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她向公主殿下发出了决斗比试的邀请函!”
“大逃大追的零衣将和熠熠生辉的目白之星决一胜负。”
“想看!我想看那两位赛马娘进行比赛的场面——”
——
(零衣,和我一决胜负吧!)
脑袋里怒意上头跑到零衣面前说出这句话的麦昆,在听到观众们热烈的唤声后,紫发少女就呆滞地别过脑袋回望,然后麦昆就凝视看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民众热情的注视,瞬间就意识事情发展开始不对劲了起来,逐步明晰自己行为的愚蠢开始后悔。
(这……糟糕了!)
虽然零衣的存在令目白麦昆很是讨厌而难受。
但那金发少女和麦昆其实并没有什么很恶劣的冲突,所以目白麦昆索求的是与零衣堂堂正正一决胜负,通过击溃那雷鸣来证明自己更加优秀,再然后夺回帝王和家人们的关注,让目白城的生存环境回归原来该有的样子,簇拥本属于她的幸福。
然而,宣战决斗的念头是有、也是赛马娘们再正确不过的斗志。
但是麦昆却不应该这么鲁莽跑出来宣战。
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因为这并不合适。
特雷森学园的学年分为三种。
初级年、经典年、第三年往后的阶段统称为古马年。
初级年是赛马们在训练员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进行签约的一年,并没有过多赘述必要的幼年期。
而经典年则是成长期,本格化高速发展的地段,这个时期的赛马娘会通过不断的训练和比赛来巩固实力和荣誉,一直到古马年所有的选手实力处于一个峰值,所有人才能一视同仁对局。
目白麦昆与东海帝王和零衣隔了有一年以上的学龄。
因此麦昆是零衣的前辈。
紫发少女在古马年,而零衣在经典年。
如果麦昆和零衣同在第三学年的话,宣战是无所谓的,因为那时零衣的成长期已经结束,第三学年开始往后全部都是已经建立起功勋的战马,相互之间没有避战的理由。
但难就难在零衣是经典年的赛马,麦昆根本就不能在这种场合下向对方宣战,实力格差不同的前提,不仅会坐视麦昆欺负低年级学妹的说法,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况——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麦昆向零衣宣战了。
观众们可不管什么经典年不经典年的问题,只希望看到热烈的决斗发展,两位风头正盛的赛马娘进行龙争虎斗无疑是令人兴奋的,所以观众席上的声音此刻已经喧闹了起来,走向麦昆由于冲动而出现的始料未及的恐怖局面。
观众的督促、逼迫,还有麦昆如此正式的决斗申请。
这种情况会导致零衣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骑虎难下了。
避战是为合理的选项,粉丝也能理解,但终归会令人失误,然后留下畏惧和逃避这种不该有的轻佻映像。
但是接受的话,零衣一个正值成长期的赛马娘,麦昆怎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法就这么把对方带入古马年的赛事呢?!
经典年的赛事只有经典年马儿才能参加,但是古马年的赛事,尚未成长起来的马儿只要满足条件就可以参赛的,却大多是狂妄认不清实力被吊打的牺牲品。
于是麦昆面色铁青了起来,感到非常为难。
她虽然对零衣的存在很纠葛,但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拽扯人家下苦海,在观众呼声的威胁下和自己进行比赛。
(必须给双方找个台阶下,把话题给暧昧化才行……)
麦昆想着,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
“麦昆小姐想要和我进行比赛吗?”
金发少女喃喃。
而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零衣,麦昆直接把内心中异样的情绪色彩给强制压抑下去,面颊抽搐开始正常无比的社交辞令。
“啊不……比赛的念头我是有的,但是现在的话并不合适,因此就请保留这个决斗的申请吧,刚才的唤声很难为情,只是我因为零衣小姐的比赛被带动了情绪,看着那样帅气的大逃变大追,长达四五个月修养没比赛的我情不自禁连战意都燃烧起来了。”
麦昆笑着,然后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睛溢出红血丝。
她在说谎,言语里没有半点真情实意。
帅气?战意燃烧?
我只想通过比赛把这个金色的魔物给彻彻底底击溃掉!
但是年糕小姐现在不得不夸赞零衣,将为难的现状给压制下去。
她可是有作为目白一族大小姐的尊严和矜持的!
揍是要揍,但是要符合流程也不要给对手产生为难,基于这种前提堂堂正正把零衣给干掉才是麦昆应该履行的做法。
“那在赛场上疾驰的雷鸣姿态令我深受触动。
让人热血沸腾、为之折服。”
啊——
麦昆说着这种话只感觉自己要憋吐出血了。
但是、要微笑、要优雅。
而好在社交辞令还是有效的,麦昆打着哈哈故作羞涩的模样,也让附近的选手和看台上的观众露出会心一笑。
赛马娘这种执着于赛事和终点线的存在,因为观看别人的赛事而深受触动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目白家的大小姐居然有这么热血的一面。
还真是可爱呢……
“未来让我们在古马年后的秋季天皇赏上一决胜负如何?”
麦昆对着零衣认真地说道。
秋季天皇赏在第三学年的十月份末,为中距离赛事,并不是麦昆最擅长的距离作为前提,那个时期零衣的本格化也应该成长到饱和的限度了,算是对于麦昆来说最为理想的场合与时间。
表现前辈的余裕和让零衣接受冲击的间隙都恰倒好处。
(……)
而零衣看着那样暗定深思而炯炯有神的麦昆,只是单手叉腰稍稍眯起了眼睛。
(秋季天皇赏?那也太久远了。)
其实零衣和麦昆此刻地实力并没有差多少,现在比也没所谓。
毕竟别看麦昆是古马年的赛马娘,但目白一族的特点都是晚熟,和帝王那种早早就挖掘潜力变强家伙不同,麦昆的成长期是菊花赏后的阶段,甚至因为赛事过程中本格化速率过快的缘故导致空过了四个月以上的训练,生涯的整体实力虽然是强劲,但还没开始天皇赏连霸展现长距离统治力的麦昆,真正的发育期到古马年彻底进入状态才算开始。
零衣一直有观测别人数据面板的习惯。
记得上次去目白大宅的时候,麦昆的面板就和自己差不多,但长距离需要的耐力、力量、智慧都抵达了B级阶段。
却并非零衣无法战胜的大前辈、一个学年的差距没那么明显。
如果是那种多个A甚至多个S数据的古马,零衣肯定不会去无意义挨打,但面前的麦昆还没有抵达古马年应该有的战斗力,只是比经典年超出些许,故零衣对麦昆的宣战到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你要战、我便战,作为一名赛马娘,我无惧任何的决斗。”
零衣答道。
“那么,我会期待来年的秋季,让我们一决胜负吧。”
麦昆笑着回复、握紧了拳头。
这挺好,既没有形成逼迫局面,也让对方同意了比赛。
然而面对目白大小姐的笑声,零衣则是半眯起眼。
“来年?你是否搞错了什么?”
“欸?”
“不是来年,而是现在。
你的下一场比赛是这个月末的【阪神大赏典】吧?古马级G2的三千米长距离赛事,我们就在那里一决胜负。”
金发少女冷静地陈述。
然后就换来前方目白麦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
“战意的火焰既然已经燃起的话,怎能不敬请将其一扫而空呢?
观众席上也有很多人想要我们两个人比试比试吧?让粉丝失落是偶像的失格、因此我的抉择就很简单了——
目白麦昆!赌上你身为赛马娘灵魂和自尊的全部,向我挑战吧!”
——
第二十八章 反正你们又跑不赢我
——
当零衣说自己要和麦昆在古马级的【阪神大赏典】一决胜负的时候,赛场和看台的所有人一齐喧哗了起来。
如若是正常的现实赛马,年纪小的马匹参赛尚且有负重少的优势,但赛马娘的世界可就没有这种东西了,各自对实力的认知全凭选手们认为自己处在什么阶段而去挑战什么样的赛事。
虽然纵观特雷森学园的历史,不是没有经典年越古马年的家伙出现,但多数都会被比自己大一个学年的前辈给进行惨烈教训,最后老老实实度过经典年的流程再向古马们发起进攻。
因此越级挑战可以说鲁莽而不切实际的做法。
甚至【阪神大赏典】也不是什么轻松的G2,再狂的赛马娘去越级挑战前辈也不会脑子被门挤到去跑长距离啊!
那可是整整三千米距离长度的赛事!
正常马娘出道战最多也就挑战两千米的赛事,而选拔赛的距离低到八百米都不奇怪,拿日本德比来举例,单单只是比两千米多出四百米,仅两千四,四百米的差距已经是登天的夸张难度,德比把一群经典年的马儿潜力给压榨干净,活活累吐透支潜力导致未来难以在后续的赛事里有所建树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而零衣至今所跑的赛事最长也就标准的两千米中距离,尚且没有经历德比的两千四就去跑三千米的长度,这放在现实里马主怕不是得被冲死,而现实中【阪神大赏典】的门槛也是一种规制。
它要求赛马必须是古马级的阶段才能参加,也是【春季天皇赏】这个人尽皆知的长距离重赏的前哨踏步赛。
说白了,马的身体都没彻底发育完全,就让人家去跑长距离简直是谋杀,除去长距离赛事比较少的因素,大部分马儿想要接触长距离都是在经典年八月份往后才被允许跑跑OP级的两千六。
(一上来就跨级去跑古马年G2、还是跑三千米……)
零衣的话语引起了巨大的风声。
而这在赛马娘的世界是可以被执行的操作,毕竟马娘自身代替了骑手的职能,也是知性与人类对等的智慧生命,真到撑不住的时候就会放慢脚步累趴下,而不会被骑手赶着向前肺出血还在跑,所以古马级才能参赛的规制自然也不存在了。
当然纵使不存在,也不会有赛马娘真的抽象到拿着未成长起来的身体就去和前辈们进行长距离决斗对吧?
……对吧?!
还真有啊!!!
现在那抽象而狂妄的赛马娘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要去和目前长距离最闪耀的目白启明星叫板啊!!
目白麦昆是何许人?
那可是目白一族长距离血统的完美体现,在最需要实力才能获胜的菊花赏上从马群中杀出,纵使时隔四五个月没比赛,是以经典年末的状态去参加阪神大赏典,甚至有着几个月没锻炼导致实力下滑,那也不是什么经典年才刚起步的赛马娘能去碰瓷的对象啊。
零衣小姐你别疯啊!你别癫啊!
长距离大逃不切实际,大追的话虽然跑长距离也不是不行,但你的力量真的能够突破古马群的阻碍吗?甚至你有没有长距离适应性都是个问题呀!
——
“等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要和我在长距离还是古马级的赛事上一决胜负?”
面对眼前金发少女语出惊人,麦昆就一副被吓到的表情马耳朵和尾巴耸立,眼里惊愕之余就带上了在看笨蛋的目光。
先不说零衣要在麦昆最自豪的长距离上进行决斗,哪怕真的要比长距离,那也不应该是春季天皇赏的热身赛,赛事里可不止有麦昆这个新星,她也只是挑战者之一,毕竟那些跃跃欲试的长距离古马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两人真要比的话选八月份的札幌日经公开赛(OP)双方意思意思也就罢了,跑阪神大赏不是送死吗?
到这里,周围的其他赛马娘也开始对零衣的话语做出反应,开始劝解,这其中就要数东海帝王的态度最为剧烈,直接就从躺尸怀疑人生的状态中暴起,跑到了零衣的身边大声喊出。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零衣!”
“吵死了,稍微安静点,不要靠进我的耳边大吼大叫,现在是我和麦昆的交流时间。”
“……”
听罢,帝王就鼓起嘴来,双手举起摇摆颤动踩着地面。
虽然在零衣的耳边大叫令人家不舒服是她的问题,但金发少女话语中“这是我和麦昆”的交流定义让帝王感到了稍稍惆怅。
那块整天都顶着一张漠不关心的脸,直到帝王觉得无聊不去理她的时候反而面色更臭起来的白年糕比我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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