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镰刀小红帽
在长达一秒钟的“欲擒故纵”之后,席德佳火速缴械,转而道:“我录一段和别人不一样的给你,独一无二的、和最终放出来的版本不一样的。嗯……羽管键琴!用教堂的羽管键琴演奏,怎么样?”
“嗯,那还差不多。”
“但是,但是!”席德佳又强调。
“但是?”
“你得陪我一起去录。”狮鹫小姐像是没睡醒的猫,又埋进他怀里。
1022.拉特兰与龙门的第二次战争
两首新歌要同时发行,嘉颂娱乐的经纪人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呆了。
——现在的独立音乐人也太高产了吧?
这创作新歌的速度,而且每一首都是这样高质量的佳作……
这还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经纪人发觉自己捡到了宝,一听说空弦小姐有新歌,第一时间便安排了录制。
沈苍夜和空弦,到的比较早,工作人员还尚未到齐,他们便开始自己练习起来。
两人并排坐在录音室的沙发上一起看着谱子。
讨论了几句,沈苍夜琢磨了一下谱子,“不知道录音室能不能模拟出管风琴的声音来,如果这一首《直到钟声响起》没有管风琴的声音,总觉得差点意思。”
“昨天经纪人说他们准备了双排电子琴呢。”席德佳道,“你瞧,就是角落那一台吧?”
“双排电子琴?”
沈苍夜知道这种乐器,双排电子琴由两排琴键和脚键盘踏板组成,它更类似与管风琴,它的音色富于变化,功能丰富。
沈苍夜很好奇地想试试看,说着伸手去拿歌谱,打算用这双排电子琴试试看。
席德佳正看着歌谱,见到一只手伸过来,下意识地想扭头看一眼。
在沙发上,他们两人一直是贴着坐的,她转头这一瞧,嘴唇从沈苍夜嘴角擦过,最后停在脸上。
从嘴边传来冰凉温软的触感,沈苍夜愣了一下,席德佳瞪大眼睛,一下子僵住了。
沈苍夜转头看去,两人视线交汇,黎博利少女猛地反应过来,往后缩了一下,急急忙忙地扭开头,顾左右而言他。
话虽是如此,可她的耳朵早已经变成了绯红色。
沈苍夜也有点懵,估计现在席德佳的心情更复杂,小狮鹫低着头一直没敢看他。
这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空弦小姐您好,我是负责今天录制的。”进来的是个嘉颂娱乐的工作人员,胸前挂着胸牌。
席德佳像是触电了一样跳起来,慌慌张张地去迎接。
搞得刚刚走进来的工作人员一脸懵逼。
沈苍夜见她窘迫,便赶紧也起身解围,“好了好了,开始录制吧。”
“嗯……开始吧。”小狮鹫的目光四下窥视,就是不敢落在心上人的身上。
工作人员莫名地瞧着这俩人。
搞什么,刚才他俩关录音室里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第一首录完,第二首歌刚准备录制的时候,沈苍夜接到电话,说是罗德岛驻龙门办事处那边临时有点事情。
他便先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席德佳自己也能完成。
席德佳完成了两首歌的录制,天已经有点黑了。
她刚一出门,就见着金发的施怀雅家大小姐,正倚靠在不远处的扶手上,目光锐利的盯着她看。
席德佳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迎着她的视线走过去。
“碧翠克斯小姐,您好。”她开口问好。
“好久不见。”诗怀雅道。
“您好。”席德佳点点头,“您是提前知道了我的日程,所以专门来——?”
“不至于。”诗怀雅打断她的话,笑道,“放心吧,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我的工作可是很忙的,今天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嘉颂娱乐的情况罢了,他们的经理刚给我做完汇报,我一会儿也回去了。”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通。
席德佳却莫名觉得她有点欲盖弥彰。
“那我就先告辞了,碧翠克斯小姐。”席德佳微微鞠躬,就准备离去。
“哎。”诗怀雅说,“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半个小时后。
嘉颂娱乐旁的小咖啡厅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某位歌手和某位总裁女士面对面坐着。
席德佳替诗怀雅端来咖啡,在她对面坐下。
黎博利少女搅着杯里的咖啡,寒暄道:“碧翠克斯小姐,以前来过这里的咖啡厅吗?”
诗怀雅耸耸肩,“当然来过,你以为我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吗?不好意思,你弄错了,事实上,我在大古集团的年轻职员中人气还是很高的,每个人都说我平易近人,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
“是、是这样嘛。”席德佳被堵得说不出话。
千金小姐放了两块方糖,慢条斯理的说:“你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太好,所以专门替我端咖啡,又付了咖啡钱,是想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想这大可不必,没有必要,也没有用处。”
席德佳被这一通锋芒毕露的话刺着,也不是没脾气,略微直起了身,说:“以前我在大古集团的照片墙上见过您,原以为您真的是和蔼可亲的管理者,却没想到,您说话能刻薄到这个程度,也怪我自己,真是没有识人之慧。”
两人目光对上,几乎要碰出火花来。
1023.狮鹫,一种猛禽
诗怀雅并没有生气。
“是。”她很“温和”地肯定的对方的话语,“生意场上,和善可是最致命的弱点,这句话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了。”
轻轻的呷了一口咖啡,大古集团的总裁女士又是话锋一转,“我听说,拉特兰城里每个人都和蔼友善,还以为每个从拉特兰远道而来的人都是温柔谦和,没想到空弦小姐你还挺没礼貌的。”
“但我也不吝为您祷告。”席德佳不甘示弱地回应,“拉特兰教义中,我们期望圣主帮助所有人,这不是一种软弱或屈服的答复,而是意味着用内在更强大的力量去战胜诸多恶意。”
呵,这是在用教义嘲笑我的“恶意”?
诗怀雅冷冷地昂起下巴,不予作答。
她旋转着咖啡杯,索性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明知故问道,“空弦小姐,今天是来嘉颂娱乐这边录新歌的吗?”
“是的。”席德佳颔首。
诗怀雅眉毛一抬,故作惊讶。
“倒是我可怜的保镖,好不容易能有一天假,你却还要抓着他的休息时间,逼着他陪你来回奔忙。你作为一名修士,扪心自问,这是仁爱世人的做法吗?你可从来没有为他着想过吧?”小老虎眯起眼睛,直接发问。
“那你呢,碧翠克斯小姐?”席德佳换下了敬语,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随时随地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去工作,从不考虑他是否他有没有吃过饭,是不是在休息!这样的你,有资格说我吗?”
诗怀雅略微瞪大了眼睛,非常诧异。
上一回与她交谈的时候,这个女孩表现的极为弱势,让她一度有了稳操胜券的自信。
可是怎么……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变得那么强硬起来了?
哼,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偶像占得上风。
诗怀雅丝毫不退缩的直视对方的眼睛,“空弦小姐,希望你知道,每次让他加班,我可都是按照龙门法定的工资支付加班费的,那你呢,是不是借着朋友的名义,用他的善意来支付这一天的酬劳?”
席德佳微微一愣。
诗怀雅不加犹豫,立刻乘胜追击,“小姑娘,人和人之间的友谊和善意都是有限的,你无限的索取,账户终有一天会透支,而那一天——”
“我也会努力挣钱,我一直有在努力挣钱回报他的。”席德佳局促地打断她,不想听对方说出“那一天”的事情。
自乱阵脚。诗怀雅想道。
诗怀雅不会受任何人挑唆,她很难被别人的语言牵引。
父亲从小教导她——别人的咒骂、激怒、侮辱、挑衅,都是想影响她的决策,因此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方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侵害。
碧翠克斯的语气还是很平静,说:“我知道,苍夜他为你的事情一直在跑,一直在奔忙,又是求我帮你发行歌曲,又是找电影制片人替你宣传……如果那是他自己乐意的,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可不希望他被不怀好意的人给利用了,我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您好像很……喜欢他?”席德佳举棋不定,试着说道。
诗怀雅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的咖啡杯,白色的瓷杯上,鲜红的口红印还在。
真是没教养。她想。
她的表情淡然,说:“喜欢?呵呵,优秀又得力的助手,不会不招人喜欢。他虽然只是保镖,但是工作做的周正,甚至在一些场合,他还能在业务上给我提供帮助。能人所不能,试问,这样一个员工,谁会不喜欢?谁会不想提拔他,把他一直留在身边?”
席德佳皱着眉听着,末了,又小声问道:“你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吗?”
诗怀雅不答,转而挑衅,“你呢,你喜欢他吗?”
黎博利少女被问得一愣。
她别过了视线,心虚的说:“他……他是一个很好的室友,相处起来很舒服……”
诗怀雅眉头一挑,“室友啊,哼,这么冷淡的态度,会被他误解的吧?如果他真的听到你这番话,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他,是不是多少会有点失望?”
席德佳愣住了,又抿着唇犟着,“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诗怀雅直截了当,“你分明就是作为异性喜欢他,不是吗?”
“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外的话语而动摇,席德佳的态度游移不定。
诗怀雅笑笑,“果然是这样,我觉得你看他的眼神就是不一样的。”
“我、我没有……”
“……看不出来,你还挺倔强的,刚才明明还在说相处起来很舒服。”
“那不是——”
“他跟我提过你的事。”
“真的?”席德佳蓦地抬起脸,“他、他怎么说呢?”
“很在意嘛。果然还是喜欢他吧?你的态度这么明显,还想着骗自己。”
“我不明白,”席德佳垂下眼,“为什么要如此拘泥于这个话题?”
“你真的像个孩子一样幼稚。”诗怀雅抬高了下巴,“你明明已经成年,却还是如此的不成熟,是因为在修道院里待的太久,疏于了解这个世界了吗?”
席德佳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明明对方是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可是她知道,双方在心理上的差距太大了。
以至于她坐在对方面前,都仿佛被那天然的气场给压制,让她难以提起反击的劲头。
诗怀雅面无表情的继续质问:“你考虑过吗?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成名,变成拥有众多粉丝的偶像,他会怎么样?你有了解过偶像的爱人会经历怎样的困顿吗?”
席德佳垂头不语。
“那么多的狗仔队、娱乐记者……把自己的生活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诗怀雅眯起眼睛,说,“你什么都没有了解过,就这样把他拉进来,榨取他的价值,接着,等你成名之后,把他一脚踢开……”
“——不会的!”席德佳忍不住打断,“我不会的!”
“幼稚的想法。”
“您就不是这样吗?碧翠克斯小姐!”席德佳无力的反驳道,“我看过大古集团的那些新闻,车祸、谋杀——还有上次那个所谓的意外!你这样,难道就不是把他暴露在危险中吗?”
诗怀雅轻哼,“他的职业就是保镖!”
“抛开这个不谈,难道你对他其他方面又有照顾?上一次高空坠物的时候,你没有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偷偷行动,发生意外之后,又责怪他保护不到位!他是人不是神!”席德佳道,“他看你的表情,唯恐得罪了你,你是不是也经常训斥他?”
诗怀雅冷笑,“空弦小姐,你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就不要乱转移矛盾!说得好像你对他多在乎似的!”
“至少我每次跟他说话都是以我最好的姿态!他从来不会觉得和我说话有负担!”席德佳不甘示弱,“而你,每次他和你打电话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明明是你一直在伤害他!”
“胡说!”诗怀雅拍桌子,“你以为几句话就能让他开心?你怎么不说他陪着笑脸到处去求别人替你宣传、替你发歌的事情?”
“我确实亏欠他许多,也许我现在还没有能力还他,但是我在乎他,我关心他的情绪。你呢,你又为他着想过什么?”席德佳提高了声音。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咖啡厅里所有的顾客都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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