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雪碧菌
“会长说要摆事实，这就是事实吧？”
她当即决定要去科尔里奇面前做一次实验。
女骑士在冲锋 : 15.魔力分离【二合一】
再次见面时，科尔里奇宛如刚大病一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
这直接让肥羊小姐看懵了。
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虚弱的模样，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平日里对仪态有着近乎偏执的要求的父亲，今天竟然连外套的扣子都扣错了。
“科尔里奇先生。”
洛莉亚示意肥羊小姐稍安勿躁，然后主动上前打招呼。
科尔里奇目光无神地点点头：“我有点不舒服，先上去休息一下，雪姬你负责接待客人吧。”
洛莉亚连忙上前几步拦住科尔里奇：“科尔里奇先生，我今天是过来帮你解惑的。”
“解惑？”
“今天中午你去参加了魔法交流协会的定期会议吧？会议上，一个神秘女人向你展示了一个很神奇的实验，在复现那个实验……”
洛莉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怎么知道？”
科尔里奇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冷霜，无形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并未能吓到洛莉亚，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中。
她开始讲述自己刚编的故事：“我跟踪调查财政长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财政长官和一个叫疯狂与放纵女神教的异教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而科尔里奇先生参加的那个魔法交流协会恰恰是疯狂与放纵女神教秘密开办的。”
科尔里奇紧盯着洛莉亚。
疯狂、放纵……
这两个词让他那疲惫不堪的心动了一下，总感觉他似乎有什么关键点没抓住。
他振作精神，不再去思考洛莉亚是否说谎，而是直入主题：“你找我有什么事？”
洛莉亚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疯狂与放纵女神教的人骗了，那是一群连自己都可以下手，完全没有顾忌的疯子。”
科尔里奇不置可否：“我自有判断。”
洛莉亚摇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判断被引导了，会是什么后果？”
“嗯？”
“那个神秘女人是不是跟你们说过，如果感到困惑不解的话，可以按照她寄来的邀请函上的指示去找她。”
“没错。”
“这就是在引导你们！”
洛莉亚故作高深，瞎编起来面不改色，真的将科尔里奇给唬住了。
科尔里奇道：“空口无凭。”
洛莉亚轻哼一声：“我知道，所以我打算给你演示一遍，如果想看见真实就跟我来吧，不会花你太长时间的，最多一个小时，反正你现在浑浑噩噩，清醒的时间不多，不如跟我走。”
科尔里奇犹豫了好一会儿。
他看看洛莉亚，又看看自己女儿，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洛莉亚立刻行动，带着科尔里奇来到事先准备好的实验地点。
已是深夜，屋里灯火通明，一群人围在四周，只有洛莉亚自信满满地站在中间。
“接下来，我会当着你的面重复一次你做过的那个实验，你看清楚了，看看我是否有漏掉什么关键步骤。”
科尔里奇很想拒绝。
他不想再看一遍那个实验结果了。
小小的猫身上承载着世界的真实，猫承受不起这个重量，他同样承受不起。
但洛莉亚脸上那轻松的样子还是让他忍了下来。
只要还活着，他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相较于那些将魔法研究当做生命来看待的人而言，有着其他牵挂的他的承受能力还是要强一些的。
实验开始。
科尔里奇目不转睛地盯着洛莉亚。
他看得出来洛莉亚的手法很粗糙，就是在机械地模仿，但这个实验非常简单，就算是过程中稍有差错也不会影响实验结果。
但是，意外就这样出现了。
“！”
望着玻璃罩中趴着的那只小白鼠，科尔里奇的眼睛瞪大了。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倒下了，怎么可能？”
这和他之前得到的实验结果完全不同。
他也曾质疑过，可无论他怎么检查，都没有发现实验过程中有哪里不对劲。
“一定是洛莉亚哪里搞错了！”
手法？
手法没有出错。
那就是实验材料和注入魔力的设备有问题。
“让我检查一下。”
科尔里奇不信邪地走了过去。
“你检查吧。”
和科尔里奇不同的是，此时的洛莉亚非常轻松，毕竟她拿出了事实。
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只要她得出的实验结果和科尔里奇不同她就胜利了。
科尔里奇反复检查了十几遍，最后的结论令他沉默。
材料，没问题。
设备，也没有问题。
“我自己来！”
他一咬牙，亲自动手，结果参与实验的小白鼠异变了。
接着他又让洛莉亚和肥羊小姐来了一遍，两只小白鼠都没有异变，而是在实验中途就死了。
对比后，科尔里奇得出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结论。
“如果硬要说哪里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只能是我了。”
到底哪里是真实，哪里是虚妄？
科尔里奇的脑袋愈发混沌，此时他无比希望自己是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普通人，懂得越少，他越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
洛莉亚迟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是注入到小白鼠体内的魔力不同。”
“魔力不同？等等。”
科尔里奇微怔。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现在就跟我去一趟我的实验室。”
科尔里奇行色匆匆，完全不给洛莉亚和肥羊小姐反驳的机会。
三人来到实验室。
科尔里奇取出三个储存魔力的道具，分别采集了他、洛莉亚和肥羊小姐的魔力。
接着他开始用前几天刚琢磨出来的方法分离魔力中的精神，这个过程极其枯燥，又极其耗费精力。
但此时的科尔里奇已经全身心投入，哪怕脚都蹲麻了也没有察觉。
好半天后，他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分离工作。
“结果怎么样？”
洛莉亚走上前去。
科尔里奇摇头叹息：“分离成功了。”
然后呢？
科尔里奇没有急着说，他喘了好几口气，喘着喘着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完全被她们牵着鼻子走了。”
你丫的当谜语人是吧？
洛莉亚震怒。
好在科尔里奇并没有谜语太久，他说道：“我从雪姬的魔力中分离出了空旷、无拘无束，从我的魔力中分离出了疯狂、贪婪和野蛮生长，从你的魔力中分离出了欢快、灼热和享受。”
“疯狂？”
“我的魔力的属性很贴合你说的疯狂与放纵女神。”
洛莉亚不解：“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疯狂与放纵女神的信徒吧。”
科尔里奇叹道：“问题很可能出在魔法交流协会给出的考题上，只要深入钻研过那个考题，就会不自觉地受影响，以至于魔力属性发生改变。那个女人正是瞅准了我们事先不知道这一点，故意用很难动手脚的基础魔法实验来蒙蔽我们的认知。你们或许很难想象一个魔法研究人员的信念崩塌会变成什么样，比溺水还要严重，这个时候，只要那个女人伸出一根稻草，就能成为我们眼中的救世主。”
洛莉亚点点头。
这个她还是能理解的，但有一个地方她不理解。
“这不对啊，如果我和雪姬的魔力中分离出来的精神相同，只有你不同，你还能说自己是特殊的，但现在我们仨的魔力都不一样，你的这个结论不是就站不住脚了吗？”
洛莉亚觉得一向严谨的科尔里奇不至于犯这种错。
科尔里奇答道：“通常来说是这样没错，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魔力的属性很可能和自己的信仰有关。雪姬的魔力中分离出来的精神正好对应晨曦、风与天空女神，而我的魔力中分离出来的精神对应疯狂与放纵女神，至于你……”
“？”
“你的信仰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懂。”
我不道啊。
洛莉亚有点懵：“我不是无神论者，但我谁都不信，按你的理论，我的魔力应该是什么属性都没有才对啊。”
眼见着洛莉亚不信自己，科尔里奇决定再多“写”点证明过程。
“你稍等下。”
他起身离开实验室，不一会儿就又带着两管魔力回来了。
依旧是耐心分离，最后的结果是一份魔力中包含了空旷和无拘无束，另一份魔力中什么都没有。
“他们俩一个是有名的女神信徒，一个和你一样什么神都不信，虽然样本量很少，但这样的结果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洛莉亚愕然无语。
她一直以为自己什么神都不信，事实上她也确实不信神，只在不久前假惺惺地跑到女神教教堂拜了拜。
可分离结果显示她是有信仰的。
“开什么玩笑，这还能给强安的啊？”
欢快、灼热和享乐堆叠在一起，让洛莉亚不自觉地就想到了涩涩。
“难道说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奇怪了，从而影响到了魔力属性？”
别吧。
涩涩的身体现在就能影响魔力属性，将来怕不是要迫使她主动成为永不满足的惹不起。
洛莉亚觉得这猜测不靠谱，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有问题，那她信仰的又是哪路神明呢？
洛莉亚百思不得其解。
那边科尔里奇活跃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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