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开小差
他哀叹了一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而在开封府的衙门,由于鹿崇被宁王快刀斩乱麻一样送入了开封府的牢狱之中,开封衙门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一把手位置。
汉王作为亲王,又不可能代理这样的职务,按理说...得让开封的二把手暂管此事,但汉王在考虑之后,选择磨砺一下王阶的能力,让出身京官的王阶管理河南开封的大小事务。
哪怕王阶现在已经投身了燕王,可是汉王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王阶跟谁都不是一个问题,他依旧是为大晟王朝做事的人。
其次,眼下的胜负无关紧要,等到真正输赢出现的时候,王阶就会无条件地归顺最终获胜的一方。
所以打磨王阶的能力是有必要的。
而且,汉王已经不是当年的呆萌小可爱了,王阶在数值之中,他的道德是极为可观的。
明明现在是在东宫之中,为汉王效力的人,她汉王也不曾亏待过王阶,现在还要提拔王阶,结果私底下,王阶却偷偷跟着燕王混。
汉王就是要让王阶接受心灵上的拷打,让他不好受。
而且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汉王这一手出来,王阶以后要做什么不利于汉王的事情,他就会犹豫,就会唯唯诺诺。
能到这种层次,汉王就胜了不少。
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汉王要的就是人情世故,交的就是朋友。
王阶成为了开封衙门的主堂官和陆成安交接权力,一个临时的开封府班子就出来了。
这样一个班子,还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汉王自行组建的班子,一个按照模拟推演的结果导向带出来的班子。
整个开封的风气,因为新官上任的问题,焕然一新。
王阶身为京城里的清流官,对于地方事务的管理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没有执政的经验,就找衙门里的同知、通判了解大概。
陆成安四处奔波,同俞士敏一起解决河工、旱情上的灾患。
在此前,陆成安一直都没有深入基层过,都是以最高的掌权人,对下方发号施令。
这次是从零做起,很多模拟推演没遇到的问题,陆成安都是一个一个碰到了。
最简单的一件事,那就是老百姓并不好说话。
之前一直有个错误的思维,就是认为你对老百姓好,老百姓就一定会听你的话。
不知道是被压迫多了,老百姓对官员有抵触心理,还是知识层面上的不充分,陆成安很多提出来的想法和设想,地方老百姓的抵触心理都很严重。
他们只想按照原有的生活节奏生活,不想有太多的改变。
也就是说,在推行自己的想法时,如果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官员前来安抚民众,他们基本上都是表面附和,私下却不怎么听从吩咐。
像陆成安现在做的事情,在模拟推演里,大部分都是能一笔带过的经历。
一个月的努力,在模拟推演里或许只能留下四个字——【兴修水利】。
但是陆成安也不可能说因为这些公务的功绩太小就不做了。
值得一提的是,陆成安所说的——【黄河水清必有旱灾】一事,已经彻底被证实了。
目前在大晟王朝的几个经过黄河流域的重要州府都遭遇到了大小不同程度的旱情。
正英帝拨下来不少的赈灾钱粮,但很多地方的财政、官僚清廉都烂到骨子里了,河南还有汉王坐镇,能够很好地救助当地的百姓,其他地方就没那么好说了。
【正英八年九月,陕西内因为赈灾的钱粮与实物严重不符,大量的百姓冲击官府,官员们为了镇压民变,将这些讨要粮食的流民大多处死,以此镇压民怨。】
【再以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陕西将会出现一批起义军来对抗大晟官府的暴政。】
【陆成安在河南开封亲力亲为,使用了不同时期,应对不同事务的河工大计,与俞士敏携手完成了推进水利兴修,利于民生的事务。】
【在汉王肃清河南风气,宁王暗中处置贪官污吏的形式下,河南的民心出现了大量的回升。】
【河南的赈灾情况良好,有七成的救灾银款落实到位,没有出现意外流失。】
【在草原上,蒙古数个部落发生了互相之间的征伐。】
【阿露娜使用驱虎吞狼的策略,让蒙古多个部落之间的交情下降了。】
【蒙古陷入了内战的状态。】
实时流动的模拟推演,当月的信息已经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谁都没想到,河南官场这边被肃清了风气以后,陕西那边却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并且引发了最令人惊恐的起义事件,王朝的衰败,往往就是从起义之事开始的。
当地方爆发了这种状况以后,朝廷就要不断地想办法,利用财力物力来解决起义军的暴动。
如果起义军一直没有打下来,那么它就等同于一个持续不断消耗你国家力量的叛乱势力。
不光是切断了陕西对朝堂的基础税收功能,还会不断地内耗朝廷的综合实力,成为心腹之患。
如此突发的情况,非常需要有人来化解危难。
宁王哪怕是再想和陆成安亲近,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有犹豫的意思,打算立刻向父皇请命,马上去陕西处理这项不好处置的事务。
【秦王向父皇请命,总督陕西,而在得到正英帝的许可下,秦王孤身一人前往陕西。】
当秦王离开京城以后,京城里面只留下了一个抱恙称病的晋王。
本来晋王是打算这次出手积攒名望的,谁能想到秦王能比她的动作更快一步。
【提示:大晟王朝遭遇恶性的环境事件——多灾多难。】
【今年的大晟王朝将会成为灾年,多地都会出现自然灾害,请诸位小心应对。】
实时模拟出现来的各项信息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压在了诸多皇女的身上。
毕竟实时模拟里面的事件是和现实事件同速进行的,要是没有解决好的话,出现的恶果恐怕也是立刻能爆发出来的。
晋王有些放心不下,她不敢再装病了,立刻准备四处救火。
【你被正英帝讨要了三十万两白银,在国家危机的重要关头下,你立刻是将手上可以拿出来的银子都给了正英帝,凑足了三十万两白银。】
【因此,你讨价还价,从父皇的手里将吴明调离了蜀地的边军防线,获得了接近一万京营士兵的临时控制权。】
......
......
......
第509章 朕要亲自主持三司会审!制造爆炸的楚王!
现在已经不是藏拙的时候。
任何问题在出现苗头之前,就要想尽办法将其掐灭,以免造成更大的恶果出现。
在数次模拟推演的经历中,很多糟糕的状况都是放纵使然。
晋王调动起来所有可以使用的资源,她的资本就是在这种原始积累的情况下不断地攀升。
而且相对而言,晋王借助吴家的原有人脉,她的资本积累也是最容易的。
不过,用野心家的角度观察布局,晋王不应该去调动吴明所在的位置。
吴明在蜀地管理边军,这个位置非常优越,晋王处于一个中央朝廷一旦出现问题,就可以通过吴明这条线退守巴蜀的天府之国。
四川这个地方,偏偏是可以做到自补自足却又拥有易守难攻的地区特性。
拿到这块地方,晋王最起码也能自守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晋王又不可能这么去做,这相当于是提前准备谋反,为篡夺权力而做出有预谋的部署。
晋王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在制造问题的过程中继续扩大她的个人战果。
那不就是故意寻求内战吗?
大晟王朝一旦乱起来,最大的受益者永远不会是晋王,这点晋王可以肯定。
因为整个大晟王朝,具备内战能力的人,只有她们皇女自己。
打内战的下场,就是她们内部之间互相内耗,从而消耗掉整个大晟王朝的国家潜力,无论谁胜谁负,大晟这个国家的元气必然大伤。
到时候,随便来个第三方势力,都有可能捡个便宜走。
晋王是有她自私的想法,但最基本的战略意识,晋王并不缺少。
并且,晋王最防备的就是外部势力对大晟王朝的干扰。
对于蒙古的一举一动,晋王更是深感心腹大患,若不是要解决的内部问题太多,正英帝又支撑不起一次对外的大型战役,晋王早就开打了。
说什么都不能让野女人跑进来抢人。
大晟王朝眼下最大的问题,反而不是人才上的问题,在整个大晟内,想要复兴国家的有志之士,栋梁之材是很多的,实际上,大晟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缺乏资源。
要立刻执行变法的手段,及时变现,给大晟王朝提供经济支持。
但这一点想要解决,又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根深蒂固的旧官僚集团若是不能一口气清干净,这些依附在大晟王朝上的吸血虫,就能卡死变法的大计,一日不让它进行下去。
晋王在这方面是真没什么经验,要她来干这种精细活儿,可能就是以杀为策。
不服的都杀了,那不就只剩下服她的了吗?
可惜,现在的皇帝是正英帝,不是晋王,这个办法,显然是没办法适用当前版本的。
与此同时,宫中批阅奏折的正英帝拿到了宁王秘密上疏的奏折。
有着秘印的宁王,她上奏的折子,都是最高保密的状态,而且有秘印标识的折子,正英帝也是优先批阅的。
“你们二人,觉得朕这排行老四的女儿芷凝如何?”正英帝还没打开折子端详,先是向堂下的两个孙儿问话道。
近些日子,给正英帝感觉最不一样的女儿就是宁王。
当然,其他女儿都有或大或小的变化,但她们在性情上都不曾有太多的变化。
可是宁王给正英帝带来的感触却最不寻常。
味儿不对。
很不对。
对于宁王,苏为英是很难评价的,他和宁王之间的交际非常少,也只是在早年听闻过自己的母亲晋王和宁王关系一度亲密。
后面的事情,苏为英就不清楚了。
真正论亲近的话,只有苏灵然比较亲近宁王,宁王是灌输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就像是亲生母亲一样对待苏灵然。
苏为英不怎么熟悉,不敢贸然评价,而苏灵然肯定不会给宁王添堵,在皇爷爷面前说宁王的坏话。
“宁王果敢敏锐,有大国风范。”苏为英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夸赞。
苏灵然却给出了高度的评价,“动荡之下护国于危难,安康之局定社稷平安。”
正英帝点了点头,他是想要知道两个孙儿对宁王的风评如何。
主要是宁王近期在北镇抚司的动静不小,正英帝不是不知道,而且其中的手段,都不像谦谦君子可以用出来的。
正英帝是怕宁王误入歧途,工于城府,修于心计,而忘了本心。
“这是宁王给朕的折子。”正英帝喜忧参半地说道:“朕深知汉王宽厚,有些事情,她办起来未必能下狠手,故此让宁王去河南考察民情、了解当地的官情。”
正英帝的脑海里有陆成安取义成仁的记忆,从陆成安的视角中,他很清楚地知道了多个地方的腐败情况严重。
河南就是重灾区之一。
所以正英帝派遣汉王去河南,而为了避免出现状况,正英帝还上了一个保险,让宁王暗中同去调查。
监察御史的死,正英帝很难放得下河南这块地方,可谁能知道,短短时间内,不光是河南出了问题,陕西也出了问题。
“宁王在折子里说,地方的官员为了镇压民情,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他们不惜大开杀戒,以防止走漏风声。”正英帝深深痛惜地说道:“河南派遣了钦差坐镇,尚且如此,又何况其他地方呢?”
“鹿崇素来官声极好,连年政绩惊人,朕欣赏此人,未成想...这人心远比明面上看着的更龌龊。”
正英帝看着宁王折子里所说的事情,字字诛心。
你要想,在河南,正英帝是放了汉王坐镇的,可是汉王坐镇的情况下,鹿崇竟然都敢纵容当地的吏员克扣赈灾的米粥,甚至情况危及到自己的乌纱帽时,鹿崇不光是处决了当地的吏员,还要拿冲击官府的理由把事情闹大的老百姓们一起给杀了。
如果汉王没坐镇的话,是不是鹿崇直接坐视不管这些吏员的小动作,立刻向灾民动起屠刀?
这种事情正英帝不敢想,也不能想,如果大晟王朝的官员人人都如此,那么大晟王朝不想灭亡都难!
而正英帝一开始也怀疑宁王是不是有所添油加醋,或许鹿崇与她不对付,故意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毕竟鹿崇的政绩很是显著,过了今年,是有机会入朝拜官的。
这才对两个孙儿如此发问。
不过,正英帝看折子看到最后一面,宁王提出三司会审,拿朝廷的官制裁鹿崇,最后的一点疑虑,也被彻底打消。
随之而来的,却是回荡不尽的岀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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