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综合征患者
“啊呀呀!是哦,哈......”由比滨好像坏蛋被人看穿想法一样尴尬地笑了几下。
“而且,都这么大了,雪乃也不会喜欢玩偶了。”我乘胜追击,准备把之前吃的亏赚回来。
“不不不!如果这样想的话,小企就大错特错了。”由比滨摆出一副为人师表,指点迷津的样子说道,“小企一点也不了解异性呢!只要是女孩子,不管是成年还是未成年,未婚还是已婚都对玩偶这东西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哦!即便是已为人母也是会喜欢的呢......啊哈!”由比滨淳淳教导似的对我说。
面对由比滨的“过来人之见”我有些不知所措。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了,就算同为女性,但发表出这一段滔滔大论,不认识的人恐怕都以为她年过半百,阅尽世事呢!什么已为人母也会喜欢,你又没有孩子,怎么会知道!我心下这样想着,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满足一下由比滨的虚荣心。
由比滨看来十分满足啊!得意地笑着转身又开始沉迷于小狗玩偶。不过我认为是时候了。
“由比滨......”
“欸,小企,你看这个超可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一阵意料之中的沉默。
我注视着由比滨,不准备让她再蒙混过关了。她低着头,假装看着玩偶,我没有打破沉默,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大概是持续了一分钟,但我并不肯定,因为在沉默中时间好像停滞了,一切都显得苍白僵硬。也许连一毫秒也没度过。
“小企......我们换个地方谈吧。”由比滨说道。
“所以说你是要在千叶常住咯。”
“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毕竟,母亲和父亲也都在千叶生活。”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啊哈,这不是刚回来吗。而且雪之下家......”由比滨结衣欲言又止,但我不决定过问她的私事。
虽然由比滨说是工作的原因她才从北海道回到千叶,但我并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过我们都不小了,有各自的不方便,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力干预别人的生活。
“好了好了,我的事也跟你说了,现在说说你们吧。结婚这么多年,你们有没有小宝宝啊?嘻嘻。”由比滨结衣问了个令我意外的问题。我呆立了一会,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还是不得不说出实话:“还,还没......”
这个问题实在令我头疼。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同一个问题,但每一次的回答都还是令我左右为难。终归结婚了七年却没有小孩,还是有些不好的。很容易会让人误解为是否是生理问题造成的,虽然我们明白决不是这个样子。不过,倒是由比滨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一直提到孩子令我有些疑惑。难道这是她当幼师的职业病吗?
“唔,是这样啊,那也没关系的。”由比滨似乎看出我的窘迫,连忙回答道。不过你不要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好不好,果然你是理解成那样了吧。
“那个,小雪还好吗?你们生活得一定很好吧!”由比滨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可以看出她很希望我们生活美满。可惜,要让她失望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低着头组织语言。其实我很明白最后会走到这步,但在我心里,由比滨可能是最后的真物,我不想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敷衍她——玩角色扮演。
但到了真要坦诚相待的时候,还是难以轻而易举地做到。到底还是要说出来的,比企谷八幡。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爱情的火焰熄灭了,两个人最后还会剩下什么呢?”我快连我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反而会更好吧。
“小企......”
“由比滨,我们曾珍视的真物到底是什么?如果仅此而已,那么是否拥有真物也无关紧要了吧。”
“你怎么了,小企。”
“我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应当算是互相了解了。我们彼此需要,也彼此交融。我一度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真物,而我们拥有它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我忽视一切不顺与困难,足够让我们不离不弃,相守一生。但事实告诉我——我错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小企!”
“我在说,比企谷八幡错了,他错了!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真物就足够了,他以为就算放弃一切,但只要有她就足够了。他放下了信念,放下了原则,就连比企谷这个姓他都放下了。最后,他成了雪之下八幡,也丢掉了真物。”
“不要说了!小企!”
“由比滨结衣,你要我不要说什么?是不要说比企谷八幡这个人真是蠢呢?还是不要说雪之下八幡真是聪明啊?但在我看来,他们不过半斤八两,都是......”
“求你了!小企,求你不要再说了!”
仿佛一阵雷鸣在我耳畔轰鸣,原本乱成一锅粥的大脑被瞬间清空。在模糊的视野里,一张人脸渐渐明晰。恍惚中,由比滨眼眶湿润地看着我,原本动人的脸庞此时却因声嘶力竭而显得扭曲狰狞。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愤怒,悲伤,不甘和感同身受。
“小企......”
“由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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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比滨的睡姿和雪乃的大相径庭。
她靠着一边侧躺,双臂由胸前向外伸展,修长的双腿笔直地折叠着,只从被下露出白嫩匀称的小腿肚,整个人呈现出既开放又保守的样态。
我一边在心里默默对比两人的睡态,一边端详着由比滨睡颜。
一头粉色秀发散乱在枕头上,昭示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
白皙饱满的额头在散发下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与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小嘴组成一幅精致的脸蛋。曲线完美的脸庞在腮边两缕发丝的映衬下更显诱人。
真是令人难以抗拒啊!我为自己辩解着。
由比滨似乎从假寐中醒来。艰难地睁开慵懒地双眼,打破了这幅静态的五官图。我们面面相觑,久久的沉默过后。由比滨说道。
“小企......这样的我,是会下地狱吧?”
“不会的。”
我果断地否决了由比滨的话。将身子前倾,往由比滨靠拢。
刚睡醒还有点睡眼朦胧的由比滨似乎看出了我要做什么,双手交错在胸前,半推半就地看着我。
“小企,还是......”
叮铃铃——
“小企!小企!你的电话响了。”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由比滨松了一口气地说道。
我悻悻地翻身拿起床头的电话——雪之下阳乃。不出所料。
“是,是小雪......打来的吗?”由比滨发出颤抖的声音,整个身体也随着铃声战栗起来,瞪大的双眼因极度的恐惧显得呆滞木讷。
“是阳乃。”
没有选择安抚由比滨,而是直接接通了电。因为我明白现在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的。
“摩西摩西。比企谷君。”
“摩西摩西。”我试图尽量装得一切正常。
“哎呀!比企谷君怎么接的这么慢?”
“刚才没听到铃声。”我条件反射地回答道。
“哦?是吗?”阳乃地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怀疑。
“不然呢?”我冷冷地反问,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有什么事吗?礼物我已经买好了。”不等她回答,我先一步说道。
“唔,是这样呀!那也好。不过我没问比企谷君这个问题吧。”阳乃笑笑地说着,“比企谷君现在很着急吗?是有什么事吗?”
阳乃意料之中的难缠啊!我一面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一面强装镇定地回答道:“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今天是小雪乃的生日,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哦——”阳乃故意拉长了尾音。
“你就是打电话来说这些的吗?”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我决定尽快了结这次通话。
“嗯,大概就是这些。”阳乃义正言辞地说,“还有就是让你早点回来,这次生日Party有不少人呢!”
不少人?
“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最后,我跟你讲过了的,一周之后......”
“我知道。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哎呀呀!等一下......”
嘟——
我有点后悔挂得太快了,会不会反而引起她的怀疑呢?不过,多说多错,尽早结束也未必不好。
“要回去了吗?”由比滨问道,同时准备起身。
“还早。”
话音刚落,我便靠近了起身的由比滨。
“小企!别......啊嗯......”
如果要下地狱的话,那也是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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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迈出那一步会如何呢?
我这样想着,眼神游离于车窗外闪耀的霓虹灯群。在五色斑斓的霓虹灯群下是飞驰而过的车流。而车水马龙的柏油路上上演的是万千家庭的悲欢离合。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人都会犯错,不是吗......不是吧。
突如其来的恶心涌上喉内,剧烈的眩晕感使我不得不用手倚靠在车窗,勉强支撑起半边身体。胃灼热地翻滚着,不断刺激喉咙,一股不可抗拒地呕吐感充斥我的大脑。
我是要下地狱了吗?
“凹......呃......”
“社长,社长,怎么了?”司机注意到我的异常,急忙把车停在路边。
一下车,我便不可自止地狂吐,强烈的反胃好像要将我的五脏六腑全部倾泄出来为止不可。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自己会死。
可惜,老天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我。痛苦的呕吐过后,我渐渐缓了过来,在司机的扶持下休息了一会后恢复了正常意识。该走了,我看到腕表上的时针指向“Ⅵ”符号,不顾司机的劝阻上了车,并迫切地吩咐道:“快开车!”
“是回夫人那吗?”司机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是。”
七点半吗?幸好赶上了。
站在公寓门外,我大口喘着粗气,短暂的无氧运动便使我筋疲力尽。看来是要注意锻炼了呢!我不由得想。多年的企业管理工作使我无暇顾及身体素质的好坏,再加之数不胜数的应酬酒局和完善之至的专车护送,不仅使我的健康状况越发不容乐观,还让我没了一丝锻炼机会。
调整一下呼吸后,我伸手掏出门卡......唔,门卡呢?
我反复搜索衣服上的任何一处缝隙,但都没能找出门卡。回想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我有了答案——和由比滨在一起的时候掉了。我懊恼地紧握双拳,对自己的松懈无比悔恨。
看来只能装作掉在路上了。我无奈地摁了摁门铃,等待门另一头的回复。
“比企谷君吗?”
“是我。”
门即刻打开。雪之下雪乃站在门口。
与往常不同,雪乃今天没有将头发盘起,而是让柔顺的黑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背上。熟悉的和服也换成了现代时装:上身灰色高领毛衣与皎洁的肌肤交相映衬,更加凸显了雪乃的冰肌雪肤。白色百褶短裙搭配黑丝将双腿圆润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既居家又时尚的穿搭让我咋一眼都没认出是雪乃。多年的朝夕相处使我都忘记了她本来的样子。和服才不是雪乃,雪乃应当是这个样子才对!我对自己说道。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雪乃,被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样子惊呆了,一时木讷得说不出话。
“唔......比企谷君......”
雪乃的问候是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略感尴尬地撇开视线,可马上又忍不住诱惑地转了回去。
“欢迎回来了......比企谷,君。”雪乃显然被我的眼神吓到,羞怯地低着头说道,在微弱的廊灯下隐约能看到雪乃脸上浮现的红晕。
不只是服饰变了,今天的雪乃好像换了个人。或者说,今天换成了雪乃。
“嗯。雪乃......那个......生日快乐。”受雪乃的影响,我也有点结巴。
“啊,唔......谢谢......比企谷君。”和我一样呢!结巴也成了传染病。
“比企谷君吗......”我默念道,还是,有点......
“不,不是,我......”
“你们还呆在外面干嘛呢!还不快进来!Party要开始了。还有比企谷君,不是叫你早点回来吗?怎么搞的得这么晚!怎么回事啊你!!”阳乃好像喝醉了,扯着嗓子在客厅喊话。
“比......快进来吧,就差你了。”雪乃淡淡一笑,向我伸出右手。
我接过雪乃的右手,紧紧握住,答道。
“嗯。”
“那我们就先走咯,比企谷君。”海老名姬菜说道。
“嗯,不送。”我说道。
“注意安全。”雪乃笑着补充道。
“拜拜!”三浦优美子一边拉着海老名姬菜的手臂往外走,一边向我们告别。
“再见。”雪乃轻声回应三浦优美子。
就像为丈夫补充礼节的贤良妻子一样......不对,她本身就是我的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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