出的按钮，启动了隐藏于仪器中的另一个机能，“毫无疑问，虽然从来没有展现过自己的真身，存在方式也极为暧昧，但我已经清楚了，你隐藏的地方就存在于‘镜子’之中！”
仪器立刻弹出了两根支架，流转出金色的光晕，在他面前迅速地亮起。而这些光晕在接下来短短的两秒的时间内，就已经扩大成为了一人高的椭圆形，若是在算上嵌透其中的海水，那么毫无疑问……这就是一面镜子。
放开手里抓着的那只可怜的海龟，艾伯鲁特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这由他牵动海中所蕴含的极少数量的神力搭建出来的“镜世界”之门，没有张口，但是却有力量带着他的声音传入了这面镜子之中：“你不准备现身吗？”
下一个瞬间，一只狰狞的腕足瞬间冲破了他面前这一人高的镜面，对着他劈头盖脸的砸来！
……
……
第二更。
第108章 深海、触手、假面骑士、幼女.MP4
第108章 深海、触手、假面骑士、幼女.MP4
就在艾伯鲁特往镜子“那一边的空间”小喇叭喊人的时候，一只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狰狞腕足瞬间冲破了他面前一人高的镜面，劈头盖脸对着他的身体轰来。
如攻城锤一般沉重的攻击，瞬间卷起数百吨的海水向他冲来，沉重的水压暂且不提，光是这一击之下所携带的力量就足以轻易地将钢铁搓扁捏圆，更妄论人体？
“放在深海恐怖片类型的电影里面也是Top级别的糟糕的画面啊，不过与其说是水生类恐怖不如说是克苏鲁系的玩意吧？！”艾伯鲁特心底吐槽一句，手上的动作倒是丝毫没有慢，下一个瞬间，他的腰间就已经浮现腰带『Magical Driver』，『Eternal』记忆体嵌入腰带接口，苍白的光芒即刻亮起！
「Eternal！」
三道银色的光环瞬间从魔法驱动器（Magical Driver）中弹出，如三道固定在空中的流动的水银环绕着他的身躯迅速地流动着。艾伯鲁特左手一推腰带的弧形边缘，苍银色的火焰瞬间在他的身上点燃，隔绝了海水的存在，无数0和1组成的数据流混合着金色的魔法文字，在白发青年的身躯上浮现，直接扭转了他作为思念体的机体组成，塑造出他骑士形态那有着肌肉曲线般的装甲的苍白素体。
从人类形态到骑士形态的转变。
苍银色的火焰在他双手手腕的位置刻上印记，骑士形态的素体的面部在下一刻被Eternal记忆体的力量改变。全覆盖式面罩的额顶位置向上刺出如三叉戟般的分叉尖角。尖角交汇的位置镶嵌着一颗菱形的小巧水晶，圆形的双眼目镜呈现鹅黄的色泽，向下方延伸而出两道泪痕般的轨迹一直顺着面甲下颚位置滑落，直到延伸到胸口正中央覆盖的厚重胸甲上交织为一道道神秘的花纹。
假面骑士Evol Magical·Eternal Form！
短短0.02s的时间里面完成了变身，那只巨大的触腕还没有来到艾伯鲁特的面前，他伸手一扯自肩部位置向后延伸出来的黑色披风，化作黑色的流体的披风瞬间化作了黑色风暴包裹住了他的整个身体，连带着开启镜世界的大门的仪器消失在了原地。
巨大触腕的弹射冲击自然是落在了空处，艾伯鲁特已然在下一个弹指间突进到了那道被从内部撕开的镜世界的门户，也即是这只巨大触腕的源头所在。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养成了不用武器的习惯，他燃烧着水银般的光焰的右手五指并拢如刀，对准那卡在门扉边缘的腕足根部便是一刀斩下！
直径超过五米的蓝紫色触腕在掌刀落下的下一瞬就被直接斩断，只是伤口的位置却并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反而是逸散出了大片形态不一大小也各不相同的彩色碎片向外飘落，看上去倒是很像某些虚拟游戏里面的建模破碎后的场景，断口处完全就是如幻梦境般光怪陆离的色彩不断地交互填充而成的怪异画面，竟是有些绮丽……但同样也十分危险。
「这些碎片……是次元碎片？」
艾伯鲁特面具下的双眉一皱——思念体状态的肉身外部已经转化为骑士装甲，现在也就只有头部的位置因为要保留采样和数据分析能力保持着头盔的样式——头盔内部内置的采样和对比仪器反应过来的数据让他不由得皱眉，“果然是和我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部分碎镜的残留能力吗？”
只不过这里并不会有那个万物归一教的负教主来回答他的问题了，那个男人早已经在他和菲丽丝的一记合体技『Eternal Mugen Love Rotary』中彻底被粉碎，如今剩下的只不过是能力的残渣。即使他面前的这触腕的本体和其有些关联，他也不可能再复活过来，以艾伯鲁特的经验来看，称呼这玩意为对方尸体上诞生的新的生命体更好理解一点。
不是有那么一说吗？神的尸体上很容易诞生出神孽这种怪物，强者的一点最后残余在机缘巧合中重获新生，诞生出新生命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
下一个分镜里面，断裂的触腕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获得了独立的生命一样自行扭动起来，如蚯蚓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向着他游来。而在游动的过程中，这大约伸出了二十米长的触须的形象还在不断地改变，一道道的裂口在蓝紫色的外皮上裂开，密密麻麻完全突破了生物学家能理解的范畴的暗金色眼睛在裂口处睁开，略显扁平的触须尖端更是直接上下分离，露出了其中如七鳃鳗般布满密密麻麻的牙齿的直管状口腔，看上去就如从爱手艺的小说里面走错了片场的神话生物……
对于这种会导致故事的分级被提高的非和谐画面，艾伯鲁特一向是拒绝的。
作为假面骑士，为了防止这种儿童邪典般的家伙破坏孩子们的梦想，艾伯鲁特毫不犹豫地一推腰带，『Magical Driver』前方的窗口中白银色的E型字符亮起，在他装甲身体的双臂手腕上存在的苍银色纹路当即流出大片的金属粒子，在他的双掌之间形成了一把长剑。
——涡动终结者！
之前用来探测神力浓度和开启镜世界大门的小仪器被他捏住一角按在这把本体留给他的原始阶段的涡动终结者上，Eternal记忆体的力量瞬间渗透二者，在瞬息之间完成了平时他需要好几周才能手工完成的机件改造。原本全家桶大小的仪器已经被精简为一掌大小的小巧玩具，和大剑形态的涡动终结者结合在一起，二者的模样都已经完全焕然一新。
现在的涡动终结者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把有着瞄准镜的手炮。从原先仪器上延伸出来的两道弧形支架就是瞄准镜，而涡动终结者本身尖端位置分裂，露出炮口，艾伯鲁特一手按住剑柄往下一推，剑柄便变成了枪柄——Gun mode.ver！
剑身上六道裂口张开，开始巨量的吸收周围的海水，在本身就有质能转换的能力的涡动终结者内部转化为难以计数的能量。而炮口的位置则是亮起了圆形的魔法阵，密密麻麻的魔法文字镶嵌在法阵之中，取代了机械的部分完成能量的收束和导向……
于是，Fire！
艾伯鲁特望着那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的怪异生物，毫不犹豫地扣动了剑柄上弹出的扳机，炽白色的光流瞬间从炮口中喷涌而出，化作尺寸更甚于这只原本的触腕所化的神话生物的巨大光炮。光炮所过之处的海水直接被湮灭消失，被链式转化的能量也没有丝毫浪费地加入了原本的攻击，直接将这只怪物笼罩其中！
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挣扎的过程，触腕变化而成的怪物直接消失在了那一道仿佛凝聚了太阳的光辉的光炮之中。
艾伯鲁特可以丝毫不谦虚地说，自己的这一手炮击已经有了科特队的平均水准，消灭这么一个家伙并不算多么夸张的事情……他又不是MAC的队员，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