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六镜梦
第70章 无尽海下的鹦鹉螺号
第70章 无尽海下的鹦鹉螺号
西域无尽海，对于天极四域的其他三个地区的人来说，或许就是封闭的另一个世界。
无论是南域那一望无际的荒原，还是北域万年不化的冰天雪地，对许多的生物来说其实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地方，毕竟这个世界有着魔法存在，只需要稍微有点能力，克服一下这两个区域的环境问题并不是那么困难。
可西域不同，如果说这个世界有百分之十的区域是形容那一望无际的海洋上的那些海岛的，那么剩下的九十就全部都建立在深邃的海洋内部，就这一点就让绝大多数陆地种族望而却步。
海洋何其广袤。
从最初到现在，海洋也仍旧是等同于星空般深邃奥秘的世界，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对海洋的怪奇描述，有那么多邪神海怪出没在神话传说中，还有种种令人神往的奥秘和与众不同的宝藏藏匿其中……因为它仿佛另一片星空，所以自然也要有这这般包容的内核，才能支撑起其他生物对未知的幻想。
作为缓冲带的珍珠海是陆地世界和海洋世界的缓冲区域，这个浅海区域中生活着一群人鱼，同样也是作为海洋世界与陆上世界的魔法使们交流的桥梁，也就是这样的一根细细的风筝线拴在西域的身上，让这天极四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至于脱离，依旧作为这个魔法界的一部分存续至今。
环绕着淡淡闪烁光点的白色光辉，撑开了色调暗淡到似乎变成了黑色的海水，留出了大约一间小屋子的空间。神奇的魔法能量在这个空间里面构筑出了桌椅和沙发的结构，茶几茶壶，木质托盘一个不缺，看上去竟是不比一间普通的住宅缺少什么。
哦，少了厕所，毕竟这里的这里的两个人都不用上厕所。
——这样的住宅术中，此刻正有两人坐在沙发上交谈着。
一身黑色的铠甲，面部铠甲如恶鬼般狰狞凶恶的骑士身边坐着容貌清丽，齐腰的银色长发熠熠生辉，身穿白色魔法长袍的美人——性别为男，他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往嘴里呷了一口，随即慢慢地说道，“西域不同于其他地方，这个封闭的小世界中由于不同的环境，天然就很容易让其他地域的人产生隔阂，而独特的生存方式，又使这个地方的种族的模样和具体的产物都有许多的不同，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地域的人不怎么愿意来这里的原因。”
无尽海之中充斥着字面意义上的黑暗，魔法界的天空所洒下的阳光无法照耀海域深处的那一个又一个的居处，很容易让无法习惯这种环境的人产生诸如幽闭恐惧症之类的精神症状。
幽闭恐惧症（密闭空间恐惧症），这是对封闭空间的一种焦虑症，具体所指便是患者害怕密闭或者拥挤的场所，因为担心这些场所会发生未知的恐惧，严重的甚至会出现焦虑和强迫症状，属于场所恐惧症的一种，一旦离开这种环境患者的生理和行为都会迅速恢复正常。
也许在潜艇服役的军人很容易患上这种精神疾病，而在无尽海，能够引发类似的精神疾病的环境要多少有多少。哪怕是爱手艺老师来到此处，恐怕也要创作兴趣大发，给那令人遐思以及令人吓死的克苏鲁神话里面再添几笔动人的色彩……当然这里暂且不对此进行描绘。
“总不可能无尽海里面就没有适合人类生活的地方吧？不然，云龙尊所言的战争根本就没有被称之为战争的意义。”
艾伯鲁特挠了挠自己面甲的嘴部，那里自动裂开一道缝隙，让他可以用吸管喝他习惯喝的一种魔法界特产的饮料，味道就像是西柚混合椰子汁，格外爽口。在他面前的校长喝红茶吃饼干，活得像是个在吃下午茶的英国老太太，一点都看不出两人现在是为了去阻止战争而来的，倒像是坐着潜水艇下水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旅行。
对他的疑问，校长也做出了解答，“当然，有人的地方就会逐渐地形成社会，尤其是存在魔法使这样掌握着魔法的神奇力量的存在的社会，即使是深海这种极端的环境也并非无法克服，所以无尽海内部的种族们形成了一套有别于陆上世界的奇妙的生态，就我个人而言，是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的。”
面甲后面的艾伯鲁特撇了撇嘴，他是不觉得这种看上去冷又湿的地方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他的性格比较像是蛇，虽然喜欢蜷缩在阴暗的地方但是又很喜欢晒太阳，无尽海内部这种根本就看不到半点阳光的地方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更别说这里的环境根本就充满了恐怖片的气氛，他觉得自己要是在这里使用自己Terror记忆体的能力引发别人的恐惧，估计就能直接请那人去见见我们伟大的天主和圣父克苏鲁了，而且说不定还能请请奈亚子客串一把，再加哈斯塔还有谁来个麻将，带给他人船新的体验——那或许会非常美妙，美妙过头吧。
校长自然也知道他这种态度实属正常，实际上每一个第一次来到西域无尽海深处的东域魔法使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他也是在当年和克希一起寻找有关预言的事情的时候来过好些次西域，这才慢慢地熟悉了这边的环境，知晓了这里有别于地上世界的美妙之处，所以现在他也只是对艾伯鲁特摇了摇头，“你这是第一次来，所以不清楚，这边的情况，过一会你就清楚了。”
“无尽海最大的种族是鱼人和人鱼，统治者人鱼之王的名字叫做利维亚，也是当初和我一起参加了魔法战争的伙伴，哪怕是用人类的审美来看也是十分英俊的男子。不过乌诺那家伙和他的关系很不好，大概是因为祂以前睡觉的时候被利威亚捉弄过，被弄湿了床单，让祂以为自己因为这样的原因在雪莲黛尔的面前丢了脸……”
说起这个时候，校长的表情也稍显无奈，“祂一直对雪莲黛尔很有好感，然后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跟利维亚作对，两个人的关系说很差是很差，但却又有另外一种打出来的感情，大概就是这样吧。”
艾伯鲁特也觉得有些难以吐槽，“这种像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真的成年了吗？”
……
……
pS：海底两万里真的很好看。
pS2：更新的阿誉只狼番外第四章我粘贴错了……非常抱歉，脑子有点昏沉，结果弄错搞成了第三章的部分内容，修改之后读者们刷新重看就好，真的非常抱歉！
第71章 敌人与惊变
第71章 敌人与惊变
“这种像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真的成年了吗？”
艾伯鲁特对西南两域的王者年轻时候这么小孩子气的“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的感觉很是微妙。他刚刚问完，便见着校长摊了摊手，摇头道，“那个时候利维亚大概是三十岁，乌诺我不太清楚，祂一向不和别人说自己的年纪，但雪莲黛尔跟我说过祂比她要小一千多岁吧……可能保持童心才能活的开心？”
“我也这么觉得。”
这些大人物们的青葱往事实在是有些奇妙，就像是他至今还不知道那位还没有见过面的北域女王大姐姐到底有多年长一样，目前为止也就不到五岁的艾伯鲁特无言以对，不得不深表赞同。
“一般来讲，其他地域的魔法使要前往西域真正的聚集点，最好的办法是通过那边的定位指针直接进行传送，这样就可以跨越深海的水压，直接出现在被魔法结界所划分出来的‘城镇’之中。不过现在西域的环境已经一团糟，我们也只能这么慢慢地下潜过去……”
就在校长解说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忽然靠近了被白色光芒所包裹的这个“鹦鹉螺号”，不过艾伯鲁特左手立即打了个响指，钢铁的手指摩擦碰撞出清脆短促的声响，Terror形态的能力启动，刚刚靠近准备朝他们这潜艇下嘴的大家伙顿时就呆在了那里。
看着外面那只模样奇诡，看上去像是海王类和哥斯拉串种出来的体长超过百米，可以预见的是肯定有超过千米级别的红眼大怪兽，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谓的战争，就是从这些变异了的家伙开始的吧？”
“没错。”
校长举起自己的魔杖，朝着这只深陷恐惧之中，现在大概已经开始和我们的克苏鲁先生开始了激烈的肉体交流的大家伙轻轻点了一下，净化的白光顿时涌出，洗濯掉了它眼中那深邃的暗红色，叹息道，“因为人鱼一族天生的心灵对话能力，这种海兽平时其实很亲近人类的，不过现在出了变故，现在只会疯狂地攻击遇到的所有生物……”
等校长给这只海生哥斯拉清完心灵控制的debuff，艾伯鲁特也就解开了自己的恐惧能力，不再欺负这只看上去大实际上在这个种族里面还算是小宝宝的家伙。等到恢复了正常，这只学名为“渊陆兽”，常被西域人当做是海洋大巴坐着前往不同地方的大家伙顿时一个哆嗦，喷出几串水花，感激地看向了校长——
它没敢看那边那个黑漆漆的家伙，十分灵性的给校长道谢后就直接跑路了，恐怕是在和克先生的交流中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心灵创伤。
“你这个形态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凶恶了，我在想以后记忆魔法推广开来后，会不会有类似Terror记忆体这样的能力泛滥，到时候我们的监管工作做起来很麻烦啊。”校长看了一样那边又开始喝果汁的鬼面骑士，坐会了自己的沙发上，“虽然似乎有些早，但我已经在考虑制定违禁记忆体的清单了，到时候和魔法部那边好好磋商一下吧。”
“嗯嗯嗯。”某位身兼学院名誉魔法教授的人一边吸溜着饮料，一边应道，“学院要教记忆魔法我是很赞成啦，不过配套的设置要怎么办？像我这样能够融合记忆体的装置的设计图我已经交给凯茜小姐了，她说自己可以复制，但问题在于要怎么把这些东西分发出去。”
校长也沉思道，“这也确实是一个问题，你的腰带类设备虽说能进一步提高记忆体的使用率，但是也是有一定的使用要求，不适合大范围推广，我也很担心学生们会因为这种事情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
接下来，两人就一直就这未来的事情磋商了起来。
这个由校长主持的住宅术下潜的速度不算是慢，两个人似乎都不怎么急躁的缘故，也是因为路上有很多的渊陆兽这样的西域特产的各种大海怪拦路，不能传送的前提下，想快也快不起来，他们也只能期望西域那边能够好好地撑下来了。
这些家伙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狂暴化——有丰富经验的校长可以分辨出来这是因为黑暗之力的侵蚀而导致的失控，不过具体是哪一种黑暗之力就不太好说了。在魔法界漫长的历史里面，无数有能之士堕入黑暗，又前赴后继地被正义的魔法使们干爆，在这个过程中推陈出新的黑暗之力的种类也是数不胜数。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黑暗之力实在是太多了，艾伯鲁特自己也很熟悉这方面的事情，他这些事上的经验丰富程度并不逊色校长几千年的积累，可他也不好说这种黑暗之力具体来自于什么，甚至就连它到底是不是来自于那位被封印的无尽混沌之主也不太能弄清楚……于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就在这两位一直高强度喝饮料吃零食，却不需要上厕所的魔法使干掉了平日接近三天的库存后，一个包裹在硕大的白色结界中的地域忽然出现在了他们乘坐的“鹦鹉螺号”的面前，如墨水之中的一颗灯泡般瞩目。
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校长立刻加快了下潜的速度，同时也和艾伯鲁特解释道，“这个地方是西域最大的几个交通枢纽之一，我们都叫它汽水之都，因为这里盛产许多种非常好喝的汽水……同时它也是整个西域不在少数的海中都市中，其中几个能够直接联系王廷的核心都市之一，我们可以直接在这里联系利维亚，了解目前西域的情况。”
汽水之都还行，那么有没有海下列车啊？
艾伯鲁特很想这么吐槽一句，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时候，于是也站起身来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那我们就得期望一下这里的魔法通讯还能正常使用……什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阵连他们这庇护所中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的震动就忽然从周围的海水之中传递了过来。
一道无比刺目的红色光线从遥远的彼端陡然亮起，如利剑般地横扫数百千米的巨大范围，惊得校长瞪大了双眼，高喊道，“这不可能！”
……
……
第72章 我没什么所谓——这怎么可能！
第72章 我没什么所谓——这怎么可能！
“发生了什么？”
艾伯鲁特低喊了一声，看向那边一幅被震撼到了的校长，“校长先生，这道光柱是什么？你知道吗？”
千年来的岁月养成的冷静让校长迅速地平静了下来，但他的神情却是此刻的艾伯鲁特从未见过的肃然。这下连下潜他也不做了，当即指挥着住宅术形成的潜艇向着那道光柱爆发的方向全速冲刺而去，面沉如水地解释道，“那是利维亚的魔法，在我们当初的同伴里面，他的魔法也是非常特殊的那一类——你听说过海的女儿的故事吗？”
艾伯鲁特：？？？
你这是在侮辱我五岁的年纪吗？这种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我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答案——不对，从一张鬼脸面具上你能看出个鬼的表情来，是看他眼睛闪光的频率算摩斯电码吗？
大概校长只是觉得他知道，然后就这么干脆地顺着讲了下去，“虽然这个童话故事一向是被人鱼一族的家长们用来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太傻的反面教材，但就和那个童话故事一样，利维亚他的魔法的本质源自‘牺牲’的精神，可以说，这是一种他越痛苦，失去的东西越多，威力就会越强的魔法……可刚刚那道光柱强到几乎要打穿整个西域无尽海。”
那么他到底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校长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他还记得当年魔法战争之中，这位友人的部下三千四百五十六名士兵在一名掌控着烈风的黑魔法使的那诡异的力量下全部化作了砂砾，他含怒之下出手的那一记攻击间将那杀害他如此多部下的黑魔法使连着身体和灵魂一同碾碎成了无数的粒子，甚至比雪莲黛尔的死灭之冰还要彻底地将其最后的痕迹也抹杀殆尽——可那一次他见到的光辉，也尚不及此刻爆发出来的光辉的百分之一。
故事里面总是会有那些不断地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才能最终战胜魔王的勇者，这种就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魔法，底下到底留下了多少的血和泪？而一名建立在这种强大上的海之王者，他又要有一颗如何坚韧的心灵才能将这些痛苦容纳其中？
这不是那种玩笑一样地可以培养队友然后反补使自己变强的另类设定，而是如喷发的岩浆一样由真挚的情感所引发的绝不逊色于“爱”的力量。
就连平时最爱插科打诨的艾伯鲁特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搞笑的话来，他沉默地品味着这名为“牺牲”的沉重滋味，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加速吧，校长。我想这一次，不需要我们再浪费多少时间去找什么罪魁祸首了。”
能令无尽海之王愤怒痛苦到如此程度，那么制造出那般连想象都难以去想的惨剧的敌人，也一定就在此刻的他的面前。否则那由血泪铸成的辉光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绽放出来——他反而有些担忧，这所谓的罪魁祸首会不会已经被愤怒的人鱼之王碎尸万段了？
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自己这种担忧是没有必要的了。
和之前爆发出来的那道辉光几乎完全相同的鲜血之剑再度爆发了出来，迎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斩落，和之前那道斩击一同在无尽海深处那浓厚如墨汁般的海水中留下一道“X”型的赤色剑痕，久久难以散去。如此变故令校长脸色更加愕然，他喃喃道，“不可能，这样的力量只有一击，难道这同样的一击是敌人所用？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别说了，我们快去！”
艾伯鲁特怒喝一声，把校长惊醒，鬼面的骑士此刻从腰间解下了魔导枪，掏出『Zone』记忆体，猩红的目镜中亮起暗色的火光，“两道斩击的爆发，足够我计算出具体的坐标了……好，完成了，准备战斗！”
「Zone Maximum Drive！」
伴随着骑士扣动扳机，『Zone』记忆体所爆发的银色光芒瞬间笼罩了他和校长两人的身体，下一刻，便已经出现了艾伯鲁特所计算出来的坐标点内。
刚刚从传送后的空间错乱感之中脱离，校长只觉得脚下一沉，竟是落在实物之上，不再是无尽海那一望无际的海水之中，足下踩着的已然是坚硬的海床。他连忙扭头看向四周，寻找着自己的友人，然后他便在这被暴乱的能量在海水之中撑开的足有千米半径的区域之中找到了他们此行原本的目标。
——人鱼之王利维亚。
出现在艾伯鲁特的眼中的是个一如校长所言，极为英俊却不失威严的金发男子，波浪般的金发有如流动的赤金，上半身穿着一身极其华丽、布满了水晶和银饰，肩膀上还点缀着肩章，头顶的王冠证明了他的身份，一只作为武器也作为魔杖的金色三叉戟被他握在手中，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海王三叉戟那般流淌着神性的光辉。
只是他此刻的模样却显得极其惨烈，那代表着人鱼身份的蓝金色鱼尾已经被直接斩断，从他的腰腹位置和他的上半身断裂开来。大片的鲜血化作血雾弥漫在他的身边，一双海蓝色的眼眸之中布满了鲜红，刺目的血泪从他眼眶之中涌出，染红了那张英俊的面容，把这位王者的神情映照得就像是恶鬼一般狰狞。
一名不像是以往见过的黑色彗星那般打扮，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垂下如风衣一般的下摆，一身爆炸般的肌肉如钢铁浇筑而成，脸上涂抹着四种不同色彩，留着暗蓝色短发的魁梧男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静静地望着突然闯入他和利维亚的战场的艾伯鲁特和校长两人，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又有新的强者来了啊……”
校长此刻已经闪烁到了被腰斩的同伴的身边，治疗魔法不要钱地丢在了他的身上，脸色焦急地喊道，“利维亚，别担心，我现在就给你治疗……”
“咳……”
看着出现在自己身边，却没有时间叙旧的友人，人鱼之王呕出了一口鲜血，神情狰狞地开口说道，“不用！帮我杀了这个家伙，哪怕丢掉我这条命也没关系！”
“他摧毁了我的王都，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整个人鱼之都超过三十万的人口！我怎么可能说句我无所谓就能把它揭过？！”
他捏着三叉戟的右手五指忽然间就像是泡沫一样地崩溃了开来。
……
……
第73章 正负教主，镜之魔法
第73章 正负教主，镜之魔法
人鱼之王捏着三叉戟的右手五指忽然间就像是泡沫一样地崩溃了开来，那金色的三叉戟也随之跌落在海底深色的岩床之上。
这变故看得校长也是一愣，下意识地开口说道，“利维亚，你……”
那名脸上有着四种不同色彩的面纹，头发呈现幽暗的蓝色的魁梧男人，自他们出现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沉默地观察着他们二人的到此刻，如今却终于再次开口，回答了校长没有问出来的问题，“他的身体已经被我击溃，今日，西域之王便要迎来自己生命的终点。”
听闻此话，校长的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
他并未怀疑这是敌人的攻心计，因为几百年前利维亚就对他们这些同伴开玩笑一样地说过，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用尽了全力，那或许就会变成泡沫随风飘散也说不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倒是很希望自己的同伴们能够把他变成的泡沫放飞在无尽海的天空下，然后任由它们被海风吹往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那时候乌诺还很赌气地跟他说，要是那一天真的来了，他就要用自己的魔法把他变成的泡泡扬到魔法界的每一个角落里面，让他的这个愿望百分之一万的达成。
一直都和乌诺不太对付，但利维亚那时候却少有地没有和乌诺生气。他只是开心地说着“好啊好啊，只有这一个要求我希望大家能够帮我做到，虽然变成泡沫肯定回不了家，但在天上，我也可以就这么遥遥守望自己的故乡吧。”
那个时候大家都只是把它当做是一个玩笑，可如今，这样的一天却真的到来了。
而且哪怕是他变成了泡沫，也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家了，因为他的家园已经在战斗之中被彻底摧毁，连带着他所重视的族人一起。校长顿时能够明白，自己的友人此刻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他剩下的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自己彻底消失之前，拉着这个摧毁了他的家园的罪魁祸首陪葬！
看着刚刚还与自己战至难解难分的无尽海之王那双被鲜血所充斥的眼眸，魁梧男子露出了一个怜悯的神情，“世间果然没有所谓的永恒……哪怕是传承了数千年的人鱼之都，也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所摧毁，带着它的王者一同的坠入混沌的深渊。”
他不再将视线放在已经被他击败的“失败者”的身上，而是看向了那鬼面的骑士和神情已经被愤怒充满的银发男子，沉声地介绍起了自己，“我乃万物归一教的‘负教主’，本名想你们也没有知道的兴趣，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碎镜’。”
“然后，我欢迎你们的复仇。”
艾伯鲁特伸出尖锐的食指装甲扣了扣自己的面具，“负教主？真是奇怪的职位……至今我为止见过的万物归一教的人，一个个都是一幅藏头露尾的模样，但你的坦诚倒是出乎我的预料，感觉确实和那些人有点不一样。”
“不过，你说‘复仇’？”
他的掌心忽然冒出了一颗赤红色的不规则水晶，立刻用力地一握，水晶顿时化作了无数红色的光点，被他挥向了那边身体还在不断地化作泡沫的人鱼之王。这些光点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地融入了利维亚的身体，让他逐渐崩溃的身躯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连着那不断地飘出血雾的腰腹位置的端口也立刻有粉色的肉芽开始生长，似乎是要重新地长出新的下半身一样。
这样的变故让那自称“碎镜”、摆出了一个握拳应敌的姿势的男人稍微有些惊讶，校长的表情则是变得惊喜起来，连带着本已经做好了最后燃烧灵魂的一击的利维亚也呆在了那里，感觉自己的身体虽然仍旧虚弱，生命却不再向之前那样无法抑制地流逝……回光返照般的“假血”变成了另一条生命，他“复活了”！
摆了摆手，艾伯鲁特冲着面前的魁梧男人摇了摇手指，“很抱歉，去不去终点站……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名称：第五元素之石】
【类型：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