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四维
人工生命体。
不同于魔偶的生物类型使魔，这些人工造物围绕在Saber的身边，阻拦着她进行突入。
单纯从素质上来说，这些使魔的强度是正常人类的十倍以上。哪怕是在大不列颠王国还在的时候，个体也略强于普通的骑士。
Saber完全抵挡住这些人工生命疯狂的攻势——可是这同时也代表她陷入只能防守，无暇攻击的窘境。
而且每当手中长剑将一只使魔撕裂，治愈的魔术之光便会亮起，重新将人工生命给复原。
局面就这样暂时的僵持住了，但从长远的对局来看，眼下的情况对她而言无疑是极其不利的。
Saber也由衷的感受到了有所准备的Caster有多么棘手。
而对方好像也保持着将战局拖久的想法。不，或者说，对方根本无心进行战斗。
“我讨厌厮杀....”
这是山门处，Caster的话语。
Saber能感受到Caster话语里的真诚，这位著名的学者确实不喜打打杀杀。
但已经参与到这场仪式中，战斗厮杀又怎么能够避免呢？
Saber并非没有想过兵行险招，用来打破僵局，但Caster的态度，以及来到这里之前，卫宫切嗣的嘱咐，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于是就演变成了如此怪异的模样。
看上去打的激烈，但双方都并未动真格。
突然之间，Caster放下了手，所有的人工生命体也停止了动作。
同样的反应，Saber收回挥剑的姿势。
两者都听到了来自御主那里的指令——停战。
Saber望向Caster，之前那番战斗的态度似乎并不仅仅因为不喜斗争的性格，而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看着Saber投来的目光，帕拉塞尔苏斯轻轻点头，为她证实了那个想法。
约莫十分钟之后，两个身影在山门前出现。
卫宫切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默然不语。
而在其身边的风间则是沉吟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切嗣....”
看到自家御主的身影，Saber上前迎去。
卫宫切嗣从来不对她说明自己的计划，但Saber也能大致的猜出他今晚的目的。
由自己牵制Caster，而他则是去想办法破坏Caster的阵地。
但显然失败了。
Saber向着卫宫切嗣身边的男人投去目光。
表情警惕，目光中还带着审视的意味。
老实说，之前她对Caster这对主从组合还挺有好感的。
但是昨夜得知了对方杀人鬼的身份后，这份好感就烟消云散。
虽然她也难以置信，但各种证据摆在她面前也由不得她不信。
似乎感受到了Saber的审视，风间抬起了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卫宫切嗣，考虑得怎么样了？”
听到风间的话语，Saber才看向卫宫切嗣，认真的打量起自家御主现在的模样来。
现在的卫宫切嗣不复之前的模样。
之前的卫宫切嗣虽然冰冷，让人看不清其内心，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心怀着某个理想和目标，矢志不移的去实现它。
但现在...
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这种样子甚至让Saber都感到有些熟悉，自己在那尸山之上，在听到圣杯的呼唤之前好似也是这样的。
“Caster的御主，你对我的御主做了什么？”
Saber发出了质问。
看着Saber那清澈无比的眼神，风间怂了怂肩。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进去细聊下你的提议吧。”
“当然没问题。”风间欣然应许。
................
“爱丽真的能够从这场圣杯战争中解脱出来吗？”
柳洞寺之内，对话就这样进行了开来。
“无非是将圣杯的机能于自律人格的机能分开而已。”
“人造人技术哪家强，爱因兹贝伦家算是一个，卡巴拉学派算是一个，唔...那个苍崎家的冠位人偶师也算。吾师帕拉塞尔苏斯当然也尤其擅长。”
在风间的身后，帕拉塞尔苏斯轻轻的点头。
“对于浩瀚的魔道而言，我所抓起的不过是沙漠中一颗微笑沙砾罢了。不过，我确实能做到将圣杯与您的夫人相分割。”
“只不过要尽快了。”
“Lancer死后魔力归于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之中。这会进一步的让圣杯的机能激活，影响到她身而为人的身体。”
“我明白了。”
“然后是关于圣杯的处理...”
说到这里，卫宫切嗣看向了Saber，突然闭口不语。
房间中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
倾听着两人的话语，Saber脸上也露出了迷茫之色。似乎是在自己和Caster战斗之际，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刚想开口询问，卫宫切嗣却是又再一次的开口。
“你知道很多事情...”
“我想问，如果没有今天这回事，我拿到了圣杯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卫宫切嗣终究还是忍不住把这件事问了出来。
今天的那番经历，看到了自己所梦寐以求之物的真实表现，卫宫切嗣在迷茫之外，更是后怕。
“放心吧，你不会真正的许下愿望。”
“圣杯会如今天这般的诱惑你，但你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愿望实现方式。因为，在你的观念中，这是错误的。”
“你会命令Saber用石中剑毁掉圣杯，在Saber的哭泣之中，圣杯会被摧毁。”
听到风间这样说，卫宫切嗣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的决断会造成让你追悔莫及的事态。”
“破坏了圣杯，杯中的‘此世之恶’会流淌出来，淹没那片街区。”
“那是对灵长类而言最为剧毒的诅咒。”
“那片新兴住宅区会有成百上千人死去，那里往后的百年会沦为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卫宫切嗣瞪大了眼睛，倾听着风间的话，身子颤抖。
对未来的预测，听上去那样的不靠谱。
但是，之前的诸多事实摆在卫宫切嗣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Saber忍不住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摧毁圣杯...那为什么还要进行这场仪式。”
“Saber，圣杯它不能...”
卫宫切嗣开口想说些什么，但风间却是摇了摇头。
转而自己对Saber说道：
“Saber,圣杯的确能实现你的愿望。”
“哪怕是如今圣杯已经被污染，它也的确能够完成愿望。”
“你们都只畅想了未来，但却没有想过过程。”
“奇迹的发生并非是直达结果。它也是有完成的过程的。”
“你向圣杯许下那个愿望，不要拔出石中剑，让比你更合适的人来成为王。”
“这个愿望的实现过程会是此世之恶淹没世界，强行摧毁人类现有的文明水平，让它退步到遥远的中世纪以前。”
“这....”Saber身子僵住。
“无需惊讶，所谓万能的许愿器不过是御三家为了诱骗外来参与者的噱头而已。”
“圣杯远远称不上万能，又因为安哥拉曼纽的污染，它还会把你们实现愿望的过程给扭曲。”
“而且，就算是没有被污染，就算是它真的是万能的。”
“你愿望的实现过程应该也不是你能接受的。”
“回到过去，逆转时间，改变结果，实现这个奇迹的过程是将已经覆盖在你的时代之后的历史给摧毁。”
“强行击碎部分的量子之海。”
“换而言之，在你愿望实现之后，我们现在的世界将不复存在。”
听着风间的话，一旁的卫宫切嗣有些后悔将Saber带进来了。不过，之前他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的确没有想那么多。
Saber是交易的一环，卫宫切嗣不能保证Saber在知晓了真相之后还会卖力的战斗。
不过...
卫宫切嗣看向手背上的刺青。
令咒的三次机会一次都没用，应该是足够了的。
“你在胡说什么...”
Saber抗拒着风间的话语。
“想要改变已经既定的事实，这个奇迹付出的代价就是有这般之高。”
“毕竟，世间的常理，对于已经做过的想要改变的事情，无非就是两种做法...接受，以及后悔。”
“好了。”
卫宫切嗣阻止了风间继续说下去。
“那么就此进行约定吧。”
卫宫切嗣站了起来。
不过，他并未带着Saber就此离去。他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或者说，是在挣扎。
看着风间，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风间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个就当是条件之外免费附赠给你的咨询好了。”
“你想知道，除了圣杯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事物或者路径能够实现你的理想。”
不到黄河绝不死心，哪怕是撞了南墙，也要想办法把墙打破。
卫宫切嗣虽然知晓通过圣杯奇迹实现理想的幻梦已经被打破。但他到底不是如同原著那般亲眼看到了由自己的选择造成的人间炼狱。
为了实现理想，卫宫切嗣依然会去尝试寻找其他的路径。
“结束纷争，很难。除了像圣杯那样的干脆毁掉人类的方法以外，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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