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想见证……但又滋生出恐惧。
她在害怕。
若是零衣小姐真的出现意外事故的话,自己要如何面对那样的场面?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一定。”
北黑开始颤巍巍打罢、蜷缩身体来、垂下头去祈祷。
然而,半响过去后。
“噢噢噢噢哦哦哦——”
代替她见证雪地大逃惨烈过程的其他观众们,就纷纷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喧闹声。
“——?”
接着女孩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听闻那些慌乱的质疑。
没有方才人们那种恐惧的议论纷纷。
取而代之的……是过于惊叹和不可思议的呼声、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唐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动作?!”
“……?”
北黑听罢,疑惑着,迟疑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下一秒,女孩就瞪大了自己的双瞳,樱花色的目光瞬间从昏暗不知所措间浸染了靓丽的光芒,就直直看着前方的风景,那赛道上的灿金、嘴巴大张无法言喻。
(啪嗒——)
零衣仍旧处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深沉的双足在地面踏出强有力的沟壑,滑落的雪沙被那势如破竹的脚步给强制性踏平,那迅雷般的金色锋芒就在苍白无暇的世界中劈开璀璨的痕迹,于那通体白色的高峰铭刻下自己的绝无仅有的存在证明。
暴起向前!破限疾驰!
雷电的一闪,雪地被苍雷击坠出灼烧的纹路。
一个滑坡之后,又紧接着迎来了第二个上坡。
但零衣却以丝毫没有被阻挡的步伐轻描淡写飞跃在雪地上,再而跨越了第二个上风处的时候,一切宛若隔世得思绪才从观众的走神中收回,接着就是叹为观止的目光和喧闹。
“……她在……跑?”
“在雪地上、真正的奔跑……!?”
是真正的奔跑、不是简单的提速、不是节奏有致的推进、而且切切实实在苍白的世界中以神速描绘自己的金色的锋芒,将所有人的视野都牢牢拽扯,根本挪不开目光。
生怕错过那绚丽的一分一秒。
无惧意外出现的风险,因为那步伐是那么的强韧而稳固。
哪怕是毫无赛场相关知识的局外人,在看到连续二度高难度跨越上坡也毫无颠簸的大逃步伐后,也不得不承认前方无法用逻辑在形容的场面,即是现实发生的情况。
——不、或许、已经不能用“奔跑”来形容眼前的光景。
谁也无法浑身解数的雪地,有一个家伙做到了无限迈进。
那么其上方奔驰的家伙,也只能用“飞翔”来描述了吧?
那并不是赛马。
只要那双腿不停下脚步、就是勇往翔前的一飞冲天。
毫无疑问、是天空翱翔之主。
普通的赛马根本不足以形容和类比,绝无仅有的存在。
——天马!
……
“大差产生了。”
主持人呆滞的声音,在讲台上回荡、传遍竞马场。
所谓大差,即是出现十几个马身以上的距离时才会被使用的言辞。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这并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大逃一开始就冲得那么前,体感上应该有拉开十几个马身了吧?
但这不过是对数据的不敏感而已、能做到那种程度的马匹一般称之为超马。
八战八胜的红色跑车丸善斯基,采用逃跑领衔天春7马身,再往夸张点的例子,也就十战十胜的傲视一切出道战8马身,再来是始祖日蚀赛事刚过半就拉开了一浪的差距。
这里我们不提那位只存在传说中的“一马当先、万马无光”话语的起源,大部分赛马之其血统的根源。
越长的比赛越容易拉开大差、但这是中距离赛事,超重场寸步难行的融化雪地,就算是大逃跑法在开局阶段就拉开这么大的距离,未免也太……
不、比起关注这个。
“其他的赛马娘、在后方追逐的选手们要怎么办?”
在需要巩固脚步保持平衡感的雪地赛事里,出现了这么一位完全无视重场负面效果的大逃马,正常的马娘到底要怎么应对这种领头节奏???
倒不如说,想要加快速度对于这些赛马而言根本就是不被允许的,强行想要跟上零衣的脚步只会导致那位领头马娘无惧的难题降临到后来者的身上。
那么……不去理会零衣,继续保持现有的节奏?
呵、开玩笑的吧。
放着那样的大逃就这么一路跑到末尾,中盘拉开超大差距后要怎么弥补这损失,到底要怎样加速才能赶得上?
根本赶不上!
其存在本身,就是这雪地间绝对无法撼动的上位!
——
第三十二章 变通与出局
——
雪地中出现了真正的大逃马、史无前例的大逃马,这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天方夜谭。
无视超重场负面效果的大逃。
这对于其他受雪场阻碍被迫压低速度的马娘们,如此恐怖的大逃想要彻底拉开十几马身的距离难道不是轻轻松松吗?
大逃确实存在羸弱无力的终盘,但真的出现雪地中的大逃马,那么她大概率可以在其他人抵达终盘前就奠定赛事的胜负,完成彻底的碾压。
那么其他赛马娘还有比下去的价值吗?
说白了!根本不是同一种赛制!
对于她人而言是耐力拉锯战。
对于大逃而言却依旧是速度的比拼。
这样根本就不是决斗、只是单方面的蹂躏。
因此雪地中的大逃马也不过所有人只敢想想而已的可怕假设,完全不符合理论逻辑。
一旦有人试图进行这种不合理的跑法,那么就得付出赛马生涯的性命作为代价。
然而、现在——
雪幕大逃已然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所有人看着前方疾驰的金色身影,嘴巴微张不知道要吐露什么话来形容现在的情态。
无论多么不可思议,这个事实也切切实实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不得不强行烙印到脑海中承认。
立于所有人前方的金色身影,如实向观看者隆重宣告。
在这片雪地里、在这苍白的世界中、顶点的王只有一位!
不容质疑的、绝对性的重场地霸主。
“零衣——!!!!!”
……
反应过来、回过神来。
主持人疯狂甩了甩头,按耐不住从座位上站起,用力一拍桌子发出撼动的燥响,拉扯回所有人的精神意志。
眼前的光景,毫无疑问是传说第二诗篇。
比那时序幕的雨幕中雷鸣更加疯狂。
那孩子已然成为雪地翱翔的幻兽、谁也无法进行对抗!
“天马啊!现在就在此获得自由!
朝向纵横无尽的未来奔去!”
无论用多么夸张的修辞去形容都不为过,甚至此刻的话语都显得贫瘠不够格调,却也是主持人竭尽所能。
这既是赛马新世代的奇迹、未知而激动人心的领域。
“这即是天地的开辟!去往无人知晓的巅峰吧!
让我见识一下!也请让我继续见证这梦幻的光景能盛放怎样的荣光!谁也做不到!你却达成了!
跑起来!日照雨的巫女殿下!”
……
“哈啊——哈啊——”
所有的赛马娘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着前方的零衣以夸张的速度拉开了与队伍的差距,伴随观众席的唤声和主持人不留余力的呐喊之后,所有选手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在与什么反常理的东西竞逐。
“噢噢噢噢哦哦哦——!”
令人耳鸣的声援、观众席上的人们开始对着赛场的情况手舞足蹈表现热烈的情绪。
然而这些热情,毫无疑问,都只属于最前方的那位少女,其他人都再也没有染指的资格,只能仰首盼望。
于是乎,赛马娘们内心的焦躁情绪也被点燃了。
“咳、咳咳——”
重炮浑浑噩噩抵达第二个上坡,注视那已然前往第一个弯道的领跑身影,这个差距还在越来越扩大。
唯一能在这种环境下真正加速的战马,还是大逃的使用者!
这让余下的马娘们怎能不感到焦躁和力不从心,怎么能不感到无法言说的被甩下的恐怖?!
“那样的脚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法理解,少女真的无法理解。
为什么面对这个软烂又凝结的雪地,对方还能做到逃马战术,还能发挥在这之上的大逃脚步。
“要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要怎么办啊!
零衣快要抵达第一个弯道,然而其他的选手还在第二个上坡徘徊,这下又得放缓步伐,这样差距又会越来越大。
太不合理了——
别说到第二弯道的下坡才开始正面决斗,现在的情况甚至连维持赛事的主体节奏都是奢望,所有人都得被那超越认知的领跑者给带偏节奏。
已经不允许温吞的巩固脚步、就算有摔倒出局的风险,若是不赶快加快脚步的话,前排马最重要的中盘就会被零衣给牢牢把握捏死、失去后续竞逐的资格。
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东西了!
如果所有的赛马不回归以往的速度,如果还保持着耐力战的跑法,余下的赛马们有甚至没有与天马分庭抗礼的资格。
冒险加速是必须,实际风险其实相较于大逃的危险性也要小,出现问题就只能寄托临场反应和以往继承下来的经验之谈。
做不到的话,就只能出局!
“——”
重炮的变通能力很快,纵使当前硬实力不足,却是所有先行中立刻反应过来目前情况的赛马娘,于是橘发少女就毫不犹豫加快了步伐、立即踏入了第二个上坡。
瞬间发力,靴子下就感到一整滑溜、她差点扑空往前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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