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六镜梦
“那是这家店刚刚开张的时候的事情，我和老头子想要做一种能当成是店的招牌的点心出来，做了很多的尝试……因为没有钱去买赤豆，所以我们就用红薯做馅，蒸出来的馒头就非常的松软，吃起来有种淡淡的甜味……老头子他很喜欢这种馒头，本来我想要叫它『美味馒头』的，因为它真的很好吃，但老头子却最后给他取名叫做『希望』。”
“因为他觉得这种馒头吃了之后，心中仿佛会亮起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自己已经逝世的丈夫的身影在眼前重现，回忆起当初的那一幕，心中涌起经历时光的打磨仍然未曾褪色的感动，庵野蒲公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超赞的，不是吗？”
“『希望』……”
咀嚼着这种寄托了奶奶的思念和回忆的点心的名字，花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看着自己奶奶落寞的神情，她站起身来，大声地喊道，“奶奶，我想做一次希望馒头让您尝尝！请教我怎么做吧！”
神情有些愕然的庵野蒲公英看着自己孙女那熠熠生辉的眼眸，“花……”
代根婆婆神情柔和地看着这个看上去身材娇小，却仿佛有着某种触动人心的力量的少女，低声说道，“老朋友，你就让他们试一试吧？虽然不是由自己亲手制作出来的『希望馒头』，但是你的孙女和她的朋友一起用心做出来的点心，你这个做奶奶的人不尝尝看的话也不太好吧？”
听了她的话，似乎从孙女的眼眸之中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曾经的自己也是像是现在的她这样怀抱着某个心愿，充满了动力的去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从回忆里面又泛起了几缕波纹，看向了相框里面的照片上的丈夫的笑容，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庵野蒲公英神情低落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来做做看吧，花？”
站在佛龛边的老人有些艰难地踮起脚，想要从佛龛的最顶端拿下什么东西，却因为使不上力气而始终没法做到。就在她想要去拿个凳子的时候，白发的青年已经伸手从佛龛顶端将那里放置的露出了半角的陈旧笔记本拿了下来，递到了庵野蒲公英的手中，“婆婆，你要拿的是这个吧？”
“没错，就是这个。”
神情颇为复杂地看了这个白发青年一眼，庵野蒲公英粗糙的手掌在笔记本陈旧的封面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眼中有轻微的水光闪过，又很快隐没。
她朝花招了招手，花立刻听话的走到自己奶奶的面前，看着她像是珍宝一样地拿在手中的那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封面上已经有了很多的破损和发黄的痕迹的笔记本，问道，“这是……”
“这是当初你的爷爷和我一起写下来的，记录了蒲公英堂所有点心的做法的食谱，希望馒头的做法也写在里面。”
她看着自己的孙女和她身边的白发青年，嘴角忽然勾起了淡淡的笑意，“现在，就交给你们了。”
花郑重地伸出手来接过着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的食谱，轻薄的笔记本上似乎凝聚了某种非常沉重的东西，让她的神情显得无比的认真，“奶奶，我会努力的！”
扭过头来和艾伯鲁特对视了一眼，某人自然地明白了女孩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我也会来帮忙的。一起加油吧，花。”
“恩！”
……
……
pS：这两章配合飞彩的角色曲《To Heart》，感觉不错。
pS2：第一更，两章更新放在一起食用更佳。
第96章 白洞与黑，一同约定的未来（第二更）
第96章 白洞与黑，一同约定的未来
听了野乃花要为自己的奶奶做希望馒头的事情，作为同伴的大家也都满怀热情地加入了进来，为她帮忙。
无论是发面，揉面，还是制作馅料都非常地费工夫……只有一个人的话，做起来实在是太过麻烦了。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恐怕做到晚上也没法做出成品来吧？
有艾伯鲁特和朋友们的帮忙，她自然是打心里觉得感激。
然后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麻烦，才让花意识到，自己的奶奶过去到底有多么辛苦。
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早起、发面、打馅、手工制作各种各样的点心，然后再把它们一一摆放在柜台上，招待所有的来店里的客人们……将所有的重量都承担在自己的肩上，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为了守住这凝聚了自己无数美好回忆的店子忍受着劳累，却又将希望和笑容带给所有走进这家点心店的人们。
从来没有做过甜点的花，即使在有食谱、有艾伯鲁特和朋友们的帮助、在奶奶的指点下，仍然感觉步履维艰。先把红薯蒸熟，然后趁着还热乎的时机往里面加入砂糖，将其搅拌——即使是身体已经逐渐地超出人类的范畴，但在这看似简单的工作前，花也不禁感觉到了身心上同时传来的疲累。
她换位思考一下之后就能明白，身体逐渐衰弱的奶奶每天一个人做着这样的活，究竟要付出怎么样的努力，要有着怎么样的坚持……如果在这里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放弃的话，那么她不是白白经历了这么多的教导、经历了这么多的考验走过来了吗？
「不要急切，静下心来，好好看着前方。这是对身为人类的你来说必然要面对的东西，也是你必须要学会坚守的东西……不要移开视线，记住这每一分每一秒，它将会成为你宝贵的财富。」、
艾伯鲁特的教导仍在心中回荡，她扭头看了一眼正在那边熟练地揉面的白发青年，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又鼓起了万分的勇气。
「坚持、坚持下去，我要让奶奶吃到我亲手做出来的希望馒头！」
——『希望』
正如她早已逝世的爷爷为这种和自己的爱人一同研发出来的点心所取的名字一样，他一定是希望着能够为所有吃着希望馒头的人们带来幸福的吧。所以她也想要现在靠着这能够给他人带来希望的点心，让自己沮丧的奶奶打起精神来……也许衰老无法避免，但她仍然希望奶奶不要放弃这对她来说无比宝贵的回忆和感动。
早在帮忙发酵面粉的时候就已经让面粉沾得手上、衣服上、头发上到处都是，但是花却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地按部就班地搅动着手中的木铲。身边帮着她扶着用来搅拌红薯馅的菲丽丝带着淡淡的笑意，如一位温柔的母亲般注视着这目光坚定，无形之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气概的小小少女，轻轻地伸手为她擦去了额头沁出的汗水。
花只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沉浸在自己负责的工作之中。
在某些时候才会展现出不同于少女心态的成熟，那份属于宇宙的光之母神的态度的妖精少女在心中认可着眼前女孩的努力，默默地自语道：“人类正是以这能够以被称之为『觉悟』的东西，来坦然地面对未知的未来的，这份坚定的心意，正是『奇迹的雏形』，人心中最重要的小小的光……正是你教会了他这种东西呀，花。”
「这份温柔，这份无暇的『爱』——才是你最强大的地方呀。」
“做完了！”
完成了自己的搅拌馅料的工作，花情绪激昂地抱起了这个填满了一层看上去色泽相当诱人的红薯馅料的陶盆，放到了那边将面粉发酵完毕，正在擀制面皮的艾伯鲁特和美墨渚穗乃香几人的面前，看着他们抿起嘴唇含蓄地笑了起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艾伯鲁特看了一眼女孩用心做成的馅料，微笑着的把陶盆摆到了桌子的中间，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地交给我吧。”
来自女孩的这份温柔的心意，经由他手，可容不得半点轻贱。
站在厨房一角的庵野蒲公英和代根婆婆看着厨房里面这亲切和谐的气氛，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
……
几十分钟后。
从蒸笼之中取出了已经蒸的松软非常，由艾伯鲁特和菲丽丝两人捏出来的点心放在木格上排好，花非常激动地托着木格来到了一旁一直指点着她们动手的庵野蒲公英面前，半是忐忑，半是激动地把手中的馒头放在了奶奶的前方，“奶奶……尝尝我们做出来的希望馒头吧！”
看着面前的那和自己的记忆之中的事物完全一致的希望馒头，庵野蒲公英手掌颤抖地拿起了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红薯和砂糖糅合在一起的甘甜的味道在舌苔上立刻扩散开来，温和的小麦的香气一同涌入鼻腔，那温暖的味道仿佛落在心中，令她的心中涌出了熟悉的、仿佛感受到『希望』一般幸福的感觉。
老人眼中的泪光终于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喃喃地说道，“果然……还是非常美味啊。”
站在她身边的代根婆婆看着老朋友这副难以控制自己情感的模样，也从花的手上拿过一个馒头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虽然和蒲公英婆婆你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的，但也一样能够给人带来幸福……确实做得很好。”
用力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庵野蒲公英吸了吸鼻子，虽然眼眶还是有些发红，但脸上却一扫之前的阴沉，伸手摸了摸眼中同样闪着泪花的孙女的脑袋，故作严厉地说道，“但还是做的不够，糖加的太多了，搅得也不够匀称，吃起来有的时候会有些甜腻得过头……”
说道一般，她忽然又没法继续维持着这副“长辈的威严”，畅快地笑了起来，“不过，作为第一次做的新手，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非常不错就是了！”
得到了奶奶的鼓励，花顿时破涕为笑，嘿嘿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了起来，周围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份纯粹无比的美好，无论是谁都会觉得美丽的吧？
“蒲公英婆婆。”代根婆婆忽然开口说道，“如果你觉得是因为体力不够，所以没法继续做出和以前一样的点心的话，那让我来帮忙怎么样？别看我这样，每天在米店那边搬米，我可是有着一把力气用不完的。”
这位相当精神的老人忽然撸起自己右手的袖子，屈起手肘，好像健美教练一般的壮实肌肉顿时炸起，看得在场的其他小伙伴们都不由得嘴角抽搐……尤其是某位仓鼠先生，这大娘的肌肉好像比我还要健壮啊！
代根婆婆笑着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这么好吃的点心，总是会让人恋恋不舍，要是以后再也吃不到的话，那也太可惜了吧？”
细细的将手里的馒头吃完，庵野蒲公英看了一眼这给她带来了无数美好的回忆的小店，曾经和丈夫在一起的一幕幕又仿佛在眼前重现。
那些欢声笑语，如今想来依旧是如此的鲜活。
她昂起头来，看向自己这让她觉得无比骄傲的孙女，少女期许的眼神令她的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是啊，吃了花做的点心之后，我果然觉得还是自己想要继续把这家店开下去。不然的话，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也许就会不知不觉中流失了，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谢谢你，花。”
“嘿嘿。”
粉发的少女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发青年，双眼眯成一对弯月，开心地笑了起来。
……
……
店内重新回到了忙碌状态，花却一个人走到了店外，看着这家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大的店微微出神。
她转过头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响应着她的心意来到她的身边的艾伯鲁特，眼神之中有着些许哀愁，“艾伯鲁特，衰老……人总是会面对这样的问题吗？”
不在其他的人的面前，她也可以放心地展露出自己真实的心意来，将自己的烦恼倾诉给这个无论何时都能支持着她的人。诚然，她确实解开了自己奶奶的心结，将笑容重新带回了她的身上……但是她的心绪之中仍然有着些许的不甘和茫然。
经历的人生不过短短十几年，她能看到的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身边视线所及之处短短的那一些东西，甚至远不如实际的岁月经历得远比她来的短暂，却能够轻易地洞彻人心的艾伯鲁特。
所以，寻求答案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她始终相信，自己的疑问总能从他这里获得解答。
艾伯鲁特来到女孩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然地说道，“花，陪伴与失去，这就是一直以来都与人类的生命共存的事物呀。”
“只要成长，就会面临失去，这是永恒的道理。”
成长与衰老，生命与死亡，灵魂的循环……这就是生物必然会经历的过程。这一方面身为母神的菲丽丝更有发言权，但作为从曾经的星空母神的影子之中诞生的为宇宙带来终焉的暗之神，艾伯鲁特则是从另一方面理解了这些道理。
曾是不知冷暖，心中只有冰冷的暗之神抬头望向自己头顶的这片蔚蓝的天空，柔声道，“但正是因为生命短暂，所以与心爱的人并肩前行的道路上那短暂的一瞬，才如此的令人珍惜。对蒲公英奶奶来说，和你和爷爷一同生活、一起做着日式点心的那段时光，一定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吧。”
感受着青年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花咬着嘴唇说道，“那个叫杰洛丝的人，难道她说的是对的吗？”
“人总是期盼着美好，这没有对错，可她却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美好而去渴求只鳞半爪的永恒，却反过来丢失了曾经的为什么要追求这份美好的『初衷』，失去了自己的『初心』，只不过是令人扼腕的悲剧罢了。”
“无病无灾，就这么安静地走到人生的终点，坦率地抓住自己每分每秒的幸福……这就是我认为对于人类这种生命最好的结局，也是人类那短暂生命中最大的奇迹。”
不管是人类的思维还是人类的灵魂，都没有办法承担得起永恒的生命所必然带来的腐蚀，如果只是单纯地追求活下去的话，人类一定会在追求永恒的道路上变质，变成只会追求不朽的腐朽的怪物吧。在艾伯鲁特看来，如果人类堕落到这种地步，也就失去了人类本身所拥有的光辉和灵性……而相反的是，倘若能够坚守自己的灵性，不管自己是否会在下一刻陨落都坚定地前进的人们，才值得让他尊重。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所有事物的运行都是无常变化的，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人的一生是一条有始有终的道路，我希望人类能真切地对待自己的每一天，这样，当终点将要到来的时候，脸上也能够带着微笑……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简简单单』的幸福，对你奶奶来说，能够一直将自己珍贵的回忆擦拭到自己能坦率地迎来最后的一刻，才是不负她的人生和努力的『尊重』。”
以旁观者的角度所说的那些话语，都带着与之相对的“重量”，不知不觉中感染了迷茫中的少女，令她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了开来。
“虽然不能好好理解你说的话……但是，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花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没法认可黑暗明日社的那些人的歪理，我想保护好大家，更想为大家带来幸福和笑容……我知道，如果像那些人那么做没法为让大家快乐的，所以我会学着去接受你说的这些东西……”
她知道，他对她说的话不含任何的谎言，其中包含的只有对她的期盼……所以，她也会去试着完成他对自己的期盼。
“没关系，如果有感到难过的时候的话，就对我说出来吧。”
他忽然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身边的女孩的脑袋，“花，你只需要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做你想做的事情便好。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永远是自己，能够振翅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上飞翔……只有这样的你，才永远是我喜欢的那个野乃花。”
在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少女看到了在他身上罕见的真切的温柔，就像是一丝薄纱拂过了星空，为那死寂的宇宙也带来了几分朦胧。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他的眼中同样也是『人类』的一员，而他却是有着无限的生命的异类。
永恒的生命，究竟会带来什么？
尽管正在逐渐走上与眼前的异端之神相仿的道路，但这样的问题仍然令她难以解答。那么，她难道就要这么……接受这种事情吗？
“当然，我并不是说，追求长久的美好有什么不对，而是想要证明『坚守』的重要，以及『方式』的正确和人们对此的接受程度。”
“我不是人类，像我这样的存在最大的好处，也许就是‘不会变质’了吧？”
并未因为自己非人类的身份而产生芥蒂，他微笑着眯起了双眼，“不管多少年过去，我也会永远对生活充满热情，一如现在这般期待着将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和人类不同的思维方式、和人类有别的存在形式，成为的便是我这样能持续到无限的未来另一端的异类。”
“和你们的相遇，我很庆幸，感谢你们为我带来了以前的我从未感受过的美好。”
“即使漫长的时光终将带走所有的一切，我也不会忘记这与你们一同生活的每分每秒。”他放开了自己的手掌，就这么遥遥地望向了天空的彼端，一如他平时的那样，沉浸在这让他无比珍惜的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满足地笑了起来，“……我现在，非常的幸福。”
虽然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但花忽然觉得，眼前的艾伯鲁特给她的感觉很是遥远，还有些孤独。
忽然想到了什么，女孩低下了头，耳根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心跳得很快。她从自己手里拿出了手机，看着自己手机荧幕倒映出来了自己那一双在她的努力下变得赤红的眼眸，声音低的细若蚊呐，“……我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啦。”
说完这句话，有些粗线条的她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艾伯鲁特对她说了『喜欢』两个字吧？
“那个……我没有听错吧？”脸陡然红的像是个煮熟的红薯的野乃花悄悄地抬起头，对上了身边青年带着笑意的双眼，缩着脖子问道，“艾伯鲁特……刚刚你说……”
他看着面前这个像只想要迈出脚步的小猫一样的女孩，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谨慎发言为好。
但他又怎么会给出其他的答案呢？
艾伯鲁特闭上双眼，回忆起自己和花刚刚从那个遗失的时间里面回来共处的夜晚，微笑道“我当初其实就已经说过了，『月色真美』……也就是我喜欢你啊，花。”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女孩顿时惊叫了起来，脸上变得更红了起来，“原来那个时候是这个意思吗？那岂不是说完全没有发觉的我在你的眼中一直都是个笨蛋吗！”
“没有这种事情。”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保持你自己，坚守此刻的『初心』，将那促使你成为现在的『野乃花』的『原点』铭记于心。只要你坚持此刻的初心，那么无论未来的你将会拥有什么力量、变成什么样的存在，即使没有其他人会认可你……但你依旧是我喜欢的那个『野乃花』。”
仿佛动漫里棉那种蒸汽的特效出现在粉发少女头顶，花张大嘴在原地呆了两秒钟，这才将自己快要被羞意烧坏的大脑扳到了正常的线路上。
面皮薄得很的女孩勉强的撅起了嘴，偏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看青年脸上那温和的笑意，“那、那我们就约好了啊！”
看着女孩那扭着头，但是却悄悄地伸出来的手掌，艾伯鲁特笑了笑，牵住了女孩的手，低声说道，“我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就这么约好了。”
“姆……感觉有些微妙，在你的眼中我就像是变成了小孩子一样，那刚刚在奶奶的面前……啊。”
感受着从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掌那传来的身心相连的感觉，花红着脸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却忍不住嘴角翘起，“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法再回头了！那就加油吧！加油~加油！”、
——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时候』到底是哪个时候。
艾伯鲁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道，“不过，按照流程来说，这应该是我来说的台词吧？”
被呛了一下，女孩红着脸甩开了他的手掌，哼了一声，“啰嗦！”
说完，她也不在看艾伯鲁特看着自己的双眼，就这么闷着头跑进了店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进去会遭受到了什么样的眼神洗礼。不过看庵野蒲公英的态度，这位吃过的盐比花吃过的糖还多的老人早就把小姑娘心里的一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了吧？
那么自己应该就算是先过了一关了？至少没有被讨厌吧。
站在她身后目送她的背影离去，艾伯鲁特摇了摇头，低笑了一声，“这种不坦率也很可爱啊……我不讨厌。”
永恒的时光之中的陪伴么……仔细想来，真是让人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