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倚楼夜听雨
“喂,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苍崎橙子咬牙切齿的说着,她直接摘下了眼睛,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变的冷酷起来。
“我说的是十亿英镑。”
“那你为什么伸出一根手指头?”
“那……”
“我觉得五亿英镑最多了。”
“不行,我的技术没有那么廉价……”
“那就干脆一亿英镑吧。”
还没等苍崎橙子反驳,米凯尔又将价格压低了一大截,这砍价的本事堪比东方的大妈。
苍崎橙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烈的心跳,她看着米凯尔脸上玩味的表情,怎么不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玩。
“好吧,一亿英镑就一亿英镑吧,算我倒霉。”
最后她还是咽下了这口气,主要是她手头确实没有资金了,重新搭建魔术工房也需要资金,自己总不能带着现在这座魔术工房一起跑路。
“那这座魔术工房你要不要,便宜点一起卖给你得了。”
苍崎橙子计算着自己还能出手的固定资产。
“哈哈哈,橙子小姐你觉得我像是什么东西都收的拾荒者吗?”
“啧——真是过分的男人,你这样的老古董一点也不懂的讨女孩子的喜欢。”
“可我已经有可爱的未婚妻了。”
“谁知道你是怎么哄骗人家女孩子的。”
苍崎橙子试图用言语去反击米凯尔。
“可我已经有可爱的未婚妻了。”
“够了,你难道是复读机吗?”
苍崎橙子拍案而起。
“我觉得青子也很可爱。”
“啧——”
苍崎橙子不由得咂了下嘴,她感觉自己就要因为血压暴涨而脑血管破裂了,米凯尔的话就像是尖锐的刀子,每每都能戳到她的痛处。
“好吧,不逗你玩了。”
看着橙子气急败坏的模样,米凯尔的心里就像是喝了冰可乐一样清爽,能用言语把苍崎橙子弄破防的机会可不多,除非说出“伤痛之赤”这四个字。
不过自己可不想面对暴怒的苍崎橙子,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除了杀死橙子或者被橙子杀死,就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冠位决议已经结束了,想必封印指定的执行者很快就会收到逮捕你的命令,这里是五千万英镑,收拾一下还是快点跑路比较好。”
米凯尔从虚数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精致的黑卡,随手扔给了苍崎橙子。
“这五千万英镑是额外援助我的吗?”
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黑卡,苍崎橙子心中先前对米凯尔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连带着好感度都提升了不少。
“我看你是上天绣花,想着美。”
米凯尔没好气的盯着苍崎橙子,眼睛微眯,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下来。
“我想橙子小姐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在三咲市的交易吧?我可是橙子小姐你的永久五折贵宾啊,购买你的人偶技术自然也要打五折。”
“哈哈哈——”
苍崎橙子戴上了眼睛,随手将黑卡塞进兜里,端着红茶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
“天上的月亮还真是够圆的呢。”
三咲市她背刺了米凯尔那件事确实是她的不对,但抛开事实不谈,米凯尔就没有错吗?他不也是打着自己的主意吗?如果自己没有先下手为强的话,不就被米凯尔暗算成功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仅生出了些许底气。
“三咲市的那件事,看在青子的份上暂且一笔勾销,不过我从来都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青子啊……我的那个傻到可爱的妹妹也来时钟塔修习魔术了吧。”
似乎是提到了苍崎青子的缘故,苍崎橙子脸上的笑容消退下去,她看向窗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第四魔法使入学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谁知道呢,我最近很少出门。”
苍崎橙子对米凯尔的话不置可否。
“忘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了,现在的青子不仅拥有第五魔法,还同时拥有第三魔法,是史无前例的掌握着俩种魔法的魔法使。”
“当然对外公布依旧是单独的第四魔法使,掌握着第五魔法。”
米凯尔补充道。
苍崎橙子深深地看了米凯尔一眼,上下打量着他,脸上浮现出玩味的表情。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的那个傻妹妹了吧?第三魔法都舍得拿出来送给她。”
“其实,如果是橙子你想要的话,我也会把第三魔法送给你。”
米凯尔并没有正面回答橙子的问题,而是轻咳一声,用着充满着磁性的低沉声音说着,同时用着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她。
“如果是你的话,我什么都做得到。”
苍崎橙子咂了咂嘴,下意识远离米凯尔,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同样用着温婉的语气说道。
“那你把打折扣掉的五千万英镑还给我怎么样?”
“啊——这个免谈。”
毫不犹豫地,米凯尔拒绝了苍崎橙子的请求。
“不过作为补偿,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消息,腑海林提前数年出现在了常世,就在法国那边,它摄入的血液会在森林中心的大树上凝结为一颗真红的果实,传说吃下这果实之人即能成为不老不死哦。”
“你觉得那种空穴来风的东西具备可信度吗?而且还是死徒第七祖,我可没有去受虐的嗜好,怪物就交给你们怪物去处理好了。”
苍崎橙子站起身来,随意的说着,披上了那件沉重犹如甲胄的棕褐色风衣,她是时候该跑路了,如果再不走的话,就要和封印指定局的执行官对上了。
“你不去看望青子一眼吗?这一次离开,恐怕就是永别也说不定哦。”
米凯尔笑盈盈的看着苍崎橙子离去的背影。
苍崎橙子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继续向着外面走去。
“我的那个傻妹妹就交给你了,虽然你这个家伙确实不怎么样,但总的来说还是蛮靠谱的。”
“另外地下室的卢恩锁中存放着我原本的身体,那具身体就送给你了,怎么使用都可以,就当我上次背刺你的赔偿吧。”
“啊咧,橙子小姐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
“开什么玩笑,不要用我的那个傻妹妹的标准来衡量我啊。”
苍崎橙子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火光转瞬即逝。袅袅的烟雾升腾。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提着手提箱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完全不像是逃亡,反而像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295章 魔影重现
在魔术工房的地下室中,米凯尔找到了被苍崎橙子藏起来的原本身体,由于失去了内里的灵魂,整具身体就像陷入了沉睡的植物人一样,维持着生命的最低活动。
随手将这具身体扔到了虚数口袋中,此时他感受到了结界的张开,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封印指定局的执行者应该已经到了。
“日安,君主·阿尼姆斯菲亚。”
闯入魔术工房的执行者看到米凯尔在这里,略微感到诧异,不过出于礼节,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日安,查理斯卿。”
米凯尔微微颔首,眼前表情肃穆,脸上带着深刻法令纹的中年男人正是封印指定局的执行者,查理斯·弗拉加·马克雷密斯,出身于古老的爱尔兰魔术家族,同时也是赤枝骑士团的后人。
“对了,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先忙。”
他笑盈盈地冲着其他的执行者挥了挥手,然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查理斯长官。”
他身后一名执行者看着米凯尔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毫无疑问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已经提前得到消息逃跑了,而消息的来源不出所料就是面前的这位天体科君主。
按照正常的流程,至少也要将其留下做笔录,即便是君主也不例外,他们封印指定局可不归那些君主管理,拥有独立行动的权利。
“没有必要,你带着其他人搜查一下附近,我猜测我们的目标应该没有逃离太远。”
随口将这名手下打发走,查理斯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这些新入职的家伙就是难带。
虽然封印指定局名义上属于独立机关,但各个君主家族也没少向里面塞人,今天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君主,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到自己的女儿巴泽特成为执行者,自己一定要教会她适当的放弃,那么卖力的工作干什么,摸鱼不香吗?而且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
………
“橙子能突破中古的魔术桎梏,爷很高兴,如果假以时日的话,说不定橙子她真的可以通过肉体之原型抵达吾等的大愿,所以才更有必要将橙子好好的保管起来不是吗?”
在距离橙子魔术工房的不远处,米凯尔遇到了伊诺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作为老师,她是真心为苍崎橙子在魔道上取得的成绩而骄傲自豪。
伊诺莱是正统的魔术师,拥有着这样的思想很正常,米凯尔点了点头,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
这是理念上的问题,他不会去赞同,也不会去反对。
“好了,不说这些了。”
伊诺莱看到米凯尔对此并不感兴趣,于是就换了个话题。
“据我所知,巴瑟梅罗未来的家主也宣布加入对腑海林·阿纳修的封印讨伐之中,而且还带着部分圣歌队的武装。”
“应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志不在年高呢,不过巴瑟梅罗未来的家主对于讨伐死徒之祖的热衷看起来比现任的巴瑟梅罗家主还要高上很多,虽然直面死徒第七祖有些危险,但想必即便讨伐不成,全身而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状似无意的说着,巴瑟梅罗的家主们总是身先士卒地进行对死徒的讨伐,这件事整个魔术界可谓是人尽皆知。
不过即便在诸多的巴瑟梅罗家主中,还没有正式担任家主之位,甚至连自己实力都没有达到拥有的巅峰就宣布讨伐死徒之祖,而且还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第七祖腑海林·阿纳修。
如果成功的话,自然就是年轻女王的强势崛起,巴瑟梅罗的威严将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但失败的话,受到的抨击与伤害也不会太少,没有人希望看到巴瑟梅罗的地位进一步巩固。
当然不仅仅是伊诺莱所代表的民主主义派阀,就连米凯尔所在的贵族主义派阀和中立主义派阀也是如此。
但米凯尔只是保持着那副礼貌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伊诺莱的弦外之音。
不过伊诺莱并没有在意,她知道眼前的米凯尔还没有愚笨到随便可以成为她手中利刃的地步,如果他真的如此愚笨,那么他就不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愚者】了。
她所要做的,仅仅只是埋下一颗种子,点燃一点火星,也许终有一日,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星星之火亦可以有燎原之势。
虽然这期间也很大可能会失败,但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
………
………
在乡间的朴素风景中,一辆与周围画风格格不入的车辆疾驰而过。
那是总重量超过三十五吨的移动要塞,拥有着超大功率的粗暴内燃机,车前灯的光芒刺穿了略显灰暗的空气,即便在千米之外也清晰可见。
拖引在后面的巨型货箱在乡间道路的颠簸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厚重的轮胎将泥泞的道路压紧,就像文明一样粗暴的驱逐野蛮。
【怜悯恶魔之歌】——这就是这辆货车的名字,顾名思义,就是搭载了铁锤和十字架以及医疗机械,结合了人类的最新科技与古老的神秘,制作出来松那些异类去见主的新锐怪物。
在它登陆英国后的这几天,这个怪物从未不曾引起人们的注意,它肆意的横行在乡间,就像横冲直撞的战车。
………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昨天,一切烦恼仿佛远在天边)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可我如今却忧心忡忡)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哦,我宁愿相信昨天)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