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四维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对于理想主义者总是很残酷吧....”
风间开口说道：
“理想主义者总是会走向末路，要么就是因为理想直接的破灭，要么就是由于迟迟无法实现理想，在蹉跎之中不知不觉走上了歧路。”
“能真正持着自己的理想顺利走到最后的少之又少。”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同时也是最剧烈的毒药。”
“曾经拥有着的远大抱负，在流逝的时间中被歪曲，变成了异形。无论是外貌、灵魂、还是那抱负。”
“既憎恨日渐腐烂的灵魂和腐朽的躯体，又不想一事无成死去，久而久之化成这样扭曲的执念。”
“您说的没错，所以，我也认为与其抱着这样扭曲的执念，最终在浑然不觉之中消亡，还不如就如此的解脱。这或许是玛奇里最好的结局了。”帕拉塞尔苏斯开口说道。
因为要做的事情和帕拉塞尔苏斯有着联系，所以在最开始风间就已经像帕拉塞尔苏斯说明了整个计划了。
相比于间桐雁夜，风间到底是更看重自家从者，这位私人模式老师的看法。
在知晓了事情始末之后，对于风间的想法，帕拉塞尔苏斯选择了默认。
“但我还是想去见他一面。”
“这就是我的请求。”
帕拉塞尔苏斯说出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风间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吾师啊，你可真是残忍呢...”
带着扭曲的执念就这样死去。
还是在死之前，回望到那过去，最终明悟自身理想破灭的过程而消亡。
后者的过程与其说是救赎，还不如说是残忍的送别。
“残忍吗？”
帕拉塞尔苏斯露出了苦笑。
“或许，我就是这样伪善的家伙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Berserker,杀掉他
间桐家的驻地位于冬木市的东侧中心地带，是一栋西式风格的宅院。在大搞基建日新月异的冬木市，这栋宅院也算是历经几百年时光的老建筑了。
间桐家在本地算是名门，商政两界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事实上，在与表世界相对立的，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神秘侧里世界，间桐家也是毫无疑问的魔道名门。
看似普通的西式建筑之下，别有洞天。
这是一间修建在地底，如同宫殿一般的庞大空间。
阴冷，潮湿是这里的标签。
在阴暗的角落还能听到窸窸窣窣，某种生物爬动的声音。
一位老人如今正站在地下宫殿的中央。他身着群青色与深灰色搭配的和服，手拿木头拐杖。
他头顶是秃的，甚至整个脑袋上都看不到半点的毛发。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驼背的矮个儿，总而言之，无论外貌或行为都异于寻常的怪人。
相比于位于地表宅邸的豪华房间，对于间桐脏砚而言，还是这名为虫仓的地下工房更能让他感觉到的舒适。
明明普通人在这里待上一阵子都会感到呼吸困难，虫子吐出的气息带着毒素，同时连通地脉，阴性的大源魔力会腐蚀掉生命力。何况还是看上去生命凋零，将行就木的老人呢？
这是因为间桐脏砚早就抛弃了软弱的肉体，它把自身化作虫子，寄生于他人从而延长寿命。
间桐家看似已经传承了六代，更换了六次的家主，但实际上，家主之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直至在这工房之中，间桐脏砚才能安心的进行发呆。
没错，就是发呆。
活过是正常人类六倍的时光，对于日常琐事的思考根本就没有必要了，或者说，这样只会个灵魂和意识凭空增添负担。
人类毕竟只是短生种，并非像真祖那样天生就拥有无限的寿命。虽然有着种种延长自身存在的办法，但这些办法往往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弊端。
好比自己使用的虫魔术。
记忆在漫长时间之中被损耗，灵魂逐渐变得僵直，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除非奇迹。
只有通过真正的奇迹才能获得的不lao不死的肉身，或者说，那是灵和肉的完全同意，灵魂的物质化。
这也是间桐脏砚活到现在所唯一会进行思考和关注的东西了。
至于其他的东西，或许在那早已被抛弃的久远记忆之中的确存在，但那都是极为久远的过去了，早就被他所遗忘。
丢失了那段重要的记忆，若是三百年的间桐脏砚或许会感到焦急。但现在嘛...
过去这种东西的存在毫无意义，有意义的只有活着，只有不断的活下去。
他的存在早已被那一直以来苦求不得的奇迹之杯所填满。
.................
间桐脏砚并只单纯的发呆，眼下还是有着值得让他思考的东西。
比如，眼下这座城市中正在举办的仪式，他间桐家也是参与者之一。
昨晚有着六骑英灵同时参与的宴会。
而代表间桐家参战的从者也在这场宴会之中大放光彩。
间桐雁夜的拼命效果让他也感觉到了稍许的意外。或许他该稍稍改变对间桐雁夜的看法了。这个放弃自家魔道的懦弱之辈还是有值得让人称赞的地方。
但随后Berserker的发狂又让他收回了这个想法。
“废物到底只是废物...”
回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通过植入到间桐雁夜体内的刻印虫，他也是能够隐约感受到宿主的痛苦和挣扎。
越过Berserker，当时间桐脏砚通过使魔环顾了现场一周。
整个场中让他有些在意的存在只有两个。
一个是来自远坂家的从者，Archer的强大自然是引发所有人瞩目的根源。
“真是好运气啊...远坂家。”
连间桐脏砚也不禁用嫉妒的语气发出感叹。
不仅在于远坂时臣召唤出了强大的从者，这次圣杯战争获胜赢面很大。
其实更深层的缘由来自于远坂家后代的延续。
相比于自家的魔道血脉已经陷入了不可逆转的衰败窘境，一代不如一代，尽是些不肖子孙。远坂家的后代却是变得更加的优秀。
远坂时臣的那两位女儿在魔道上的天赋都可谓是顶尖，哪怕是在天才如云的时钟塔也并不常见。
“或者说，是远坂葵这个作为母体的女人过于优秀了吗？”
想到这个，间桐脏砚又忍不住想起了间桐雁夜。
间桐雁夜果然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如果能将那个女人引入间桐家的话，那下一代也不至于如此的凄惨。
“不过好在，樱那孩子来到了我的手上....”
另一个让间桐脏砚有些在意的则是那位Caster。
那位Caster让间桐脏砚有了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种熟悉感并不是凭空诞生的，或许，在他那些曾经抛弃之物之中确实有着那位的身影存在。
“嗯？”
间桐家的宅邸有人进入，打断了间桐脏砚的沉思。
气息很熟悉，正是间桐雁夜。
间桐脏砚的脸上流露出嫌弃的表情。
自从完成召唤起，间桐雁夜就离开了间桐宅。
很正常的举动，毕竟，若不是间桐樱这档子事情，这个男人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而如今回来....
“呵呵，就像是受伤的野狗也要找安全之所舔舐伤口吗？”
间桐脏砚自言自语的说道。
十分钟之后，间桐脏砚见到了前来虫仓的间桐雁夜。
但是在见到间桐雁夜的那瞬间，间桐脏砚却是愣了一下。
间桐雁夜的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并不是外表，由于强行植入刻印虫的缘故，间桐雁夜肉体早已受到几乎不可逆的伤害。
是更深层次的改变。
“你回来做什么？”间桐脏砚皱着眉头问道。
但间桐雁夜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抚摸着手背上的刺青。
“Berserker....”
“杀掉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丑啊
随着间桐雁夜的话音落下，黑色的骑士凭空显现。
他的手中拿着一根布满猩红裂痕的黑色长棍，在现身的那一刻，便如疯兽般扑出，一脚将坚硬的地面踩碎，举起长棍向着间桐脏砚砸去。
浑身发出川浪不息的黑色杀意甚至让这工房之中弥漫的魔力都为之一滞。
长棍落下，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却是未击中实物。间桐脏砚的身影在Berserker扑出的那瞬间便分解成为了一群飞虫。
长棍挥出，裹挟着猛烈魔力的风压虽然将虫云给撕碎了一片，但更多的虫子却是得以逃脱，并在离Berserker约莫十米外，重新汇聚成间桐脏砚的模样。
此时的间桐脏砚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间桐雁夜，你已经疯了吗？”
“别忘了，你的力量是由谁给予的...”
作为间桐雁夜魔力中枢的刻印虫是由他亲手培育并植入的，间桐脏砚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也就是说，当间桐雁夜决心植入刻印虫的时候，他的生命就已经完全落入了自己的掌握。
因此，间桐脏砚从未担心过间桐雁夜反叛的问题。
说话的同时，间桐脏砚已经着手控制间桐脏砚体内的刻印虫，传入暴动的指令。
但令他失望的是，间桐雁夜并未像他想象中那般因为体内刻印虫的啃食而痛苦万分。
‘怎么会....’
“呵呵，你是在找这个吗？”
间桐雁夜发出畅快的笑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试管。
一只狰狞的长虫正在试管之中蠕动，张开那布满利齿和粘液的口器在试管之中不断撕咬着。
间桐雁夜将试管摔在地面上，随后一脚将暴露在空气中发出尖啸的虫子给碾碎成一摊碎肉。
抬头看着间桐脏砚，间桐雁夜眼中满是讥讽和厌恶之色。
间桐脏砚一时沉默了。间桐雁夜拿出的虫子正是他所植入间桐雁夜身体中的那只。
不同于植入刻印虫，取出刻印虫并维持宿主不死需要极高的魔术造诣，反正现在的他是无法做到的。
间桐雁夜无疑是有着在魔术一道，人体研究更在他之上的存在帮忙。
现在的冬木市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或者说，只有一位。
“Caster出手帮了你吗？”
间桐脏砚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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