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这种没事,也不过是多周目攻略问题。
但一般而言,作为特殊关卡不可能这么设计,检验关卡,如果只是单纯重复打一同一种,会让失去刺激性,也没有检验的意义。
便会在重复关卡内增加其他变数条件。
目前没有看见其他变数条件,那么,如果他把变数条件设计扣在时间这个点上?
他想到一种最麻烦的情况。
时间缩减。
一开始倒退回十三天,十三天后的重启时间点,如果他没能把任务完成,任务再次往前重启,缩减了天数。
变成了十二天。
再没完成,就变成十一天。
时间不断向前折叠压缩,如果直到最后一天,他们不完成任务都不能离开呢?最后会发生什么事?
××
安沁正在作画,对着上面青山绿水涂涂抹抹,面带微笑。
突然一盘苹果放在手边。
她转头一看,当即脖子一缩,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
“谢……谢谢……白先生。”
视线紧盯地板,连头都不抬,不敢看他。
像是他的脸长在地板上一样。
白未然看了就头疼。
前面那段时间自己贪便宜,贪懒,托管任务。
这下可好,他跟安沁一点儿相处基础都没有。
没有相处,没有信赖基础,怎么劝她去多学习,多结交朋友,多发展自己事业?
安沁又是个慢热的。
但他现在只有十三天了。
像是面对超厚装甲防御BOSS,本来应该慢慢磨血磨过去,而今关卡上却显示倒数计时,强制推进。
安沁以为他要走了,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发现对方在自己面前坐下来,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她抬头偷觑一眼,慌慌张张收回。
白未然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在这里待的习惯吗?”
“…………?”
安沁愣怔,偷觑一眼。
如果在一开始,她肯定不回答。
但现在她反而不觉得这人吓人了。
因为这些天来,她也把他和秦小姐的相处看在眼里——
虽然她不跟这人直接交谈,但透过他们相处,也间接认识这个人。
他总是坐在阳台凉椅上看书,很少说话。
然后替她们张罗所需的一切。
她能感受到这个人的细心。
这种潜移默化也是相处,她没觉得眼前的人像一开始那样恐怖。
“还,还可以。”
事实上,她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比先前好多了。
没人这么关心她过。
她一直都是自己待着,沉默寡言,总让人欺负,被欺负久了,害怕受伤害,最后对人群也害怕起来,只会埋头画画。
所以曹爽的接近才让她欣喜若狂。
她十足十的被动,不敢接近人,害怕被人欺负,这种态度把想对她好的人也排距在外。
曹爽是循序渐进的撩人。
但白未然和秦甯的到来是强势介入的改变。
安沁虽然被动,却也能感觉到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愿。
如果只有白未然一个人和她待着,她要怕的不知如何是好,几天说不出一句话。
但这些日子,白未然远远地看着她和秦甯相处,这种审慎保持距离的态度,反而让她的心防逐渐卸下。
她有时还会偷偷看着他们相处,心里浮着羡慕。
能对身边的人这么好,他能是什么坏人呢?
白未然并不知道这层心理变化,他只是旁敲侧击攀谈几句,看安沁低头始终不语,对他重复回应【对不起】、【是的】、【不好意思】、【我很抱歉……】。
嘶,这倒让他想起以前班上的一些女同学。
总是安安静静,躲在旁边,在团体里任劳任怨。
就怎么说——安沁,性格挺路人的。
不只是边缘,她还有讨好型人格问题。
她害怕说出自己的想法,喜欢主动道歉,总是迎合他人,不懂得拒绝,对自己想法模模糊糊的,没有原则和底线。
所以才对曹爽这么执着。
她人生中收到的正反馈太少了
本来应该徐徐图之。
可他没有时间。
十三天内完成任务?
看着很难,仔细想想也没那么难。
换个逻辑思考!
评定病娇少女痊愈的方式,是让她忘记渣男。
只要在时限前的最后一天,让她在那一刻想不起对方就行了——
要让一个人把别人忘记,有很多种情况。
功成名就,事业上升,当人被无数赞美包围时,还有空想别人吗?
这次的任务他要改变想法——不是让她完全放下,而是让她想不到。
以前徐徐图之,而今如灿烂烟火吸引人眼球。
他不说话太久了,安沁低着头,脖子一缩,神色无措,小手颤颤,灿烂晶莹的大眼不时往上溜一溜。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惹他生气了吗?
她是不是应该先道歉——
“对不……”
“说出你的梦想。”
白未然很淡定的,用《华夏某声音》导师惯常用的冷淡语气,开始忽悠。
淡茶发色少女的话卡在喉咙,一脸懵圈。
××
“你,你说什么?”
安沁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甚至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而白未然不疾不徐的再次询问她。
“我说,说出你的梦想——”
端着姿态,神色拘谨,那种为人领导的派头,就把安沁压了下去,大气不敢吭。
少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但不敢反抗。
“我,我没有梦想……”
“不,你有。”
安沁呆若木鸡。
她软弱到甚至没有兴起一丝【你又不是我,你怎么懂】的反抗念头。
她只是慌得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有。”
但华夏好导师并不会因此放过她,采用节目组常见手法,步步紧逼。
“如果没有的话,你最一开始画画做什么?”
“我……我最一开始画画……”
“人心有欲望才做一件事,你画画是为了什么?”
安沁的视线转到完成一半的画作上。
第六章 便利的氪金
最一开始画画,是为了朋友。
小时候没有其他人和她玩儿,她只能远远看着别人。
很羡慕别人,但自己没有。
当她靠近时,别人又要厌弃排挤她。
所以她开始画画,记录那些她远远看着的人,因为在画作中,那些人都是好的,对她笑着的。
她可以自由自在的让对方对她笑
生活的匮乏,也让她近一步强化了这种行为。
别人有漂亮的衣服,她没有,那她画自己穿上那些漂亮衣服,就像自己也有了那件衣服。
挨饿了,就偷跑到餐馆门口,偷看餐桌上的料理,回家自己画下来。
虽然没有吃,却像是吃了一样的满足。
久而久之,她对现实的体验感越来越弱了。
她活在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里。
在那个世界里她什么都有。
突然被问到梦想,她猝不及防,像突然被一棒子拖回现实。
她摇头,又点点头,很是慌乱。
最后缩头乌龟,提起笔来,转身想逃进绘画世界里。
但白未然手指一扬,她的手就僵在画布前,一动不动。
“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安沁动弹不得,吓得手一颤,眼泪汪汪,身躯颤抖。
“我……我不知道!”
“不可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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