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安沁牢牢霸占住烧烤的负责位,任何人靠近想夺权,都会被赶开。
娜娜负责端盘子,把生的食材往烤架送,又把烤熟的食材往长桌送过来,走一步蹦一下,像个不足气的气球,一边蹦还一边欢快哼歌。
“哦~~每到夏天我要去海边——去海边!!”
白未然坐在桌边,手下不得闲,拆着螃蟹肉,并平平整整的分到自己面前的盘里。
其他人还在屋里,长桌上就白家兄妹,白诗茉歪头看着他的动作,语气调侃。
“哥哥,你这拆螃蟹的手艺见长啊,越来越熟练了?”
“平时没少干这些活儿吧?”
白未然瞄了她一眼。
“正好相反,我最近很少干了,好不容易能做一回,还觉得挺新鲜的。”
他说的是事实,自从安沁来了,在这家里什么事情安沁总是能一步到胃。
真的是一步到【胃】,白家有一种饿,叫安沁怕你饿,白家有一种冷,叫安沁怕你冷。
白未然自己都因为吃夜宵,活生生吃胖了好几斤。
“那有安沁这么贴心,你还做这些做什么呢?”白诗茉掩着嘴笑。
“有人喜欢被人伺候,而我不喜欢。”
“你喜欢伺候别人?”
白未然不疾不徐,妙答一句。
“我喜欢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剥蟹,就是我喜欢剥蟹,没什么旁的理由。”
白诗茉大叹一口气。
“哦,我的哥哥啊,你可真没浪漫细胞,你这时候不该这么说——”
“那我要说?”
“你要说,你是为了喜欢的人才这么做,这不是很好,很浪漫吗?”
白未然耸耸肩。
“可能吧,但对我来说那无异于谎言,我做什么事都是我自己得先高兴了,我才去做——我是觉得因为我爱你才做这件事,只是一种把责任转嫁到别人身上的自我感动。”
“没有人需要因为你的行为而感动。”
他把一碗剥干净的蟹肉率放到白诗茉面前。
“喏,给你。”
白诗茉吃的很自然,边吃边深深叹息。
“我哥哥真是一头可怜的骡子啊!”
只喜欢给,不喜欢拿,明明可以做一个全拿的胜利者,他偏要想着别人也需要,仅守着拿自己想要的那份,还会因为拿多了而有罪恶感。
这样的哥哥,在什么人身边都会吃亏的,活该以前都会被甩哦——
“这样也好。”她低声说了一句。
这样也好,你身边正需要有这么多自私,只顾自己的人。
当你想要不计较,她们要为你计较起来,当你不在乎自己,想到她们,总会多在乎自己一点。
娜娜正好送上一盘烤虾,听到白诗茉喃喃低语,好奇追问。
“什么也好?”
白诗茉对上娜娜好奇的大眼,狡黠坏笑。
“哦,我想到这里的一个传说,想说大家似乎不知道,这样也好,有时候无知是福——”
娜娜一听,这好奇心就跟被猫挠一样痒得不得了,忙更凑过来,声音小小的。
“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娜娜要知道,诗茉姐姐,告诉娜娜,娜娜不会跟别人说——”
白诗茉便附耳过去,给娜娜低声嘀咕。
粉毛萝莉的小脸从红润变苍白,逐渐浑身颤抖,最后白诗茉一口气吹在她耳边,吓得娜娜一蹦一飘,不顾什么正常人的约定,一把抱住白未然,喷着口水放声尖叫,声音直击人的耳膜。
“好可怕,威廉先生,威廉先生,诗茉说这里有鬼!!!娜娜好怕!!!”
白未然:…………?
第五十九章 被病娇挞伐的故事
当萌萌、夏言乐、秦甯等人听见尖叫冲出民宿外时,便看见这一幕——
粉毛萝莉把眼睛哭成两颗太阳蛋,趴在白未然背上瑟瑟发抖,一边放声大哭,白未然伸手伸到自己肩膀上拍拍她的脑袋,娜娜就哭的更大声,无视地球重力与物理法则,一个标准女鬼匍匐爬行,从白未然的背后爬到胸前,两胳膊搂着人继续大哭。
“我们回去啊!!威廉先生,我要回去!!”
“……这里有鬼啊!!”
直把御三家病娇看得一愣。
当我们在争吵打球,三人挂彩负伤,结果有人在偷水晶?
萌萌是第一个有行动的,气急败坏,跳起来去拉娜娜。
“你要抱不要抱白未然,娜娜,你抱我好了!”
“有什么问题冲着我来,萌萌姐姐在线为你服务!!”
萌萌的警戒意识拔到最高。
无他,娜娜现在走的可不就是她的路线?
一副弱小无害的姿态,用逆女的姿态冲入赛道。
不可不防!!
秦甯和夏言乐没想到这层,但看见萌萌主动上前拉人,两人就乐的隔岸观火。
但对萌萌威胁利诱,娜娜一反三姓家奴常态,态度坚决地摇头。
娜娜平时没心没肺人人好,但遇到害怕的事,第一个想起的还是白未然。
“不,我不会放开威廉先生,我死也不放开!哦,我已经死了,那我更不可能放开了!!”
这话把萌萌气的吹胡子瞪眼,再次伸手去拽,但娜娜就像条泥鳅,在白未然身上各种滑来滑去盘旋。
白未然只觉得有条冰冰凉的大泥鳅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十分古怪。
即便外表和常人无异,但娜娜的体温仍不属于正常人范畴。
“你放手!”
“我不要!!”
“你放手!!”
一个跳脚拉人,一个死不下来。
白未然夹在中间,一脸无奈,幸而娜娜没啥重量,他干脆无视,继续剥螃蟹。
只能说萌萌吵架不忘干正事,一边吵还能一边吃螃蟹,像只骂骂咧咧的猫,塞一口,嚼吧两下,安静一会,然后又开始骂骂咧咧。
始作俑者白诗茉只顾抿着嘴笑,直等闹了半个多钟头,白诗茉才承认那是自己随口说的网络故事。
故事也颇为老套。
一间废弃的学校,学校内曾经发生过师生恋,在民风淳朴的年代,师生恋不为人所接受,老师最终碍于世俗压力离开女学生,女学生不堪失恋的伤痛,从楼顶上一跃而下,结束生命,从此以后每天晚上十一点,女学生的幽灵就徘徊在校舍前,来来回回得问。
【见到老师吗?】
【你好,请问你有见到老师吗?】
如果回答没见到,会被女学生追着问是不是把人藏起来了。
如果回答见到,会被女学生缠住,无从脱逃。
当白诗茉坐在沙滩边的篝火旁再次重述这个故事,除了娜娜惊恐的满脸发白,瑟瑟发抖,所有病娇纷纷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甚至七嘴八舌反对起来。
“我不明白,为啥男的离女的而去,女的却要去死呢?”秦甯一脸狐疑。
夏言乐手指抵着下颚,“要死也不该是她死,至少得把对方弄死,搞个不在场证明完美杀人,或者和对方一起死,这才对吧?
“怎么有人会因为这种原因去死呢?”
一群病娇倒是对这个故事群起讨伐。
无法理解这种伤害自己成全他人的作法。
白未然听她们对鬼故事一番批评,一边把火堆里包裹烤着的红薯用钳子夹出来,一边觉得好笑。
萌萌紧紧靠着他,看他动作,一边小声问他。
“白未然,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就是个故事,可能写这种故事也大多是男作者吧!”
“…………?”
“如果男作者写一个男人为女人殉情,倒显得男人掉价了,最好要越多女人为男人殉情,才显得这个男的价值高,而女人能为一个男人殉情,就是一种贞洁的,忠贞的,必须称颂,从一而终的表现,这是我们这个社会整个历史文化至今的影响。”
“男人首先写多了,然后习惯了,最后连女人都会写自己为男人而死的剧情,这社会最可怕的不是人,是思想对人的驯化。”
萌萌听得眨了眨眼,篝火的火光在她红果果的眼里跳跃,漂亮的不可思议。
属实是又纯又欲。
白未然看她觉得可爱,探头过去,轻轻亲了亲她的眼皮。
萌萌就噘起嘴来。
“……哦豁,亲眼皮,什么哄小孩子伎俩,萌萌已经是大人了!”
萌萌凑过去,在白未然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下,像只可爱的小鸟啄吻。
并不带什么欲望,亲吻很清淡,但很温暖。
“白未然总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萌萌小声抱怨。
“抱歉,你讨厌吗?可惜改不了。”
白未然笑起来,在篝火边,众人不知何时停下讨论,盯着他们看,当白未然笑了,所有人也不约而同跟着笑。
白诗茉也嘴角含笑,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秦甯。
“……我哥哥是真的很无聊,哦?”
秦甯明媚的猫儿眼瞄她,意外的没有立刻为了自己喜爱的人被诋毁而发怒,她反而心平气和。
“是的,非常无聊。”
“我都想不出我当初是怎么喜欢这个人的。”
一个突然出现的,戴着面具,有超能力的怪人。
但是把面具拿掉,把超能力拿掉,他依旧让自己没有一点厌烦。
好吧,秦甯必须承认,有时候是会的。
讨厌他爱工作,讨厌他不浪漫,讨厌他爱说理,讨厌他总是事情想自己负责。
“那如果再来一次,给你个机会,你还会喜欢这个人吗?”
按着秦甯过往的习性,她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句想。
但她这回想了想。
“不知道,我不知道没发生的事情,我也无法假设没发生的事情。”
“说得好,人确实无法假设自己没发生的事情——”白诗茉坐直身子,面上带着一抹笑。
当晚,秦甯躺在床上,闭上眼。
等再次睁开,眼前情景变了模样——
四周已经不再是民宿内,四面雪白的墙,充斥着消毒水味,一名护士正在检查她身边的仪器,看见她醒来,满脸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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