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败光国运 第311章

他也没见过……

对了！

范仲淹眼睛一亮，对程咬金道：“我认识杨继业杨将军，我们在长安有过一面之缘！”

程咬金裂开大嘴笑了。

妈的，这些人里面你就挑了一个下落不明的是吧？

虽然范仲淹谈吐举止不似常人，可程咬金也不能真当他是徐州刺史啊！

要知道，秦歌的敌人可不止是鞑靼。

最明显的例子，秦歌的李儒还在董卓那卧底呢。

这人要是燕王的人或者袁绍的人，装作徐州刺史，来这边捣乱或者刺探军情，那该咋办？

“你是真会挑啊，杨将军现在不在前线。”程咬金摸了摸下巴，目光逐渐不怀好意了起来：“说说吧，燕王让你来干什么？还是说，老程先抽你一顿？”

“将军，万万不可啊！”

范仲淹的脸色变了，他都五十岁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高寿，这身子骨本来就颠簸了一路，怎么可能扛得住程咬金的鞭挞？

“只要把在下引荐给王爷，在下定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范仲淹连忙道。

“哈？”程咬金眯起了眼睛。

砰！

他的宣花斧砍到了范仲淹的身边，范仲淹倒是没有害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显然是已经养出来了。

他身边的护卫刚想有所行动，却见程咬金的兵马直接弯弓搭箭，对准了他们。

“我们和他没关系！”几个百姓见状脸色顿时变了。

“是啊，官爷，我们都是逃难来的。”

“虽然没有路引，但我能说清楚来历啊！”

“我是李家屯的，官爷饶命啊！”

那些百姓见状，一个个的连连扣头，生怕范仲淹把他们连累了。

八卦宣花斧上还滴着血，更显得程咬金恐怖。

“哼。”程咬金眯起了眼睛：“老程要是把你带给王爷，发现你是个杀手，那老程的脑袋可就要搬家咯。”

“这，那程将军就不说老夫是徐州刺史……”范仲淹苦笑道：“只要能见到王爷就好。”

再颠沛流离下去，他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这程咬金的担忧他是明白了，摆明了是想带自己回去立功，却又不想担任何责任。

“程将军就当老夫没说过自己是刺史，就当老夫只是一个唱词的戏子，带回去给王爷解解闷。”范仲淹无奈的道：“就算老夫自证了身份，也定然不会恩将仇报。”

“行，走着！”程咬金大笑道。

不担责任还有可能领功，程咬金太喜欢了。

…………

时间回到现在。

秦歌听闻程咬金给他带了个唱词的回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找点乐子？

前面还在打仗，这时候找唱词的戏子演戏显得我多昏庸啊。

不过，秦歌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确实有点累了。

正好现在并州缺文人，要是这戏子识字，倒是能帮帮忙。

程咬金给秦歌找唱词的，男女都没说，秦歌第一时间反应的都是让人家干活，可见这个时候读书人匮乏到了什么程度。

只要识字，那对秦歌来说就是能干活的。

可惜，仗义多从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这个时候除了当官的，书生都快跑光了，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李儒那样拿自己命都不当回事的国士。

秦歌都在想了，早知道当初在教坊司抓一些妹子出来了，那些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文化程度还真不赖，让她们提笔干活什么的，也可以做到。

“带进来见见吧。”秦歌随口道。

很快，程咬金带着范仲淹来到了大帐入口处。

要是秦歌之前知道对方是刺史，那肯定的近前相迎，刺史相当于一州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省长，秦歌的礼遇必须要高一些。

程咬金怕的就是这个，要是离得近了，这人给秦歌来一下子怎么办？

“你会唱词？”秦歌见对方白发苍苍，还要卖艺，不禁心生不忍。

“老朽范仲淹，见过赵王殿下。”

看到秦歌这个文明人，范仲淹终于松了口气。

“嗯？”秦歌愣了一下：“范仲淹？”

这名字……

秦歌对范仲淹的理解，仅限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至于他是干什么的，秦歌完全不清楚，就知道这人似乎是个词人。

程咬金倒是行事啊，随随便便给我找了一个能名垂青史的大词人出来？

“徐州刺史，范仲淹？”

幸好，屋子里的不是只有秦歌，魏征第一个反应过来了。

秦歌对那些刺史什么的都没什么概念，他以前的记忆也没给他留下这方面的，全记得怎么玩，和谁玩了。

“老夫丢了官印，现在没法证明自己是徐州刺史。”范仲淹苦笑了一声：“这才跟将军说自己是个唱词的，希望能引荐给王爷……”

“王爷，老夫真是徐州刺史，可否请王爷派人送老夫回长安，亦或是在长安请人来确认老夫的身份……”

派人送他回去和从长安调人过来，显然不是程咬金可以做的。

但，这对秦歌这个王爷来说，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所以范仲淹一口咬定，只要是能见到秦歌，就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范仲淹觉得一个王爷为了证明一个刺史的身份，也不会在意这举手之劳。

“嘿，老头，你之前还跟我说你是唱词的，想不到竟然是徐州刺史？”程咬金的演技略显浮夸。

“抱歉，将军，不是万不得已，老朽也不想瞒着将军。”范仲淹也是个讲究人，帮程咬金把戏圆了。

秦歌面色肃然，显然是在掩饰自己压根没把范仲淹和刺史联系起来这回事。

“你既然是徐州刺史，那为何会丢了官印，又为何出现在这？”秦歌询问道。

很快，范仲淹把那些理由说了一下。

见秦歌还有些不解，贾诩来到秦歌身边，对秦歌细语了几句，秦歌顿时恍然。

合着是父皇怕有这人在齐王不好施展啊。

真是，一个成熟的徐州刺史，这他娘的是多好的人才，怎么不留下来用呢？莫非，是这范仲淹所在世家和齐王一脉不合？

秦歌是不挑，这个时候见自己这才刚愁这边的政治问题，一个徐州刺史就送上门来了，不禁在心中狂喜。

就是不知道，这人好不好用。

“你到底是不是范大人本人，本王自会求证。”秦歌表示，杨继业只要活着，霍去病就一定能把他带回来，这是对霍去病的绝对信任。

“求证之前，本王先考考你。”秦歌摆了摆手道：“来人，带范大人去梳洗一番。”

…………

很快，程咬金又被秦歌打发出去巡逻了。

秦歌发现，这程咬金有寻宝鼠的属性啊，之前给自己捞了一个甘宁，捡了刘瑾的人头，现在又凑巧碰上个徐州刺史。

这人的运气要是给我，没准我都能臣干将一箩筐了……

梳洗之后的范仲淹，少了些许狼狈，多了一些大儒气度。

有这种气度的人秦歌见过不少，此人气度，不下蔡邕。

“见过王爷。”范仲淹见秦歌已经给他准备了不少清粥小菜，不禁暗暗点头。

这王爷还知道我的过往啊，这是试探吧？

要是外人冒充，只要对我不够了解，可能会装作吃不下这些。

好歹也是徐州那等富饶之地的刺史，这些东西怎么下咽？

但，我吃得下。

范仲淹在求学的时候比较困难，靠的就是清粥咸菜度日，咸菜都是掰成两半吃。

“就先暂且叫你范大人吧，请用。”秦歌道。

秦歌可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张仲景和李时珍整天让秦歌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秦歌就是出于养生考虑，知道这时候的范仲淹不能暴饮暴食，否则容易暴毙。

“多谢王爷。”范仲淹恭敬的吃了起来。

很快，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秦歌随手抽出了几张文书，递给了范仲淹：“来，这就是本王考你的内容，你觉得这些如何？”

正在一边陪着的魏征顿时紧张了起来。

对方要是一个真正的刺史，那他这点政治能力，不知道够不够看。

范仲淹看了看眼前的文书，心中一凛。

这都是极难解决的问题，这王爷的考题，不一般啊……

“首先，用这开荒十税一两年免税的方式鼓励种田，这是没问题的，但是……”范仲淹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期间怎么保证百姓的生存？或者说，怎么让百姓活到下一次收成？”

“只能靠朝廷救济了。”魏征回应道。

“朝廷要是还有那么多粮食，这天下就不会乱成这样了。”

第440章 我们有兵

魏征和范仲淹的政治能力到底孰强孰弱，其实并不好比较，在历史上两人所处的时代不同，政策不同，情况也就不同。

两人换个位置，能不能做好对方的事，这也是一笔糊涂账。

但，在现在两人是能比较出来的，这绝对是范仲淹强……无他，范仲淹年纪比魏征大，再加上他是正经八百的进士出身，当官多年，脑子里的信息量也不是魏征可以比。

都是聪明人的话，那就看谁掌握的信息多了。

说白了，魏征这个时候只是杨国忠的辅助，而且他才刚刚从匪被诏安没多久，能知道多少朝廷的事，并州的事？

反观范仲淹，此人的耿直不下魏征，秦文魁他都怼过。

因为经常被贬，做过不少官职，对朝廷的情况更清楚。

范仲淹光是看朝廷到处赈灾平叛就知道，朝廷不可能拿出来那么多粮食了。

为什么烽烟四起的时候造反最容易，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因为消耗了无数人口啊！

朝廷要是有粮食，那早就把各地灾情解决了，那些人想造反也没人会跟，大家之所以会造反，不还是吃不上饭了？

魏征此举，看似留住了百姓，也让秦歌未来不缺兵源，可并没有解决根本上的问题：没饭吃。

“哦？那范大人可有良策。”秦歌试探道。

“现在并州的粮价，可否让下官过目？”范仲淹朝秦歌行了一礼。

秦歌也是痛快人，直接把一大堆统计出来的数据递给了范仲淹。

范仲淹看的很认真，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这粮价，不让人活啊。”

良久，范仲淹叹息了一声：“这并州没乱，怕是全因战事。”

“嗯。”秦歌点了点头。

“上面写着的开荒十税一一类的解决方式，其实是没问题的，难点其实都在这几个月，亦或是说这半年怎么挺过去。”范仲淹道：“朝廷只能增兵一万，意味着朝廷也没粮食。但，其实这天下的粮食总量，是不至于如此的。天下的粮食，是够万民吃的。”

“不至于如此，那为何会如此？”魏征道。

“因为粮食不在朝廷的手里，而是在世家的手里。”范仲淹点了点眼前的文书：“若是想解决此事，让下官来做的话，可以和商人世家一起哄抬粮价。”

“哈？”秦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